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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lankajiali 2011-7-11 20:19

【骄龙荡魔】【全本】作者: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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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骄龙荡魔

作者:玄霜
排版:asilankajiali
字数:二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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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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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lankajiali 2011-7-11 20:26

【骄龙荡魔】【全本】目录

 
第一卷
第一章   劫后相逢春满室
第二章   阴错阳差骨肉离
第三章   初出江湖惩恶少
第四章   捉鬼秀才传奇功
第二卷
第一章   李代桃僵入东宫
第二章   天摇地动紫气现
第三章   微服出巡探民隐
第四章   一念之差浩劫起
第三卷
第一章   将错就错扮太子
第二章   九阴魔女展雌威
第三章   计诱王妃吐真相
第四章   鲤跃龙门成驸马
第四卷
第一章
第二章   日月神教下战帖
第三章   日帝奇计袭群侠
第四章   鱼儿鱼儿乐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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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ilankajiali 2011-7-12 10:44

[font=宋体]               骄龙荡魔


作者:玄霜
排版:asilankajiali

                第一卷

            第一章 劫后相逢春满室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

  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四川酆都城有一位榜上题名的秀才,名叫宋庭华。

  可惜的是,他不但没有进一步求取功名,反而一身道装打扮,专靠替人降魔
捉妖,或者替人看相改运度日。

  酆都城乡亲都骂他斯文扫地,他却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朱庭华嘴上虽然说得铮铮有辞,其实他还是穷得可怜,到现在他还是个上无
片瓦,下无立足之地的穷光蛋。

  不得已只好住在没人敢住的「鬼屋」,反正他本来就是捉鬼的专家,当然不
会忌讳什么。

  有一次几位好事的朋友,存心要作弄他,说是如果他能抱了一个死人,一夜
睡到天亮,这些朋友就在酆都城里顶顶有名的「恋花阁」请他玩乐一番。

  反之,如果他偷偷逃走,他要在这些朋友面前,向每个人磕个「响头」,再
叫一声「爷爷」。

  当然也有人好心劝朱庭华别上他们的圈套,可是朱庭华不在乎,他一拍胸便
答应下来。

  那一天他得知城西徐员外的独生闺女徐若兰,突遇一场急病暴毙而亡,正巧
徐员外找他为爱女超渡亡魂,他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当夜一场法事忙完,徐员外夫妇也累得筋疲力尽,便依照当地新兴的习俗,
花钱请朱庭华的这些朋友充当孝子守灵。

  于是徐员外前脚刚走,这些朋友便七手八脚的拔出封棺的钉子,再让朱庭华
爬进去。

  为了怕朱庭华偷溜,他们甚至合上棺盖,仅留一条缝隙供他呼吸之用。

  这些朋友无不兴奋地等着听他呼救,准备看他笑话。等着等着,这些朋友竟
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

  这些朋友还以为朱庭华溜走了,他们满怀戏谵的心情,把棺盖打开一看,不
禁吓得楞在当场。

  只见朱庭华鼾声呼呼,臂弯里仍紧紧搂着徐若兰的尸体,睡得像头死猪。

  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突然看到,还当真以为是野合幽会的男女呢!

  所谓愿睹服输,这些朋友对失庭华的胆量,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七八
个人便拼拼凑凑地集了一笔钱,请朱庭华到恋花阁去玩乐了一番。

  全酆都城的人无人不知恋花阁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而且能歌擅舞,多才多
艺,因此消费之高,绝不是寻常的贩夫走卒所能负担得起。

  所以失庭华的这些朋友虽然凑齐了五十多两,仍不足以支付姑娘的夜渡资,
更别说是恋花阁的花魁关盼盼姑娘。

  所幸关盼盼另有一套优待雅客的办法,无论是谁只要能在琴、棋、诗、画四
艺中,每胜她一场便可得金一千两,反之则需支付奉茶小费五百两。

  听说关盼盼姑娘设下挑战关卡之后,除了少数慕名而来的骚人墨客之外,鲜
少有人全身而退的。

  这点朱庭华由墙上悬挂着笼飞凤舞,栩栩如生的名家墨宝,便知道这位关盼
盼姑娘涵养极深,而且眼光锐利,能够被她看上眼的作品,真可以称之为佳作。

  其中一幅仕女浣纱图更足精品,落款之人正是关盼盼本人。

  照道理讲,朱庭华装束朴实绝对通不过龟奴及老鸨春姨的筛检,可是他竟然
通过了。

  原因无他,一方面是他「捉鬼秀才」的名号太过响亮,另一方面不外乎就是
「钱」在做人。才一进门他居然将仅剩的五十两赏给了龟奴,只乐得龟奴立刻热
忱招待他至牡丹楼。

  牡丹既是花中之王,理所当然是恋花阁的花魁关盼盼姑娘居住的香闺。

  春姨一见他先是一楞,有点意外地道:「哟!这不是秀才公吗?今天怎么有
空来咱们恋花阁呢?」

  朱庭华哈哈一笑道:「春姨知道我?」

  「谁不知道秀才公乃是咱们酆都城出了名的捉鬼秀才,谁就不配做咱们酆都
人。」

  「春姨太褒奖我了,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穷书生,捉鬼之说不过是以讹传
讹,一场误会罢了。」

  「我才不管捉鬼之说是真是假,老娘只相信银子不会骗人,只要你有银子一
切都好说话,你今天……」

  龟奴擅于察言观色,一听她话风不对,连忙道:「朱少爷刚才赏了小人五十
两,吩咐小人带他来牡丹楼,准备向关姑娘挑战四艺呢。」

  春姨一听,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脸上也堆满笑容道:「原来秀才公是
发了横财,难怪今天出手如此大方,既然如此,我立刻叫盼儿出来服侍大爷。」

  春姨一走,朱庭华的目光又落在那一幅仕女浣纱图,他突然发现画中美女一
脸哀愁的注视水中浮影,阵阵涟漪中依稀可见一名长相俊美的青年倒映其间。

  「秀才公对于贱妾的拙作,不知有什么建言?」

  朱庭华叹了口气,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
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她不禁惊呼叫道:「你……你是……」

  朱庭华猛然转身,四目对望,终于忍不住神情激动的颤道:「盼妹,我终于
找到你了……」

  她,面貌姣好艳丽,一副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尽管满脸惊色,仍无损她的
美貌,反而更添一种淡淡的哀愁,更惹人怜惜疼爱。

  她的步履停在最后一层阶梯上,楞在那里。

  是真?是假?如梦?如幻?

  「是他吗?是梦中干百次出现的庭华吗?」

  她颤抖的手紧抓栏杆,心中不断地问着,仿佛过了天长地久那样长的一世,
令人刻骨铭心,陡增悲愁。

  「盼妹,我找你找得好苦,跟我走吧!」

  关盼盼眼眶中的泪水,宛若断线珍珠般涔涔落下……

  「你走吧!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无颜和你再续前缘。」

  她说着,便伤心地转身欲飞跑上楼。

  朱庭华却一个箭步,将她拉住……

  「盼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当年茅山绝岭一战,师父和师娘双双遇害,我
被逼跳崖逃生,等到半年之后才养好了伤,重返凶案现场才知道你没有死。从那
一刻起,我一面调查凶手来历,一面追寻你的下落,到今天整整过了五个年头,
难道你忍心再弃我而去?」

  关盼盼闻言,这些年来对他的种种思念,顿时如万滔排浪般涌上心头,终于
忍不住哭倒在朱庭华的怀里。

  爱人重回怀抱,朱庭华不免一番怜惜。关盼盼发泄过情绪后,才怒道:「这
一切罪过都是幽冥教主所造成的。」

  「盼妹是说那批黑衣人是幽冥教徒?」

  「是的,这五年来我辱身丧节的偷生苟活,终于确定了杀人凶手就是幽冥教
主。」

  「我们茅山派与幽冥教素无瓜葛,他们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听说是为了一份藏宝图。」

  「难道是为了『轩辕宝藏』,才造成咱们茅山派的灭门血案?」

  「不错,江湖盛传轩辕宝藏价值连城,却无人能得手。」

  关盼盼难过的悲泣,却又迟疑道:「爹爹生前从未告知得过什么藏宝图,不
过……」

  「不过怎样?」

  「有一次他曾经谨慎的交代我说,万一关家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叫我务必
要先求自保,然后嫁夫生子,一方面延续关家香火,另一方面必能报仇雪恨。」

  「唉!师父如此交代,我可以理解,毕竟为人父母都将心愿寄望于下一代,
以期他们能扬眉吐气光耀门楣。」

  「可是爹果真有藏宝图的话,他也应该告诉我才对,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利
用藏宝请高手替爹报仇了。」

  「恐怕师父并没有得到藏宝图,否则岂有隐瞒自己的独生女之理。」

  「果真如此,幽冥教又怎会攻上茅山夺宝?」

  「自从江湖上传出轩辕宝藏的消息以来,包括洛阳剑客、青锋镖局和雷王寨
等黑白两道帮派,遭到谣言波及无辜遇害者众。我们茅山派既不是第一个,也不
会是最后的受害者,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无端被卷进这场江湖风暴中。」

  「这轩辕宝藏究竟有何珍贵之处,竟有这么多人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也要
不择手段的据为己有?」

  「听说是一百年前,一位号称轩辕大帝的黑道至尊,从皇宫中劫走大笔财宝
所留下的藏宝地图。一直到轩辕大帝的后人,为了争夺藏宝图造成兄弟阋墙,消
息才泄漏出来,以致引发这一连串的江湖杀戮。」

  「原来如此,就为了一张摸不着边的藏宝图,竟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实在叫
人心有不甘。」

  「唉!可惜咱们茅山派只会一些降魔捉妖的法术,并无高深的武功为底子,
否则,就可以找幽冥教主报仇了。」

  「谁说本门没有高深的武功可练?」

  「难道盼妹另有本门的武功秘笈?」

  「华哥难道忘记先祖珍藏的『太乙真经』中,有一种可以精进内功的『炼魂
大法』吗?」

  「盼妹所说的『炼魂大法』,难道是师父曾经提过,藉由符咒招引亡者的三
魂七魄,再作法吸纳亡者的阴元为己所用。作法者不但可以增进自身内功修为,
更可以凝聚灵气增强法力,甚至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就连鬼使神差也可以
任由差遗。」

  「不错。」

  「可是阴元被采之人,岂不是要折寿吗?我们这么做不是太缺德了?」

  「华哥这种说法可是爹告诉你的?」

  「不错,难道盼妹有不同的看法?」

  「其实爹的看法,只是见树不见林的一种矫枉过正的想法,以致造成外人认
为茅山派武功不行的错误印象,相对的也影响到茅山派日渐势微的下场。」

  「不错,相较于师祖在世时的气势,茅山派在师父的领导之下,确实有日落
西山的现象。」

  「所以,实际上武功并无正邪之分,全看修练者的心态而定,用之正则正,
用之邪则邪。」

  「盼妹所言有理,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关盼盼自榻上暗格取出一本秘笈,道:「华哥修练时,可以选择对象施为。
一是往生处女,尤其魂魄之体本是灵气所聚,随着日积月累她们不断吸萃月华,
你正好可以利用,藉以救人济世替她们积阴德。二是仇家之女或是胡作非为的女
妖,摄其魂魄练功,使其折寿以免遗祸人间。如此一来,既可以精进内功,又可
以为世除害,可谓一举两得。总比爹完全放弃不练,终于招来灭门之祸要好太多
了。」

  朱庭华欣喜的接过,却又好奇问道:「这本太乙真经既然如此珍贵,幽冥教
主岂会轻易放过,莫非其中另有原故?」

  「哼!若非吾道中人,岂能一窥其中奥秘。就连爹和你也难免被书中匪夷所
思的练功心法所惑,以致舍弃不练,更何况是他们那些门外汉?」

  「有道理,只是以幽冥教主的心性而言,岂有平白无故赐还秘笈之理?」

  关盼盼神色凄凉道:「华哥所言不假,幽冥教主确实不肯归还秘笈,就算他
已沉迷于我的美色,也不肯答应归还于我。」

  「那么……」

  「后来我发现其子修罗公子觊觎我的美色,我便以太乙真经为条件,让他一
亲芳泽。想不到他竟然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予取予求,最后被幽冥
教主发现我们的奸情,我才会被他们软禁在青楼卖身。」

  「该死的幽冥教主,只要我朱庭华有一口气在,不杀你誓不为人。」

  关盼盼大感安慰。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原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不料一
场无妄之灾,让他们劳燕纷飞,一别便是五年。

  如今异地重逢,更有小别胜新婚的激动,一时之间春心荡漾,她突然尽褪罗
衫……

  不久,一具雪白如脂,玲珑似精雕玉琢般胴体,便赤裸裸的呈现眼前。

  朱庭华的呼吸立刻急促咻咻,他匆匆的脱去衣衫,便抱着她的娇躯上榻?贪
婪的吻、嗅、抚、舔着胴体。

  关盼盼激情的道:「哥……快上马来……」

  朱庭华一见美人若有所待,立刻翻身上马,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充实和满足感,一下子充满她体内,令她紧紧地缠住重压在身上
的他,深怕他会就此化为一阵轻烟消逝无踪。

  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深怕一睁眼会发觉是一场梦境……

  朱庭华贪婪地一面吸吮着她的口唇,一面又挥动长枪大戟,挥戈猛攻,次次
直捣黄龙,次次命中在心。

  她既快乐又痛苦的呻吟着,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冲击,深切地体会他的深入。

  他的动作愈来愈狂野,愈来愈激情……

  面对这汹涌的惊涛拍岸,一波波春色无边的欲焰澎湃,关盼盼仅能无助地挣
扎、呼唤、呻吟……

  潮来潮往,一场狂风暴雨终于风平浪静。

  「盼妹,我们趁着夜深人静一起逃走吧。」

  「不!我不能走。」

  「为什么?难道你不愿和我比翼双飞?」

  「华哥!我中了幽冥教的五毒追魂,每年七夕午夜,我如果没有解药的话,
不到三个时辰一定毒发身亡。」

  「什么?你中了幽冥教的毒药?」

  「是的。」

  「我听说京城的施大夫医术极高,素有再世华佗的赞誉,他一定可以医好你
的毒伤。」

  「就算我的毒伤可以治好,以我们的武功不但无法替师门报仇,甚至连自保
都有困难,迟早难逃幽冥教的追杀。」

  「这……盼妹莫非另有良策?」

  「除非你练成太乙真经上的武功,有足以杀死幽冥教主的自信,否则我绝不
随你离开。」

  「盼妹,我怎么忍心留下你在此受辱?」

  「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独孤无忌对我仍有非分之想。只要我略施手段,
必可脱离这处火坑,重新返回幽冥教总坛。在你将来功成复仇时,可做为内应扰
敌。」

  「如此一来,我们岂非相逢无期了?」

  「华哥!男儿应志在四方,你岂能为了儿女情长,而舍弃师门血仇不报?」

  朱庭华闻言,惭愧地低头不语。

  关盼盼见状,有些不忍的轻抚着他道:「华哥如果怜惜小妹的话,更该发愤
图强勤修武功,以期早日杀死元凶,救小妹脱离苦海。」

  「好吧,以后我们又该如何联络呢?」

  「小妹已经学会太乙真经中利用元神出窍的通灵大法,我们可以运用这种方
式来传递消息,既安全又可以一解相思之苦,更何况其中最大的好处是……」

  朱庭华见她欲言又止的娇羞神情,不禁心中一荡,忍不住好奇问道:「最大
的好处是什么?」

  「是……我们可以利用炼魂大法,来达到合籍双修的神交效果。」

  「真的?你没骗我。」

  关盼盼见他惊喜之状,不禁白了他一眼道:「看你乐成那副鬼样子?」

  「只要能随时随地见到盼妹,小兄便心满意足了。」

  关盼盼听得心甜如蜜的娇嗔道:「你少灌迷汤了,所有的便宜都让你占尽,
就算你说再多的甜言蜜语,我也一无所有了。」

  「我只要你……」

  说着,他又再一次占有了她。

  「啊……你怎么又来了……」

  只见满室春光一发不可收拾,掀起狂风巨浪……

  一度春风之后,关盼盼取出一叠银票交予他,又谨慎地交代一番。

  不久,朱庭华便取出两千两银票支付夜度资。

  朱庭华刚返回家中,却见徐员外和几位好友早在他的「鬼屋」等待多时了。

  他不禁大感意外道:「徐员外怎么来了?」

  徐员外怒目一瞪,气冲冲地道:「朱庭华!别以为你是秀才的身分,便可以
任意的胡作非为,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还我一个公道来,否则我们只有上官府
打官司了。」

  「员外暂请息怒,有话好好说,何必大动雷霆?」

  「哼!你说,你有没有在吾女头七法会上,侵入棺中抱吾女睡了一夜?」

  「这……」

  「你最好实话实说,诚心认错,也许我还可以原谅你。」

  朱庭华一见好友求饶的眼神,心中暗骂道:「这些酒鬼一定是在喝得烂醉如
泥之下,糊里糊涂的把事情泄漏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得已他只好低头认错,请求徐员外原谅他少年轻狂的行为。

  见他认错,徐员外的脸色才和缓下来,道:「你能勇于认错就好办,你现在
准备如何善后?」

  「请员外明示,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一定遵照员外的意思去做。」

  「很好,我要你和小女举行一场冥婚……」

  话未说完,朱庭华已经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这怎么可以……」

  徐员外见状,刚平息的怒火又爆发了,怒道:「为什么不可以?虽然小女已
死,但你与她同棺相拥而眠的事,已经传遍整个酆都城,如果你不娶她的牌位过
门,小女的名节岂不是白白受辱?」

  「这……」

  「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只好上衙门,请刘大人主持公道了。」

  这种官司根本不必打,任何人也知道结果是什么。

  朱庭华的朋友不禁脸色大变,纷纷跪地求饶不已。

  朱庭华只好低头下跪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徐员外见他叩头拜倒,才回嗔乍喜道:「贤婿请起。」

  那些朋友眼看喜剧收场,立刻放下心口大石,纷纷向他们道贺不已。

  朱庭华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向徐员外恭谨道:「不知岳父
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徐员外抬头看了残破不堪的「鬼屋」一眼,摇一摇头道:「这种地方如此残
破,吾女乃千金之躯,岂能随你在此忍受餐风露宿之苦,不如你随我同返家中,
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朱庭华只要有稳定的栖身之所,供他安心练功就好,住那里他并不在意。

  所以,他便随徐员外返家,并举行了简单的仪式,正式完成冥婚大礼,成为
徐家女婿。

  当天深夜,朱庭华正在翻览太乙真经之际,突觉一阵阴风拂面而来,令他不
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手拈地上的尘土按于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的环顾室内四
周。

  不久,他终于在榻旁发现一股若隐若现的俏影,只见她一脸嗔怒的表情,一
副欲找他兴师问罪之状。

  她,竟与棺中玉人一般模样。

  朱庭华大吃一惊,有点尴尬地道:「兰妹!你……」

  「谁是你的兰妹?你少拿肉麻当有趣了。」

  徐若兰虽长得俏丽可爱,可惜朱庭华早已心有所属,对于她的娇蛮无礼,不
禁心中有气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你是我光明
正大以冥婚大礼迎娶进门的媳妇儿,从此以后你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
你竟敢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的夫婿,难道你连出嫁从夫的三从四德都不懂吗?」

  徐若兰啐了他一口道:「谁稀罕嫁给你?像本姑娘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岂是
你一介穷书生所能梦寐以求的?你又凭什么来养家活口?」

  朱庭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徐若兰不悦道:「你笑什么?本姑娘难道说错了吗?」

  「就算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又如何?如今你不过是一缕不散幽魂,我只
要每个月花费不到一串铜钱,就可以买一大堆冥钱香烛,够你在阴间吃喝不尽。
所以说,我虽然是个穷光蛋,养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可是养一个女鬼却是绰
绰有余。」

  徐若兰闻言大为震怒,一向娇生惯养的她,死后竟被他说得如此不堪,忍不
住怒吼一声,魅影一闪,突然向朱庭华扑来。

  一时之间,室内突然阴风大作,寒气扑面,令人仿佛置身地狱一般,身不由
己的怦然心寒。

  「好凉呀!快点!再吹快点。」

  徐若兰闻言更怒,脸色更是变得狰狞可怖。

  「慢着!你如此『翻脸不认人』,未免太难看了吧?」

  「你怕了?」

  朱庭华突然抓出一面铜镜对着她一照,只听见徐若兰惊恐的尖叫声,咻地一
闪而没。

  失庭华这才谵笑着收妥铜镜,道:「你再不『翻脸』的话,我的照妖镜还派
不上用场呢。」

  他又谵笑一阵之后,才收心重新钻研炼魂大法的真诀。

  许久,他才合上太乙真经,兴奋不已道:「想不到太乙真经如此博大精深,
从初阶的通灵大法,直到进阶的炼魂大法,无一不是精奥绝伦的道家至宝。一旦
练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不但可以御剑飞天一日千里,甚至可以掌出无风伤人
无形。只可惜修练之法太过邪恶,以致遭天所嫉,修练者如果不是广积善德,或
是祖先余荫庇佑的有德之人,恐怕逃不了早夭折寿的命运。」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道:「如此邪恶的武功心法,难怪会被师父所弃。
我朱庭华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怎可练此奇功,看来师门血仇,仍须寄望于下一代
了。」

  朱庭华忽又想到:「根据祖师爷经中所载,南海风雷洞中有两只千年火龟,
多年来互斗不休,只为了抢夺一朵千年琼浆玉芝。当年祖师爷便是利用端午重阳
节,阳气最盛的午时入洞,趁着火龟忙于内哄之际,趁隙摘食琼浆玉芝服下,才
得以顺利进入炼魂大法的境界。如此看来,我不但要找一位福德兼备的门徒,还
必须另外找寻琼浆玉芝才行。」

  主意打定,他立刻专心修练通灵大法。

  翌日,丫环小翠服侍他漱洗之后,道:「姑爷,老爷相夫人正在餐厅等你一
起用膳。」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立刻过去。」

  不久,小翠便领他到餐厅。

  朱庭华忽见两老双眼浮肿,显然二仅没有睡好,不禁好奇问道:「岳父岳母
似乎没有睡好,不知是何原故?」

  徐氏首先忍不住抱怨道:「贤婿倒是问得轻松,我正想问你究竟是如何做的
法事?否则兰儿为何托梦给我,不断地向我哭诉不休?」

  朱庭华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暗骂道:「这婆娘真是娇蛮成性,人死了依
然蛮不讲理,连自己的年老双亲也被她作弄,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兰妹昨夜也曾经托梦于我,对于我们的冥婚,她有颇多意见,因此小婿也
想找岳父母商量商量。」

  「何事你说。」

  「兰妹似乎对这件婚事极为反对,如果岳父反悔的话,小婿愿意……」

  徐员外摇头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就算是冥婚也是一样,兰儿昨夜托梦
之时,我已经开释道理给她了解,她不但是你朱家的鬼,而且我还要为你再讨二
房为妻,以便延续你我两家的香火。」

  朱庭华大吃一惊,他怎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不禁结结巴巴道:「岳父……
您是说……」

  「不错,等兰儿七七法事做完,我立刻为你选一房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以
后你们夫妻俩不但要住在徐家,而且所生的子女,除了老大姓朱之外,其余子女
一律是我徐家的子孙。」

  「这……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如此一来,我岂非形同入赘?」

  「怎会?」

  「怎么不会?岳父让小婿再娶小妾传宗接代,小婿是可以理解,可是仅能一
子姓朱,而且还要长住徐家,岂不是形同入赘?」

  「这……好吧!如果你有能力另创一片事业的话,老夫不但准你另娶第三房
妻妾以延续你朱家香火,而且还准许你搬出去,只不过必须与徐家比邻而居。」

  朱庭华无奈地只好答应他的条件。

  这一切都是徐若兰的无理取闹所引起的,朱庭华决定给她一番教训,以免她
得寸进尺。

  当夜晚再度来临时,徐若兰果然得意洋洋地向他示威道:「怎么样?你敢欺
侮我,我就叫爹娘教训你。」

  「岳父那里是教训我?他老人家不但让我继续在徐家吃香喝辣的享福,而且
还要为我讨房媳妇儿,让我大享艳福,如果这样也能算是教训的话,我倒是求之
不得。」

  徐若兰楞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地跺脚叫道:「我去叫爹收回成命。」

  朱庭华突然将一张符咒,迅速地贴在她的额头……

  徐若兰立刻动弹不得,又见朱庭华居然开始替她宽衣解带,不禁花容失色:
「你……你想做什么?」

  朱庭华不答,两手却环抱在她的腰上,将她的娇躯扑倒在床,贪婪地吸住她
的樱唇、吮吸着她的丁香舌尖。

  她嘤咛一声,挣扎不脱,竟由得他翻身上马,开始沉重又有力地反覆冲击起
来。

  徐若兰顿感全身酥软无力,欲拒不迎地挣扎叫道:「不要……」

  但她已推不动他了,只觉得全身上下不断地受到禄山之爪的袭击、侵入……

  乍尝雨露滋润的她,不禁蹙眉娇喘,香汗淋淋……

  朱庭华依照炼魂大法的真诀,按部就班井然有序地的「练功」。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刺激下,徐若兰终于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忍不住贴身
而搏,抵死缠绵……

  她忽然悲鸣一声,全身紧张地收缩,全力拚命地抵抗,却忍不住阴门被突破
的快感,全身精元不可自拔地倾泄而出……

  他却紧抱着她的娇躯,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阴元……

  翌日,当朱庭华睁眼醒来,徐若兰的芳踪早已不见,可是衾枕上依然留有余
香。

  他正想起身之际,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全身酸痛如麻,不禁骇然色变:「我
怎么会如此?」

  这时候小翠正好进来,一见他忍痛而扭曲的脸孔,不禁焦急问道:「姑爷您
怎么了?」

  「你是小翠吗?」

  「是的,小婢正是小翠。」

  朱庭华摇了摇头,似欲挥去昏眩的不适,睁眼一看,果真是小翠本人,才叹
息道:「唉!都怪我太躁进,一下子跃进炼魂大法,以致受了寒气所伤,所幸没
有走火入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姑爷受伤了?小婢立刻禀报老爷,以便请大夫来医治您的伤势。」

  「不必了,这点小伤无须惊动岳父,你在我的衣袍内找一瓶红色药瓶,再倒
三粒药丹喂我服下即可。」

  小翠立刻找到药瓶,迅速地倒了一杯茶水喂他服丹。

  朱庭华又调息一阵,才顺利地排出体内的寒毒。

  这时徐员外夫妇得到小翠的通知,立刻赶了过来,一见面便关切地道:「贤
婿的伤势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大夫来诊治一下?」

  「岳父放心好了,小婿已无大碍。」

  「如此就好,刚才小翠来禀报时,差点没吓死我。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的话,
我们两老无依事小,断了徐家香火事大,就算是以死谢罪,我也没脸去见徐家的
列祖列宗。」

  徐氏忽道:「老爷,依妾身的看法,小翠自小与兰儿情同姊妹,人也乖巧,
如果要传承咱们徐家香火,小翠就是最佳人选,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唔,你的建议很不错,只是不知道小翠意愿如何?」

  徐氏忙问道:「小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立刻收你为干女儿,让你正式
成为姑爷的二房。」

  小翠粉脸羞红地道:「小婢完全没有意见,只是不知小姐是否同意?」

  徐氏连忙警觉道:「不错,老身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我现在立刻去兰儿
的灵堂卜个卦,问问她对这件婚事的意见如何?」

  话毕,她立刻转身出房而去。

  朱庭华趁她离去之际,便向徐员外道:「小婿有一件事想请求岳父帮忙。」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我们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气。」

  「小婿想请岳父代为找寻五月五日午时所生之人,年纪在十五岁以下,而且
其尊长必须是广积仁德之正人君子。」

  「五月五日岂不是端午节?而且必须在正午时分所生之人,这简直是大海捞
针嘛。」

  「无论如何,小婿都要找到这个人,请岳父多费心帮忙找寻。」

  「你要找广积仁德的人并不难,老夫就认识不少人人称颂的大善人,可是要
找在端午节正午所生之人,确实是难如登天。你倒是说说看,你找此人有何用I
思?」

  「小婿欲收此人为徒,传授其武功绝技,以应付未来的江湖浩劫。」

  「唉!这种打打杀杀的事,让别人去做就好,贤婿还是置身事外,以免遭受
池鱼之殃。」

  「岳父此言差矣,行侠仗义乃是做人最起码的基本原则,与济助贫民同是行
善积德的好事,岳父为何如此排斥?」

  「动刀动枪,打打杀杀总是件危险的事,如果要行善积德的话,何不踏踏实
实地赚钱,再赈粮济贫岂不是殊途同归?」

  「岳父之言极有道理,小婿收徒授武,并不是要他逞凶斗狠,而是要他平时
练武强身,一旦遇上意外险境时,也可仗以保身。」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我立刻交代下去,必要时会重金奖赏请
人代寻也在所不惜。」

  「多谢岳父成全。」

  这时候,只见徐氏欢天喜地的冲了进来,又笑又叫道:「天大的好消息,兰
儿接连三次允杯,显然是极为赞同这件婚事。」

  「太好了,等明天兰儿出殡之后,再找个好日子让你和小翠完婚,也好增添
喜气。」

  出殡仪式简单隆重,家属虽然依依不舍,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却不是任何人
所能改变的事实。

  生离死别,本来就是人生际遇中,最令人痛苦而怀念的必经过程,也是人类
成长的原动力之一。

  这一天,朱庭华和小翠的婚礼,便在两老的成全下,半推半就的进入洞房。

  自从经历过雨露的滋润后,徐若兰显然已经食髓知味,每当夜晚来临,她必
到朱庭华的房中求欢。

  可是朱庭华却不敢再轻试炼魂大法,毕竟他才初学乍练,唯有按部就班将通
灵大法练好,才不致再发生走火入魔的危险。

  徐若兰每次乘兴而来,却被他一再地借故推托,面对这种求欢被拒的难堪场
面,以她娇蛮的个性自然不肯罢休,接下来几天的夜里,她又哭又闹的,几乎把
徐家闹个鸡犬不宁。

  徐家两老和小翠都被她吵得夜夜难眠,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朱庭华终于由太
乙真经中,找到了解决方法。

  徐若兰一听她可以灵魂附身的方式,也能达到寻欢作乐的目的,她才收敛鬼
态不再无理取闹。

  「这种方式对原主的身体有害,所以次数不能太频繁,以便身体有调适的机
会,免得日久身体产生排斥,增加我施法时的困难。」

  「既然如此,我又该多久轮一次?」

  「三天。」

  「什么?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倒是说说看,我又那里过分了?」

  「我是大房只能三天轮一次,小翠是二房却可以连续二天享受鱼水之欢。这
种不公平的分配方式,任何人也无法接受,你别以为我是鬼就好欺负,你小心我
向爹告状去。」

  小翠见她生气,大感不安道:「相公这种分配方式确实不妥,小姐是大房理
该占先才对,小翠只要三天轮一次就够了。」

  朱庭华看了她一眼道:「你要调换?」

  「是的。」

  「好吧,只要你们自己高兴就好,我完全没有意见。」

  徐若兰兴奋道:「你是说真的?我两天,小翠一天?」

  「不!你还是三天轮一次。」

  「可恶!你……」

  「你和小翠各轮一天,第三天是我休息的时间,不准你们打扰我。」

  「为什么?」

  「一方面让小翠的身体调适,另一方面让我修气养神,毕竟我的功力尚浅,
作法附体对于精神体力而言,都是极为严酷的考验。」

  「好吧,再跟你讨价还价的话,反而让你误以为自己有多稀罕一样。」

  朱庭华哈哈一笑,立刻取出符咒贴在小翠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的作起法来,
只见徐若兰的一缕芳魂,咻地一声,便没人小翠的天灵盖一闪不见。

  忽见小翠睁眼望着自己的双手,口中发出徐若兰的口音,有点喜极欲泣道:
「这种感觉好真实,好像我又活过来了一样。」

  朱庭华含笑着轻轻解去她的胸兜、短裤,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若兰,春
宵苦短,黎明将至,别辜负了这大好的洞房花烛之夜。」

  徐若兰被他剥得全身赤裸,寸缕未御,羞羞答答地依偎在他怀里,悄声呢喃
地道:「郎君,只要过了今夜,我便是你的人了。」

  「傻丫头,你早就是朱家的媳妇儿。」

  朱庭华捧起她嫩香的娇颜一阵热吻,只吻得她娇喘嘘嘘,全身酥软无力,此
刻朱庭华跨身上马,演出一幕神女会襄王的风流把戏。

  徐若兰已是梅开二度,极力逢迎承欢,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

  只见他如脱缰野马般纵情驰骋,任意地扫庭犁穴,问津桃源……

  徐若兰禁不起高潮的冲击,婉转承欢不久,便发出一声悲啼昏了过去。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便相拥而眠。

     ***    ***    ***    ***

  恋花阁。

  多少王孙公子、江湖豪杰、富商钜贾,在此因尝到甜头而魂牵梦萦,沉迷其
中以致难以自拔。

  甚至有人不惜量珠以求,重金赎得娇娥的自由身,从此金屋藏娇,成为私宠
禁脔。

  黄昏时分,恋花阁一如往昔丝竹乐声飘扬,风流自赏的寻芳客,络绎不绝的
涌进恋花阁。

  生意如此兴隆,只乐得舂姨笑不拢嘴。

  此时,一部华丽马车驰进大门,正在招呼生意的二名龟奴见状,立刻有一名
奔人大厅,另一名急忙快步接近,恭敬行礼道:「恭迎少主。」

  布帘一掀,一位长相威武的浓眉青年下了马车,他不理会龟奴的问候,立刻
迫不及待地向大厅行去。

  刚到厅门口,便碰见出迎的春姨。

  「卑职恋花坛主柳舂拜见少主。」

  「柳坛主不必多礼,关姑娘在里面吗?」

  「她在里面。」

  「很好,我去看看她。」

  「这……少主且慢。」

  「什么事?」

  「关姑娘目前有恩客在,实在不宜在此刻前去打扰。」

  浓眉青年闻言大怒道:「混蛋!本座不是一再交代,在本座送解药来的三天
之内,绝对严禁她接任何生意。你竟敢把本座说过的话,当成耳边风。莫非今年
不想要解药了?」

  春姨急辩道:「少王请先息怒,并非属下抗命不听,实在是这位恩客身分特
殊,绝不是我们所能得罪的。」

  「有多特殊?难道他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少主说笑了,此人不但不是怪物,且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玉
剑书生』章烈华。」

  「什么?玉剑书生在此?」

  「是的。」

  「哼!就算是他老子武林盟主章啸天在此,本座也不准他的脏手碰盼妹一根
寒毛。」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冲人大厅,任凭春姨如何好言相劝,就是听不进去。

  不久,他来到关盼盼的香闺,「砰」地一声,行为粗暴地一脚将门踢开。

  只见房内的一对金童玉女,正亲密地依偎饮酒作乐,一见有人粗野地闯人,
玉剑书生首先动了肝火。

  「何人如此嚣张?」

  「我,独孤无忌。」

  「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修罗公子。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
似乎并没有任何瓜葛,你却踢门闯入在下红粉知己的房间,不知有何见教。」

  「你也配做盼妹的知己?识相的话立刻滚蛋走人,否则别怪本公子剑下绝不
留情。」

  玉剑书生怒极仰天长笑道:「原来你修罗公子也是甘愿做牡丹花下死的风流
鬼,既然如此,在下便成全你。」

  眼看两人便要大动干戈,关盼盼连忙劝道:「两位都是贱妾的知己好友,如
今却为了贱妾大动无名之火,这叫贱妾情何以堪?再说两位都是江湖上的知名之
士,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两位的名声恐怕都不好吧?」

  平心而论,关盼盼实在恨不得玉剑书生能一剑杀死修罗公子,也好为茅山派
的灭门血案,收回一点利息。

  可惜她不但身中奇毒,难以脱去幽冥教的控制,而且她的腹中已怀有一个月
身孕,依时间推算,正是她与朱庭华一夕狂欢的结果。

  所以,她更需要靠修罗公子带她脱离这处火坑。

  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却被她这一番话给止住了。

  修罗公子知道自己的武功,绝不是玉剑书生的对手,一旦兵刀相见的话,唯
一血溅剑下的人,必定是自己无疑。

  刚才一时冲动逞一时之勇,差一点就要和死神打交道,如今冷静想起,不禁
令他暗叫好险不已。

  反观玉剑书生听了关盼盼的一席话,心中也不禁犯嘀咕起来。他毕竟是白道
至尊章啸天的独子,一旦让人知道他为了青楼女子与人争风吃醋,岂不是要贻羞
武林。

  更何况他早已和「峨嵋玉女」江美云订婚,如果在此刻传出绯闻的话,他将
如何对峨嵋掌门交代?收拾得不好的话,不但婚事就此告吹,甚至还会影响两家
的交情,问题可说是极为复杂而严重。

  关盼盼见状,知道危机已过,连忙陪笑道:「章公子不是另有要事待办?何
必为了逞一时之气,而耽误了正事?」

  玉剑书生沉思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临去前却对修罗公子冷笑道:「改天我
们异地相逢的话,希望阁下仍有今天的气魄,咱们再好好的一较高下。」

  修罗公子也不甘示弱道:「随时奉陪。」

  关盼盼一见玉剑书生离去,立刻扑入修罗公子怀中,颤声道:「吓死我。」

  修罗公子软玉温香抱满怀,不禁受宠若惊地道:「盼妹别怕,一切有小兄为
你作主。」

  她没有回答,玉臂舒伸,把他头颈紧紧搂住,樱唇一张,吐出丁香嫩舌,探
入他的嘴里,如灵蛇般蠕动不已。

  修罗公子本就是色中饿鬼,如何禁得起她的挑逗,身体一阵抖动,两三把便
将她脱个赤裸精光,翻身上马跨骑驰骋起来。

  巫山云雨之际,关盼盼如荡妇一般,施尽浑身解数,将修罗公子迷得神魂颠
倒,终至一泻如注。

  关盼盼忽然叹了口气,语带哀怨道:「像这种生张熟李的风尘岁月,贱妾实
在过的苦不堪言,不知公子能不能救贱妾脱离苦海?」

  以前都是修罗公子威迫利诱,最后还要霸王硬上弓才能得逞,如今关盼盼自
动投怀送抱,立刻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乐不可支。

  「好,明天我就带你返回总坛,并且正式收你为二夫人。」

  关盼盼佯装欣喜地道谢不已。

  不久,修罗公子便呼呼大睡起来。

  忽见关盼盼小心地爬起,对他冷笑一声,立刻盘腿而坐,运功练化吸采而得
的精元。

  不久,她若有所觉地睁眼一看,只见朱庭华的一缕元灵,正一脸悲伤地看着
她,默默无语。

  关盼盼叹了一口气道:「华哥不认同小妹的做法?」

  「都怪我太无能,以致无力保护自己的妻小,我实在罪该万死。」

  「华哥不要太自责,只怪我们的命运坎坷,力量太小,只能任人宰割。」

  「盼妹放心好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兄已经悟透太乙真经的精义。
只要找到祖师爷指示的在端阳午时出生之人,必倾全力栽培使其出人头地,到时
便可以消灭幽冥教,救出盼妹脱离苦海。」

  「唉!爹爹果然神机妙算,他老人家说华哥福泽不足,难以参修炼魂大法至
大成境界,终归要寄望下一代来完成复仇大计。」

  「小兄实在惭愧。」

  「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违也。」

  「多谢盼妹的安慰。」

  「华哥!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我有了……」

  「你……」

  「是的,我已经怀了我们的骨肉,所以我必须假意委身于修罗公子,这样才
能保住我们母子的生命安全。」

  「真的?让孩子认贼作父好吗?」

  「关于这一点你放心好了,小妹会小心开导,绝不让孩子误入歧途。」

  「好吧,我一定尽快完成培植茅山派继承人的工作,以期早一步救你们脱出
贼窟。」

  「小妹会耐心等华哥的。」

  两人又离情依依地温存一阵,朱庭华才告别而走。[/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0:45

[font=宋体]            第二章 阴错阳差骨肉离

  武林盟。

  玉剑书生和峨嵋玉女的婚礼,代表着白道两大派的结合,也代表着全新势力
的窜起,声威的无限延伸。

  大门外鞭炮声隆隆不绝,硝烟更是翻腾滚滚涌向天空,将热闹的气氛一下带
至最高潮。

  只见人头钻动,车潮汹涌,恭贺声此起彼落,热闹非凡。

  七大门派代表全数到齐观礼,其他的江湖知名之士也不少,可见武林盟主章
啸天的人脉之广,几乎到了名满天下的地步。

  宴会上武林盟主夫妇带着新郎新娘沿桌敬酒,气氛显然十分快乐。

  不久,倏见管事匆匆自大门口前来行礼,道:「禀盟主,天山掌门率领瑶池
仙子来访。」

  玉剑书生心中一跳,有意无意地看了峨嵋玉女一眼。

  「快快有请。」

  玉剑书生一见天山掌门身后的美少女,脸色立即变的极不自然。

  「章某不知柳掌门已经入关的消息,故而未发请帖,怠慢之处,还请柳掌门
多多包涵,章某先自罚三杯水酒,以示歉意。」

  「慢着!章兄不必客气,柳某并不是来喝喜酒的。」

  「柳掌门之意是……」

  「柳某只想问令郎,他准备对小女做何安排?」

  武林盟主大感讶异道:「柳掌门言下之意是指小儿与令媛熟识?」

  「不错!章烈华你难道变成哑巴了?三个月前,你云游至天山作客时,究竟
对小女做了什么好事?今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倒是说个清楚。」

  玉剑书生眼看众人面带异色的凝视着他不语,无形的压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来,暗一咬牙道:「晚辈仅在天山打扰两天而已,实在不知道前辈所指何事?」

  天山掌门闻言大怒道:「什么?你竟敢……」

  瑶池仙子更是悲愤叫道:「章烈华!当初你上天山作客时,我们父女把你当
正人君子一样对待。想不到你竟居心不良,不但甜言蜜语的骗去我的贞操,而且
弃我于不顾,甚至还另娶她人,你……你实在太绝情寡义了。」

  「柳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行侠江湖多年,一向洁身自爱,谨言慎行,
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淫行。」

  瑶池仙子再也忍不住哭得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天山掌门怒吼一声,狂涛般掌劲突然涌向玉剑书生。

  「砰!」地一声爆响。

  双方各退两大步。

  天山掌门又退了一步,脸上不禁变色道:「章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武林盟主不悦道:「章某倒想问柳掌门突下杀手究竟是何用心?」

  「令郎犯了人神共愤的淫行,你身为武林盟主不但不主持正义,反而心存袒
护,实在有负武林各派对你的信任。」

  「目前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事情未明岂能以此入罪吾儿?更何况小儿已经否
认此事,除非你能提出证据来,否则请你们离开,不要在此打扰喜宴的进行。」

  瑶池仙子止泣道:「章盟主要证据还不容易?您只要派人检查令郎的左臀,
是不是有一块胎记?」

  玉剑书生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玉剑书生身上的特征,武林盟主当然非常清楚,事情发
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相信玉剑书生确实与瑶池仙子有过一夜情。

  武林盟主眼见亲家公峨嵋剑客脸色难看,立刻咬牙道:「这不能证明什么?
出门在外诸多不便,难免会有暴露野外沐浴的机会,就免不了被人偷窥的意外,
你所谓的证据,最多只能证明你看过小儿的身体,此外并无法证明什么?」

  「章盟主这番话不是太强词夺理了?晚辈所指胎记,并非在容易暴露于外的
位置,而是在极为隐私的下体,您未经检验就妄下断言,实在有失公正立场。」

  「住口!你自己不守贞操犯了淫行,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批评老夫,简直是
目无尊长。」

  瑶池仙子挨他一阵辱骂,不禁悔恨交加的哭了起来。

  天山掌门怒啸一声道:「既然你章啸天一心袒护自己的孽子,我们就没有理
由再辩下去了,大家只好掌下见真章。」

  武林盟主冷哼道:「原来柳掌门也是无理取闹之人,今天显然是存心来闹场
的,既然如此,老夫就奉陪到底。」

  现场突然寂静无声,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只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行家一眼便可看出,两人表面沉静,其实皆已神功默运,全身已潜劲待发。

  风雷乍响,强烈的寒涛涌发,蓦地阴雷殷殷,走石飞沙。

  尘沙翻滚沸腾中,依稀可见两条人影,快如闪电的幻灭不定,隆隆之声不绝
于耳,显见战况之激烈。

  突闻一声怒啸,接着霹雳暴震,人影纷飞……

  瑶池仙子忽然一声惊呼,飞身抱住跌飞而出的天山掌门,道:「爹!您要不
要紧?」

  武林盟主轻吁了口气,立刻取出药瓶走近道:「柳掌门伤势不轻,章某的气
龙虎金丹乙能培元固本,对于内伤更具疗效,请你快点……」

  天山掌门突然口喷鲜血,一掌将药瓶挥开,道:「不必!后会有期……」

  话毕,他已挟起瑶池仙子怒啸而去。

  经过一番变故,众人已无心再饮酒作乐,纷纷托辞离去,不久便走个精光。

  等到所有贺客一走,峨嵋剑客再也忍不住问道:「华儿!你究竟和瑶池仙子
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玉剑书生眼看危机已过,岂会在此时认错?

  「岳父千万要相信愚婿的话,那柳小倩不知和谁通奸怀了野种,却把帐算在
我头上,小婿也是莫名其妙。」

  「真的?你没骗我?」

  「小婿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这一次,以后你一定要谨记这次的教训,绝对要远
离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以免再发生今天这种尴尬的场面。」

  玉剑书生连忙点头答应。

  武林盟主这才哈哈一笑道:「江兄要教训烈华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再怎么
说也是他们小俩口的新婚大喜之日,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两老就不要在
此打扰他们,让他们小俩口早点休息吧。」

  峨嵋剑客闻言,不禁失笑道:「章兄所言极是,咱们还是再去喝一杯吧。」

  「哈哈,江兄有兴趣的话,章某绝对奉陪到底。」

  玉剑书生等两老离去之后,立刻低声下气连哄带骗的扶着峨嵋玉女返房。

  才进厅门,峨嵋玉女立刻怒气冲天的嗔道:「你老实说,你究竟有没有和柳
小倩发生奸情?」

  「唉!云妹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呃?难道你要我对天发毒誓才肯信我?」

  「不必!你们男人诅咒发誓那一套骗女人的把戏,我江美云才不信呢?我只
要你坦白告诉我一句话,有或没有就够了。」

  「好!你仔细听好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发生
的。」

  「好!我相信你,可是我警告你,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
骗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是!我的好老婆,愚夫永远谨记在心。」

  说着,玉剑书生便忍不住欲念,开始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峨嵋玉女白他一眼,嗔道:「要死了,门也不关,就敢这样……你可真大方
呀,难道不怕老婆被人家看光了?」

  玉剑书生失笑,连忙转身便待关门,忽又脸色一变,挪身接住快如电闪的飞
镖。

  「咦!镖上有封书信?」

  他正想打开一看究竟之际,突觉劲风一闪,手中一轻,书信已落入峨嵋玉女
的手中,只见她迅速地拆开一看,立刻怒哼一声,转身进房而去。

  玉剑书生捡起一看,不禁脸色大变,连忙飞身追了出去。

  不久,另一道黑影掠了进来,又捡起书信念道:「今日你对我的羞辱,他日
我必报复在我腹中的孽种……柳小倩留书。」

  看毕,他不禁瞪视着玉剑书生消逝的方向,怒声道:「好一个虚情假意的负
心汉,你既然已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就不该再另起色心,意图染指我师妹江美
云。既然你是一个喜欢拈花惹草的狂蜂浪蝶,我三绝秀士金大中绝不容许你脚踏
两条船,我要让你知道抢夺我的至爱所必须付出的惨重代价。」

  他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立即转身进房,只见峨嵋玉女面向榻内相衣而眠。

  三绝秀士见她全身颤动不止,显然是强忍悲痛暗自伤心,不禁大感不忍,忍
不住哑然道:「云妹……」

  峨嵋玉女冷哼一声,并未理他。

  三绝秀士一咬牙,立即迅速的脱去衣裳,气喘嘘嘘的吻着她,两只禄山之爪
更在她凹凸有致的胴体上大作文章。

  峨嵋玉女余怒未遏,便欲拒还迎的感受着他的调情。

  三绝秀士见她并未积极反抗,便色胆包天的将她剥个赤裸精光……

  峨嵋玉女突觉下体被异物侵入,突如其来的破瓜之痛,令她不自主地闷哼出
声,忍不住怒睁双眼,才待叱责。

  忽见重压在她身上的三绝秀士,不禁神色大变道:「大师兄!怎会是你?」

  三绝秀士把她软玉温香的娇躯重重压住,气喘如牛地驰骋道:「正是小兄,
师妹不必惊慌。」

  峨嵋玉女连忙挣扎道:「大师兄还不快走?等一下烈华便会进来,万一让他
撞见我们的丑事,他一定会杀死我们的。」

  「师妹放心好了,那个负心汉已经去追情妇了,搞不好从此一去不返也说不
定。」

  峨嵋玉女一听此言,不禁哀哀欲绝地哭泣起来。

  新婚之夜,自己的心上人琵琶别抱,甚至可能怀有私生子的事实,对她的打
击可谓不轻。

  偏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她心力交瘁之际,居然把珍惜二十年的贞操,糊里糊涂地断送在三绝秀
士手里,这更令她万念俱灰,心痛如绞。

  三绝秀士见她不再反抗,仅默默地淌着泪水,忍不住心疼的道:「师妹应该
早就知道小兄爱你的心意,只要师妹肯答应跟我,小兄就是粉身碎骨,甚至因此
下十八层地狱,小兄保证一辈子爱护师妹,绝不像章烈华一样用情不专。」

  峨嵋玉女依然默默饮泪,忍受着他的猛烈冲击。

  三绝秀士也欲罢不能的一面狂吻,一面挺动长枪大戟,狂野地冲锋陷阵……

  春风一度之后,峨嵋玉女立刻催促他尽快离去。

  三绝秀士泄欲之后,理智重又回复过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立刻
顺从她的话离去。

  临行前还丢下一句:「明夜我再来找你。」

  峨嵋玉女想反对却已不及,只好羞愧的收拾残局。

  突闻房门一响,一惊之下,她连忙将散落一地的肚兜、短裤藏入被中。

  不久,果见玉剑书生满脸歉意的进来,一见峨嵋玉女满脸泪痕,他满怀歉疚
地坐在榻沿,温柔地道:「云妹!都怪我不好,以致让你遭受这种委屈……」

  峨嵋玉女怕他发现秽迹,以致奸情曝光,那里还有心情听他道歉,只急得她
忍不住怒叱道:「滚!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玉剑书生脸色一变,明知自己理亏,只好暗自咬牙默默地离开。

  刚到大厅口,突闻身后一声干咳,回头一看,正是武林盟主本人。

  「怎么了?新婚之夜你居然丢下新娘一人独守空闺,这么做你叫爹如何向亲
家公交代?」

  玉剑书生只好惭愧地将经过说了一遍。

  武林盟主听得脸色大变,道:「如果她真的怀了咱们章家的骨肉,无论如何
也要让孩子认祖归宗,绝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沦为对方报复我们的工具。」

  「孩儿也是如此认为,只可惜孩儿追踪了十里之遥,仍追不上她,还因此引
来云妹的不快。」

  「她目前显然妒火难清,等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倒是章家骨肉的问题,必
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爹有何良策?」

  「为今之计,只好派人到天山监视她的动静,等她将孩子生下之后,再暗中
将孩子盗回。」

  「好计策!我们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十几天,他们父子俩便着手安排监视行动。为顾忌家丑外扬,便由
玉剑书生化装易容,另外找飞龙帮负责监视。

  三绝秀士得知玉剑书生外出不在的消息,更是欣喜欲狂,把握住这个千载难
逢的机会,食髓知味地紧缠着峨嵋玉女不放。

  任凭峨嵋玉女如何哀哀求饶,他就是不肯放过到口的肥羊,依然夜夜报到,
旦旦而伐。

  一直到十几天之后,峨嵋剑客正准备结束作客返家之际,才发现女儿的神色
不对,几经追问之下,峨嵋玉女才又羞又恨的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峨嵋剑客一听,只气得他直骂畜牲不已,父女俩一阵商量,便决定暂时不动
声色,打算返回家中再清理门户。

  所以他立刻向武林盟主辞行,带着三绝秀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谁知三绝秀士就在当天深夜,突然留书不告而别,信中提及他已听到峨嵋剑
客将要杀他的事,但是他并不怨恨他们,一方面是感念峨嵋剑客的养育之恩,另
一方面也是他确实对峨嵋玉女用情至深,他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对师妹的真情。

  至于是如何的行动证明,三绝秀士则是只字未提。

  峨嵋剑客又气又急,却是后侮也来不及了,只好黯然的独自返家,一面派人
追查三绝秀士的下落,一面派人通知峨嵋玉女小心提防。

  一个月之后,峨嵋玉女也传回她的消息,峨嵋剑客一看书信内容,不禁当场
傻了眼。

  信中提到峨嵋玉女确定已经怀孕,依时间推断应是三绝秀士的种,为了害怕
奸情曝光,逼得她不得已主动向玉剑书生求欢,以便隐藏孩子的身分。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逼得他天天烧香念佛,比老伴柳氏还要虔诚。

     ***    ***    ***    ***

  天山。

  高挂天空的明月,就像是一盏暗夜中的明灯一般,照亮着这片一望无际的辽
阔草原。

  位于巍峨的天山脚下有一间茅屋,房子非常的简陋,奇怪的是欢笑声不断,
气氛极为热络。

  只因最接近的左邻右舍在三里之遥,像这么多人的聚会,在这片大草原里,
可说是相当稀少罕见的。

  「施大夫!恭喜恭喜。因为小少爷弥月之喜,今天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聚在
一起,不如大伙儿一起来个不醉不归?」

  「巴老三说的不错,咱们正好趁着家里那口子不在的机会,大伙儿来个开怀
畅谈,不必耽心耳边有苍蝇唠唠叨叨。」

  「哈哈,难得听见蒋四敢骂他那口子叫苍蝇,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哈哈,不是变天的关系,而是托了施大夫的福,如果不是施大夫生了个好
儿子,俺蒋四那里有机会脱出苍蝇的纠缠?」

  「唔,你说的不错,俺巴老三也是拜了施大夫之赐,才能脱出苦海。」

  「哈哈,我也是,可惜只有短暂的二仅时光。」

  「嘿嘿,乌龟不必笑鳖无尾,大伙儿都被家里那婆娘管的不胜其烦,我看这
辈子是难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了。」

  「那也未必。」

  「哦!施大夫莫非有什么良策?」

  「哈哈,以后你们如果想要耳根清静,可托辞来看鱼儿。」

  「有道理,以后就这么办。」

  只见内室走出了一名怀抱婴儿的美妇,道:「德哥怎可教大家逃避工作的方
法?万一让各位嫂子得知内情的话,小心她们找你兴师问罪。」

  巴老三哈哈一笑道:「施夫人放心好了,我们并不是逃避庄稼,而是喜欢多
喝一杯,只因那口子管得紧,一旦酒虫作怪,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真叫人受
不了。」

  「是呀!难得施大夫医术高明,酿酒工夫更是一把罩,像我蒋四这种粗人都
认为是人间少有的琼浆美露,除非施夫人嫌弃咱们这些粗人,不欢迎咱们来。」

  施仁德连忙陪笑道:「慧君绝无这个意思,大伙儿千万不可误会。」

  萧慧君轻哼道:「只要你们不是偷懒逃避庄稼,我倒是可以让你们带一坛百
花露回去。」

  众人闻言大喜,连忙道谢不已。

  他们全是酒国英雄,如果不是为了百花露,他们也懒得大老远跑来施家,每
次总要喝个烂醉如泥,只因机会难得,自然非得一次喝个够本不可。

  萧慧君也是受了几位嫂子的请托,才决定每人送一坛给他们,免得他们有空
手而回的遗珠之憾。

  如此一来,巴老三他们喝起来果然节制多了。

  「对了,以施大夫的高超医术,本该在中原大展鸿图才对,怎么无端跑到咱
们这种鸟不生蛋的关外来呢?」

  施仁德夫妇闻言,忍不住摇头叹息不已。

  「施大夫莫非有难言之隐,无法对咱们这几个老头说?」

  「好吧,各位老哥哥如果想知道原因的话,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们之
所以会避难至天山来,主要是中原已无我们容身之地了。」

  「怎会如此?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更何况中原地大物博,任何城乡都比
咱们这种地方要好多了。」

  「可惜我们却是钦命要犯,自然无法在中原立足了。」

  「什么?施大夫被中原的朝廷通缉?莫非是出了意外,与人有了医事上的纠
纷?」

  「没有,医者父母心,我又怎会粗心大意的医死人呢?」

  「那么……」

  「其实慧君与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而且两家又是世交之好,
早在我们出生之初,双方家长已经指腹为婚。我们原本以为可以过着幸福美满的
生活,想不到好事多磨,就在我们完成文定之礼没多久,慧君居然被选中为太子
妃,逼得我们只好连夜逃离京城。」

  「原来如此,换了任何女人绝不会放弃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施夫人
却甘心放弃荣华富贵,和施大夫一起同甘共苦,这份情操真叫人敬佩。」

  众人立刻大表敬佩不已。

  萧慧君连道不敢当。

  突闻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一名中年壮汉迅
速地跳下车。

  施仁德一见他便连忙出门迎接,道:「刘管事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快请里边
坐。」

  刘管事连忙摇手婉拒,神色有点焦急道:「请施大夫快点收拾药箱,随我到
天山派救人。」

  「不知是何人生病了?」

  「是大小姐,产婆说婴儿长得太大生不出来,必须由施大夫接生,才可以挽
救她们母子的生命安全。」

  「哎呀……刘管事请梢候片刻,在下整理药箱后马上就来。」

  「慢着,老夫人还特别交代,大小姐万一难产,必然元气大伤,恐怕无法亲
自哺育婴儿。施夫人刚坐完月子,可否请她担任乳娘代为哺乳?」

  「没问题,我们夫妇立刻随刘管事上山就是。」

  救人如救火,施仁德夫妇只好每人送一坛百花露,将巴老三他们送走,才坐
上马车随刘管事上山而去。

  曲终人散,蒋四等大伙儿各自返家之际,立刻快马加鞭赶到了最近的红玉客
栈。

  不久,蒋四便对着房中的一名独眼大汉道:「启禀李护法,瑶池仙子可能难
产,刘天标已经亲自接走施大夫准备为她接生。」

  独眼大汉点头道:「很好,你继续严密监视,有任何消息的话,随时向我回
报。」

  蒋四应声而去。

  独眼大汉这才对内室方向道:「你都听到了吧?」

  布帘一掀,从内室走出一名浓眉青年,道:「听到了。」

  「只要瑶池仙子把孩子生下来,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阁下答应的五千两酬
金不知是否……」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跟阁下合作真是太愉快……」

  独眼大汉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摊开一看却是一张白纸,他刚一愣,突地惨
叫一声倒毙地上。

  浓眉青年一掌将他击毙,接着剥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是玉剑书生。

  「哼!凭你们这些土鸡瓦拘也配赚本少主的钱,真是不知死活。」

  他立刻出房转入对面房间,只见另有两名中年人恭敬的向他行礼。

  「记住!包括蒋四在内的飞龙帮成员,一律杀之灭口,不可有漏网之鱼。」

  两名中年人立刻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玉剑书生这才满意的离开。

  不久,左侧邻房房门一开,只见一名小二打扮的瘦高青年小心翼翼的出来,
他先检视独眼大汉的伤势,确定他已死之后,才望着玉剑书生离去的方向,恨声
道:「该死的玉剑书生,你竟敢过河拆桥,等我禀报帮主之后,保证让你夜夜难
眠永无宁日。」

  冷笑中,小二已飞掠脱离现场,转眼不见踪影。

     ***    ***    ***    ***

  话说施仁德夫妇赶到天山派之后,立刻由天山掌门亲自带至房中。

  只见瑶池仙子忍不住产前的阵痛,不时地传出惨痛的哀嚎声。

  施仁德听了产婆的看法,忍不住变色道:「糟了,想不到情况如此严重,这
该如何是好?」

  天山掌门老脸为之一变,焦急道:「情况有多严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只不过……」

  「施大夫直说无妨。」

  「照产婆所叙述的情况看来,令暧的骨盘太小,再加上婴儿太大,以致生下
下来,除非开刀取出婴儿,否则母子可能都要命丧黄泉。」

  「既然如此,就请施大夫尽快动刀救人。」

  「可是……果真要剖腹取婴的话,就免不了触及产妇的隐私之处,虽说医者
父母心,但事关令暧名节,所以……」

  「这……难道没有其他方法?」

  「没有。」

  天山掌门不禁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突听瑶池仙子又是一声惨叫,他脸色一
变,立即咬牙道:「只要施大夫能救小女一命,老夫愿意做主将她许配于你为二
房妻室。」

  施仁德夫妇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柳掌门是在开玩笑吧?」

  「不!人命关天,老夫岂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可是在下身分低微,彼此又门不当户不对,怎可委屈令嫒作二房,而且在
下已经成亲生子,绝不敢有这种非分之心。」

  「老夫并无这种世俗的观念,以施大夫的人品才能匹配小女,绝对是绰绰有
余。而且话又说回来,小女因为遇人不淑,以致未婚生子,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
的未来,也必须找一个父亲来照料她们母子。除非施大夫嫌弃小女的过去,否则
实在没有理由见死不救。」

  这番话说得极重,只听得施仁德脸色大变,忍不住以求助的眼神,望着萧慧
君不语。

  萧慧君虽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生性善良贤慧,不忍心因自己的
私心而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

  她长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道:「德哥尽管放心救人,贱妾愿意
真心接受倩妹和我共侍一夫,只是有关我们的身世,理该事先告知柳掌门,以免
到时候发生误会。」

  施仁德立刻会意过来,连忙将两人被通缉的事实说出。

  天山掌门静静听完,立刻哈哈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别说朝
廷管不到这处化外之地,就算管得了,凭我天山派的实力,也轮不到朝廷的鹰犬
在此耀武扬威。再说朝廷这些年来倒行逆施,早晚会引发百姓积压已久的不满,
一旦民怨爆发引起暴乱,朝廷必定自顾不暇,怎会有闲情来追捕你们。」

  「既然如此,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施仁德夫妇立刻大礼拜见天山掌门。

  天山掌门万万料想不到,瑶池仙子竟会因祸得福,在她面临人生中最大的绝
境之际,突然有了美好的归宿,夫婿又是人品出众的施大夫,一点也不比玉剑书
生差。

  高兴之余,天山掌门连忙将两人扶起道:「好,你们快起来,如果慧君不嫌
弃老夫是个粗俗武夫的话,老夫有意收你为干女儿,以后我们不分彼此,就是和
和乐乐的一家人了。」

  萧慧君欣喜欲狂的直呼爹爹不已。

  天山掌门老怀大慰的哈哈大笑,道:「太好了,等倩儿顺利产下孩子,咱们
一家人再好好的庆祝一番。」

  施仁德再无任何顾忌,连忙着手为瑶池仙子剖腹接生。

  不久,只听房内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啼声,接着便见到萧慧君抱着净体完毕的
婴儿出来。

  「恭喜爹添了一名外孙,您看他长得眉清目秀,将来必是一个风流个傥的美
男子。」

  天山掌门开怀大笑着接过,眼看自己的外孙长相可爱,更叫他爱不释手。

  施仁德微笑道:「岳父准备为孩子取什么名字?」

  天山掌门一楞道:「这个问题我倒是还没想过。」

  「天……仇……」

  众人一楞,回房一见瑶池仙子虚弱的想撑起身子,却又瘫软的躺了下去。

  施仁德连忙将她扶住道:「倩妹!你产后极需休息,千万不可操劳妄动。」

  瑶池仙子俏脸一红,很乖顺的躺下不再挣扎。

  天山掌门皱眉道:「你为孩子取名天仇,这名字并不雅,难道你……」

  「请爹不要追究原因,我已经决定了。」

  「这……好吧,孩子叫做施天仇也不错,颇有我辈威武不屈的味道。」

  瑶池仙子娇羞的道:「多谢君姊的成全,小妹如今身体不便,改天再当面向
君姊面谢。」

  萧慧君笑道:「今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倩妹还如此客套,莫非把我当外人
不成?」

  瑶池仙子急道:「小妹不敢。」

  施仁德道:「好了,倩妹身体虚弱必须多多静养,为了方便君妹随时为天仇
哺乳,邻房便由君妹做休息之用,我的房间还请岳父另作安排。」

  天山掌门哈哈一笑道:「你就暂时睡在我的邻房好了,正好邻近花园,保证
你一看就满意。」

  「太好了,我最喜欢依山傍水的房间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的房间。」

  两人走后,萧慧君见瑶池仙子已经沉沉睡去,便抱着天仇和小鱼睡在邻房。

  不久,施仁德又偷偷跑了进来,道:「君妹!刚刚真是委屈你了,我真的不
知道应该如何补偿你才好。」

  萧慧君温柔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道:「德哥千万不要如此自责,这一切全是天
意,我们岂能违逆天意而行。」

  「可是我心中仍然惶恐不安,深怕会因此影响我们原本幸福的生活。」

  「德哥放心好了,小妹岂是心胸狭窄的醋娘子?」

  「君妹愈是如此贤慧,小兄愈是心中不安。」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如此放不开,倩妹的遭遇已经够可怜的,你
如果因为怕我心存芥蒂,而有所偏心的话,你叫倩妹情何以堪?」

  「嗯!君妹所言有理,小兄一定尽可能做到一视同仁,绝不让你们姊妹的感
情产生磨擦。」

  「你一定要谨记今日所说的承诺。」

  「当然。」

  萧慧君忽觉他的一双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身上轻薄,忍不住拍开他的手,
嗔道:「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而且倩妹就在邻房,万一被她看见的话,岂不
羞死人。」

  施仁德苦着脸,道:「从你怀孕至坐完月子,我们已有好几个月没有在一起
了,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萧慧君白了他一眼,娇羞不胜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是我们初到天山派,
实在不宜如此放荡而为,等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你再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仰首吻了他一下,便羞涩的低下头来。

  施仁德心中一荡,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等安顿下来,你可不准食言。」

  「好嘛!我答应你就是了,看你色急的模样,羞也不羞?」

  施仁德见她娇嗔模样,忍不住心中的爱意,又一把抱住她抂吻着。

  萧慧君被他吻的全身酥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他推开,娇喘咻咻道:「你
快走吧,免得我忍不住闹出笑话。」

  「好吧!岳父交代我将天仇抱去与他同眠,正好可以减轻你的负担。」

  「爹想念外孙是正常的事,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把天仇吵醒了。」

  「我明白。」

  施仁德小心的抱着天仇出房而去。

  萧慧君又仔细的为小鱼儿盖妥被子,才安心的入眠。

  寂静的夜空,除了夜枭飞旋空中觅食之外,只有虫鸣声不断。

  一道黑影迅速地翻入房中,轻功之高几到了点尘不惊的地步。

  他小心地潜到瑶池仙子的床边,见她昏睡不醒,冷笑一声点了她的昏穴,才
进入邻房,也如法炮制的制昏萧慧君。

  不久,他便抱着小鱼儿迅速的离开现场。

  翌日,天山掌门眼见日上高竿,却不见两女起床,立即警觉事情有变,连忙
破门而入,不久便发现小鱼失踪的事实。

  两女被救醒之后,却一问三不知。

  萧慧君急得差点上吊的哭泣道:「是谁这么狠心,竟劫去我的小鱼儿?」

  「一定是他。」

  施仁德忙问道:「倩妹知道是谁吗?」

  瑶池仙子恨极地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玉剑书生干的好事。」

  「是他?我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劫走我的孩子?」

  「他一定是误会了小鱼儿是我的孩子,为了怕我利用孩子,作为报复他的工
具,所以才会将小鱼儿劫走。」

  「我明白了,他就是对倩妹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是的,正是那个狼心狗肺的杀胚。」

  萧慧君焦急道:「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分,我们立刻就到武林盟去要人。」

  天山掌门更是怒极狂笑道:「不错!就算他是武林盟主,也不能一手遮天,
老夫就算牺牲这条老命,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

  话毕,他便待下令出兵。

  「慢着!」

  天山掌门见瑶池仙子出声阻止,不禁愕楞当场。

  瑶池仙子道:「玉剑书生既然以为小鱼儿是他的骨肉,小鱼儿不但没有生命
危险,而且还会受到他严密的保护,尤其此刻更是戒备森严,防止我们去救人。
所以我们只须严密监视武林盟的一举一动,救人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怎么可以?救人如救火,万一小鱼儿被他带入武林盟,我们再想救人就
比登天还难了。」

  「他既然早有预谋劫走孩子,必然早有安排,从小鱼儿被劫至今,已经过了
一夜之久,我们此刻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萧慧君急得跳脚道:「那该怎么办?」

  「眼前我们只好做长期的部署,一面派人潜藏在武林盟的四周,期盼在他们
疏忽之时,将孩子救回。另一方面积极培植门下弟子,以便将来在迫不得已的情
况下,以武力强行救回孩子。」

  施仁德沉思一阵道:「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

  萧慧君依然难以接受痛失爱子的事实,道:「这怎么可以,万一小鱼儿出了
意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又如何活得下去?」

  「不会的。」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君妹难道忘了少林方丈说过的话吗?」

  萧慧君恍然道:「你是说……」

  「你终于想起来了。少林方丈曾为我们批过命,他说我们的姻缘多灾,孩子
多难。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由于我们常年行善积德,以致上天将所有福荫全庇佑
在孩子身上,而且会因祸得福,愈挫愈旺。其中最大的灾难,就是会与我们分离
十五年,人生也从此改观,对我们对孩子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我想起来了,少林方丈确实说过这番话没错。」

  「对于婚姻坎坷的部分,事后已经证明他所说无误,剩下孩子的部分,如今
也印证了一部分,所以我们便该以平常心看待此事,相信十五年后的重逢,必如
少林方丈所言,将是小鱼儿为咱们施家光宗耀祖的辉煌时刻。」

  「可是……你叫我怎么忍心,让孩子无依无靠的流落在外呢?」

  「唉!你昨夜不是曾说过,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岂能逆天而行?」

  「好吧!你既然如此说法,你是一家之主,你怎么说就怎么仿。」

  天山掌门早就听傻眼了,楞愕问道:「孩子的事,你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施仁德苦笑道:「并不是放弃不找寻,而是改弦易辙,依倩妹的计画做长期
部署。如果少林方丈预言准确的话,就算我们再如何积极营救,也无法改变命运
救出小鱼儿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再等十五年了。」

     ***    ***    ***    ***

  十五年。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十五年的时光是短暂的,一眨眼便过去了。

  小鱼儿终于长大了。

  相较于施天仇而言,小鱼儿反而更像个漏网之鱼,由于阴错阳差的缘故,才
被玉剑书生抱错,误当是自己的骨肉扶养成人。

  可是小鱼儿毕竟是小鱼儿,不但名字叫小鱼,就连个性也像小鱼一样滑溜。

  他从小就被章家的千金小姐联手欺侮,可是小鱼儿从未吃过一点亏,反而把
她们整治的鸡飞狗跳,令她们哭笑不得。

  峨嵋玉女嫁给玉剑书生之后,先后为他生了三位千金,玉剑书生对于她未能
为自己生下儿子一事,虽然颇有微词,不过他既已有了小鱼儿,对她也就不再计
较。因此他对小鱼儿是宠爱有加,家传绝学更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可是峨嵋玉女心中却满不是味儿,因此对小鱼儿是恨入骨髓,将小鱼儿视作
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她所生的三个女儿,在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位独占父爱的小哥哥,也
是恨得牙痒痒的,无时无刻不想将小鱼儿赶出家门。

  她们就在这种父亲不爱,母亲溺爱的不正常环境中长大,渐渐养成她们娇蛮
任性的个性,比男孩子更野蛮,更不讲理。

  因此,家中的仆妇对她们简直怕到了极点,可是小鱼儿也不输她们,胡闹捣
蛋样样精通,常常把她们逗弄的叫苦连天,简直对他无计可施。

  这一天她们三姊妹便在母亲房中诉苦。

  老大章雪芬哭丧着脸道:「娘!那只小鱼儿实在太滑溜太难缠了,我们根本
奈何不了他。」

  老二章玉芬也是丧气道:「论武功他比我们高,论机智他更胜我们一筹,我
们三个臭皮匠根本胜不了他这个诸葛亮。」

  峨嵋玉女冷哼道:「没出息,现在你们就认输的话,以后还有什么搞头?」

  「可曰是……」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就算他再厉害也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你们难道
不会加以利用吗?」

  「可是我总觉得他精力旺盛,一刻也不得闲,似乎随时都想找人逗耍一番,
我们可没有他那股牛劲,跟他长时间的耗下去。如果要找他疏忽大意的机会,我
们反而暴露的更多。」

  老三章美芬深有同感道:「大姐说的没错,有时候我真以为他是否晚上从不
睡觉,好几次我们利用深夜偷袭他,反而被他装神弄鬼吓得的我们落荒而逃。从
此以后,我们反而深受其害,被他依样画葫芦学了去,常常三更半夜被他从睡梦
中吓醒,简直苦不堪言。」

  这番话立刻引起两女的共鸣,不胜其苦的纷纷点头不依。

  峨嵋玉女气苦的道:「以前你们年幼无知也就算了,现在你们部已经长成婷
婷玉立的少女,虽然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但是无论怎么说,你们总是男女
有别,小鱼儿难道连这点礼仪都不懂吗?他怎么可以随便闯人你们的闺房?而且
又是三更半夜的时间,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坏了你们的名节。以后你们怎么
嫁人?又如何对你们的夫婿自圆其说?」

  「就是说嘛,女儿为了此事还曾经向爹投诉,谁知道反而惹来一顿臭骂。」

  「什么?你爹竟敢如此偏心?难道他就这么放任那个野种,任他如此胡作非
为。」

  「爹当然也怕家丑外扬,可是只不痛不痒的骂了两句,也不见爹对小鱼儿有
进一步的责罚。」

  「可恶!」

  「娘!依你看我们应该如何是妤?」

  「好个章烈华,既然你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江美云对你不义。事到如今我
只好将小鱼儿的身世掀开,让小鱼儿知道你章烈华的虚伪面具,到时候我倒要看
看,你如何面对你最疼爱的儿子,对你半夜劫婴害她们母子人伦乖离的作为无法
谅解时,看你如何自处?」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良策?」

  「很简单,你们可知道小鱼儿为何可以在府中为所欲为,却不准踏出府外一
步的原因?」

  「不知道。」

  「因为你爹怕小鱼儿去找他的生母。」

  「可是爹说小鱼儿的生母早就难产死了,小鱼儿又如何去找她呢?」

  「那是你爹编出来的谎言,实际上柳小倩不但未死,而且还在府外布下大批
人马,企图将小鱼儿救回去。」

  楣梁上突然传出一声细响,峨嵋玉女若有所觉地瞄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主
意,冷笑道:「当年你爹游侠行经天山派时,不但趁机将瑶池仙子诱奸成孕,接
着又为了娶我而对她始乱终弃。甚至在她产下小鱼儿不久,还亲自上天山将小鱼
儿劫走。这就是小鱼儿可以在府里闹翻了天,你爹却不准小鱼儿出门一步的主要
原因。」

  「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峨嵋玉女一见小鱼儿果然忍不住由楣梁跃下,立刻冷笑道:「当然是真的,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找科对街的长生药铺问一问,掌柜何长生就是你娘的大
师兄。」

  意外得知生母健在的消息,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小鱼儿一点也高兴不起
来。

  无论是谁听见自己父亲遗弃母亲另娶她人,心里面必然不好受,因为这代表
自己是私生子,是一件极不光采的事。

  小鱼儿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竟是害他们母子乖离
的元凶,这意外的消息,就像青天霹雳一般,直打的他头昏眼花。

  「我去找爹问清楚。」

  「慢着!」

  小鱼儿在门口停了下来,愕然转头回顾。

  「想不到聪明如你也有糊涂的时候,你这么莽撞的跑去问他,你想他会承认
吗?」

  「这……」

  「你就算信不过何长生,也可以自行上天上暗中调查,无论那一种方法,总
比问你爹的方式,还要高明多多。」

  「好,这件公案我会自行调查清楚的。」

  说着他便转身冲了出去。

  章雪芬忍不住兴奋道:「娘真高明,随便几句话就把这个眼中钉赶跑了。」

  峨嵋仙子冷笑道:「我们现在得意还太早呢。」

  「娘的意思是……」

  「你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扰小鱼儿认亲,如果我们不暗中协助小鱼儿,凭
小鱼儿单人独力恐怕寸步难行,更别说是到天山认亲了。」

  三女闻言,立刻不依的嘟嘴道:「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要我们帮助
死小鱼认亲,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唉!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你们打算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小鱼儿被你爹
捉回来吗?如此岂不枉费为娘的一番心计,重新回到被小鱼儿欺侮的日子?」

  「这……好吧!只要能把小鱼儿赶出去,我们就帮他这一次吧。」

  「很好,明天你们就上峨嵋找外公,请求他的帮忙。」

  「好久没有和表姊叙旧了,正好趁便邀她同游天山。」

  「你就知道玩。」

  「顺便嘛,娘何必认真?」

  「反正你别把此行的任务忘记就好,只要让小鱼儿顺利进入天山,随便你们
到那里玩都成。」

  三女大喜,连忙向峨嵋玉女道谢不已。

  翌日,武林盟主久等不见小鱼儿来向他请安,便请吕总管去看个究竟,结果
却扑了个空,动员全府上下找寻不着,才确定小鱼儿失踪的事实。

  「爹!小鱼儿会不会被『那些人』劫走了?」

  「不可能。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如有风吹草动的话,
我们绝对会先得到消息才对。」

  「既然如此,会不会是飞龙帮干的好事?为了蒋四被我们杀死一事,黄天豹
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来一直趁机偷袭我们的四海镖局和钱庄,造成我们不小的
损失,这一次小鱼儿失踪会不会是他们搞的鬼?」

  「除了飞龙帮主和金刀、银剑两大堂主之外,其他人的武功并没有入侵我武
林盟的实力,依常理判断应该不可能。」

  「会不会他们另外重金礼聘武林高手所为?」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妄下断言的话反而自乱阵脚,影响追寻小鱼儿的行
动。为今之计,我们只好双管齐下,一面派人沿着往天山的路径追查;一面派出
大批人员,手持老夫的手书,请武林七大门派帮忙协寻小鱼儿的下落。」

  「既然如此,天山一路就由孩儿亲自负责,至于通知七大门派的工作,可以
吩咐吕总管处理。一旦有消息的话,请爹坐镇指挥负责调派人员,以便顺利救出
小鱼儿。」

  「好,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动身吧。」

  不久,武林盟大队人马蜂涌而出。

  于是,武林盟主的宝贝金孙小鱼儿失踪的消息,随之轰传江湖。[/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0:48

[font=宋体]            第三章 初出江湖惩恶少

  祁连山附近的金佛市是通往玉门关的必经之路,也是祁连山猎户出售兽皮和
山药的集散地。

  正巧玉门县令的独子李少雄闲的发慌,身边的死党便有人提议道:「今天金
佛市正好有市集,咱们何不去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可玩?」

  李少雄听得两眼发光,便点头道:「二师弟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算起来我
也有个把月没有出门玩儿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新鲜货开一开荤不可。」

  他们所谓的新鲜货指的是女人。凡是被他们看中的女人,几乎没有人能逃过
他们的魔爪,一律被他们轮流上阵,直到他们发泄完兽欲之后才罢手。

  不幸惨遭他们蹂躏的女人,不是上吊就是跳河。就算是忍辱偷生下来,也不
敢向他们讨回公道,往往自认倒霉了事。

  只因玉门县令晚年得子,难免过于溺爱护短。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个贪赃
枉法的贪官污吏,收受贿赂造成冤狱也是时有所闻。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粱歪,他自然无法将李少雄教养好。

  再加上李少雄的死党,又是地方上的富户仕绅之子,平时便是为非作歹的花
花公子,加上有李少雄在背后撑腰,年少轻狂的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玉门县方圆百里内的老百姓,对他们简直恨入骨髓,对他们视为蛇蝎一般,
避之为恐不及。

  所聿祁连山上有一群猎户,结合一群看不惯玉门县令倒行逆施的正义之士,
以一名叫司徒飞云的人为首,在祁连山建立一座飞云寨,平常以狩猎种田作为掩
护,实际上则针对勾结玉门县令的奸商为打击对象,将所得赃物变卖作为劫富济
贫之用。

  虽然官府将他们视为盗匪,并且发布通缉,可是玉门县百姓却对他们敬佩有
加,根本没有人愿意协助官府,向官府通风报讯。

  经此一来,才使得李少雄的气焰受到压制,虽然恶行不改,却不敢走出玉门
县一步。

  可是玉门县令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运用特权关系,终于让李少雄顺利的拜在
华山派门下,学成一身非凡的武功。

  玉门县的老百姓终于过了几年安稳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两个多月前,李
少雄和他的死党终于学成返乡,而且变本加厉的胡作非为,老百姓再度陷入求生
不得的痛苦恶梦之中。

  司徒飞云曾几次与他们交手,结果双方实力相当,无法有效的压制他们,使
他们气焰更盛,开始扩展作恶范围,逐一侵入他们以前所不敢到的乡村。

  今天他们就选择到金佛市一玩。

  当他们兴高采烈的沿街玩要时,二师弟邵子明突然眼睛二兄,大叫道:「好
一个天仙化人的小美人。」

  李少雄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得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起来。

  正在贩卖兽皮的美少女突见他们满脸邪笑的将地图住,当场吓得惊声尖叫,
想要转身逃跑已经来不及,一下子便被他们点中穴道捉住。

  李少雄兴奋大笑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快点告诉本少爷,
才好上门提亲娶你进门。」

  美少女又哭又叫,就是不肯开口回答他的问话。

  邵子明一听,便道:「大师兄真要娶她过门?不像以前一样大伙儿一起享受
了?」

  「不!这一个不行。以前那些黄毛丫头粗皮大脚,只有长相可爱而已,大伙
儿当作点心随便玩玩可以,想要成为我李家的媳妇儿,凭她们的姿色还不够格。
可是这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却不一样,尽管我李少雄览女无数,可是她第一眼
就令我看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众师弟闻言,不由得一脸失望的表情,尤其邵子明更是无比懊悔,暗暗自责
自己不该叫开来,只要等事后再派人私下劫人,自己不但能独占鳖头,从此金屋
藏娇成为自己的禁脔也不是不可能。

  李少雄见状,立刻冷笑道:「你们别舍不得,本少爷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不
像你们家中已有三妻四妾,家父已经催促我多年,期望我早日娶妻生子,以便传
宗接代,莫非你们不乐见师兄我早点成家立业?」

  众师弟连称不敢,并且改口祝贺不已。

  李少雄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该死的淫徒,想要本姑娘嫁你为妻,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你今生休
想。」

  「咦!你可说话了,本少爷还以为你打算装聋作哑一辈子呢?」

  「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大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大哥又是什么厉害人物,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本少爷认识的话,也
许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你一马也说不定。」

  「我大哥就是司徒飞云。」

  「咦?你没骗我?」

  「我司徒玉娇从不骗人。」

  「哈哈,这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可见我们是姻缘天注定的一对冤家。只要
你肯嫁给我,从此我们两家由冤家变亲家,以后也不必一碰面便打打杀杀,正好
皆大欢喜。」

  「你休想。」

  「哈哈,那可由不得你。」

  李少雄立刻一把将她抱起,转身便待打道回府。

  「李淫虫!你还不快点放开她!」

  李少雄回头一见司徒飞云车领一群人赶到,他连忙将司徒玉娇放下,用剑架
在她颈下作威胁状。

  司徒飞云见状,脸色不禁大变,咬牙切齿,道:「李淫虫,有瞻子就放开舍
妹,你我正大光明的决战一场,像你这样挟妇孺作人质,岂是男子汉大丈夫所该
有的行为?」

  「哈哈,你我已经拚斗过无数次了,从未分出胜负来,显然你我的武功在伯
仲之间,再拚也没什么意思,为了解决这种困境,本少爷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
愿不愿意听?」

  「你说说看?」

  「只要你肯点头答应,将玉娇嫁我为妻,从此两家由冤家变亲家,我敬你如
兄,你待我如弟,从此相处如一家不分彼此。」

  「你休想。」

  「哈哈,那可由不得你,只要过了今晚,你就等着做大舅子吧。」

  「你敢!」

  司徒飞云气极败坏地就想冲出救人。

  「你敢再踏近一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妹妹血溅当场。」

  司徒飞云投鼠忌器之下,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玉娇忍不住叫道:「大哥!你快别管我,只要你杀了他,我就算死了也
心甘情愿。」

  「不!他的十条贱命也抵不过你一根寒毛,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
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大哥……」

  李少雄突然将她制昏,抱起她迅速地脱离现场。

  司徒飞云虽然不甘心的随后追赶,可是眼看他们进入玉门县城,逼不得已只
好退走另作打算。

  果然,李少雄一进城门立刻派出大量的捕快戒备,也不理会死党,便飞快的
赶回衙门。

  一进房间便将司徒玉娇放在榻上,又作了一番动作才将她救醒。

  司徒玉娇惊醒叫道:「快放开我……」

  这是她昏迷前所想说的话,此刻乍醒便不自主地脱口而出。

  「你要我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你嫁给我就可以了。」

  「你休想。」

  「哼!既然如此,本少爷只好改用自己的办法了。」

  「你想做什么……啊……」

  司徒玉娇被他强喂下一粒火红色的丹药,若有所悟的颤声道:「这是……」

  「你猜的一点没错,它正是妙用无穷的春药。」

  「畜牲!你敢……」

  「哈哈……就算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本少爷占有你的决心。」

  「啊……我怎么……」

  「哼!现在你一定感受到欲火焚身的折磨,恨不得找男人好好发泄一下,本
少爷便是你唯一的救星,只等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不怕你还不就范。」

  这春药似乎药力极强,一会儿工夫的时间,司徒玉娇已经是娇喘嘘嘘,一副
春心荡漾、欲火难耐的模样。

  李少雄眼看时机成熟,立刻拍开她的麻穴,只见她迫不及待地撕去身上的衫
裙,便赤身裸体地的扑向他,蠕动着胴体不断地作羞耻的举动。

  李少雄一见她玉体横陈的媚态,立刻色急的脱去衣衫,翻身将她重压在下,
眼看兵临城下,就要真的……

  一道黑影突然自横梁掠下,眼看情势危急,他立刻弹出了一道凌厉无匹的指
风……

  李少雄大吃一惊,连忙翻身欲避,却闷哼一声,跌落床下。

  「你是谁……」

  「凭你这淫贼还不配知道本少爷的名字,纳命来吧。」

  黑影正是小鱼儿,他一进城便听见李氏父子的种种恶行,正巧又遇见李少雄
挟着少女逃进衙里。一时路见不平便潜入衙门,打算将少女救出魔掌。

  李少雄一招受挫,又听他欲置自己于死地,立刻纵身掠出,便待冲出求救。

  小鱼儿又是一掌打得他口喷鲜血,直到撞墙而止。

  此刻的司徒玉娇已经淫心大动,突然一把将小鱼儿抱住,蠕动着玲珑躯体,
淫荡地扭摆呻吟……

  小鱼儿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媚毒,虽然他并无实际的江湖经验,可是有关江
湖下九流的伎俩,玉剑书生都曾礼聘武林盟中,身怀各种奇技异能的江湖高手传
授。

  所以小鱼儿才能有效地避开武林盟的追踪,因为追踪技巧他早已耳热能详。

  面对意外飞来的艳福,小鱼儿当然乐意接受,更何况此举是为了救人,他怎
忍心让这么美丽的小美人,因阴火自焚而死。

  郎有情女有意之下,使得司徒玉娇再无阻碍地跨身而坐,顺利地引「郎」入
室……

  乍尝鱼水之欢的小鱼儿,立刻激情而狂野地驰骋,勇往直前地过关斩将。

  她的反应是激烈的……

  他的动作是猛烈的……

  只见两人合作无间地琴瑟合鸣,掀起无边的狂风巨浪,汹涌地惊涛拍岸……

  你是吸管,我是注筒,你来我往,一进一出,仿佛风箱一般,无形中渐渐产
生强大的吸力……

  司徒玉娇终究忍不住蚀骨销魂的吸引力,长长哀鸣一声,不禁在颤抖中,阴
门大开,一泻如注。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突破人踢开。

  小鱼儿大吃一惊,回头一瞧己不见李少雄踪影,显然是他逃出后,所招来的
捕快。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从天堂一下子掉入地狱般,突然被他们破坏好事,使小
鱼儿产生无比愤怒。

  只见小鱼儿突然一跃而起,掌出如雷,下手绝情。

  任凭衙役捕快人多势众,却无一是小鱼儿的一招之敌。小鱼儿仿佛饿虎扑羊
一般锐不可挡,在惨叫声中,不断造成捕快伤亡。

  在身后押阵的李县令见状大惊,连忙吩咐总捕头护送他们父子离去。

  小鱼儿见状,拾起一把长剑,身法如电般一闪,便将李县令斩杀在剑下。

  总捕头怒喝一声,立刻挥刀架开小鱼儿追杀李少雄的剑招,却引来小鱼儿的
杀机,他突然惨叫一声跌飞出去。

  李少雄眼看武功不弱的总捕头,被小鱼儿一剑剌了个对穿,身负严重内伤的
他,更是后悔自己错占情势,以为靠人多势众,就可以报仇雪恨。却没有想到事
与愿违,才一会儿工夫,就被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甚至连自己也性命难保。

  他不禁吓得跪地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胡
作非为了。」

  小鱼儿冷笑道:「今天本少爷如果饶了你一命,以前被你凌辱而死的少女,
岂不是白死了?」

  李少雄闻言,脸色一变。

  突闻房内传来司徒玉娇凄厉的咒骂声:「畜牲!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小鱼儿心中一动,立刻脸色大变地冲入房中……

  只见司徒玉娇满头鲜血地萎然倒地。

  从墙上的一滩血迹来看,她显然误会自己是被李少雄奸污,一时羞愤之下才
撞墙自尽的。

  这一切都该怪李少雄这个罪魁祸首,等小鱼儿想起时,却已经找不到李少雄
的人影,显然他已经趁乱溜走。

  无奈之下,他只好为少女穿妥衫裙,挟着她的尸体远离命案现场,再选了一
块风景悠雅的桃花树下,为她下葬。

  小鱼儿既不知少女的姓名,又感念自己是少女的第一个男人,少女又因他而
亡。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疚,所以他便以埋葬妻子的心情,为她立碑悼念。

  只见碑文上写着:亡妻章氏之墓。接着左下角写着,夫章小鱼泣立。

  小鱼儿又在墓前追悼一阵子,才转身离占。

  人影一闪而至,一身道装打扮的朱庭华看着他的背影,兴奋无比道:「看他
面带红光,头上三尺瑞云罩顶,必是重阳之子无疑,我辛苦找寻十五年,终于有
了代价。」

  朱庭华又低头看了新坟一眼,笑了一笑道:「你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本法师
都一目了然,虽然错不在他,不过他也难辞其疚。既然你怨气难沽,有心找他为
你复仇,本法师也不忍阻止你,相反的还乐观其成。也许因为你的缘故,反而让
他更有兴趣一窥太乙真经的奥秘。」

  此话一出,只见新坟蓦地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轻烟,立即随风飘逝。

  朱庭华哈哈一笑,便紧追着小鱼儿消失的方向而去。

  司徒玉娇的死,让小鱼儿深受打击。他万万想不到,第一次出远门所管的头
一件不平之事,竟然是如此下场。

  受害女子非但没有救成功,反而因他的一时疏忽,造成少女含羞带愧的自杀
身亡,虽然人不是他杀死的,却等于是他一手促成少女走向绝路。

  可悲的是少女的身世,他竟然一无所知,使他对少女的家属更加抱歉,不知
如何交代。

  追根究底的元凶,都该怪李少雄等人。

  该死的元凶未死,罪不致死的帮凶却死了一堆,这一点让小鱼儿难以忍受。

  所以他决定放下寻亲的渴望,毅然决然留下来,先为少女复仇,还有寻找少
女的家属,以便负荆请罪。

  尽管他极力想静心运功,以应付下一场血战,可是他心中思潮却起伏不定,
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我要报仇……」

     ***    ***    ***    ***

  邵府。

  李少雄的悲惨遭遇,使得邵子明等人也是人人自危。

  天色渐暗,另外的杨、宋两家,立刻携家带眷的齐聚邵府,以避免落单步上
李县令的后尘。

  邵子明首先困惑的道:「大师兄!照道理讲,以司徒飞云的武功,应该和你
在伯仲之间,他又怎么能够将你伤得如此严重?」

  李少雄虽然已经包扎妥伤口,仍难掩痛苦之色道:「那小子趁我巫山云雨之
际偷袭我,如果不是我机警避开要害的话,早就被他一掌杀死了。」

  邵子明恍然大悟地暧昧笑道:「原来大师兄正在他妹子身上『做人』,难怪
那小子会气极败坏地大开杀戒了。」

  李少雄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那小子竟敢杀死我爹,等明天一早,我不
但要上报朝廷,还要请求师尊为我报仇。让他知道得罪我李少雄的后果,任凭他
躲在天涯海角,也休想安逸度日。」

  「好,我们就这么办。」

  邵员外忍不住忧愁,道:「他杀死你爹,可是你也害死了他的妹子,如今双
方已经是形同水火的死仇大敌。无论是朝廷或是华山的援兵,都是远水救不了近
火,等他们到来之时,恐怕我们早已遭他毒手了。」

  「邵伯父请放心好了,只要我们师兄弟四人联手,凭司徒飞云那班人还不够
看。」

  「可是我们是开店做生意的商人,总不能生意放下不做,整天大伙儿聚在一
起防险吧?」

  宋员外点头道:「邵兄所言极是,有人千日做贼,却无千日防贼之理,咱们
总不能永远处于挨打的局面,任他予取予求吧。」

  李少雄信心十足道:「宋伯父只管放心好了,过两天等侄儿把伤势养好,便
可以调集人马攻上飞云寨,将司徒飞云绳之于法。」

  他说的信心满满,宋员外他们却忧心仲仲,可是马行狭道,已经没有退路可
以选择,他们也只好暗念阿弥陀佛了。

  突见周管事快步奔来,道:「启禀员外,武林盟的蔡护法求见。」

  邵员外大喜道:「快快有请。」

  不久,蔡护法在他们的殷勤接待下进入邵府。

  双方一阵客套之后,蔡护法立刻开门见山道:「蔡某冒昧进来,实际上是有
一件要事想请各位协助。」

  邵员外有点失望地强笑:「不知蔡大侠有何吩咐?只要是小老儿能力所及,
绝对义不容辞协助到底。」

  「如此蔡某便先谢了。」

  「不敢。」

  「相信各位都听过了本盟小公子失踪的消息,蔡某想请各位同道大力协助找
寻。」

  「这个……小老儿虽然乐意配合,可是……」

  「邵员外莫非为了李县令被杀一案而忧心?」

  「实不相瞒,小老儿正为此事而烦恼。」

  「只要邵员外肯鼎力协助,蔡某愿意在此坐镇,协助邵员外防御贼人来府行
凶。」

  邵员外大喜道:「一言为定。」

  李少雄也兴奋地道:「有蔡大侠出面的话,吾等便可以安枕无忧,晚辈的血
仇也可以报了。」

  蔡护法皱眉道:「这位是……」

  「晚辈李少雄。」

  「哦!原来是李少侠,请恕蔡某直说,贤父子的所作所为,实在难登大雅之
堂。本盟就算想插手管事,也是师出无名,更何况吾辈江湖中人,对于官方之事
从不干涉。所以李县令遇害一事,蔡某虽然遗憾,却不便插手其中。」

  李少雄变色道:「蔡大侠如此说法,究竟将章盟主所说的武林一家置于何地
啊?」

  蔡护法脸色一沉,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邵员外急得连忙为双方说尽好话,希望缓和紧张的情势。

  突见周管事带着两人快步而来。

  宋员外立刻变色道:「朱管事为何如此狼狈?莫非府中出了意外?」

  朱管事惨笑道:「司徒飞云率领大批山贼洗劫了府中的钱财,还把夫人和小
姐劫走了。」

  「什么?」

  杨员外也提心吊瞻地颤声问道:「彭管事你快说,府中应该没事对不对?」

  彭管事欲哭无泪道:「都完了,老爷,不但是夫人和小姐无一幸免,就连管
理钱庄的姨太大和财物,也都被一扫而空了。」

  杨员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绝望,便已昏了过去。

  杨国超连忙扶住他急叫着。

  邵员外立刻感受到唇亡齿寒的威胁,连忙吩咐道:「周管事,你快加派人手
仔细巡逻,绝对不准相同的事件,再发生在我们身上。」

  周管事才刚点头答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

  蔡护法冷哼道:「本座倒想看看,这司徒飞云究竟有何过人本领,竟敢如此
的胆大妄为。」

  当他们出了厅门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手起脚落,便将邵府的护院武师打得
七零八落,真是惨不忍睹。

  蔡护法怒啸一声,劈空掌劲尖锐剠耳,劲道远及丈外,听声便知掌力如山的
可怕程度。

  黑衣人突然遭遇强敌,也不甘示弱地挪身弹指射出,仿佛春雷乍响,轰隆声
中,如山掌劲立刻被凌厉指功突破重围,劲气四溢,旋风乍起。

  「奔雷指!」

  蔡护法惊叫出声,凌空倒翻而出,在间不容发间翻出三丈外。

  黑衣人间声楞了一下,看清是他立刻拉下蒙面巾,大叫道:「咦!蔡叔怎么
是你。」

  蔡护法一见他便惊喜叫道:「原来是小少爷,请恕老奴有眼无珠,差一点就
把小少爷误当为贼人了。」

  小鱼儿沉脸道:「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老奴来请邵员外帮忙协寻小少爷。」

  「哼!难道你没听人说过,恶名昭彰的玉门四虎就是他们吗?你找他们打交
情,岂不是与虎谋皮?」

  此言一出,邵员外等人立刻满脸尴尬,敢怒却又不敢言。

  蔡护法也是一脸讪然,道:「这件事暂且不谈,如今老奴已经找到小少爷,
请小少爷快随老奴回家,以免老盟主挂心。」

  「不!我暂时不想回去。」

  「这怎么可以?小少爷如果坚持不肯回去,老奴只好遵照老盟主的命令,将
小少爷捉回去。」

  「嘻,你休想。」

  小鱼儿一式后空翻,一下子便消失在夜空中。

  蔡护法追之不及,不禁懊恼地跺脚道:「糟了,都怪少主太过心急,以致追
过头了。张标,你立刻快马加鞭赶上少主,告诉他小少爷还在玉门的消息。」

  张标连忙答应而去。

  李少雄突然惊叫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邵子明问道:「大师兄说的是谁?」

  「昨晚将我击伤,又杀死我爹的人,就是此人。」

  蔡护法一惊,脸色立刻变的十分难看道:「李少侠此言之意,莫非是指证小
少爷是杀官的凶手?」

  「不错!」

  蔡护法闻言,更是满脸杀机:「李少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一会儿说是司徒
飞云,一下子又说是本盟的小少爷,说话颠三倒四的。莫非是欺我武林盟无人,
妄想用杀官的罪名,以栽赃嫁祸的恶毒手段陷害人?」

  李少雄这才警觉危机迫在眉睫,不禁心虚地道:「也许当时天色昏暗,晚辈
一时疏神看错了人。」

  「哼!希望如此,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否则你将面对武林盟的
全面制裁,就算天下之大,你也将无处容身。」

  想及蔡护法刚才威力无畴的掌劲,李少雄更是心胆俱寒的颤声道:「晚辈知
错了,请前辈见谅。」

  蔡护法又冷哼一声,才率领手下离去。

  李少雄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却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邵子明等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忍不住抱怨道:「大师兄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人你不好惹,偏要去惹武林盟中最难说话的『铁面狂龙』蔡天龙,这简直是寿
星公上吊自找死路嘛。」

  「可是……章小鱼实在很像那名黑衣凶手。」

  「就算是章小鱼下的毒手,你难道就不会先放在心里,等到以后再慢慢查证
吗?像你刚才这样鲁莽的叫开来,差一点就替我们惹来杀身之祸。万一蔡天龙有
心杀我们灭口的话,凭我们这些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够人家塞牙缝,你知道不
知道?」

  「别说了,他们武林盟的人,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大人王,行事作风比我们
华山派还要专横嚣张,确实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邵员外也有戚而发道:「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不管凶手究竟是谁,反正事
情都是司徒飞云惹出来的,我们只要把所有的帐,全都算在他头上就对了。」

  「唉!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突闻杀声传来,在寂静的深夜中,更是分外剠耳。

  众人不禁相顾变色,尤其李少雄已是惊弓之鸟,忍不住骇然叫道:「难道那
小子心有不甘,又去而复返?」

  邵员外更是吓得脸无血色,颤声道:「大家快躲入地窖中,老夫可不愿因他
之故,而招惹蔡天龙的不快。」

  惊惶中,一道黑影飞扑而来,口中怒叫道:「李淫虫,还我妹妹的命来。」

  李少雄立刻认出来人是司徒飞云,如在平时他是不会含糊的,可是他此刻重
伤未愈,动作稍大一点,也会痛得他叫苦连天,那里还敢与他交手?

  他一向是明时势知进退之人,又怎会在此刻强出头自讨没趣,所以他二话不
说便溜入邵府躲了起来。

  身为主人的邵子明却跑得了人跑不了庙,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司徒飞云,
你妹子虽然牺牲了,可是李县令也赔上了性命,我大师兄也因此家破人亡,有家
归不得,你难道还不肯罢手,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住口!就算拿你们的十条狗命,也抵不过舍妹的一根寒毛,今天不杀光你
们,我司徒飞云誓不为人。」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恩怨分明,害死你妹子的罪魁祸首是李少雄,你要报仇
尽管找他就是,却不该迁怒他人。我邵家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只要你肯放过我
们,我们并不想插手介入你们之间的恩怨。」

  司徒飞云不屑道:「这就是你们华山派的兄弟之谊?」

  邵子明微窘,却又满腹怨恨道:「这不能怪我绝情寡义、我们邵家在他走头
无路时,好心的收留他,他不但不知感恩。如今竟然丢下我们替他挡灾,这是他
先不仁,又怎能怪我不义。」

  「哼!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是好东西。像你们这种不仁不义之人,只
会有福同享,有难别人当,世上就是有太多像你们这种败类,才会把江湖搞得如
此乌烟瘴气,害得无辜百姓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今天我就算不为舍妹报仇,也要为玉门百姓除掉你们这四害。」

  一见事情毫无转圆余地,邵子明等人虽然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却想趁司徒飞
云的手下尚在外围拚斗之际,正好以人数上的优势,将他杀死以除后患。

  所以,他们立刻迅速地将司徒飞云围住。

  杨国超忍不住喝问道:「司徒飞云,你将家母和小妹她们怎样了?」

  「你放心,大爷我可不像你们一样好色,对于仇家的妻女,我还没有兴趣去
碰她们,只不过……」

  「不过怎么样?」

  「大爷我虽然不杀她们,可是你们一个是放高利贷,一个是哄抬米价,全是
剥削贫民的吸血虫。所以她们必须活着偿还你们死后的罪债,等我将你们斩杀殆
尽之后,我就要将她们卖入青楼妓院,让她们尝尽被人压迫欺凌的痛苦折磨。」

  杨国超又惊又怒地叫道:「你可恶!你竟敢……」

  「大哥!我们来了!」

  只见数道人影飞扑而来,邵子明这才恍悟上了大当,连忙怒骂道:「该死!
大家上。」

  众人立刻杀成一团。

  司徒飞云一面杀敌一面故意笑道:「纪明,邵夫人她们可好?」

  「小弟办事,大哥放心,她们此刻应该与宋、杨两位夫人在一起了。」

  邵子明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哈哈……大舅子请放心,等她们正式挂牌作生意时,小弟一定会好好的惠
顾她们的。」

  邵子明听的怒不可遏,突见刀光一闪,他已惨叫一声,身首异处。

  司徒飞云一刀将他杀死,立刻又转战宋、杨两人。

  这时飞云寨的人马已经赶到,毫无武功的邵员外三人虽有护院武师的保护,
仍不敌对方的人多势众,不久便相继被杀死当场。

  宋、杨见状,不禁心瞻俱裂,一个分神也被司徒飞云劈死。

  纪明喘了口气,道:「没想到人多势众的玉门四虎,今天居然被我们一网打
尽,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司徒飞云摇头叹道:「如果不是带走舍妹尸体的神秘人,事先杀死李县令,
又将武功最高的李少雄击伤的话,凭我们的实力,绝对无法如此顺心。」

  「小弟在想,也许大妹子没有死也说不定。」

  「唉!你不必安慰我了,现场的血迹你也看到了,血迹中含有脑浆的血块,
就算有仙丹妙药,也无法让她起死回生。」

  「这……可是神秘人带走大妹子的尸体,又有何用意?」

  「这一点我倒是非常感激这位神秘人,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舍妹的尸体必
遭这群畜牲的践踏,果真如此的话,我这做大哥的就更无颜苟且偷生了。」

  「可是他为何不将尸体归还?」

  「依我猜想他恐怕也不知道舍妹的身分吧。」

  「原来如此。」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在两天之内,将邵府三家的造孽钱,散发给所有的玉
门贫民,然后我们再远避他方。」

  「大哥是怕华山派不肯放过我们?」

  「不错!除了华山派之外,恐怕官方也会全面通缉我们。」

  「怎会这样?李县令又不是大哥所杀,官方怎能把帐算在大哥头上?」

  「就算官方不认为我是凶手,我也必须一肩承担下来,我总不能增加恩人的
负担吧。」

  「唔,有道理。」

  「走吧!快把事情办妥,也好早点脱身。」

     ***    ***    ***    ***

  玉门县的官商四家灭门血案,不但震惊了各界,也惊动了朝廷,朝廷立刻派
来侍卫统领罗大佑负责追查。

  由于玉门四虎的恶名昭彰,罗统领很轻易地便查出他们的种种不法行为,包
括官商勾结、收授贿赂造成冤案等,多得不胜枚举。

  皇上得知上情,立刻下旨查封四家的财产,并且罢免现任巡府的官职,以惩
其督导不周之罪。

  对于凶手则仅是发布公文通缉,既无画像也没有悬赏太高的赏金,显然有无
意积极缉捕的意思。

  玉门百姓获知这项消息,无不欢声雷动,对于皇上的明快处置,人人都感激
万分,不断地为皇上歌功颂德。

  华山掌门得知朝廷的处置,还有玉门百姓的普遍反应之后,立刻派人召回缉
凶的弟子,并且当机立断,将李少雄逐出师门,以免独犯众怒惹来非议。

  也因为如此,司徒飞云终于可以顺利的潜藏,不再有后顾之忧。

  整件事故似乎就此暂告一个段落,可是却有一人依然为此深受其扰。

  这个人就是小鱼儿。

  当天他夜闯邵府巧遇蔡天龙之后,费了一番工夫,才顺利的摆脱蔡天龙的追
踪,却也累得他随便租了间民房,打算好好的养足精神,以便一大早再赶路。

  因为他知道蔡天龙一定会把他的行踪,以飞鸽传书尽快通知玉剑书生,一旦
被他拦住的话,他将脱身不易。

  他睡的好梦正酣之际,忽觉被窝里有东西在蠕蠕转动,立刻将他惊醒过来。

  小鱼儿用手一摸,只觉细腻滑润,凹凸玲珑,竟是一具少女赤裸的胴体,他
骇然一惊,连忙要从棉被里起来。却被一只柔嫩的玉臂,把他的头颈紧紧搂住,
只听她吃吃碎笑地道:「傻子,软玉温香的美人儿送进你怀里,你却怕成这副模
样,真是没有出息。」

  小鱼儿听到这缕银铃似的笑语声,仔细一看,心里不由怦然直跳起来,却也
暗自惊心道:「姑娘,你……你是人是鬼?」

  美少女正是司徒玉娇,只见她顽皮的娇笑道:「你说呢?」

  小鱼儿仍然惊疑道:「你长的很像我亲手埋葬的一名少女,可是你明明已经
死了呀?」

  「废话!你既然还记得将我埋葬的事,怎么还在问我是人是鬼?」

  「你是鬼!」

  「不错。」

  小鱼儿又吓得从被窝里跳了起来,有点惊惶失措的道:「姑娘!我是一片好
心去救你,就算你死的心有不甘,也该找罪魁祸首李少雄报仇,你来找我偿命,
岂不是本末倒置?」

  「谁说我是找你偿命来着?」

  「那么姑娘之意是……」

  「你既然在墓碑上承认我是你的妻室,你就是我的夫婿,妻子来找丈夫本是
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这……话是没错,可是人鬼殊途,常此下去对你我总是不好的。」

  「我不管,你不让我依靠你,难道你想害我成为孤魂野鬼,这就是你对待妻
子的方式?」

  小鱼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那里会想到一时的好意,竟惹来女鬼的纠缠。
如果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倒也罢了,偏偏她是个幽魂,可以随意的幻化不定,
来无影去无踪,比武林高手还要令人防不胜防。

  如果那一天她心里一不高兴,突然给他来个阴招,他就算没有被她整死,也
会被她吓死。

  尽管小鱼儿自认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对于毫无预警的变故,也令他穷于应
付,心惊胆颤的。

  「怎么样?你究竟有何打算?」

  「你……你真的要跟定我?」

  「不错,死也要跟定你。」

  「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就已经吃定我了。」

  司徒玉娇噗哧一笑道:「你知道就好。」

  小鱼儿无奈地叹道:「好吧……唉!真倒霉。」

  司徒玉娇一时没听清楚,不禁娇嗔道:「你说什么?」

  小鱼儿一惊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别人问起,我却
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名字,岂不是要闹笑话。」

  「说的也是,我的姓名叫司徒玉娇。」

  「唔,好名字。」

  「谢谢。」

  「我叫章小鱼……」

  「我知道。」

  「咦!我没告诉过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在邵家与蔡天龙的一番对话,我都在一旁亲眼目睹了。」

  「原来如此。」

  「想不到你竟是鼎鼎大名的武林盟主之孙,来历可真是不小,我司徒玉娇能
够成为你章家的鬼,真是三生有幸。」

  小鱼儿哭笑不得道:「人都已经死了,还会计较这些人世间的虚名。」

  「哼!人有人性,鬼有鬼性,就算是鬼也一样有阶级之分的,否则阎王爷如
何管理幽魂众多的鬼狱?」

  「原来如此。」

  「对了,蔡天龙既是你章家的人,你为何一见他就跑啊?莫非你是逃家出来
的?」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好好的武林盟不待,偏要溜出来鬼混?」

  小鱼儿自我解嘲的笑道:「我如果不溜出来鬼混,也不会娶到个鬼妻了。」

  司徒玉娇一楞,却又失笑道:「好吧,算你混的好,这样总可以吧。」

  「老实说我是出来找寻我母亲的。」

  「找你母亲?难道峨嵋玉女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只是我的后母,我娘自始至终便不曾与我爹在一起过。」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件秘密的?」

  小鱼儿把事情叙述一遍,才道:「所以我才想到天山寻母。」

  「哼!她们故意将你的身世点破,分明是不怀好意。」

  「我知道,反正我在家里也待烦了,男儿志在四方,我正好趁便出来闯荡一
番,也好增广见闻。」

  「说的好。」

  小鱼儿见她活色生香的玲珑胴体,心中不禁怦然心动,忍不住扑到她身上,
两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司徒玉娇被他拨弄的浑身颤抖,娇喘嘘嘘的道:「你真不老实。」

  小鱼儿失笑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真不知道谁不老实呢?」

  司徒玉娇大羞,忍不住轻槌他一下,嗔道:「不准你说……」

  既然不准说话,小鱼儿更乐的改用行动表示。

  只见他重重压在司徒玉娇身上,挥动大军,锐不可挡的猛攻玉门关。

  司徒玉娇承受着他的无情摧残,忍不住辗转呻吟,不断地扭摆挣扎。看似在
奋力地躲避他直捣核心,又像是在开门纳客,欢迎着他的攻城掠地。

  一个是热情似火,一个是婉转承欢,战况更是汹涌澎湃,掀起无边的狂涛巨
浪。

  潮来潮往,司徒玉娇禁不起阵阵高潮的冲击,不由自主地长声悲鸣……

  突见人影一闪而至,虎掌紧握小鱼儿的天灵盖,大声喝道:「抱元守一,随
我太乙真气运行……」

  小鱼儿一时大意,天灵重穴受制,全身动弹不得,只好强忍着蚀骨快感,随
着他的真气调息运功。[/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0:52

[font=宋体]            第四章 捉鬼秀才传奇功

  翌日,当小鱼儿一眼睁开,便发现怀中玉人已经形影杳然无踪,只留下衾枕
上淡淡的余香。

  接着他更发现全身充满了力量,真气也更加精纯。

  「你醒了。」

  小鱼儿回头一看,立刻拜倒道:「多谢老前辈的成全,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
如何称呼?」

  「老夫朱庭华。」

  「敢问朱前辈昨晚所传授的内功心法,究竟是何名称?晚辈初学乍练竟有如
此宏大的功效。」

  「这是太乙真经中的第二部,练功对象仅限于虚无的魂魄之体,故而名叫炼
魂大法。」

  「咦!内功心法也可以找鬼魂修练?」

  「不错!这是本门茅山一派,独树一格的练武捷径之一。」

  「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晚辈算是又多了一项见闻。」

  「你可有兴趣一学?」

  小鱼儿惊喜道:「前辈肯传授绝学。」

  「不错,你为司徒玉娇仗义援手的经过,老夫都一目了然,所以老夫深信你
是个热心公益的好青年,因此有意收你为徒,以传授本门武功,不知你的意愿如
何?」

  小鱼儿立刻二话不说的叩头拜师。

  朱庭华欣喜道:「本门武功虽然另辟捷径,但练功的原则,与其他的派门一
样,都必须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练习。」

  「徒儿明白。」

  「这太乙真经乃是本门的镇派之宝,第一部的通灵大法最为艰涩难学,只要
你能突破种种困难,练至空灵的最高境界,便可以进入炼魂大法的阶段。」

  朱庭华又取出太乙真经交给他,立刻为他解说通灵大法的修练要诀。

  尽管小鱼儿聪明绝顶,具有过目不忘的超人记忆力。但是通灵大法乃是集内
功心法及茅山法术之大成,许多法术更必须配合道家法器相辅,下苦心熟练所有
技巧才能练成。

  所以小鱼儿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勤练,专注的程度,简直无视于他人的存在,
就连千里寻母的目的,也忘的一干二净。

  司徒玉娇也因为朱庭华的缘故,尚能自我克制不敢再纠缠小鱼儿,以免影响
到他练功的进展。

  因此,小鱼儿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毫无任何踪迹可寻,可急得武林盟及
天山派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乱了方寸。

  他们万万想不到小鱼儿还在玉门县城内,甚至有好几次被武林盟的人查到一
丝线索而循线找上门来。

  可是都破朱庭华巧妙的应付过去,就算有人想趁夜暗查,也会被司徒玉娇早
一步发现示警,以致无功而返。

  对于追踪术学有专精的丐帮,自然不会轻易低头退怯,也曾派人监视好长—
段时间。

  可是太乙真经的内容,除了内功与法术之外,并无武功招式,自然没有声势
惊人的破坏场面。

  因此丐帮不但看不出所以然,反而被小鱼儿因催动法术所引发的诡异现象,
吓得疑神疑鬼。

  此事也惊动丐帮帮主及四大长老前来一探究竟。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有邪派高手在此练法,以小鱼儿的出身背景,绝对不可
能在此落脚。

  既然不是他们所要寻找的对象,便没有必要浪费人手在此,仅留下一名弟子
负责追踪之外,立刻调走所有的人,重新投入茫茫的江湖中,继续寻找小鱼儿的
下落。

     ***    ***    ***    ***

  天山派。

  自从瑶池仙子与萧慧君两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至今,各自又为施仁德增添一
位千金。这两位千金小姐与兄长施天仇一样,长相俊美,人品不凡。由于练武之
故,才十四芳龄的美丽少女,就已经婷婷玉立,身材更是曲线玲珑。

  再加上乃父又是赫赫有名的再世华佗,灵丹妙药自小就当点心吃了不少,随
着时间的日积月累,功力也与时剧增,成就足列武林新秀中的前茅。

  她们一家人原本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件意外得知的消息给打乱了。

  奉天山掌门之命监视武林盟的大弟子何长生,自从得知小鱼儿失踪的消息,
立刻飞鸽传书通知天山派。

  所以天山掌门也派遣天山弟子投入茫茫的江湖中,参与找寻小鱼儿的下落,
可是日复一日的过去,有关小鱼儿的行踪,仍如石沉大海毫无讯息。

  萧慧君首先忍不住气,自己打包行李就待亲自下山找寻。

  施仁德见状,有点哭笑不得的道:「你除了京城及天山这两处地方之外,从
未出过远门,你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寻鱼儿的下落?」

  「这……我可以和弟子们保持密切的连络。」

  「如此一来,你反而造成弟子们的负担,他们如果还要分心照顾你,又怎能
全心投入找人的工作。」

  「那我该怎么办?」

  「找人的事就放心的交给弟子们,我们只能在此静候佳音。」

  施天仇忽道:「爹!孩儿也想参与找寻大哥的工作。」

  一旁的两名美少女也不甘寂寞地叫道:「我们也要。」

  施仁德不禁沉云不语。

  天山掌门却慈祥笑道:「玉仙和玉如年纪还小,实在不宜太早行道江湖,倒
是天仇的武功已经具有一流高手的水准,所差的只是经验历练。前不久你不是答
应让他下山行侠吗?顺便让他参与寻人的工作,岂不是一举两得。」

  「既然岳父同意让仇儿行道江湖,小婿也不再反对。」

  此话一出,施天仇立刻兴奋不已,反观两女却不依的嗔道:「不行,爷爷太
偏心了,为何二哥可以到中原游乐,却不准我们去?难道仅差一岁便有如此天壤
之别?」

  天山掌门爱怜地道:「江湖是个险恶的大染缸,岂是你们所能想像的,更何
况你们又是女孩子家,一旦疏忽大意,以致落入好色之徒手中,岂不造成一生永
难抹灭的遗憾。」

  施玉如倩脸一红,有些胆怯道:「真有这么坏的人?」

  「当然。」

  施玉仙小嘴一嘟,道:「哼!对付这种好色之徒,本姑娘有一套特殊的方法
应付,保证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

  「你这小丫头又想到什么整人的点子?」

  「还是爷爷了解我,对付登徒子的方法,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他
们敢用贼眼乱瞄,就挖掉他们的眼睛,如果他们动手毛手毛脚,就砍断他们的双
手。」

  「啊!这未免太狠了吧!」

  施玉仙扑入天山掌门的怀里不依道:「爷爷怎么忍心骂人家?」

  突闻第三者接着道:「看你这么凶,以后嫁的出去才怪?」

  施玉仙自小深受宠爱,从未被长辈骂过,闻言觉得不中听,立刻变脸嗔道:
「是谁?既敢擅闯天山,为何不敢现身?」

  「嘻嘻,只怪你有眼无珠,所以看不到我。」

  「可恶!是男子汉的话,就不要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原本紧闭的门户突然无声而开,一缕若隐若现的轻烟随之飘入,接着便幻化
人形。

  室温一下子随之剧变,阴森森的寒气刺骨,令人不自主地直打哆嗦。

  众人一见这种诡异的现象,不禁大感惊疑,尤其是施玉仙姊妹更是吓得花容
失色。

  天山掌门毕竟见多识广,知道遇上灵界鬼物,连忙提功戒备道:「敢问阁下
尊姓大名,找上我天山派究竟有何目的?」

  「我叫章小鱼,请问谁是瑶池仙子?」

  瑶池仙子道:「老身便是……」

  「啊!娘亲在上,请受鱼儿一拜……」

  「慢着!我不是你的亲娘。」

  「可是……」

  瑶池仙子一指萧慧君道:「她才是你亲娘……」

  萧慧君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扑了过去,道:「我苦命的孩子……」

  眼看她已将小鱼儿拥抱入怀,却又扑了个空,而且还冲过他的形体,不禁楞
住了。

  小鱼儿先是一楞,接着又恍然失笑道:「我都忘了自己是灵魂之形,又怎能
做接触的动作呢?」

  萧慧君闻言,忍不住呻吟一声,便昏了过去。

  施仁德一把将她抱住,惨然对小鱼儿道:「孩子,难道你已经遇害了?」

  「谁说我死了?你又是谁?」

  「我就是你爹。」

  「你胡说,我爹是玉剑书生章烈华,瑶池仙子柳小倩才是我娘。」

  瑶池仙子连忙将事件经过叙述一遍,最后叹了口气道:「就因此阴错阳差的
误会,才造成你与双亲骨肉乖离的命运,所以我和玉剑书生不但不是你的亲人,
甚至是害你失去天伦之乐的罪人。」

  小鱼儿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转变,不禁哭笑不得道:「搞什么嘛,原本只想
找个亲娘,搞到后来却什么都不是,究竟我是『脏』小鱼?还是『湿』小鱼?都
快把我搞糊涂了。」

  施仁德却急着问道:「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时间可以调整
一切,以后我们再慢慢适应。倒是你快点告诉我,你既然没死,为何形体如此的
飘忽不定?」

  小鱼儿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世,不禁有些激动道:「你真是我爹?」

  「是的。孩子,你还没回答爹的问话呢?」

  小鱼儿便将玉门县的遭遇叙述一遍,道:「我目前正随着师父练功,无法与
爹娘一家团聚,只好以通灵大法的灵魂出窍,先来天山向爹娘告罪,以免你们耽
心我的安危。」

  「原来如此,天下果真无奇不有,居然有如此玄妙的武学。」

  这时候萧慧君突然醒来,激动大叫道:「鱼儿!你死的好惨呀。」

  施仁德连忙将她救醒,并且为她解释一番,才算安抚住她悲伤的情绪。

  萧慧君一面拭泪,一面半信半疑道:「真的?鱼儿你真的没死?」

  「是的。」

  「这样娘就放心了。」

  天山掌门哈哈一笑,道:「难得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正是可喜可贺的大喜
事,你们反而哭哭啼啼地做什么?还不快点收起眼泪,为小鱼儿介绍家人?」

  施仁德将萧慧君扶坐椅上,才为小鱼儿介绍家人。

  施天仇忍不住歉疚道:「大哥之所以遭劫,全因小弟而起,小弟在此向大哥
赔罪。」

  小鱼儿豪爽一笑道:「二弟别客气,这一切遭遇都是天意,大哥我又怎会怪
罪你呢?倒是章家急于寻回继承人,你是否应该认祖归宗,以免我又被当成代罪
羔羊?」

  施天仇厌恶道:「不!那样的父亲,我绝不承认。」

  小鱼儿愕楞住了。

  施仁德语重心长道:「仇儿!就算玉剑书生曾经遗弃你们母子,但是他终究
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实是你不能抹煞的。」

  「自小到大我从未见过玉剑书生,他与我施天仇一点关系也没有。」

  施行德还要再劝他,瑶池仙子抢着道:「德哥就不要勉强仇儿了,玉剑书生
这种人对我们母子而言,只有恨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施仁德见她们母子语气坚定,便住口不再多言。

  小鱼儿却忍不住道:「仇弟如果不肯出面澄清误会的话,万一玉剑书生找上
门来,岂不是又要造成我的困扰。」

  瑶池仙子笑道:「章烈华虽然不是你的生身之父,对你却有十五年的养育之
恩,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和他断绝多年的父子之情吧?」

  小鱼儿楞了一下道:「不错。平心而论,武林盟上下除了峨嵋玉女之外,其
他的人都待我不错,尤其是章盟主父子,对我更是宠爱有加。」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拆穿这件多年秘辛?你既然难舍章家的养育之情,何
妨继续维持现状,以免引发其他不必要的变故,反而造成大家的困扰。」

  「这……这么做好吗?」

  施天仇道:「天哥如果不愿代为隐瞒的话,小弟也绝不勉强。只是章烈华对
我们母子无情无义,他想让我认他为父的话,除非我死,否则休想。」

  萧慧君见气氛僵硬,连忙劝道:「这件事情不急在一时,等以后再慢慢想办
法解决,眼前只好维持现状,由鱼儿继续充当章烈华之子了。」

  「娘!您怎么……」

  「好孩子,你总不希望仇儿与章烈华父子反日成仇吧?」

  「这……好吧。」

  天山掌门忽然瞥见门外司徒玉娇的倩影,问道:「这位姑娘是……」

  小鱼儿恍然的将她拉入,道:「爹!娘!她叫做司徒玉娇,也是咱们施家的
『鬼』。」

  司徒玉娇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才羞怯的拜见。

  萧慧君将她扶起,大为怜惜,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是谁如此狠
心,竟害得你香销玉殒。」

  司徒玉娇瞪着小鱼儿嗔道:「还不是他害的。」

  小鱼儿大呼冤枉道:「这怎能怪我?是你自己不等我解释清楚,便一心急欲
寻死,结果人死了又心有不甘,三更半夜跑来吓我。」

  司徒玉娇闻言,才待不依。

  刘管事突然快步而来,道:「启禀掌门,蛮国王子和公主来访。」

  天山掌门叹了口气道:「有请。」

  小鱼儿忙问道:「怎么回事?爷爷似乎有难言之隐?」

  「数百年来蛮国一直野心勃勃,无时无刻不觊觎我大好河山,历代常有兴兵
侵犯我边疆之事,实为吾朝的心腹之患。我天山一派位处两国交界,正所谓强邻
在侧,如芒在背,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往往是首当其冲,一个处理不好,便落得
两面不讨好的困境。」

  「哎呀!这可怎么办?」

  「有监于此,吾在多年以前,一面努力栽培门下弟子,以厚植本派实力,使
其心存顾忌不敢轻犯。另一方面与蛮国勤修旧好,想不到蛮国王子和公主,竟双
双倾心于仇儿及仙儿、如儿,所以吾才深以为苦。」

  「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彼此又情同意合,两国联姻也算是一段佳话。」

  施玉仙首先忍不住嗔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讲这种风凉话?你如果想高攀
不会自己嫁给他。」

  施玉如也嘟嘴道:「我们才不愿嫁给那蛮子呢?偏偏他又死缠不休,真是气
死人呢。」

  小鱼儿尴尬道:「原来你们不喜欢这位蛮国王子,那就算我没说好了。」

  天山掌门轻笑道:「平心而论,王子和公主的人品武功都没话说,只是王子
性好渔色,实非择偶的良匹。」

  小鱼儿这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眼见两位妹子气呼呼的模样,不禁心生遁意
道:「孩儿的元神不宜离开太久,既然有外人来到,孩儿就先回避好了。」

  萧慧君不禁依依不舍道:「你要走了?」

  「娘放心,反正孩儿必须勤练通灵大法,以后会常常来看您的。」

  萧慧君这才放心的任他离去。

  不久,刘管事便带着蛮国王子和公主进来。

  只见男的英挺,女的俏丽,除了肤色稍黑之外,与汉人并无多少差异。

  蛮国王子一进大厅,目光便是一阵搜寻,众女却早一步回避进房,他不禁大
感失望。

  蛮国公主却欣悦地拉着施天仇的手道:「仇弟,你怎么一别两个多月,也不
到王宫来找我玩?」

  施天仇苦笑道:「我忙于练武,爷爷不准我出去。」

  「原来如此。仇弟放心好了,这一次说什么柳爷爷也不能禁止你出门了。」

  天山掌门慈祥笑道:「公主此话怎讲?」

  「因为下个月初五,便是父王的五十大寿,所以我们兄妹特来邀请柳爷爷全
家到吾国一玩。」

  「原来下月初五便是国王陛下的诞辰,果真如此草民岂能失礼,无论如何草
民也要备份寿礼,为国王陛下祝贺一番。」

  「太好了,只要柳爷爷肯赏光就好,礼物的事就不必麻烦了。」

  「不可,草民怎可如此失礼?」

  蛮国王子忍不住道:「柳爷爷,怎么没看见两位妹子呢?」

  「她们练功劳累,早已先就寝。王子远道而来,想必一定旅途疲惫,何不趁
早休息,等明天一早就可以见到她们了。」

  蛮国王子无奈,只好由刘管事带领他们到客房休息。

  夜深人静。

  由于小鱼儿已经父子相认,施仁德夫妇心中的牵挂,总算如释重负,心安不
少。

  施仁德夫妇谈论着,如何让小鱼儿解套,以便名正言顺的重回怀抱,甚至将
来可以继承家业,以期光宗耀祖。

  可是碍于瑶池仙子的请求,使得他们心存顾忌,思虑再三就是没有一个两全
其美的良策,既能隐瞒施天仇的身世,又能正正当当地让小鱼儿认祖归宗。

  「请德哥和君姊原谅小妹的任性,才会造成了鱼儿至今还无法认徂归宗的困
境。」

  施仁德回头一见瑶池仙子正在门口,向他们跪地请罪,连忙将她扶起,道:
「倩妹不可如此自责,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就好,更何况他也认清自己的身世,是
否能够对外以正视听,小兄并没有太在意。」

  「德哥能够体谅小妹的苦衷,小妹心中十分感激,绝不会让德哥为此遗憾终
生。只要等仇儿成了蛮国驸马,成就凌驾玉剑书生,或是章啸天的武林盟主宝座
由其他门派取代,就可以对外公告天仇的身世,使鱼儿正式认祖归宗。」

  「倩妹真的决定让仇儿娶蛮国公主?」

  「不错。」

  「可是蛮国兵力日益强盛,终有一日蛮国国王必然不甘雌伏,万一他执意起
兵造反,岂不是连累仇儿身败名裂?」

  「德哥放心,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小妹一定会要求仇儿大义灭亲,趁机杀死
蛮王以便向朝廷献降。」

  「好吧,既然倩妹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小兄便不再过问。」

  瑶池仙子连忙道谢,并向萧慧君再三道歉。

  萧慧君叹了口气道:「倩妹不必如此自责,十五年的等待都已经过去了,愚
姊岂会介意多等这些时间,德哥说的不错,只要孩子能够平安,愚姊也就心满意
足了。」

  瑶池仙子大喜,道:「多谢君姊的成全,既然如此,小妹便不再打扰你们休
息,小妹先回房去了。」

  萧慧君羞笑道:「今天刚好轮到倩妹侍寝,所以该说愚姊打扰了『你们』休
息才对,倩妹如此说法,岂不显得愚姊太过霸道,似有鸠占鹊巢之嫌?」

  瑶池仙子倩脸一红道:「君姊取笑了,你我情同姊妹,小妹岂会计较这些,
今天难得君姊母子久别重逢,相信你和德哥一定有许多话要谈,小妹就不打扰你
们了。」

  不等萧慧君有所表示,瑶池仙子便转身出房而去。

  回到房中,她开始沐浴更衣准备就寝。

  她披上睡袍刚踏出浴室大门,忽觉全身一麻,立刻被人抱起平躺榻上。

  瑶池仙子大惊失色,等她看清来人身分,不禁满腹怨恨道:「章烈华,你究
竟想怎么样?」

  玉剑书生一脸冷笑道:「我问你,鱼儿可曾来此与你相认?」

  「哼!凭你们武林盟的耳目满天下,难道会查不出鱼儿的行踪?」

  「哼!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我现在只想听你一句话。」

  「没有。」

  「当真?你如果敢骗我的话,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哼!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你别以为我不敢。」

  「纸包火住火,你就算能杀死我,终有一天也会让鱼儿知道事实的真象,到
时候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哼!如果我不是心存这层顾忌的话,早在十五年前,你就已经死在我的手
里了。」

  「我就知道十五年之前,你故意饶我一命,绝不是心念旧情。以你狡诈的心
性?必是为自己预留后路,以免东窗事发时造成小鱼儿怨恨你一辈子的憾事。」

  「哼!你知道也无所谓,只要小鱼儿还未与你相认,我就有办法让他回心转
二忌。」

  「你是不是又想使什么恶毒的计谋?」

  「哈哈,你果然聪明。我只要先找到小鱼儿,再告诉他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
人,当初你为了改嫁他人,才会遗弃我们父子,当他发现你另嫁他人的事实,一
定不会再认你这种母亲的。」

  「你……你好狠的心肠。」

  「哼!你少自命清高,难道你改嫁他人的事,是我冤枉你不成?」

  「我的事你不配管。」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不但是我孩子的娘,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你不但不
知自爱,不急于找寻失踪的孩子,反而迫不及待的另嫁他人,而且还自甘堕落的
做人家的小妾。你说,那个楞小子有什么了不起?凭他的家世人品,有那一样可
以和本公子一较短长的?」

  「他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人品却比你高尚多了。」

  「你胡说,我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他只是一个家无恒产,百无一用的走方
郎中。而且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住在你们天山脚下一间破茅房里的无名小卒而
已。」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碓实是个平凡的人,可是我宁愿嫁一个爱护妻子的
平凡人,也不愿嫁一个有显赫背景,却到处欺骗女人感情的伪君子。」

  「你……我问你,你既然甘心做人家的小妾,为何不肯来找我?只要你不争
名分,我也可以满足你的心愿。如此一来我们一家早就团圆了,何致于闹到这种
地步。」

  「你休想,就算天下间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嫁你这种爱情骗子,
任你和江美云那贱人一起来糟蹋我。」

  玉剑书生大怒,立刻掀开她的睡袍,一把抓住她的玉乳道:「贱人,你既然
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知怜香惜玉。」

  瑶池仙子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急得她变色道:「你想做什么?我已经是他
人妻子,你是名门正派的武当弟子,怎可做此奸人妻女的淫行?」

  「我不承认你们的婚姻,你永远是我章烈华的女人,任谁也休想把你抢走,
谁敢忽视我的警告,我立刻让他血流五步,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

  瑶池仙子听他说得凶狠,不禁大吃一惊,深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
事情来。

  玉剑书生见她不再反抗,立刻脱去衣裤,趴仆在她身上,眼看他就要强摘花
蕊……

  「砰!」地一声巨响,随着房门的崩裂,一道人影夹着凌厉无匹的掌劲袭卷
而来。

  玉剑书生大惊失色,连忙翻跃而起,匆促避开。

  「畜牲!你竟敢一再侵犯天山,饶你不得。」

  只见天山掌门怒发冲冠地运掌如飞,紧追着玉剑书生的身影,展开狂猛的攻
击。

  轰隆声不绝于耳,破瓦断梁随之纷飞。

  怒喝声中,天山派弟子纷纷赶到。

  玉剑书生眼见东窗事发,再加上身无寸缕遮羞,早已心生退意,奈何天山掌
门紧逼在后,让他无法如愿以偿。

  情急之下,他突然回身硬接天山掌门的掌劲。

  仿佛春雷霹雳般巨响,接着尘沙飞扬伸手难见五指。

  不久,施仁德终于解开瑶池仙子的穴道,双双赶至现场,才发现天山掌门口
角溢血倒在地上,显然内伤不轻。

  瑶池仙子羞愧地急问道:「爹!您要不要紧。」

  天山掌门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的吐了一大口血。

  施仁德急忙喂他服药,道:「岳父的伤势波及内腑,目前急需静养,千万避
免操烦,尤其不可多说话。」

  天山掌门激动的道:「想不到十多年的闭门潜修,仍然不敌章啸天的儿子,
实在令我好恨……哇……」

  瑶池仙子见他又吐血,急叫道:「爹!您就别再想这些了,您还是专心静养
要紧。」

  天山掌门像是听而未闻一样,依然激动的喃喃自语,突见施天仇一指将他制
昏,才算使他冷静下来。

  瑶池仙子楞道:「仇儿,你怎么……」

  「孩儿是迫不得已的,唯有如此才能使爷爷静下来。」

  施仁德立刻将天山掌门扶回房中休养。

  施天仇忽道:「娘!孩儿已经决定投效大王,而且明天一早备妥贺礼立刻启
程。」

  瑶池仙子一听便知道他即将展开复仇大计,不禁语重心长的道:「人生在世
所追求的不外名利,尤其像他这种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对于名誉更是视同第二生
命。所以我只希望你将来有能力时,拆下他的假面具,让他身败名裂即可,千万
不要危及他的生命,毕竟他是你的……」

  「孩儿知道怎么拿捏分寸,这一点请娘放心。」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准备吧。」

  蛮国公主闻言大喜道:「仇弟,你明天就要动身了?」

  施天仇亲热的拉着她的小手道:「走吧,我们到库房去,请公主帮小弟选个
适当的礼物。」

  蛮国公主兴奋不已道:「好呀!我们走吧。」

  蛮国王子眼见妹子「阴谋得逞」,不禁心中酸溜溜地道:「不知伯母是否同
行?」

  瑶池仙子摇头道:「家父重伤在身,必须有人照顾,所以老身不便远行,请
王子见谅。」

  蛮国王子一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知道瑶池仙子如果不肯同行,施玉仙
两姊妹赴蛮国的意愿就微乎其微了。

  蛮国王子仍不死心道:「母后对于两位妹子非常喜爱,一再交代小王务必请
到两位妹子赴宴,不知道伯母是否同意让她们同行。」

  施玉仙连忙摇头道:「多谢王子的好意,我们的课业繁重,实在无法分身,
等下次再说吧。」

  施玉如一见蛮国王子向她望来,连忙道:「我的课业比三姊还落后,更不可
能抽空随你远行。」

  蛮国王子大失所望,只好强笑道:「既然如此,小兄只好等下次的机会,再
来邀两位妹子同游了。」

  翌日,由施天仇代表天山派,随着蛮国车队出发,准备前往蛮国向蛮国国王
祝寿。

  沿途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游牧民族之外,就是蛮国各部落的酋长地盘,只
见各族青年勤练骑箭、摔角等武技,喝声不断,似乎若有所待。

  施天仇看着不禁好奇问道:「公主,大王的寿诞在即,为何各部落却勤练战
技,一副准备作战的模样。」

  蛮国公主从銮车的帘缝向部落青年望了一眼,忽然倩脸一红,道:「这话说
来话长,你想知道详细内情的话,何不进来车内,让我仔仔细细地为你解说。」

  「这……我们这样说不是很方便?」

  「不要!外面风这么大,不但听不清楚,而且要大声讲话就像吵架一样,万
一让下人误会,岂不是大煞风景。」

  施天仇有意利用她进入蛮国的权力核心,以便展开对付武林盟的复仇大计,
自然不会反对蛮国公主的邀请。

  她的提议让他正中下怀的进入銮车,并且毫不避讳的坐在她的身边。

  蛮女多情而且开放,更何况蛮国公主私心爱慕施天仇已久,便情不自禁地依
偎在他的怀中,吐气如兰的呢喃道:「本国战力之所以旺盛卯昔,全拜三年一次
的全国竞技大会,藉此选出武艺高强的青年才俊,以便荣任官职。其中武功最高
之人,不但可以拥有第一勇士的荣誉头衔,而且还可以接掌兵符,担任统领十万
大军的大将军。」

  「如此说来,大将军一职岂不是要三年更换一次?」

  「不错,除非大将军能够卫冕成功,否则必然三年一轮,谁也不能例外。」

  「请问公主这种竞技大会,是否容许外人参加?」

  「因为事关大将军要职,影响本国安危至钜,所以原则上不准外族参加,不
过也不是全无变通之法。」

  「有什么变通之法?」

  「外族人想要参加的话,除非他成为王公大臣的女婿,取得自己人的认同,
便可以参加武魁的竞技选拔。」

  施天仇轻吻她的脸颊,笑道:「不知公主的驸马,算不算自己人?」

  强烈的暗示,蛮国公主如何听不出来,只见她回眸羞笑道:「你说呢?」

  施天仇没有回答,他以行动代表了一切。

  只见他一面狂吻着她的樱唇,一面大施禄山之爪,不停地在她身上翻山越岭
大作文章起来。

  蛮国公主被他这一番动作挑逗的娇喘嘘嘘,当她意乱情迷之际,全身上下早
已被剥得赤裸精光,再无任何衣缕可供遮掩。

  施天仇便在此时「趁虚而入」,温柔又强烈地将她占有……

  郎有情女有意之下,施天仇便轻而易举地问津桃源,对她展开一连串凶猛的
攻击。

  蛮国公主被他扫庭犁穴,狂猛地直捣黄龙,不禁辗转娇啼,任他摆布。

  一度春风之后,两人才尽兴地交股而眠。

  两人燕尔淫嬉的风雨声,只听得蛮国王子又羡又妒,一肚子的欲火无处渲泄
之下,只好加快车队的速度,以便回宫找他的侍婢发泄。

  不久,车队终于顺利抵达王宫。

  施天仇立刻献上贺礼,并且恭敬地大礼叩拜。

  蛮国国王楞了一下,突见蛮国公主媚眼含舂,肌肤滑润,分明已沾雨露。不
由得他心中窃喜,忖道:「只要你成了孤王的女婿,就等于孤王拥有了天山派一
样,平空增加了上千人的兵力,而且是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对于孤王进军中原
大计,无异是如虎添翼,助益不小。」

  强忍着心中的狂喜,他却佯装不解道:「贤侄如此大礼,孤王怎好……」

  蛮国公主连忙强忍着羞愧,在施天仇的身边跪下。

  施天仇见状,立刻鼓起勇气道:「小侄爱慕公主至深,请大王成全小侄,让
小侄得以终生与公主相伴。」

  「你要向公主求婚,事先可经过父母同意?」

  「是的。」

  「哈哈,如此孤王就答应你们的婚事。」

  「多谢大王。」

  「你这个称呼似乎不妥吧?」

  蛮国公主难掩喜色道:「傻瓜,你该称呼父王才对。」

  施天仇连忙改口,重新大礼拜见。

  蛮国国王不禁哈哈大笑着。

  蛮国公主忽道:「禀父王,驸马有意竞逐第一勇士的荣衔,请父王赐准他参
加的资格。」

  蛮国国王惊喜道:「此言当真?」

  「是的?请父王成全。」

  「好,孤王答应你。」

  施天仇连忙叩谢道:「多谢父王成全。」

  蛮国国王哈哈大笑道:「今天真是孤王最高兴的一天,既然你想角逐第一勇
士的荣衔,以你天山派的武功,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不如婚礼便等到取得武魁宝
座之后,再一起举行如何?」

  「儿臣遵命。」

  「太好了,你们旅途劳累,不如早作休息,也好准备比武竞赛。」

  「谢父王,儿臣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让父王失望。」

  「很好?」

  离开宫廷之后,蛮国公主便带施天仇进入自己的香闺,道:「以后这里就是
我们夫妻俩的寝宫了。」

  施天仇轻搂着她道:「也是我们生儿育女的地方。」

  蛮国公主闻言大羞道:「我们都还没有成亲,你就想那么远的事做啥?」

  「我怎能不想?我们施家一向人丁不旺,故而家父一再叮咛,务必要多生几
个男丁才行。」

  「你想生几个才满意?」

  「当然是愈多愈好,最起码也要生十个才够。」

  「哎呀!人家又不是母猪,那里能生那么多?」

  「没办法,这是奉了父母之命,我们岂能违抗?」

  蛮国公主忽然低头沉默下来。

  施天仇奇怪道:「公主,你怎么了?」

  蛮国公主抬起羞红的娇颜,轻声细语道:「既是奉了父母之命,身为媳妇的
我,怎敢违命,你想生几个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强烈的暗示喔。

  施天仇立刻兴奋地将她抱起,不久,两人便在?上演出一幕神女会襄王的风
流把戏。

     ***    ***    ***    ***

  第一勇士的选拔竞技,对于蛮国来说,算是相当隆重的大事。所以各部族的
精英,身穿着代表各部族的颜色及族徽,精神抖擞的参与盛会,以期旗开得胜为
部族争光。

  三年一度的竞技大赛,就在蛮国国王的一声令下,终于揭开了序幕。

  比赛的规定相当简单,只要不伤人命,任何武功和兵刀都可以任意发挥。

  由于施天仇贵为驸马之尊,而且天山派又是关外的第一大门派,无论身分地
位都极为崇高,所以蛮国国王直接发布命令,让他顺利跳过初赛,直接进入决赛
之列。

  因此,前两天的初赛,尽管参赛者使尽浑身解数,战的天昏地暗。唯有施天
仇得天独厚,可以和上一任的前三名享有特殊的待遇,轻轻松松的以逸待劳。

  在往昔,各部族的代表都无法顺利晋级前三强,换句话说,最后的总决赛,
都已经剩下代表蛮王的黄旗军在自己打自己了。

  这样的结局,自然不会拚命,战况也不会精采。

  而且,早已落败的各部族酋长也很没有面子,往往无心观看谁胜谁输,毕竟
前三名都是黄旗军,不关自己的事。

  今年却有三位酋长是有备而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着要看这一场龙争虎
斗。

  所以,第三天的总决赛,在蛮王的乍一宣布下,立刻引来众人的欢声雷动。

  大家振作起精神,各为自己所属的部族勇士助威。

  获得晋级总决赛的十六名勇士,在开战不久,立刻展开凶掹的对搏,打的快
速而凶险,但是结束的也快。

  因为大家都知道,想要夺魁还必须经历五场苦战,不能浪费太多的精力。人
同此心,心同此理,每个人都想速战速决,出手就是精招,所以不但凶险,而且
结东的很快。

  施天仇的对手是代表蓝旗部族的高手,可是不到三招便败在施天仇的剑下。

  大约一头饭的时间,最后的一组也分出了胜负。

  包括施天仇在内,黄旗军共有三人获胜,换句话说,上一任的前三名,其中
有一名败下阵来。

  蛮王不仅意外,也很没面子,所以他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落败之人,虽然只是上一任的第三名勇士,却是武功极高的人才,却在
此刻意外落马,未能进入前八强,等于从此葬送大好前程,甚至连日前担任的官
职也已经不保。

  蛮王立刻向蛮国王子询问对手来历。

  蛮国王子道:「禀父王,此人是红旗军酋长的女婿,在中原有个名号叫三绝
秀士,名叫金大中。」

  「三绝秀士?这个名字好熟呀。」

  「他艺出峨嵋派,已被峨嵋剑客逐出师门。」

  「孤王想起来了,江湖传言他爱慕已嫁章烈华的师妹,因此惹来峨嵋剑客的
不谅解,才被逐出师门的是不是?」

  「正是如此。」

  一旁的施天仇听见,目光立刻紧盯着三绝秀士不放。

  接下来的第二场比武,更是快速而凶险,当众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际,战局
便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四人,除了代表黄旗军的大将军及施天仇之外,还有红旗军的三绝秀
士,以及蓝旗军的巫师。

  抽签的结果,非常幸运竟是施天仇对上蓝旗军巫师,而不是和大将军同组,
免去自己打自己的尴尬场面。

  由于施天仇的驸马身分,使得蓝旗军酋长不便明目张胆的替巫师助威,故而
场面冷清不少。

  反观黄旗军这一边,由蛮国公主带头,不断地为施天仇高声的助威打气,彼
此形成强烈对比。

  相较于与大将军对阵的三绝秀士,所属的红旗军酋长却无这方面的顾忌,只
见他们兴高采烈的欢呼,气氛显得热闹不已。

  可是众人的目光却没有投注在他们身上,大家所关心的,所想看的是驸马能
不能顺利过关,能不能勇夺第一勇士的荣冠。

  锣声乍响,巫师首先发动猛烈的攻势,只见他一声怒吼,全身突然滚起阵阵
黑雾,一瞬间便笼罩全场。

  接着雷电交加,闪烁不定的金蛇,源源不绝地攻向纵跃不定的施天仇,隆隆
之声不绝于耳。

  施天仇久战无功,突然挥掌拍向地面,一时间尘沙飞扬,令人难睁耳目。

  巫师果然措手不及,攻势不禁停顿下来。

  一声清啸传来,施天仇突然一跃而起,剑芒如电般没入黑雾中……

  只听见闷哼声传出,翻腾的黑雾随即静止下来,不久便沽散开来。

  蛮王突然欢呼出声道:「太好了,驸马果然技高一筹,终于反败为胜了。」

  烟消雾散后,果见施天仇的宝剑,正架在巫师颈子上,一看便知胜负已分。

  黄旗军的战士立刻欢声雷动,不断地为施天仇喝采不已。

  施天仇对于欢呼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将目光投注在隔壁的战局上。只见
大将军的宝刀勇猛凌厉的冲锋陷阵,却无法突破三绝秀士的剑网,两人的战况顿
时陷入胶着!

  三绝秀士在久战无功下,正感不耐之际,无意中瞥见施天仇正在一旁观战,
心中不禁一动,突闻一声怒吼,接着一声震耳金铁交呜……

  只见身材彪悍的大将军,居然抵挡不住刀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随着惊呼声
跌飞出场外。

  蛮王虽然大感惊讶,也非常的不悦,却无法抹煞大将军落败的事实,他只好
心不甘情不愿的宣布三绝秀士获胜。

  红旗军立刻一阵欢呼。

  终于轮到最关键性的一战,第一勇士的荣衔究竟属谁,眼看就要分晓。

  二人几乎在裁判宣布开始同时,不约而同的展开一阵快攻,双方你来我往互
不相让。

  三绝秀士剑沉力猛,施天仇轻灵刁钻,双方乍一接触,兵刀虽然没有接触,
却战的嘶吼连连,尘上飞扬。

  三绝秀士几次想要重施故计,打算依仗内功深重以硬碰硬的方式,将施天仇
兵刀震脱,或者震出场外,以取巧夺冠。

  可是施天仇早有大将军的前车之监,一开始便以巧打快攻的方式,避免与他
的兵刀碰撞,总算维持住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局面。

  三绝秀士连番抢攻,仍无法与他短兵相接,便改变战法,慢慢的将他围堵至
角落,以便任其宰割。

  蛮王首先看出危机,忍不住叫道:「糟了。」

  蛮国公主惊问道:「父王为何叫槽?」

  「驸马毕竟年轻识浅经验不足,这下被他逼至死角,恐怕对战局不乐观。」

  蛮国公主也已经看出危机,不禁惊呼出声。

  施天仇发现深陷危境,想要脱身却被三绝秀士预先阻拦,只见他长啸一声,
突然纵掠而起,当他升至最顶点之时,身形突然围绕着太阳缓慢的盘旋而下。

  三绝秀士受到刺眼夺目的日光影响,眼花目炫难以睁眼目视,只好低头察看
着地上的身影,一见飞旋的诡异身形,不禁惊呼出声道:「云龙九现。」

  蛮王这时才大为放心,仍难掩惊喜道:「想不到他年纪虽轻,却已经练成必
须具有深厚功力为主的云龙九现身法,看来他的功力并不像孤王所想的那么弱,
这一场比武显然大有可为。」

  蛮国公主刚想问清楚,战局已经有了意外的演变,只见缓慢盘旋而下的施天
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电般向三绝秀士扑冲而去。

  凌厉无匹的肃杀之气,一下子便笼罩住三绝秀士,令他措手不及,吃惊之下
本能的回身硬架。

  铿锵之声大响,闻之令人耳鸣心跳,剌耳难当。

  现场接着响起一片惊呼,只见施天仇的剑身不但压制住三绝秀士的剑,而且
剑尖正指着他的喉咙要害,让他动弹不得。

  裁判立刻宣布道:「驸马获胜。」

  这一戏剧化的演变,不仅大出众人意外,而且是皆大欢喜,众人不由得欢声
雷动久久不绝。

  三绝秀士忽然跪下,道:「多谢驸马手下留情。」

  施天仇连忙将他扶起,笑道:「副将军不必多礼。」

  三绝秀士欣喜道:「多谢驸马提拔。」

  蛮王更是开心的笑道:「孤王宣布本届的第一勇士荣衔,已由驸马取得。从
今天起大将军一职,也由驸马接替,继续统领十万大军,以期将来为吾国负起保
家卫国的重责大任。」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立刻有人搬出酒菜,准备开始庆功宴的庆祝活动。

  红旗军酋长也是与有荣焉,毕竟他的女婿已贵为副将军之位,这是历年来未
曾发生过的事。

  酒宴进行中,各部族纷纷向蛮王敬酒恭贺,蛮王也一一回敬的开怀畅饮,气
氛十分融洽。

  施天仇却借故向三绝秀士问道:「听说副将军艺出峨嵋剑客门下。」

  「是的,驸马见闻真是广博。」

  「根据江湖传闻,副将军是为了不满师妹移情别恋,改嫁玉剑书生,以致不
能见容于师门,才被峨嵋剑客逐出师门的是不是?」

  三绝秀士咬牙切齿道:「不错!我与师妹自小青梅竹马,感情十分深厚,如
果不是玉剑书生仗着武林盟的权势,强行横刀夺爱的话,我们师兄妹早就结成连
理,何致于落到如今劳燕纷飞的下场。」

  「既然如此,副将军是否有心报此夺爱之恨?」

  「这……下官不知驸马此言之意如何?」

  「简单的说,父王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挥军中原进京称帝。就我所知武林
盟所属的七大门派,有许多弟子投身军旅,一旦军情告急的话,武林盟岂有置身
事外之理。」

  三绝秀士闻言,惊喜道:「驸马之意,莫非是想讨伐武林盟?」

  「不错,唯有武林盟瓦解之日,才是吾国进军玉门关的最佳时机。」

  「太好了,下官愿意请命负责执行这项任务。」

  「很好,只要副将军能顺利完成这项任务,我一定禀明父王封你为伯爵的荣
衔。」

  「多谢驸马栽培,下官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让驸马失望。」

  「以你的才干而言,这项任务虽然责任重大,我相信你绝对没有问题,只是
此事牵涉甚广,吾等必须谋定而后动,不知副将军有什么良策?」

  「以下官对武林盟的了解,下官认为要瓦解武林盟只要从两方面着手,必能
克尽全功,一举消灭武林盟。」

  「那两方面?」

  「其一是借助外援消耗武林盟的实力。目前以飞龙帮为主的黑道势力,曾经
多次与武林盟冲突,彼此结怨已深,我们只要梢加利用,便可以引爆黑白两道的
大血拚。如此一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太好了,这条路确实可行。」

  「其二是派人渗入武林盟,制造其内部的矛盾,瓦解他们的士气,届时武林
盟必可不攻自破。」

  「这方法虽然可行,可是七大门派本质互异,执行上恐怕不易。」

  「我们可以用名利相诱,相信各派必有意志不坚的人,受不了利诱而变节投
靠我们。」

  「收买内应一事涉及庞大财源问题,我必须先与父王商量,就算获得批准,
也必须由专人负责执行。你只要专心推动获取外援,其他的事你就不必多管,以
免事烦分心影响任务。」

  「下官遵命。」

  不久,宴会终于结束,各部族陆续返回封地。[/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0:55

[font=宋体]                第二卷

            第一章 李代桃僵入东宫

  三绝秀士接受蛮王赐封官职之俊,便随着红旗罩返回封地。

  施天仇立刻将三绝秀士的建议,向蛮王禀报。

  蛮王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施大仇一楞道:「父王……」

  蛮国公主微笑道:「收买内奸的工作,父上早就已经安排妥当,而且成效相
当丰硕呢。」

  「原来如此,不知那些人是我们的内应?」

  「除了兵部侍郎马仲文之外,尚有总督、巡府等大小官吏数十人,都是常年
接受我国供养,只要我军举事,他们将是我们的最佳内应。」

  「当真?」

  「不错,这事由大哥全权负责,相关资料只有他一人知道。」

  施天仇向蛮国王子望去。

  蛮国王子微笑道:「当然还有父王知道。」

  蛮王哈哈一笑道:「不错,各司其职,各尽其分。这就是吾国得以强盛壮大
的主因。」

  施天仇忙道:「禀父王,副将军所提议之事……」

  蛮王不屑道:「那些草莽武夫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只要我大军一起,京城有
马侍郎遥相呼应,还怕大事不成?」

  「王子……」

  「这事你不必再说,你只要做好整军备战的工作,便算尽到自己的本分,其
他的事你就不必多管了。」

  施天仇心中叹息,只好遵命退下。

  蛮国公主忍不住抗议道:「父王,驸马也是一片好意,你怎能……」

  蛮王皱眉道:「难道你要孤王为了他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吾国好不容易建立
起来,公私分明的体制?」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驸马完全是一片忠心,才会提出这么好的建言,父王
怎可误解他,说他是心存私心。」

  蛮国王子冷笑道:「谁说他没有私心?」

  「大哥,你……」

  「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天山派作客之时,曾经亲眼目睹玉剑书生与天山掌门冲
突的经过?驸马之所以急欲对付武林盟,还不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他公报私
仇。」

  「这……」

  「虽然你们已经成亲结为夫妻,可是你千万要记住,老祖宗一再训示我们的
一句话,那就是他们汉人永远都是狡猾机诈,不可尽信之人。所以,你千万要多
多提防着他,绝对不可因私忘公,以致坏了我们的大事。」

  蛮国公主急道:「父王明鉴,驸马绝对不是这种人。」

  蛮王脸色一沉道:「兰花儿,难道你敢违背老祖宗的训示?否则你怎么一再
为他辩护?」

  蛮国公主脸色微变,惶恐道:「儿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至于驸马是否有二心,都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考验,
这是我们一贯的考核作风,你千万不可让私心蒙蔽理智,破坏了我们的规矩。」

  「儿臣知道怎么做。」

  「很好,孤王还有事和你大哥商量,你还是快点回房去看看驸马吧。」

  蛮国公主应声而去。

  蛮国王子这时才冷哼道:「难怪古人常说女心向外,看来果真不假。」

  「帖木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妹妹?」

  只见内室走出一名高贵美妇。

  蛮国王子一楞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以后不准你在背后说兰花儿的坏话,这样会破坏我们一家人的和乐,知不
知道。」

  「儿臣遵命。」

  「你也下去休息吧,我相你父王还有事商量。」

  蛮国王子只好告辞而去。

  王妃横了蛮王一眼道:「你也该管一管帖木儿了,再任由他这样狂傲下去,
以后恐怕难保不得罪人。如此一来更是不得人心,将来举事成功的话,如何成为
人君?如何掌理朝政?」

  蛮王轻笑道:「年少轻狂在所难免,等他年事稍长,了解人情世故之后,自
然就会改正过来。」

  王妃白了他一眼道:「他都让你给宠坏了。」

  蛮王搂她入怀,一面温存一面笑道:「你就是为了跟我说教,才出来见我的
吗?」

  「才不是呢?我是来告诉你,京城的海公公来函,他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
以让我取代皇后,成为皇后的替身。」

  蛮王皱眉道:「你当真要取代皇后的身分?」

  王妃娇媚的吻了他一下道:「傻瓜!我取代皇后是为了配合你的大举行动,
只要我掌握住京中局势,便可以设法安排帖木儿,进一步取代东宫殿下;再暗杀
昏君夺位。如此一来,吾国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轻轻松松地入主中原,完成先
祖统一天下的大业,何乐而不为?」

  「孤王怎忍心让爱妃受那昏君的凌辱呢?」

  「欲成就大事之人,怎可计较这些枝微末节?更何况昏君迟早是必死之人,
让他占一些便宜去,臣妾才不会介意呢。」

  「只是苦了爱妃矣。」

  王妃暧昧的呢喃道:「明天我就要上路了,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蛮王会意的将她抱起,动作飞快的替她宽衣解带,将她剥得全身赤裸,一具
玲珑曲线、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便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

  不久,两人已在床上翻云覆雨起来。

  只见隐身在横梁上的施天仇,满脸怒容的看着他们贴身肉搏,心中不断电闪
着忖道:「你们既然不把我当自己人,就别怪我不仁,现在你们尽管得意好了,
以后看我如何对付你们。」

  强忍着心中的恨意,他迅速而小心的退走。

  等他返回寝宫之后,便看见蛮国公主正在等他。

  「驸马跑那里去了?」

  「没什么,随便到处走走。」

  「驸马不必为了一时的挫折而烦心,等以后有机会再向父王提议,相信父王
一定会回心转意,让驸马可以尽情发挥所长,驸马只管放心好了。」

  施天仇心中暗骂道:「连你也帮他们欺骗我,可恶!」

  心中恨极,他决定以行动发泄在她身上,像是粗暴又像热情般,将她抱至床
上,立刻展开一连串的侵犯行动。

  「驸马……喔……嗯……」

  蛮国公主再一次屈服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施天仇不再怜香惜玉,满腔的怒火化为行动,以男性特有的长枪大戟,不停
地冲锋陷阵,不断地攻城掠地。

  无边的春色,随着隆隆战鼓声,和她欲仙欲死的声声娇啼,辗转哀鸣,只听
得门外两婢全身酥软,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一度春风之后,她又再一次昏迷不醒。

  施天仇见她昏迷,才冷笑道:「你既然不仅尊夫为天的道理,父子三人沆瀣
一气联手排挤我,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谊,不择手段也要夺权篡位,以便达成
我复仇的目的。」

  他忽觉室内气温骤降,空气仿佛在瞬间冻结一般,心中一动,蓦地回头,果
见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缓缓由窗外飘入。

  这种诡异的现象,他再清楚不过了。

  「大哥,是你吗?」

  「不错,你果真入赘蛮邦了?」

  「是的。」

  「为什么?难道你真如姨娘所言,欲利用蛮国大军对付武林盟?」

  「不错,玉剑书生抛弃娘在先,又行凶重创爷爷于后,是可忍孰不可忍。这
种人如果不给他一次教训的话,下次他更会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到时候,我们
将任其宰割。」

  「可是他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却借助蛮军向他报复,不论你有万千个理
由,于公于私,你都将变成不忠不孝之人。」

  「大哥放心好了,小弟虽然存心报复,却也明白忠孝仁义的道理,事情如何
拿捏,小弟自有打算。」

  「唉,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错,所以大哥就不必多说了,小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勇
往直前,再无回头之路。」

  「如此说来,这一趟我是白跑了?」

  「不!大哥不但没有白跑一趟,反而收获更丰。」

  「哦,此话怎讲?」

  施天仇立刻把自己听到的阴谋说出。

  小鱼儿大惊失色道:「这该如何是好?」

  「大哥何不找令师商量,再设法阻止。」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事态严重而且紧急,小鱼儿立刻催动灵气让元神归位。

  小鱼儿乍一醒来,立刻将事情经过,向朱庭华报告一遍。

  朱庭华面色凝重地沉思着。

  司徒玉娇冷哼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只要把蛮国的阴谋,还有内奸的身
分传扬出去,朝廷就会自清门户,何须我们来操心?」

  朱庭华立刻摇头反对道:「没凭没据的,只会被人当成谣言,根本不会有人
重视。如此一来,等于打草惊蛇,对于大局不但百害而无一利。」

  小鱼儿也横了她一眼道:「而且你这么做的话,等于告诉蛮王,这些消息是
我二弟泄漏的,岂不是害死了他。」

  司徒玉娇惊楞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等你想到时,人早就被你害死了。」

  司徒玉娇被小鱼儿调侃,心中虽然有气,却不敢再乱出主意。

  小鱼儿两眼一转,突然吃吃怪笑起来。

  司徒玉娇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没事你突然发什么疯?」

  小鱼儿突然凑近她的耳边,神情诡异地叽哩咕噜说个不停。

  就连朱庭华也忍不住听得目瞪口呆,听到精彩之处,都忍不住喝采。

  小鱼儿说完,使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司徒玉娇见他得意忘形的模样,故意嗤之以鼻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馊主
意,也只有你才想的出来?」

  小鱼儿一脸不以为然,道:「我想的办法,不但可以提高大家的警觉,更可
以让武林盟与蛮国两败俱伤,顺便替二弟出一口怨气,真可谓是一举两得的绝妙
好计。总比有人乱放谣言,不但救不了人,还差一点害死我二弟的馊主意,更胜
一筹吧?」

  司徒玉娇听的脸红耳赤,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看
看?」

  「什么?你要问什么?」

  司徒玉娇见他装傻,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朱庭华怕他们吵架,连忙道:「这主意真是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吧。」

  司徒玉娇不禁跃跃欲试,道:「我也要去。」

  小鱼儿瞄了她一眼道:「不行。」

  司徒玉娇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是诈死回家投诉,你跟去做什么?」

  司徒玉娇一楞,哑然无言以对。

  朱庭华笑道:「事不宜迟,你还是快去吧。」

  小鱼儿立刻打坐运功,不久,元神再度疾飞而去。

  当天夜晚,武林盟主便梦见小鱼儿满脸鲜血的向他哭诉说被蛮军杀于玉门关
外,要他替小鱼儿报仇血恨。

  武林盟主认定小鱼儿是章家独孙,梦见他惨死的模样,顿时伤心欲绝老泪纵
横,誓言要为他报仇雪恨。

  可是,当他从梦中惊醒过来,理智告诉他是自己日有所思,以致夜有所梦,
便一笑置之。

  第二天,小鱼儿再度向他托梦,苦苦哀求要他报仇,令他心中怦然,不禁心
中犯疑。

  第三天,小鱼儿不再找他哭诉,反而有点像恶作剧的找上峨嵋玉女。

  这一次小鱼儿充分发挥往日捣蛋的本领,阴风阵阵不说,临去前再来一个穿
墙,当场把还在半信半疑的峨嵋玉女,吓得屁滚尿流,又哭又叫的跑出房外。

  如此一来,不但惊动全府,闹鬼之说就此传开。就连前来关切的武林盟主,
在得知内情之后,他也不得不接受小鱼儿可能遇害的事实。

  因为他非常清楚峨嵋玉女的为人,她对待小鱼儿从不关心,彼此关系简直行
同漠路,绝不可能发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情形。

  更何况小鱼儿最后的行踪,就是在玉门县失踪的,此后小鱼儿的踪迹成谜,
至今由玉剑书生主导的搜寻队,仍无半点进展,岂不印证小鱼儿已经遇害的可能
性?

  武林盟主想到这里,不禁悲愤不已,立刻亲自带领全体人马,连夜赶往玉门
关。

     ***    ***    ***    ***

  京城。

  一辆马车快速抵达一栋豪宅,由一名身穿锦袍老者率领两名侍女迎接。

  只见车帘一掀,从车内缓缓走下一位中年美妇,赫然是蛮国王妃。

  锦袍老者连忙叩见道:「奴才海明威叩见王妃娘娘。」

  「海公公免礼。」

  「多谢王妃娘娘。」

  「有关本宫取代皇后的事情,你安排的如何?」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今晚的护卫全是自己人,王妃娘娘要取代皇后的话,
正是最佳时机。」

  「很好,辛苦你了。」

  「不敢,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蛮国王妃取出一叠银票,道:「这是大王赏你的,你收下吧。」

  海公公接过一看,面额是一万两银票,共有十张之多,换句话说赏金是一百
万两,只乐的他眉飞色舞,连连叩头答谢。

  不久,蛮国王妃便女扮男装成小太监的模样,随着海公公进入皇宫,沿路的
侍卫和小太监纷纷向海公公行礼,显见他的身分极高。

  因此,各岗哨的禁卫军并未对假扮太监的蛮国王妃起疑,完全没有搜身的动
作,让她轻而易举地进入内宫。

  没有多久,海公公便将她安顿在一间寝室内。

  「娘娘就在这里稍加休息,等三更一到,轮到我们自己人守卫时,奴才再来
安排娘娘李代桃僵。」

  「好吧,本宫也需要休息,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你再来通知本宫。」

  「奴才遵命。」

  三更时分,海公公果然准时前来将她带走。

  不久,海公公便将她带至一座富丽堂皇的寝宫,只见锦榻上躺着一名宫装美
妇,容貌竟与蛮国王妃有七八分近似。

  蛮国王妃见她昏迷不醒,便问道:「她怎么了?」

  海公公连忙陪笑道:「奴才为了方便娘娘替代她,所以事先在她的宵夜点心
中,下了一点迷魂药,好让她安安静静的任由娘娘摆布。」

  「你不必如此,本宫还有话要问她,你快将她救醒吧。」

  「奴才遵命。」

  一盏茶时间后,宫装美妇终于醒来,她一眼瞥见蛮国王妃,先是大吃一惊,
本能的想要起身戒备,却发现全身动弹不得,不由得惊骇不已,道:「大姊,你
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了我。」

  蛮国王妃哈哈狂笑道:「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大姊?可是二十年前,你的所作
所为却不是这样。」

  宫装美妇脸色一变,道:「那件事情和小妹完全无关,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内
情,我还来不及向大姊解释误会,大姊便先一步含恨出走了。」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是真的,当年太后为皇上选妃时,明文规定文武百官,每个人仅能选出-
女进宫候选。父亲怕你急躁的个性,无意中损及门风,才会以迷药将你迷昏,小
妹如果事先知道的话,绝对会全力举荐由大姊参选的。」

  「你要我柏信这一番鬼话?」

  「唉!大姊应该相信。想当年我与南宫大人彼此情投意合,如果不是父亲坚
持反对,甚至不惜让我当上太子妃,以达成拆散我们的目的。大姊请想想看,以
小妹妹对南宫大人用情之深,又怎会移情别恋,改投皇上的怀抱呢?」

  提起此事,蛮国王妃心中更是怨恨难当。

  当年南宫无忌高中状元,兵部尚书便是他的主审老师,因此在拜师宴上,南
宫无忌便认识了她们姊妹,从此展开无解的三角恋情。

  兵部尚书一心一意要攀龙附凤,借着太子选妃之机会,强行拆散他们。

  经此打击以后,南宫无忌便黯然辞官返乡,蛮国王妃也负气远嫁蛮国,处心
积虑等待报仇良机。

  宫装美妇不提还好,这一提反而勾起蛮国王妃的新仇旧恨,只见她怒极反笑
道:「从小你就喜欢和我争宠,仗着嘴巴甜,处处与我作对。只要是我喜欢的,
你没有一样不和我争,就连我喜欢的两个男人也是一样。你不但夺去皇上的人,
也抢走了南宫无忌的心,只有我是一无所有,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大姊,这一切都是命运在作弄我们,你怎能归罪于我?」

  「怎么不怪你?你我一母同胞,长相又是如此相似,为何我们的际遇,却相
差如此之大?你就像天之骄子,任何好东西都是你的。而我却像孤臣孽子一样,
没有人疼,没有人爱。换作你是我的话,你能不恨吗?」

  宫装美妇闻言,顿时无言以对,仅能黯然地默默哭泣。

  「你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念在你我姊妹一场,我暂且不杀你。
虽然你为了贪恋皇后宝座,不惜遗弃了南宫无忌,让那负心人得到报应,也算替
我出了一口怨气。」

  「大姊,我求求你……」

  蛮国王妃突然一指将她制昏,转对海公公道:「负责接送的人员,你可曾安
排妥当?」

  「禀娘娘,奴才的侄孙李少雄可以胜任这份任务。」

  「他人呢?」

  海公公叫唤一声,立见李少雄身穿侍卫服装,快步而入,向蛮国王妃叩拜:
「卑职李少雄叩见娘娘。」

  蛮国王妃见他长相秀气,便点头满意道:「你知道自己的任务吗?」

  李少雄恭敬的道:「知道。家母身染重病,必须出关求药,听说天山有一施
姓名医,卑职才会不远千里而来,盼望施名医能够妙手回春,使家母脱离病痛回
复健康。」

  蛮国王妃见他连出关理由都想好了,不禁大为激赏道:「难得你如此机灵,
只要你能安全将她送入蛮王手中,等你回来之后,本宫另外有赏。」

  「多谢娘娘。」

  「你去吧,沿路小心戒护,千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卑职遵命。」

  李少雄立即将宫装美妇装入木箱中,小心谨慎地抬了出去。

  不久,他终于顺利出了宫门,坐上预先准备好的马车,飞快地疾驰而去。

  朱庭华师徒二人,正好与他擦身而过,他们一到宫门便向守卫士兵道:「请
问侍卫统领罗大人在否?」

  士兵皱眉道:「你找罗大人有什么事?」

  「贫道朱庭华乃是应罗大人之邀而来,听说罗大人为了租先移灵之事,欲找
贫道商量。」

  「原来如此,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向罗大人请示一下。」

  其中一名士兵立即快步而去。

  不久,一名身材魁梧,满脸大胡的中年大汉,随着士兵快步而来。

  「敢问道长可是酆都城赫赫有名的捉鬼秀才?」

  「贫道正是朱庭华。」

  「太好了,道长快随我来。」

  罗统领似乎有点兴奋,立刻飞快地带领他们经过曲折的回廊,尤其末端微拱
的桥廊,就像一座人造的彩虹桥,倒映在水边,景象极为秀丽。

  再衬以桥下荷叶田田,夏日里冷香,随风飘上桥廊,更是泌人心脾。

  任凭小鱼儿在武林盟所见所闻,尽是豪门巨院,仍被眼前的雕梁画栋,富丽
堂皇的建筑造景所深深震撼着。

  罗统领将他们带至一栋楼阁门口,朗声道:「启禀娘娘,朱道长已来了。」

  「快快有请。」

  朱庭华一进入寝宫,便看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宫装美妇,神情焦虑地坐在了榻
前,他连忙拉着小鱼儿叩拜道:「草民朱庭华叩见娘娘千岁。」

  「道长不必多礼,你快来看看皇儿,究竟是中了邪,还是犯了凶煞。否则怎
会昏迷三天三夜,连御医也束手无策?」

  朱庭华这才注意到榻上躺着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苍白
昏睡不省人事。

  他立刻手沾地上尘土,按住眼睑口中念念有辞,突然暴喝一声,睁眼一看,
果见少年印堂有一团黑气笼罩,而且另两条黑筋顺着人中穴,一直蔓延至胸口。

  他不禁大惊失色,惶恐地大叫道:「大事不妙。」

  宫装美妇也被他吓得花容失色,急问:「道长快说,皇儿究竟有没有救?」

  「启禀娘娘,皇太子是被女鬼缠身,只要再过四天,就算有大罗天仙在此,
恐怕也救不了他。」

  「这该如何是好?」

  「照目前皇太子的情况看来,女鬼似乎对他积怨至深,才会对他下此毒手,
不知娘娘是否知道内情,以便贫道了解内情之后,才能找出化解之道。」

  「这……」

  「娘娘如果有难言之隐,无法为贫道提供详细内情的话,贫道作法的功效,
恐怕会事半功倍,甚至难见功效。」

  「难道道长不能直接将女鬼降伏,岂不一劳永逸,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是一般不法道士的做法,虽然可以暂时解除事主的危机,却也埋下了后
患。」

  「怎么说?」

  「因为女鬼冤气未消,如果被强迫降伏,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就算贫道处理
得当,将她永远压制于法器内,让她无法再出来害人,可是冤气日深,小者影响
事主的祖先余荫,大者影响国之根本,造成天下大乱。」

  宫装美妇闻言大惊道:「有如此严重?」

  「不错,而且贫道如果这么做的话,也会损及贫道的根基,毕竟这是损伤天
理的变通之法。所以,坊间的不法道士,晚年处境凄凉,甚至不得善终者,也是
大有人在。」

  宫装美妇似乎万般无奈,叹息道:「你们都下去。」

  罗统领答应一声,便与宫女和内侍一同退出。

  「皇儿确实与一名宫女相爱至深,且不论双方身分悬殊,就后宫伦理而言,
包括嫔妃和宫女在内,都是属于皇上一人所有。如果此事传扬出去,皇儿岂不是
犯了逆伦大罪?所以本宫自然极力反对。没想到该名宫女已经蓝田种玉,一时想
不开,她竟然悬梁自尽而亡。」

  「原来如此。」

  「论情论理,本宫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请道长务必尽全力救救皇
儿。」

  「唯今之计,娘娘只好同意他们婚事,由贫道作法,让他们完成冥婚之礼,
最后再移灵葬于皇陵之中,便可化险为夷。」

  「这……」

  「娘娘莫非有所顾忌?」

  「老实说,这件事情除了罗统领及道长知道外,整个西宫只有本宫的两个亲
信知道而已,皇上至今仍然蒙在鼓里。所以,道长建议冥婚之举,岂不是太过招
摇?」

  「娘娘请放心,贫道作法只要有一间密室即可,甚至皇太子的冥婚大礼,也
可以在密室完成。至于移灵迁葬皇陵一事,可以利用夜深人静之际进行,绝不会
惊动他人。」

  「那真是太好了。果真如此的话,本宫就不再反对。」

  「在贫道作法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请娘娘预作安排。」

  「道长请说。」

  「为了彻底安抚该名宫女的亡灵,这三年之中,必须由小徒守灵,以免有突
发的意外,又再一次危害到皇太子的生命。」

  「这件事好办,等一下本宫就交代罗统领,替令徒安排一个侍卫的身分,再
派他看守皇陵即可。」

  「多谢娘娘。」

  不久,宫装美妇便吩咐罗统领带着小鱼儿到皇陵,让他了解一下环境及宫中
的规炬。

  两人来到皇陵,罗统领摇头道:「以少侠的才能,本该是庙堂之上的栋梁之
才,如今却要委屈你在此看守皇陵,本座实在深感婉惜。」

  小鱼儿轻松一笑道:「大人大客气了,卑职才疏学浅,能够有这个机会为大
人效劳,卑职己经心满意足了。」

  「少侠太客气了。」

  「不管怎么说,卑职已是侍卫之一,请大人直呼卑职小鱼即可。」

  「哈哈,我们都不必互相客气,如果少侠不见外的话,我们不妨以兄弟相称
如何?」

  「这……卑职岂不是太高攀了?」

  「说到高攀嘛,应该是老哥哥我占便宜才对。」

  「大哥此话怎讲?」

  「小兄弟虽然极力表现平凡,但是老哥哥我乃何许人?以我生平览人无数,
对于识人之能自有独到之见。以小兄弟的人品卓越,将来必非池中之物,到时候
老哥哥我还要靠小兄弟多多提携呢。」

  「大哥自信没有看错?」

  「哈哈,你等着看好了,老哥哥在宦海中打滚多年,这一点识人之能,自信
还不曾出过差错。如果小兄弟不信的话,有一个方法立刻就可以印证老哥哥对你
的看法究竟准不准?」

  小鱼儿有点好奇了,道:「大哥有什么方法印证?」

  「老哥哥我只要把你引荐给皇上,皇上如果对你委以重任,就证明老哥哥的
看法下差。反之,则代表老哥哥我看走眼,你看这个方法如何?」

  「千万使不得,小弟还要在皇陵护法三年,实在不宜擅离岗位。」

  「唉!如果不是顾虑到这件事情,老哥哥早就将小兄弟引荐给皇上了,怎敢
委曲小兄弟担任守陵的贱职呢?」

  小鱼儿这才松了口气道:「大哥似乎对娘娘的事情,有一种超乎寻常的……
大哥不怪小弟交浅言深吧?」

  「哈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朝中百官谁不知道老哥哥我和西宫娘娘的
关系匪浅。」

  「大哥和娘娘是……」

  「老哥哥我以前少不更事,曾经得罪过左相之子,被判入狱准备秋决,幸经
右相平反救了一命,我才有机会高中武状元,担任侍卫统领一职至今。」

  「原来娘娘是右相之女。」

  「是的,可惜左相之女也同时入宫,并且成了东宫皇后,不断对娘娘施压,
实在让人愤愤不平。」

  「这是难免的。兄弟尚且阋墙,更何况是彼此对立的两宫,其中当然涉及皇
子是谁继承大统的权力斗争。」

  「不错。自古以来,为了大统宝座的问题,后宫的斗争从未间断。可是娘娘
却谨守本分,对于东宫的挑衅,也一再容忍退让。如果储君宝座被东宫娘娘夺去
的话,我真不敢想像,他们会如何对付娘娘母子。」

  「大哥放心好了,吉人自有天相,事情绝不会演变到那么严重的。」

  「但愿如此。」

  这时他们已绕完皇陵一周。

  小鱼儿点头道:「小弟对环境已经了解清楚,我们现在回去吧。」

  「好,我们走吧。」

  小鱼儿回到密室之后,趁着作法事众人回避之际,将打探回来的消息,详细
的向朱庭华报告一遍。

  朱庭华点头道:「东、西两宫不合,为师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会严重到
差一点出了人命。」

  「师父也看出来了?」

  朱庭华瞄了他一眼,道:「怎么?难道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

  小鱼儿吐了小舌,俏皮道:「徒儿不敢。」

  朱庭华这才满意的继续道:「为师一眼就看出,二太子虽然遭受女鬼缠身。
但是女鬼并无加害于他的意思,他会昏迷不醒的主因,分明是被人施法下了毒咒
所致。」

  「这下毒咒之人,必是东宫之人所为。」

  「很有可能。」

  「师父准备如何反制?」

  「你已经尽得太乙真经的真髓,如果换作是你,你准备用何种法术反击?」

  「二太子所中的毒咒,乃是极恶毒的摄魂大法,如果没有师父相救的话,七
日内必亡无疑。由此可见下咒之人,居心之恶毒,他竟甘冒大下讳,招请摄魂魔
枭害人。徒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通灵大法诱使摄魂魔枭找上了
他,让他自食恶果。」

  朱庭华赞许道:「这方法确是可行。正好假他之手,让主谋之人明白,请神
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可是,你又如何诱使摄魂魔枭反噬施法之人?」

  「徒儿以八卦乾坤帐盖住二太子,让摄魂魔枭无法顺利吸食二太子的魂魄。
再以纸人扰乱对方的法坛,只要他稍有分心,小者走火入魔,落得精神错乱的下
场。大者中断法事,引发摄魂魔枭的怨气,他自己反而首当其冲,第一个成为命
丧魔爪的牺牲品。」

  「你的方法虽然正确,可是施法之人法力如何?却是一大变数,为了万全之
计,由为师施展离魂大法反制,你再以通灵大法,潜入东宫看情况而定。万一事
情有变,你再凑上临门一脚,让恶道早死早投胎。」

  小鱼儿欣然笑道:「徒儿遵命。」

  三更一过,朱庭华立刻将八卦乾坤帐盖在二太子身上,自己点燃烛香,开始
在法坛念起咒语,向着东方作起法事。

  不久,密室内突然阴风狂作,一团黑呼呼的鬼影,不断地绕着二太子身上打
转,不断地作势噬咬,却又忌惮八卦乾坤帐的灵气。

  只见它急得暴跳如雷,张着满口獠牙吱吱鬼叫。

  朱庭华见状,立刻将纸人绕过香炉,迅速地突出……

  只见纸人迅速地化身二太子的形体、飞也似的向东方奔去。

  摄魂魔枭见状,立刻随后追出。

  小鱼儿连忙运起通灵大法,一缕元神也随后紧追而去。

  当他赶到东宫一看,只见纸人和摄魂魔枭一前一后,不断地绕着一名老道飞
旋不已。

  老道似乎感受到处境的凶险,正满头大汗的急念魔咒,企图破解纸人法术,
却又十分忌惮缠身的摄魂魔枭,故而抓不到适当的机会,针对纸人加以反击。

  小鱼儿见状,立刻凝聚全身真气,如箭一般,迅速地冲过法坛,「咻!」地
一声,烛火应声而灭。

  老道立刻脸色大变,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摄魂魔枭像是看不见纸人一般,突
然转向老道扑咬起来。

  接着老道便发出惊心动魄的惨嚎,全身的血脉不停地狂喷不止……

  小鱼儿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惨剧发生,整个人也不禁吓呆了。

  只见一团黑影笼罩老道不断挣扎,一直到黑影消失,老道已经缩的不成了人
形,简直就像一具木乃伊,就连飞溅地上的血迹,此刻也已经消失无踪。

  不久,被惨叫声惊动的人,纷纷赶到现场,都被眼前的惨况吓得不知所措。

  只见蛮国王妃和海公公赶到一看,也吓得脸色大变。

  蛮国王妃立刻又惊又怒地道:「怎么会如此。」

  海公公连忙喝退众人,小声道:「会不会是西宫那边请来了高人破解?」

  「可能吗?」

  「非常可能,当初老道在施法之前,也曾经提过唯有法术更高之人,才可以
破解他的法咒。」

  「既如此,小妹难道没有事先派人监视西宫动静,以防今天的事情发生?」

  「娘娘说她另有安排,只是奴才不知道而已。」

  蛮国王妃叹了口气道:「可惜本宫太早将那贱人押送至蛮国,否则我就可以
向她逼问清楚了。」

  小鱼儿恍然大悟的想道:「原来你就是蛮国王妃,而且还是东宫娘娘的亲姊
妹,看来左相的野心似乎不小,很可能有阴谋篡位之嫌。」

  海公公惶恐道:「要不要奴才派人快马招回李少雄,以便娘娘追问她的安排
为何?」

  小鱼儿心中-动,忖道:「原来李少雄也逃到这里来了,这下子真是冤家路
窄了。」

  蛮国王妃摇头道:「不必如此,我们目前不宜再轻举妄动,且等这阵子风波
过后,我们再作打算。」

  「奴才遵旨。」

  「你立刻派人将这具尸体处理掉,务必小心谨慎,以免留下痕迹,招来不必
要的麻烦。」

  「是,奴才立刻去办。」

  小鱼儿立刻赶回密室,将所见所闻向朱庭华报告一遍。

  朱庭华闻言,不禁脸色凝重起来,道:「左相的野心固然可议,但是蛮国王
妃怀恨而来,更是无法预测的变数。」

  「师父此话怎讲?」

  「无论是左相或者是蛮国得利,都会严重动摇我国本,所以不计一切手段,
我们都必须设法阻止才行。其中影响两方成败的关键人物,完全系在蛮国王妃身
上,因此,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紧盯着此女,设法阻止她进行任何阴谋。」

  「那还不简单,所有的监视工作,只要拜托娇妹去办即可,保证她的阴谋,
将难逃我们的掌控。」

  「这办法是行不通的,毕竟皇宫大内不比寻常人家,就地理而言,帝王之地
是阳气最旺之处,所以娇儿的幽魂,必须躲在法器中,才能顺利进入宫中,除此
之外,她将寸步难行。」

  「什么?师父不是要她协助徒儿勤修『练魂大法』吗?她既然无法抵抗帝王
之气,又如何陪徒儿合籍双修?」

  「这便是为师要你看守皇陵的王要原因。」

  「原来师父一开始就想利用皇陵的阴灵之气以抵消帝王之气对娇妹的危害,
以免影响徒儿勤修练魂大法的进展。」

  「不错。从明天开始,你就在皇陵中,仔细寻找历代帝王的墓穴中,必有一
座石棺是以万年温玉所雕彻而成。棺内必然孕育琼浆玉芝,你只要将它服下,立
刻躺在石棺内运功,必可堂堂进入练魂大法的境界。」

  「徒儿该修练至何种程度,才可以到酆都找师父?」

  「只要你练到掌出无声,伤敌于十丈之外,便可以为师门报仇,找幽冥教算
总帐了。」

  「好,徒儿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练魂大法修练完成。」

  「在这段期间内,左相与蛮国王妃有任何异动的话,你都必须设法阻止,毕
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徒儿明白。」

  「很好,为师利用这两天为二太子修补魂魄,等他神智完全清醒之后,招魂
法事便算完成。到时候为师便要返回酆都,开始为师门复仇的行动作准备,你一
人在宫中,务必事事小心谨慎,以免中了奸人圈套,致使身败名裂后侮莫及。」

  「是。」

  第二天,朱庭华立刻设坛为二太子招魂。

  小鱼儿一个人看守皇陵,不便在青天白日之下,潜入墓穴中搜寻。他一时心
血来潮,便运起通灵大法潜入东宫,想搜寻蛮国王妃的不法证据,以便作为告发
的证明。

  却见蛮国王妃与海公公二人,正在辟室密谈。

  「启禀娘娘,奴才已经问过门禁的士兵,昨天确实有一大一小的道士,由罗
统领带他们进入西宫,想来就是他们救了二太子才对。」

  「果然不出我所料,西宫那贱人已经开始反击了。」

  「奴才猜想,他们会不会有样学样,也像青松道长一样,对我们暗下毒咒,
让我们死的不明不白。」

  「本宫也正在担心此事。」

  「奴才已经将青松道长遇害的事,向相国禀报了。」

  「我爹怎么说?」

  「相国已经派急足上昆仑山,准备促请昆仑姥姥下山,以接替青松道长未完
的任务。」

  「这一趟来回,至少也在四天以上,万一她们在近日内动手,我们岂不是只
有束手待毙的分?」

  「这……依娘娘看法,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蛮国王妃正在考虑之际,突闻宫女娇声道:「恭迎大太子和五公主回宫。」

  海公公赶忙道:「启禀娘娘,大太子叫建成,五公主叫蝶舞,都是东宫皇后
所出。」

  话落,门口突然出现一双俊男美女,年纪在十七、八岁上下,神色之间充满
傲气,显然是被骄宠过度,才会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母后,我们回来了。」

  蝶舞公主一如往昔般,扑入母亲怀中撒娇,蛮国王妃却极不自然的将她扶起
来,强颜欢笑道:「看你们玩的这么高兴,母后还以为你们玩疯了,已经不想回
来了呢。」

  蝶舞公主似乎未感觉到蛮国王妃的异状,忍不住娇嗔:「都是大哥不好。」

  「怎么回事?你们兄妹又吵架了?」

  「还不是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见到漂亮的小姑娘就紧追不放。结果惹恼了
对方姑娘,不但把四虎卫打伤了,就连大哥也差一点小命不保。」

  蛮国王妃大感惊奇道:「何方刁妇竟敢对太子无礼?」

  大太子洒然一笑道:「母后请息怒,章姑娘并不知儿臣身分,否则她岂敢放
肆。」

  「章姑娘?她可是朝中那位大臣的千金?」

  「她的双亲虽然不是朝中大臣,可是她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

  蛮国王妃心中一动,道:「你说她姓章?莫非是武林盟主章啸天之孙女?」

  大太子惊疑道:「咦?母后也知道武林盟的事?」

  蛮国王妃惊道:「她真是武林盟的人?」

  「不错,她叫章雪芬,正是玉剑书生章烈华之女。」

  小鱼儿闻言,又惊又疑地忖道:「这个风流太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这
只母老虎,以后可有苦日子过了。」

  蛮国王妃脸色一沉道:「以后不准你再去找她。」

  「母后为何不准儿臣与她交往?」

  「你不必问原因,反正我是不会准许这件婚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母后……」

  「你敢不听母后的话?」

  「儿臣不敢。」

  「你父皇至今未立储君。在此之前,如果你惹上不三不四的江湖浪女,引起
不必要的纷争,影响皇家声誉的话。你父皇绝不会饶恕你,储君宝座岂不等于白
白便宜了西宫那孽种。」

  建成太子大吃一惊道:「儿臣知罪,请母后息怒。」

  「你能明白母后用心良苦就好,否则就太对不起你外公对你的一番栽培。」

  「是,儿臣一定时时谨记住心。」

  蝶舞公主冷笑道:「再过两天就是建明的死期,只要他一死,大哥再无竞争
对手,母后何必如此耽心。」

  蛮国王妃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

  「女儿当然知道。论人品才学,除了建明略胜大哥一筹之外,老三建业只知
贪玩耍乐,标准的败家子一个,他凭什么与大哥争夺储君宝座?」

  「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惜老二建明不但没死,反而是自信满满的青松道长,
却已经先一步让无常勾魂去了。」

  「什么?母后是说……」

  「昨天青松道长已经遭了恶果,横死在东宫的庭院之中。」

  「怎么会如此?难道对方请到什么高人不成?」

  「不错,听说是一大一小的道士,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女儿立刻去找他们算帐。」

  蛮国王妃心中一动,便故意道:「老的至今下落不明,至于小的听说被派往
皇陵,负责为老二建明作法,以便消灾祈福。」

  蝶舞公主冷若寒霜,道:「他或许可以为老二消灾祈福,我就不相信他能让
自己度过血光之灾。」

  小鱼儿心中暗骂,道:「好一个凶婆娘,你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有你好受
的。」

  突闻门外内侍高喝道:「皇上驾到。」

  只见一名体型吧胖,满脸红光的老者缓步进来,蛮国王妃连忙率领建成、蝶
舞拜见。

  小鱼儿楞然失笑,心想:「这皇上怎么长得像只猪?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皇上哈哈笑道:「原来你们都在?」

  蛮国王妃笑道:「皇上已经多日未临东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唉!还不是为了边境告急,蛮国可能犯境的事情,让朕心烦如麻。」

  蛮国王妃暗吃一惊道:「这消息从何得来?」

  「今日早朝时,玉门关的宋将军派遣急足告急。」

  「消息正确吗?会不会是误传?」

  「应该不假才对。听说武林盟主还亲临玉门关协防,双方已经发生多次小规
模的交锋,结果互有伤亡,显见蛮国兵力已经今非昔比。」

  蛮国王妃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武林盟主,竟敢坏我大事。当初真应该听从
驸马建议,先拿武林盟开刀才对。」

  蝶舞公主皱眉道:「父皇准备如何应对?」

  皇上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朕打算派人出兵镇压,总不能叫这些
蛮人小看了我朝天威。」

  「既然如此,父皇打算派谁出兵压阵?」

  「这……朕本打算派建明代朕出征,相信以他的才智谋略,必能马到成功,
一举歼敌才对。只可惜他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实在让朕左右为难。」

  「父皇去看过二哥了?」

  「是的。朕一时心烦,忍不住就想找你母后聊聊,以排遣朕心中的烦闷。」

  建成太子连忙请命道:「请父皇让儿臣挂帅出征,儿臣一定全力以赴,绝不
让父皇失望。」

  蛮国王妃暗吃一惊,建成太子毕竟是她的子侄,她怎能让他亲身涉险?

  万一蛮国战败,立刻损及她本身的利益。如果换成建成太子吃了败仗,也会
影响到她在宫中的地位,严重的话,她将失去策应蛮王的有利身分。

  她连忙陪笑道:「皇上何不派遣建业出征呢?」

  「建业?」

  「是呀!建业虽然贪玩,只要皇上肯委以重任的话,他一定会发愤图强,打
一场漂亮的胜仗,使皇上对他另眼相看的。」

  「建业的武功虽然不弱,可是他的个性急燥冲动,岂能担负统帅三军的重责
大任?」

  「兵部侍郎马仲文擅长兵法布阵,有他协助的话,还怕建业会吃亏不成?」

  皇上有点心动,道:「如此安排确是可行。」

  蛮国王妃连忙打铁趁热,道:「建业既然挂帅出征,建成岂能无所事事?皇
上又准备为他做何安排。」

  「皇后之意是……」

  「储君一位事关大统传承,如今悬宕已久,已经引起朝中大臣的议论纷纷,
皇上应该早一点将建成扶正才对,以免惹来众臣的非议。」

  「这……容朕慢慢再考虑。」

  「哼!皇上有什么好顾虑的?自古历代的储君,有那一个不是立长为君?建
明虽然人品略胜建成,也不该以此自满,强行逼宫才是,他应该有孔融让梨的精
神才对。更何况他已经昏迷五天五夜了,是否能够痊愈,谁也无法预知。如今建
业挂帅出征,京畿兵力一去大半,皇上正好趁机册立储君,以安民心才对。」

  皇上闻言,不禁叹了口气,道:「好吧,朕等一下立刻下旨,诏告天下册封
建成为储君的事。」

  建成太子大喜叩谢道:「多谢父皇。」

  蛮国王妃心愿得偿,依偎在皇上怀中,媚笑着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还
有事欲和皇上商量。」

  皇上等众人退走之后,才暧昧笑道:「爱妃意欲何为?」

  蛮国王妃一面脱衫,一面娇嗔道:「讨厌,皇上何必明知故问。」

  皇上见她白皙无瑕的玲珑胴体,忍不住熊熊欲火,立刻扑倒在她的身上,开
始兴风作浪起来。

  蛮国王妃被他肥胖的身躯,重压在了床上,不禁眉头紧皱,似乎有点不胜负
荷。可是禁欲多日的她,早已媚目含春、情不自禁的配合着皇上,演出一幕神女
会襄王的风流把戏起来。

  小鱼儿有心见识一下帝王的房事,究竟有没有异于常人之处,便怀抱着新奇
的心里,静静地看着两人翻云覆雨起来。

  只见皇上如脱缰野马般,不停地冲锋陷阵,不断地扫庭犁穴……

  蛮国王妃被他勇猛的狂野驰骋,十分受用的被底承欢,如八爪鱼般紧缠着皇
上不放。

  可惜好景不长。皇上突然闷哼一声,精关一松,洪水立刻狂泻而出。

  蛮国王妃刚尝到一点甜头,突见皇上丢盔弃甲,一下子便弃她而去,只气得
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将「传家之宝」丢给她之后,立刻翻身四肢一瘫的呼呼大睡。

  蛮国王妃不禁怒极笑道:「你身为一国之君,就连基本的人伦之事,都办不
好了,实在有辱你九五之尊的身分。等你诏告天下,册立建成为储君之后。本宫
立刻通知帖木儿前来取代他的身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小鱼儿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她的阴谋,心中一急,立刻元神归位,就想找朱
庭华商量。[/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0:56

[font=宋体]            第二章 天摇地动紫气现

  小鱼儿刚回到门口,远远便看见蝶舞公主缓缓接近皇陵。

  他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他连忙恭谨的道:「参见公主殿下。」

  「你是谁?本宫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启禀公主殿下,卑职刚从禁卫军调升为皇宫侍卫,公主并非没见过卑职,
只是卑职位小职卑,公主才会没有印象罢了。」

  蝶舞公主听他如此说法,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追究他的身分。更何况小鱼
儿一身的侍卫官服,也让她放松了警觉。

  「你在这里可曾遇见一名小道士?」

  「有呀!他就住在前面的小屋,负责看守皇陵。」

  「很好,你快给本宫带路。」

  「这……」

  「混帐,本宫的话你敢不听?」

  「卑职不敢,只是罗统领已经下令,禁止闲杂人等接近皇陵,尤其是傍晚以
后,更是没有人敢在此停留。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千万不可轻身涉险,否则有
什么意外的话,卑职实在承担不起。」

  「哼!罗大佑的命令,禁得了别人,却阻止不了本宫一探皇陵的决心。」

  「公主殿下请再三思。」

  「你少废话,还不快点替本宫带路。」

  「卑职遵命。」

  小鱼儿佯装无奈地走在前面,将她带到皇陵门口的小屋,便装作畏缩不前的
惶恐之状。

  蝶舞公主似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诡异之气,将整个小屋笼罩在不可预测的气
氛之中,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蝶舞公主不甘心的道:「不行,本宫如果临阵退缩,岂不让小道士笑话?」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

  「笨蛋!你不会叫他出来拜见本宫吗?」

  小鱼儿心中暗骂不已,表面上却唱作俱佳的连叫几声,却不见任何回应,只
好疑惧地道:「他可能不在了,公主何不等下次再来找他。」

  蝶舞公主见他畏缩的狼狈模样,不禁心中有气道:「你这样胆小如鼠,将来
如何负起保护皇族的责任?」

  「卑职并非胆小畏缩不前,而是不敢违背罗统领的命令罢了。」

  任何人也看得出他是睁眼说瞎话,替自己壮胆而已。

  蝶舞公主忽然生起戏弄之心,故意道:「你进去看看,他是否真的不在?」

  小鱼儿见她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么,闻言之下,果不出所料。

  「公主……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难道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这……好吧。」

  小鱼儿立刻抽剑戒备,严阵以待的缓缓逼进小屋。

  蝶舞公主也神经紧绷,心中七上八下的注视着他,随着他愈来愈接近门口,
她的一颗芳心也愈来愈慌张。直到小鱼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幽暗的房中,她的
情绪也跟着紧绷到了极点。突然……

  「哇啊……有鬼呀……」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直把蝶舞公主吓个半死,再一听见有鬼!更是吓得
魂飞天外。

  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一个转身,立刻飞逃而去。

  不久,小鱼儿才笑呵呵地出来,道:「任凭你奸似鬼,也要喝我洗脚水。」

  对于作弄蝶舞公主的事,小鱼儿非常得意。所以,当他见到朱庭华之后,先
将蛮国王妃的阴谋,详细的禀报一遍,最后才把装鬼吓退公主的事,连嘲带讽的
消遣了一番。

  朱庭华忍不住笑骂道:「你如此戏弄公主,小心她得知内情之后,对你纠缠
不休。」

  「只要她不怕死,尽管放马过来好了。」

  朱庭华却意有所指,道:「这匹马她是一定会放过去的,就怕你『骑』不了
她。」

  小鱼儿自信满满地道:「笑话,连诡计多端的章家三姊妹也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她只有孤单一个人。」

  「你别忘记她是公主的身分,到时候你要对付的,可能不是一个人。」

  「管她来多少人,反正我是兵来将挡,水来上淹,就算她有千军万马,我也
一样照骑不误。」

  「随便你了,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

  「徒儿遵命。」

  「目前最大的危机,全都来自蛮国王妃身上,此女不除的话,不但皇上性命
不保,全国百姓更可能陷入水深火热的兵劫之中。」

  「这女人心肠如此恶毒,真该拿她的魂魄加以吸采才对。」

  朱庭华赞赏道:「为师正有此意。」

  「可是琼浆玉芝的下落未明,徒儿如何施展炼魂大法?」

  「今晚正好就是十五月圆之夜,为师迁葬好宫女之后,立刻帮你找寻灵穴所
在。」

  小鱼儿大喜道:「多谢师父。」

  子时将到,朱庭华师徒为宫女迁葬立碑完成,立刻手托罗盘,开始寻找皇陵
中灵气所聚的帝王龙穴。

  朱庭华勘察不久,便在西南方向一座巨大墓穴停了下来。

  可是雨人擦遍了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出入的机关入口,正当两人感到泄气
之际。

  小鱼儿一时福至心灵,便向着墓碑三叩九拜起来。

  朱庭华见状也不阻止,毕竟死者为大,任何慎终追远的礼貌动作,都是对往
生者的一种尊敬。

  突见小鱼儿叩头的地上,蓦地凸起一面镜子,将月光折射至墓碑上的八卦铜
镜内,接着便听见墓穴中传出一阵「轧轧」响声……

  正当两人感到惊疑之际,小鱼儿突然一声惊呼,人已隐没跌入凹陷的地洞之
中,让朱庭华连抢救的机会都来不及,小鱼儿已失去踪影。

  他心中一急,连忙依样画葫芦,可是任凭他如何叩拜,就是不见任何镜子升
起,坑洞也未再出现。

  朱庭华心中一动,连忙抬头一看,果见月亮已经偏移,子时已经过去,机关
自然起不了作用。

  他只好叹了口气,道:「但愿这里真是龙穴的机关入口,你也能顺利的服食
琼浆玉芝,以便练成炼魂大法,重新光耀我茅山一派的雄威。」

  夜已深,他只好黯然的离去。

     ***    ***    ***    ***

  小鱼儿跌落墓内之后,入口便自动关闭起来,所以四周一片黝暗,伸手不见
五指。

  他丝毫不显惊慌,立刻取出怀中的葫芦,并且撕去符咒,一缕淡若无物的轻
烟随之升起……

  「臭小鱼,你怎么到现在才放我出来?」

  小鱼儿听她气呼呼地嗔怪,不由得苦笑道:「你要骂人的话,难道不能等我
脱困以后再说吗?」

  司徒玉娇环顾四周,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被困在墓穴里面了。」

  「不错。」

  「哼!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好心放我出来吧?」

  「你别冤枉好人。师父明明交代过,等我找到琼浆玉芝服下之后,便是我们
两人合籍双修的关键阶段。唯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将太乙真经中最难修练的炼
魂大法融会贯通。」

  「好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夫婿,我就不再和你计较。」

  小鱼儿对于她的刁蛮,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耐着性子道:「亲亲老婆,你就
快帮我带路,以便尽快找到琼浆玉芝的下落。」

  司徒玉娇这才回嗔乍喜,笑道:「这时候你才会甜言蜜语的哄女人。」

  话虽如此,她仍然满心欢喜的拉着小鱼儿,缓缓向墓内走去。

  接连绕了几个转道,前方隐隐透出一点光芒,一阵清香的味道也愈来愈浓。

  小鱼儿用力的吸了几口,忍不住兴奋地叫道:「这股香味一定是琼浆玉芝所
散发出来的,祖师爷太乙真经上所载,果然确有其事。」

  不久,眼前的景观突然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八角形建筑的地下宫殿,共计有八道石门,门上各有一颗夜明珠,
霓虹彩光照亮了整座石室,显得灿烂耀眼。

  正中央有一圆形水池,一朵粉红色的莲芝,便浮沉于中央位置。

  司徒玉娇忽然讶异道:「咦!这朵莲芝怎么会长出一颗果实。」

  小鱼儿一看,果见莲芝顶端有颗花生米大小的金黄色果实,不仔细看的话,
很容易让人忽略。

  「奇怪!祖师爷并没有提及琼浆玉芝是否会结果的事,这下子我该吃果,还
是吃莲芝的叶片?」

  司徒玉娇眼看金果晶莹可爱,忍不住垂涎三尺的道:「傻瓜,这粒金果长得
如此可爱,必是莲芝的精华所聚,你吃下它,一定比吃莲叶更具功效。」

  小鱼儿觉得非常有道理,便不再犹豫的将它摘食,立刻盘坐运功,依照炼魂
大法的口诀,行功导引起来。

  原本寂静无声的石室,突然传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沉钟闷雷声,隆隆乍响,像
是非常遥远,又像是近在眼前。

  地面随之震动着,夹杂着些许爆裂之声,一时间天地为之动摇,宇宙为之混
沌一般。

  只见小鱼儿全身上下,被一股紫红色的光芒笼罩,接着莫名其妙的怪风,突
然从四面八方向他袭卷而来。

  司徒玉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突如其来的向她袭来,只见她惊叫一声,
便没入急旋的光罩之中。

  接着又是一阵鬼哭神嚎,隐约可见似有若无的白影,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
纷纷卷进光罩的漩涡……

     ***    ***    ***    ***

  皇陵入口。

  此时,有一群人摸黑赶到。

  蝶舞公主指着小屋向老姬问道:「姥姥,那间小屋就是妖道行凶的地方,姥
姥准备如何擒拿这凶徒?」

  老姬正是青松道长的老伴,昆仑派硕果仅存的长老,昆仑姥姥皱眉道:「这
小屋一点妖气也没有,妖道恐怕不在屋内了。」

  蝶舞公主不信,道:「怎有可能?负责监视的人并未见他外出,如今子时刚
过,他应该在房内休息才对,怎会有不在的道理?」

  昆仑姥姥沉脸道:「公主不相信贫道的看法?」

  蛮国王妃不耐烦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情争辩?当务之急,是
尽快找出妖道的下落,趁他无备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尽快将他杀
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突然传来一阵隐隐沉雷声……

  一直怀着疑惧心理的蝶舞公主突然惊叫道:「大家快看那边……」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原本星空高照的皇陵,忽然乌云笼罩,鬼火磷
磷飞舞着,鸟惊虫叫乱成一团。

  昆仑姥姥突然脸色大变,惊惶失措地转身飞逃。

  「乾坤移位,天地变色。大家快逃……」

  众人还来不及从错愕中意会过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轰隆爆响中,
几乎让他们难以立足。

  仿佛天塌下来一般,众人再也顾不得形象,鬼叫连天的飞逃而走,简直可以
用连滚带爬来形容。

  一群人逃回东宫之后,每个人的脸上依然是余悸犹存。惶恐不安的神情,仍
然笼罩在他们的心里。

  蛮国王妃首先疑惧地问道:「道长,刚才的异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昆仑姥姥依然面无血色,语带颤抖地道:「这是千古以来,非人力所能抗拒
的大自然力量,也是上天用以惩罚人类的一种天灾,俗称地牛翻身的地震。」

  「道长之意,是指这场天灾并不是妖道所引发?」

  「绝对不是,贫道已经说过,这是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大自然现象,岂是凡人
所能左右控制的?」

  蛮国王妃看着屋顶上的破瓦断梁,不由得相信昆仑姥姥的话不假,又问道:
「既然如此,道长精通风水易理,可否告诉本宫,为何无缘无故,突然会出现这
种异象。」

  「贫道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不过依据古老文献记载,举凡改朝换代,或是天
地累积怨气太深,都会引发凡人难以想像的天灾。例如干旱、瘟疫、洪水、地震
等等,这都是上天感应到人类与大自然的气数失衡,因而降下灾祸,作为惩罚人
性贪婪的一种报复。」

  蛮国王妃心中一动,低头沉思不语。

  建成太子皱眉道:「本朝统一天下以来,一直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上天
岂会无故降灾,甚至不惜以改朝换代作为惩罚,这岂不是大过荒唐?」

  昆仑姥姥摇头道:「天地轮回,自有一定的因果,绝不会因单一事件,就会
构成天谴的条件。而且贫道也说过,人类与大自然万物之间,是否达到一定的平
衡,也会影响天地间气数的运行。」

  「道长这话太过深奥,可否讲的更明白一点。」

  「换句话说,人类常常为了满足一己私心,毫无节制的砍伐山林,就可能引
发洪水泛滥成灾。或是为了口腹之欲,任意的残害其他生灵,以致怨气冲天,因
而引来早灾,或者地牛翻身。这一切的因果循环,都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
身。所以贫道才会说,天灾的形成,绝不是单一的事件所引发,原因之复杂,并
不是一般的常人所能理解。」

  「道长如此说法,莫非有意收手打退堂鼓?」

  「贫道确有此意。因贫道并不清楚青松来京城的目的,只知道他意外横死,
却无法见其最后一面以明白死因,在不知因也不知果的情况下,实在无法为他出
面报仇。」

  蛮国王妃连忙道:「道长难道不想为夫报仇,就如此轻易的放过凶手,任他
逍遥法外?」

  「吾道中人讲究轮回因果,对于生死并不太在意。劫数难逃之时,甚至可以
假他人之手,以兵解的方式求得解脱。所以是恩是仇?若非吾道中人,一般的外
行人是很难理解的。」

  蛮国王妃脸色立变,语气轻蔑道:「道长莫非认为青松之死,是他自己咎由
自取?」

  昆仑姥姥淡然一笑道:「贫道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

  「刚才皇陵变得天地混沌之初,贫道隐约看到一道紫气,那是代表贤臣奇士
的象征。如果公主所言不假的话,皇陵只有那名小道七驻守,这道紫气便是映在
此人身上,贫道潜修道基多年,天胆也不敢逆天而行,与紫气主人为敌。」

  蛮国王妃变色道:「道长之意,莫非是指此人乃安邦定国的贤臣?」

  「贫道之意,正是如此。」

  蛮国王妃闻言,不由得脸色数变。

  蝶舞公主却非常不以为然,道:「一个玩弄妖术惑人的小道士,竟是安邦定
国的贤臣,这句话未免太可笑了。」

  昆仑姥姥见状,不禁摇头叹息道:「你们可以不相信贫道的话,不过,看在
多年交谊的情分上,贫道临去之前,有一句忠言想奉告娘娘。」

  蛮国王妃惊楞道:「你说。」

  「贫道初见娘娘之时,发现娘娘气色正旺。可是皇陵一行回来,贫道有惊人
的发现,娘娘的气色居然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黝暗不明,显然霉运当头,
在不久的将来,娘娘必有一场大劫数。」

  蛮国王妃大为恐慌道:「什么样的大劫数?本宫应该消灾如何解危?」

  「娘娘的印堂隐现血光之灾,恐有生命之虑,至于消灾解危之道,恐怕就要
求助于紫气主人了。」

  「此话怎讲?」

  「娘娘是在皇陵沾惹上霉气的,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唯有紫气主人这种
大福大贵之人,才能为娘娘消灾解危。」

  蛮国王妃闻言,不禁沉思不语。

  昆仑姥姥见状,微微一笑便告退而去。

  建成太子冷哼道:「要我们向小道士求助,岂不等于向西宫低头认输?」

  蝶舞公主也嘟嘴嗔道:「这老道被刚才的地震吓破了胆,不敢找对方为夫报
仇,便故意危言耸听,好为她自己找个下台阶。」

  「不错,妹妹的看法和我一样,母后千万别相信她的一派胡言。」

  蛮国王妃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海公公忙道:「为慎重起见,娘娘何不另请高人指点一番,也好印证一下,
这老道所言是否属实。」

  蛮国王妃这才释怀地笑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高人难求呀。」

  「奴才认识一位道行高深的法师,他一定可以为娘娘解开迷津。」

  「太好了,你立刻去请他来。」

  「奴才遵命。」

  海公公连忙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蛮国王妃叹了口气道:「夜已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就寝。」

  蝶舞公主向她告退返回自己的寝宫,沐浴之后,很快地便进入梦乡。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觉得身体如蓬毛一般浮起,将她吓得惊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仍然安稳的睡在床上。

  一颗悸动的心,这时才安抚下来。

  可是,好像又觉得那里不对劲……

  她忽然脸色大变,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原因了。

  如果自己仍安睡床上的话,怎会看到另一个自己呢?

  她大吃一惊之余就想靠近床铺,察看床上之人究竟是谁?但任她使尽力气,
就是无法如愿以偿,整个身子依然悬浮在半空之中,丝毫碰不着地面。

  「难道我已经死了?」

  蝶舞公主想到这里,不禁惊惶失措起来。

  「你并没有死,只不怪是灵魂出窍而已。」

  她回头一看,又是一惊道:「是你……」

  小鱼儿笑眯眯地道:「不错,正是我。」

  「你不是已经……」

  小鱼儿脸色一沉道:「都是你不好,硬要逼我进那间鬼屋,害我死得好惨,
所以我要找你索命。」

  蝶舞公主大惊失色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身为皇家侍卫,本来就该为主
子效命,怎么可以心存不满,而起报复之心?」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

  蝶舞公主惊魂甫定,道:「不过怎样?」

  「我年纪轻轻就为你而死,你总该对我有所补偿吧。」

  「这件事好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

  「我对公主爱慕已久,一直期待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蝶舞公主大感震惊,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心存淫念。」

  「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我已是飘渺幽魂,就算与公主真个一度
春风,实际上并未损及公主的贞操,公主又何必计较梦中的交合行为?」

  「这……」

  「如果公主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们只好到阎罗王那里打人命官司。」

  蝶舞公主暗吃一惊,连忙点头答应道:「好嘛,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希望
你言而有信,以后莫再纠缠我就好。」

  小鱼儿突然神秘一笑,语带玄机道:「我以人格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纠
缠你,相反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食髓知味,反而对我纠缠不休才好。」

  这句话实在不中听,简直是一句混帐的话。

  蝶舞公主虽然心中不悦,却不敢真个表示出来,深怕惹他不高兴,又要引起
不必要的变故。

  面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在梦中的交媾行为,她不禁感到新奇而紧
张。不知道个中的滋味,是否像真的一样,令人欲仙欲死真个销魂。

  她不由自主的若有所待,颤抖着道:「你……你想对我怎么样?」

  好强烈的暗示喔!

  小鱼儿一听,那里还不明白?

  他立刻-把将她紧紧地抱住,一面贪婪的吸吮着樱桃小小中的玉津,一面伸
出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身上摸索、爱抚……

  蝶舞公主早已是婷婷玉立、豆蔻年华的少女,青春而成熟,生理上的性欲本
能,根本不是心理上的「抗拒」所能完全抹灭。

  尤其历经小鱼儿的蹂躏,狂野热情的拥抱亲吻,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
身酥软、娇喘嘘嘘……

  接着她又感到全身上下,不断地遭受侵犯,一双魔爪正在探索她最隐私的重
要部位……

  「嗯……」

  她既受用又恐惧的蜷缩颤抖,忍不住挣扎着呻吟不已……

  小鱼儿见状,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一股蚀骨销魂的快感,有如水银泻地一般,袭遍她的全身,令她回味无穷,
心甘情愿的任他摆布,由他轻薄。

  突然,下体一阵刺痛,她心中一跳:心想:「他进来了。」

  小鱼儿畅通无阻地,顺利的占有了她,立刻纵马飞驰,尽情驰骋在一望无垠
的原野……

  蝶舞公主受用无比的,承受着他的深入,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令她欲罢不能
的,摇摆着下体迎合不已。

  受此刺激,他的动作愈来愈抂野,力道也愈来愈凶猛……

  她的反应也愈来愈激情,愈来愈放荡……

  仿佛狂风暴雨般,掀起无边的狂涛巨浪。

  无边的春情,终于淹没了她的理智,令她沉迷……

  「让我死吧……」

  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在她全身瘫软之际,突如其来毫无预警的,自下体袭遍
全身。

  那种刻骨铭心的快感,让她再也忍不住长长哀鸣一声,深藏骨髓的灵魂,随
之出走,源源不断的一泻如注。

  她终于头晕目眩,汗如雨下的昏迷不醒。

  小鱼儿见状,立刻舍弃她的魂魄,扑压在了她的胴体上,毫不犹豫的强渡关
山……

  只见落红点点,处女红丸,就这样被他强行夺去。

  小鱼儿急叫道:「娇妹快来,趁她昏迷不醒之际,正好借用她的肉体,以便
借尸还阳。」

  屏风后面应声转出司徒玉娇,只见她看了蝶舞公主一眼,忍不住醋味冲天的
娇嗔不已,道:「你可真狠心呀,你把这位美人儿搞成这副模样,一点也不懂得
怜香借玉。」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分闲情管别人的事?再不快一点的话,等
天色一亮,你就会魂飞魄散了。」

  司徒玉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一见蝶舞公主一脸沉醉的满足笑容,她
就心有不甘的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看你偷香窃玉的工夫如此得心应手,一定
是个坏胚子!我就算会死,也不愿嫁给你这种淫徒。」

  小鱼儿见她吃酸捻醋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低头哀求道:「好老婆,
就算你要找我算帐,也要等你还阳以后再说,如果再拖片刻的话,你以后就没有
机会了。」

  司徒玉娇心想有理,便强忍心中的怒气,乖乖地躺入蝶舞公主的躯体中。

  小鱼儿立刻将符咒贴在她的额头上,再度挥动大军,猛攻玉门关。

  司徒玉娇早就尝过鱼水之欢的美味,一经挑逗,没有多久工夫,她又再一次
迷失在肉欲的洪流之中……

  她只能无助地呻吟、呼唤……

  小鱼儿完全无视于她的呼唤,毫不怜惜地扫庭犁穴,直捣黄笼,贪婪而尽兴
地享受着她那处女的肉体。

  阵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绵不断的摧残蹂躏。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司徒玉娇终于支持不住,长长一声哀鸣,被他彻底征服。

  小鱼儿同时将「传家之宝」,毫不保留的送出。

  原本已在半昏迷之间飘浮的司徒玉娇,被这股奇异的滚热洪流,经下体直接
注入她的精关之内,迅速窜升至丹田,温润而且甘美,沿着血脉经路,立刻扩散
至全身。

  令她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全身上下内力澎湃无比,生机盎然,再无虚弱寒
冷的感觉。

  「我终于复活过来了?」

  司徒玉娇难掩惊喜的仰身坐起,抚摸着柔嫩的肉体,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小鱼儿也为她的复生,感到无比的高兴,道:「幸好这太乙真经最后一篇中
的还阳大法果然有效,真是太好了。」

  司徒玉娇也分享到他的喜悦,张臂就想投入他的怀抱中。可是一眼看见,蝶
舞公主香汗淋漓的魂体,立刻又恨上心头的娇嗔道:「你当然好了,练成了炼魂
大法,以后碰上了任何女鬼,趁着捉鬼之便,还可以捉她来炼一炼。既可以积阴
德,又可以享受鱼水之欢,任谁也不能说你不对,你当然乐不可支了。」

  小鱼儿见她又无端吃起醋来,有点啼笑皆非,道:「这种缺德的事,我怎么
可能会做?你不要信口开河,胡乱给我安罪名,万一被人听见传扬出去,我就是
跳到黄河也洗下清了。」

  「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却含糊起来了?」

  小鱼儿一把将她抱住,哈哈一笑道:「好老婆,我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孙
悟空,也难逃你的如来佛掌心,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的无心之过吧?」

  司徒玉娇见他求饶,才心满意足的笑道:「好吧,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下次
可不准你再到处留情,尤其不准和她藕断丝连。」

  小鱼儿当然知道她是指蝶舞公主,不由得苦笑道:「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我怎么会想到炼魂大法的威力竟然会如此巨大,不但将你的魂魄吸附不说,就连
皇陵中的嫔妃,也被我吸纳了阴元。如果不是我见机的早,再拖上一阵子的话,
你恐怕难逃魂飞魄散的恶运。」

  提及当时的情景,司徒玉娇依然余悸犹存:「当时的情况真是千钧一发,我
只觉得全身的力量,不断地被你吸走,还以为这下子我是死定了。」

  「你已经为我死过一次,如果这一次又因为我的疏忽,使你遭受魂飞魄散、
永世不得超生的命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司徒玉娇这时表现的极为温柔体贴,道:「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们总算平安
的度过危机,我也因祸得福,获得重生的机会,上天总算对我们相当厚爱了。」

  「是的,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之后,我也下定决心,在我有生之年,一定尽我
所能的帮助别人,以便广积功德,报答上天对我们的厚爱。」

  司徒玉娇大为感动,道:「鱼哥,我真是以你为荣。」

  突闻一声惊叫,只见蝶舞公主一脸惊讶的看着司徒玉娇,语气惊惶失措的颤
声道:「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尽管司徒玉娇占用的身体,是蝶舞公主所有,但是少女特有的娇羞,仍不习
惯在别人面前赤裸身体,因此她急忙推开小鱼儿的搂抱,飞快地穿衣衫遮丑。

  小鱼儿怀着无比歉意道:「她是我的亡妻,由于我作法失当,差一点害她魂
飞魄散,不得已只好占用公主的身体还阳,请公主见谅。」

  「你说什么?她占用我的身体还阳,那我怎么办?」

  「这……事到如今,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等我找到另一具女尸,只要是不
超过十二个时辰,我都可以让公主借以复生。」

  「我不要,我只要我自己的身体,别人的我才不稀罕。」

  「这是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

  「还阳大法一经施法,便无法再收回,所以公主的身体,今生已经注定是内
人所有了。」

  蝶舞公主闻言,脸色立刻惨变,「哇!」地一声,立刻嚎啕大哭起来,道:
「你这个人坏死了。你不但欺侮了我,占去我的便宜不说。而且还夺走了我的身
体,你实在太可恶了。」

  司徒玉娇见她哭的伤心,也顾不得吃她的醋了。反而对她感到歉疚,连忙对
小鱼儿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她解决眼前的问题。」

  「除了另外找人借尸还魂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蝶舞公主一听,心中不禁凉了半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要回身体了。一股愤
怒的情绪,立刻充满她的心头,只见她气愤难平地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个人
的阴谋,一起串通来害我的,我要去告诉父皇,让他来治你们的罪。」

  话毕,她就想转身离去。

  「公主,你现在已经是魂魄之体,这皇宫大内有一股帝王之气,绝对无法让
你随意出入的。」

  蝶舞公主当然不信,只见她一转身,就待穿门而去。

  「轰隆!」一声,只见她如遭电击一般,立刻被弹了回来。

  蝶舞公主惊叫一声,只觉得全身剌痛难当,整个人傻楞在当场。

  「公主!你如果不依附在我的元神保护之下,你是无法出这道门的。就算你
勉强闯了出去,也会被帝王之气击伤,严重的话,很可能被击散魂魄,永世不得
重生。」

  蝶舞公主至此已经彻底绝望,忍不住迁怒司徒玉娇,一转身冲到她的面前,
双手便掐着司徒玉娇的脖子。

  小鱼儿见状,大吃一惊之余,正想帮司徒玉娇解危。

  蝶舞公主突然惊叫一声,立刻放开痛苦不堪的司徒玉娇。

  蝶舞公主一时气愤,只想找司徒玉娇泄恨,可是看着司徒玉娇脸上痛苦的表
情,她突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毕竟司徒玉娇目前占用的身体是自己的,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在残害自己一样
恐怖,连她都感同身受的一阵窒息涌上,让她不得不放开手来。

  司徒玉娇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连忙躲在小鱼儿背后喘息不已。

  小鱼儿一面戒备,一面语带恐吓道:「我们对公主所作的一切,绝对不会逃
避责任,可是公主自己也要尽量配合才行。如果公主再这样任性胡闹的话,我只
好放手不管,任由公主自己去自生自灭。」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如果他真的丢下自己不管的话,自己岂不是复生无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蝶舞公主只好强忍着泪水,无限委屈的哀求道:「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
可以丢下我不管?」

  「只要公主答应不再胡闹,我一定信守承诺,找机会让公主复生就是。」

  「好嘛,我答应你就是。」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返回皇陵吧。」

  「什么?你要我住在那种鬼地方?」

  「你现在就是鬼了,住在那种鬼地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什么好
大惊小怪的?更何况皇宫大内充满帝王之气,根本不适宜鬼魂生存,除了那种鬼
地方,你又能到那里去?」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你放心好了,有任何状况的话,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吧,你可要说话算话。」

  「这是一定的。」

  司徒玉娇忙道:「那我怎么办?」

  「你现在已经是公主的身分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随意走动,
所以你必须留在东宫,顺便探听一下蛮国王妃的动静,有任何消息的话,你立刻
到皇陵来通知我。」

  司徒玉娇只好无奈的道:「好吧。」

  小鱼儿见她答应,便满意的转身,却发觉衣袖一紧,回头见她拉着不放,楞
道:「你怎么……」

  司徒玉娇看了蝶舞公主一眼,才瞪着小鱼儿,道:「你可不要趁机乱来。」

  小鱼儿哭笑不得,道:「不会啦,你别多心。」

  蝶舞公也是玲珑心窍,立刻捉到机会,故意亲蜜的依偎在小鱼儿身上,媚笑
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他身边陪着,他才没有机会乱来呢。」

  司徒玉娇几乎整个人跳起来,道:「就是有你在他身边,我才不放心。」

  蝶舞公主佯怒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好,我的意思是说,他的身边有你这只狐狸精在,要小心谨慎,以免受你
诱惑名节不保。」

  蝶舞公主怒极笑道:「你怕我把他给吃了?」

  「哼!凭你也配吃他,我是怕他把你给『吃』了……哎呀!羞死人了。」

  蝶舞公主会意过来,也不禁羞红了脸,一时答不上来,小鱼儿尴尬一笑道:
「你别多心,我向你保证,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别的女人我绝对不会看上眼
的。」

  司徒玉娇狐疑道:「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在天山的时候,我不是已将你介绍给爹娘认识了吗?他们老
人家也承认你是施家的媳妇,这样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司徒玉娇这才满意的笑道:「好吧,我相信你就是。」

  蝶舞公主眼看他们鹣鲽情深,竟然莫名其妙地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不
要脸,不要脸。」

  司徒玉娇脸色一沉道:「我们夫妻谈情说爱,与你有何相干?你无端骂人,
又是什么意思?」

  蝶舞公主没理她,转对小鱼儿怒骂道:「你既然只爱她一个人,为何又来挑
逗我,故意占我便宜?」

  小鱼儿大感尴尬道:「对不起,我是为了救人,才不得不这么做,请公主原
谅。」

  「你这是什么话?我的贞操不但被你占去,连身子也被你老婆夺去,你一句
对不起就可了结吗?」

  「这……公主究竟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负责。」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设法让公主还阳复生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么公主的意思是……」

  蝶舞公主想起昆仑姥姥的预言,知道小鱼儿就是她所说的紫气主人,又见他
法术高超,人也长相清秀,不禁动了爱念。便鼓起勇气道:「我要你娶我为妻,
而且和她两头大,不准你偏心。」

  小鱼儿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司徒玉娇已忍不住跳了起来,叫道:「我绝对不
答应。」

  「哼!你凭什么不答应?」

  「凭我是他的元配夫人,我就有权力反对他纳妾。」

  「哼!你听清楚了,是两头大的妻子,绝不是纳妾。」

  「你休想!就连纳妾我都不准,更别说是妻子了。想和我平起平坐,你这辈
子别作梦了。」

  「你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如果我不是看在你占着我的千金之躯的情分上,
凭你也配和本公主平起平坐?你再敢噜嗦的话,我就把你贬为侍妾。」

  「你可恶!你敢……」

  「你想怎么样?」

  小鱼儿见她们吵得不可开交,不禁大起反感,忍不住怒道:「别吵了,你们
再吵的话,我宁愿两个都不要!」

  两女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噤声不敢再吵。

  小鱼儿沉思一会儿,才道:「妤吧,我答应娶公主为妻。」

  蝶舞公主闻言大喜。

  司徒玉娇却脸色惨变,道:「你说什么?你真的要娶她?」

  「是的。」

  司徒玉娇欲哭无泪的道:「你现在就移情别恋,对我变心了?」

  「娇妹,我们将心比心的想一想。你占用了公主的身子,才能获得重生,将
来也要用这个面目嫁给我。如果公主不能跟我的话,她获得重生以后,如何调适
心情?又如何向她的夫婿说明呢?追根究底,我们实在亏欠她太多。想来想去,
我除了娶她之外,实在无法补偿她失去的一切。」

  司徒玉娇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考虑良久,只好无奈地点头答应下
来。

  事情至此总算圆满收场,蝶舞公主也怀着满心甜蜜的心情,随着小鱼儿返回
皇陵。

  蝶舞公主大感惊奇道:「想不到陵寝下面,居然会有这么壮观的地下宫殿,
真是让人大感意外。」

  小鱼儿神秘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石门后面,究竟藏了一些什么宝藏?」

  女人天生爱宝,这是亘久下变的真理。

  蝶舞公主闻言,两眼立刻睁得老大,难掩兴奋:「好呀,你快带我去看。」

  小鱼儿一连打开了五道石门,已经把蝶舞公主看得目瞪口呆,流连其中,一
刻也不忍稍离。

  只见每道石门后面,各自贮藏着不同的宝物。

  从第一道门的酒窟,第二道门的书画,第三道门的兵器库、灵药丹炉……

  最后才是蝶舞公主最爱不释手的金银珠宝。

  小鱼儿见她乐不思蜀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出身帝王的富贵之家。反而像个
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妇人,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有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看的她眼花撩乱,目不转睛。

  他不禁好奇道:「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皇宫中,从没看过这些金银珠宝
不成?否则怎会一脸贪婪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它们吞掉似的?」

  蝶舞公主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自古以来,历代有多少君王,都将
长安定都为皇城。再加上每个朝代的文化习惯不同,所设计的珠宝财物,也是大
异其趣。虽然我出身皇家血统,自认学富五车见识广博,也无法尽窥古人圣贤所
留下的珍贵宝藏。」

  小鱼儿惊喜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座陵寝并非你的祖先所有?」

  「不错。从这座气势宏伟的陵寝看来,想必工程十分浩大。而且门柱都是雕
龙彻凤,却又古朴自然,毫无华丽匠气。显然出自名家之手,绝不是工部那些庸
俗之辈,所能望其项背的。」

  「太好了,既然这些宝藏都是无主之物,我就可以放心的拿出去使用了。」

  蝶舞公主脸色一变,连忙挡住门口,气恼地道:「我不准你将它们带走。」

  小鱼一楞道:「你不是说这座陵寝,不是你们家的吗?为什么不准我使用它
们?」

  蝶舞公主十分后侮说了实话,更恨自己后知后觉,将眼看可以轻易到手的宝
藏,轻易地给推出门外。

  可是话出如风,想收回已是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耍赖:「这是我先看到的,
它们就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同意,我不准你随便动用它们。」

  小鱼儿有点恍然大悟:「你这句话不对,先看到的人,应该是娇妹才对,你
只不过是排名第三的人。」

  蝶舞公主大急道:「就算如此,现在我的身分是你的妻子,我也该拥有一半
的权利才对。」

  小鱼儿叹息道:「好吧,你要一半就一半吧,免得将来你又说我偏心。」

  蝶舞公主闻言,这才回嗔乍喜道:「你真的答应了?这里的宝藏有一半是我
的,这句话可是你说的,将来你可别不认帐。」

  「你放心好了,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

  「谢谢你,你总算有点良心,也不枉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可是你现在是魂魄之体,就算你再如何喜欢,你也只能看,不能摸。因此
我奉劝你收收心,别太在意这些无用的石头了。」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小鱼儿大感头疼,连忙劝道:「你怎么这样爱哭呢?这些珠宝玉器,不过是
一些漂亮的石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何必如此想不开?」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嘛,都怪你不好,才害得我成了幽魂。」

  小鱼儿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禁心中有气道:「如果你现在还活着,就不
会知道这里有宝藏,更别想拥有一半的宝藏了。」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良久,她才可怜兮兮道:「你说要帮我重新复活,这话
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只要我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好了。」

  蝶舞公主闻言,转悲为喜道:「既然如此,这些宝藏你可要替我保管好,等
我复生以后,我再来取回。」

  小鱼儿对她喜怒无常的个性,真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从一开始我就
是要你暂时放开心怀,别迷恋宝藏太深,一切都等你复生之后,你才能踏实的真
正拥有。可是你却……」

  蝶舞公主羞急的辩道:「都怪你不早点把话讲清楚,才会引起我的误会,你
还忍心责怪人家。」

  小鱼儿怕她恼羞成怒,只好陪笑,道:「好吧,都是我不对,这样总可以了
吧?」

  蝶舞公主这才回嗔乍喜道:「本来就是你不对。」

  小鱼儿只好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位公主和娇妹一样刁蛮任性,
不但个性一样,对珠宝的喜好程度更是不相上下。偏偏两个人又都喜欢吃飞醋,
彼此水火下容,谁也不让谁,看来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鱼哥,另外三道石门,你怎么不打开来看看?也许另有惊喜的发现也说不
定。」

  「里面确有令人惊讶的东西。」

  蝶舞公主欣喜道:「真的?是什么东西?」

  「死人骨头。」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道:「里面是帝王的石棺?」

  「不错。」

  「另外两门石室是……」

  「陪葬的嫔妃和奴仆。」

  蝶舞公工吃惊的道:「这是那个朝代的恶习?竟然以活人陪葬。」

  「正如你所说的,每个朝代的文化习俗,都各有不同,我们也不必替古人忧
心。」

  蝶舞公主楞了一下,不禁失笑道:「说的也是。」

  两人又欢叙一阵,才共榻就寝。[/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0

[font=宋体]            第三章 微服出巡探民隐

  地震。

  自古以来,多少人惧怕,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梦魇。

  突如其来的天灾,不但造成开封一带,无辜百姓的严重伤亡,使得多少家庭
破碎,妻离子散。

  影响所及,更造成社稷的动荡不安,盗匪四起,凶杀案件层出不穷。

  甚至促使蛮王变更计画,提早发动战争,发兵进犯边境,针对玉门关展开猛
烈的攻击。

  面对内忧外患的困境,朝廷几乎乱了手脚,连忙召集文武百官研议对策。

  皇上忧心忡忡地问道:「蛮王趁着我国遭遇天灾重创之际,突然发动大军攻
打玉门关,用心可说极为恶毒,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助朕度过当前危机?」

  左相连忙启奏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乃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臣以
为皇上应该派兵反击,以免让其他友邦因此小看吾国,进而群起效尤。」

  「爱卿所言有理,朕也打算派建业领军反击,由马侍郎担任督军监事辅佐战
事,相信有他们两人联手,不日必可消灭蛮兵才对。」

  「皇上英明,这确实是万无一失的安排。」

  「可是占有明训,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开封灾情惨重,救灾也是燃眉之急。
如不及早处理,恐怕会造成民心不安,社稷动荡,万一影响国本动摇,恐怕对朝
廷不利。」

  右相突发惊人之语,道:「臣有一策,请皇上参考。」

  「爱卿直说无妨。」

  「民间有一武林盟的组织,平日即济弱扶倾,行侠仗义。皇上何不委以行善
大使的重任,由他们王导救灾平乱的工作,官府则站在辅助的立场,彼此分工合
作,必可圆满解决灾区的问题。」

  左相立刻表示反对,道:「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皇上问道:「为何不可?」

  「武以侠犯忌,儒以文乱法。武林盟乃民间的帮派组织,虽素以侠义自居,
终究是个以暴制暴的团体,难登大雅之堂。皇上如果未经审慎评估,就破例大胆
启用他们的话,成败如何不得而知,万一他们有不轨之举,我们岂不引狼入室,
自找麻烦?」

  皇上皱眉道:「万一发生此事,确实是个麻烦。」

  右相忙道:「启禀皇上,历代朝廷有许多名将,都是出身民间,尤其武林中
人更是个中翘楚,人才济济如过江之鲫。只要皇上知人善任,必收辉煌的效果。
更何况朝廷用人之道,自有一套审慎的评占办法,合则留,不合则去。文武百官
一律一视同仁,岂有例外之理?皇上大不必太过担心。」

  皇上闻言,立刻释怀一笑道:「爱卿言之有理。」

  左相见皇上似有允许之意,心中大急道:「皇上千万要三思。这些江湖高手
虽然武功高强,却不受朝廷礼法所管束,恐怕不易驾驭。」

  右相也不甘示弱道:「如今蛮军大举入侵,朝廷必须集中全力退敌,已经没
有多余的人力和物力用以解决灾区的问题。唯今之计,只好借助武林盟的庞大组
织,协助官方账灾。如此-来,灾情不但可以获得控制,黑道凶徒也可以假他们
之手,将其绳之于法。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顺利度过危机,如此一举两得
的绝妙好计,除非有人想出更妙的计策,否则,实在没有反对不用的理由。」

  左相被他一阵抢白,不禁呆楞当场,不知如何以对。

  皇上见状,微微一笑道:「两位爱卿不必再争辩下去,这件事情就照右相所
奏,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右相欣喜道:「臣遵旨。」

  罗统领突然入殿道:「启禀皇上,二太子醒了。」

  皇上大喜道:「太好了,立刻启驾西宫。」

  不久,皇上一进西宫,一眼便看见了西宫娘娘和建明太子正与小鱼儿在欢叙
着。

  「明儿总算醒了,这些天可把朕担心死了。」

  「让父皇如此操心,儿臣真是不孝。」

  「没有的事,只要你能康复就好。」

  「多谢父皇的疼惜,儿臣已经没事了。」

  「很好,是那位御医把你的病治好的?你快告诉朕,朕要好好的重赏他。」

  西宫娘娘笑道:「明儿并非生病,而是冲了邪煞,已经让这位小道士作法治
好了。」

  皇上看着小鱼儿满脸惊奇道:「原来如此,小道士年纪轻轻,想不到法术如
此高强,竟能降魔除妖,真是太难得了。」

  小鱼儿连忙叩见道:「草民才疏学浅,不值皇上的夸奖。」

  「小道士法号如何称呼?」

  「草民并未出家,俗名叫施小鱼。」

  皇上点头道:「你救了太子一命,朕要奖赏你,你要什么只管说,朕全都答
应你。」

  「任何东西都可以吗?」

  「不错,无论金银财宝,或者你想要一官半职也可以,朕都可以满足你。」

  「这些东西草民都不要,草民只要一个人就好。」

  皇上若有所悟的笑道:「你看上宫中那位宫女?你尽管开口直说,朕绝不会
怪你。」

  「多谢皇上成全,草民想娶蝶舞公主为妻。」

  「什么?」

  此言一出,真是语惊四座。

  不但皇上闻言色变,就连西宫娘娘也是一脸震惊,谁也料想不到,他竟色胆
包天,不知死活的妄想娶公主为妻。

  就连建明太子也是吓一大跳,连忙道:「小鱼,你这句话可是当真?」

  「不错,我本来就想向皇上请求赐婚的,既然皇上提起,我当然更不敢欺君
了。」

  建明太子也楞住了。像看见怪物一样,瞪大眼睛看着小鱼儿,一时也不知道
该说什么才好。

  皇上可就作难了。

  所谓君无戏言,是自己亲口答应他的,如今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

  可是答应嘛?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就这样白白嫁他为妻,岂不是太便
宜他了?

  虽说他救过太子一命,可是功劳还不致于大到这种程度。如果自己硬着头皮
将公主嫁给他,恐怕东宫娘娘那边也不会答应,而且极有可能惹来满朝文武百官
的非议。

  因此,皇上的脸色不但难看,整个眉头更是皱的几乎打结。

  小鱼儿见状,非常失望的道:「皇上不肯答应将公主嫁给我。」

  皇上强笑道:「不是朕不肯答应,而是你无一官半职,而且没有重大功绩。
朕如果贸然将公主嫁给你,不但惹人非议,而且于朝礼不合,东宫娘娘那里也不
会准的?」

  「那该怎么办?」

  皇上心中一动,决定采用拖延战法,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唯今之计,朕先赏给你一个官职,等你闯出成绩之后,朕再赐婚将公主嫁
给你。」

  「啊!要娶公主的话,不但要先做官,而且还要做出成绩,这么麻烦的事,
我恐怕做不来。」

  皇上心想:「左相说江湖中人不喜受人管束,看来不假。嘿嘿,你最好做不
来,省得朕赔了夫人又折兵。」

  表面却故作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你有不懂的地方,朕会叫人协助你,你
只要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大官,任何事情直接交代下去,自有属下帮你完成。如此
一来,不但轻松而且容易,不久你就可以娶公主为妻,一点也不会麻烦。」

  建明太子一听,那里不明白皇上是在敷衍小鱼儿?心里很不以为然,却又不
便多说什么。

  「真的?有这么轻松的官吗?」

  「当然有。」

  「那样草民就放心了,不知皇上准备让草民做什么官?」

  皇上心中忖道:「该给他安排什么职位才好呢?既可以刁难他,让他知难而
退,又可使朕不会食言而肥的。他是江湖出身,武功法术又高,兵部必然难不倒
他。其他像工、礼、户……等部的工作,虽然可以将他难倒,可是这么做的话,
又太过明显,难免留下话柄。剩下来的工作,只有……对了!朕就这么办。」

  主意打定,皇上立刻欣然笑道:「朕封你一等侍卫的官职,全权负责二太子
的安全。」

  小鱼儿并非贪恋驸马的荣华,只是感于司徒玉娇的深情,两人又是同生死共
患难的知己。所以一心三思只想娶她过门,早点让佳人重回怀抱。

  因此,才会一时蒙蔽了理智,让皇上要的团团转。

  可是,他毕竟聪敏过人,个性又是刁钻机智,立刻发现问题所在。

  小鱼儿暗骂自己糊涂,连忙面有难色道:「皇上赏的这个官位,虽然不小,
确如皇上所说的,是个轻松闲差。可是在层层关卡的皇宫里面,实在难有发挥的
余地,草只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做出成绩娶公主为妻?」

  皇上心中一惊,暗叫一声:「算你聪明。」

  皇上深怕阴谋曝光,连忙道:「这一次大地震,使开封受创严重,朕已经采
纳右相建议?打算委托武林盟代为出面协助赈灾,官府则从旁支援。肤准备派二
太子微服出巡,以便视察民隐,并且监督地方官府,是否趁机胡作非为,或是渎
职偷懒,以致影响地方治安。你正好可以随侍二太子身边,既可以协助赈灾,又
可以发挥你的武功专长,保护二太子的安全。如此大好良机,你怎能说没有发挥
余地?」

  小鱼儿闻言,连忙叩谢道:「既然如此,卑职叩谢皇上栽培大恩。」

  「哈哈,平身。」

  「谢皇上。」

  建明太子也替他高兴,连忙向他道贺不已。

  小鱼儿也欣然接受,并且在当夜,以通灵大法告知司徒玉娇。

  司徒玉娇一听,眉头立刻打结道:「二太子微服出巡的事,瞒得了别人,绝
对瞒不过东宫那些人。只要你们一离开京城,他们一定会收买杀手沿路追杀。二
太子安危事关重大,你一个人既要保护二太子,又要对付各路的牛鬼蛇神,这样
你的责任岂不是太沉重了?」

  「你放心好了,没有付出那来收获?这一次二太子出巡,正好给我一个表现
的大好机会,凭我的炼魂大法,应该可以化险为夷。如此一来,皇上见我表现优
异,一定会论功行赏,实现诺言将你嫁我为妻。」

  司徒玉娇听得窝心,便依偎在他怀里,道:「你可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你说说看。」

  「蛮国王妃已将建业太子出征的消息,透露给蛮王,目前蛮国准备劫持他作
为人质,以为要胁谈判之用。」

  「哼!我就知道她会这么做。」

  「我们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我们暂且静观其变,视情况而定。而且仇弟在蛮军中身居要职,
他应该会妥善因应才对。」

  「好吧,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二太子急于探访民隐,更为了避开东宫耳目,准备今晚连夜赶路,以便早
日赶到开封!」

  「你们可要早去早回,别让我空等太久。」

  「你放心,我会尽快完成任务,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离情依依,难分难舍,最后小鱼儿才强忍着离愁而去。

     ***    ***    ***    ***

  开封。

  这是一个工商发达,人文鼎沸的古城。可是一场意外的天灾,使得昔日的繁
华荣景不在,处处断梁残壁,破败不堪,令人不胜感伤。

  近在咫尺的嵩山少林寺,也不能避免的受到重创,这座百年古刹,遭到池鱼
之殃,受损的情形也是极为严重。

  远在岳阳的武林盟主获知灾情,立刻广发武林帖,准备对少林派进行人道救
援。整个行动正如火如茶的进行中。

  此时,却意外的接获皇上的密旨,更让武林盟主喜出望外,决定把握住这次
的大好机会,大张旗鼓的好好表现一番。

  毕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名利双收的机
会。

  更何况他身为白道的精神领袖,助人济世本来就是他分内之事,如今有官方
在背后支持,更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所以,他立刻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到开封,开始坐镇指挥七大门派的代
表成员,全力的投入赈灾工作。

  他首先拜会开封府的周大人和地方仕绅。

  周大人对于他的特殊身分,更是极力推崇与巴结。

  「各位乡亲,这位便是皇上钦定的钦差大臣,也是白道至尊的章盟主,相信
各位应该有不少人熟识才对。」

  众员外纷纷拜见,果然有不少人表示彼此熟识,而且交情深厚,气氛显得特
别热络。

  武林盟主亦亲切的与他们打招呼,并且非常客气的道:「各位,老夫承蒙皇
上厚爱,有幸担负救灾助人的重任,老夫无德无能,实在十分惶恐。这一次的震
灾,更是百年难见的一大灾难,造成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财产损失更是
难以估计。如此重大的灾情,想要重建的话,可谓千头万绪,绝非老夫一人所能
独立完成。所以老夫特别请求周大人帮忙,邀请各位仕绅长老协助,以利灾情获
得控制,尽快完成重建工作,恢复昔日繁荣。」

  胡员外豪爽大笑道:「章盟主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胡某就是,胡某一定全
力支持到底。」

  「多谢胡兄鼎力柏助。」

  「章盟主不必客气,胡某的大舅子蒙章盟主照顾,胡某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更何况章盟主是为了本县乡亲,以便帮助大家早日脱离灾难,这是何等伟大的仁
心善行?就算章盟主不说,胡某身为开封的一分子,也不能不闻不问。」

  「胡兄的善心,必蒙天佑。过几天等吕总管护送救灾物资到来,还请胡兄多
多协助。」

  「太好了,胡某已有多年未见大舅子本人,内人更是思念得紧,正好趁此良
机,大伙儿团聚一番。」

  刘员外陪笑道:「到时候由小弟作东如何?」

  胡员外摇一摇头道:「这怎么可以?如果让内人知道此事的话,她绝对不会
原谅我的。」

  眼见两人争执不休,周大人连忙道:「两位也别争了,依我看最好的解决办
法,不妨轮流作东,岂不公平?」

  武林盟主点头赞赏不已,道:「这方法确实公平。」

  胡、刘二人见状,只好点头同意。

  武林盟主这才松了口气,故意另找话题,以免两人又心生反悔。

  「老夫听人说起,贵城另有一位司徒善人,为何不见他前来?」

  胡员外一听,脸色立刻二仉,语带不屑道:「那小子一向自命清高,怎会将
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武林盟主一楞,尚未回答。

  刘员外冷哼道:「可不是吗?就连周大人的寿宴,那小子也是礼到人不到,
从未参加过一回,自然不会来参加这种小小的聚餐。」

  武林盟主愕楞的看了周大人一眼。

  周大人淡淡一笑道:「司徒员外年轻识浅,个性也比较内向,不惯于公开的
交际应酬。」

  刘员外不满道:「大人何必替他讲好话?那小子分明是看不起人嘛!」

  「刘兄请息怒,本官对司徒员外的个性,尚知一二,他确是古道热肠,平易
近人。也许他是因为所经营的商店,与两位有所冲突,深怕两位不谅解,才会故
意回避,绝无蔑视之意。」

  胡、刘二人脸色十分难看,却强忍着不敢发作。

  「哼!谁知道。」

  武林盟主这才明白内情,毕竟同行相忌,本是亘占不变的现象。

  周大人忙道:「章盟主对于赈灾的计画,可有什么腹案?」

  「老夫已经有一个标本并济的计画,必须请大人鼎力相助才成。」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本官全力配合,只要是本官职权范围之事,一定配
合到底。」

  「多谢大人成全。」

  「不敢,章盟主直说无妨。」

  「为便于救灾及管理,请大人尽速发布紧急命令,立刻管制百姓出入灾区,
并且实施宵禁,以免盗匪趁机作乱。」

  「这没有问题。从灾变至今,本城治安相当恶劣,而且有每下愈况的迹象。
本官早已有意发布禁令,只是限于衙役捕快的不足,迟迟不敢下达命令,此事恐
怕要请武林盟的人协助才行。」

  「没问题,维护本城治安的任务,就由本盟弟兄负责。」

  「太好了。」

  「老夫带来的五百名高手,就请大人补个身分证明及令牌,以便尽速接任警
戒工作。」

  「程师爷,这件事就麻烦你处理了。」

  程师爷连忙答应而去。

  「再来就是平抑物价,因为关系着灾民的生计,所以有必要适当管制,以免
加深灾民的负担。」

  「章盟主准备如何抑制?」

  「请大人发布命令,明文规定灾区的日常物资,一律比照往日的市价小涨二
成,凡有商家违背命令者,立刻比照盗匪的刑责论处。如此一来,必能有效吓阻
不肖商人哄抬物价,加重救灾的困难度。」

  此言一出,胡、刘二人立刻脸色大变。

  周大人看了他们一眼,意有所指道:「这样好吗?震灾对商家的生意影响至
钜,官方再强行介入,限制他们的获利,等于变相的断绝他们的活路,恐怕会引
起他们的不满。」

  「所谓乱世用重典,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商家想要获利的话,并不是
不可以,只要选对时机相对象,一样可以获取丰厚利润。」

  胡、刘二人一听,两双眼睛立刻发光,兴奋莫名的齐声问道:「什么样的时
机和对象?」

  武林盟主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每当社稷动荡,民心不安之秋,最不值钱
的东西,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什么东西最不值钱?」

  「那就是土地和房产。」

  「晤,章盟主所言不差。自古以来,每遇天灾人祸,任何物价都会飞涨,唯
独土地和房产最不值钱。」

  「不错,可是话又说回来。只要局势稳定,国泰民安的话,又是什么东西最
值钱?」

  胡、刘二人立刻兴奋的叫道:「也是土地和房产。」

  武林盟主赞赏的点头,大笑道:「一点也没错,正是土地和房产。」

  「章盟主之意是要我们投资土地和房产,以避免赚取灾难钱,遭人非议。」

  「不错。稳定物价是控制灾情的必要手段,绝不容许有丝毫放松。除此外,
唯一可以获利的商机,便只有投资房地产一途,而且它的获利之丰,更比其他行
业要多出百倍不止。」

  「章盟主所言不差。只是它的风险也大,而且投资成本极高,必须有大量的
资金作为后盾才行,凭我们的财力恐怕难以成事。」

  「资金不足的问题,可以向其他县城调借。趁着此时房地产大跌之际,逢低
买进,能买多少就吃多少,多买多赚,少买少赚。如果真的吃不下整个开封,也
可以找人投资,由你们出面介绍,既可以卖人情,又可以赚取介绍佣金,一样是
稳赚不赔的独门生意。」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造成其他人一窝蜂的跟进,我们还有什么搞头?」

  「哈哈,你们也太多虑了。紧急命令一旦下达,整个开封便完全掌控在我和
周大人手中,其他人想要买卖土地和房产,必须经过我们的批示,准与不准就要
看我们高不高兴了。」

  「太好了,这真是独门生意没错。」

  「两位有信心投资了?」

  「这……可是灾情万一无法控制,我们恐怕就要血本无归了,到时候……」

  武林盟主脸色一沉,道:「你们如果对本盟主没有信心的话,大可以马上退
出。」

  胡、刘二人一惊,连忙陪笑道:「章盟主请别误会,我们并没有小看武林盟
的意思。而是担心意外变数,影响救灾的成效,只要时间稍一拖久,光是借贷的
利钱,也会把我们拖垮的。」

  「这一点你们只管放心。为了我们的利益,老夫绝对会在短期间内,尽快将
灾情控制,并且尽速恢复往日的繁荣,以便脱手收回本利。」

  胡、刘二人见他信心十足的保证,立刻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放
心了。只要事成之后,所有获利全由我们四人平分。」

  「很好,这件事情我和周大人不便出面,对外就由你们二人全权负责,以免
引人疑虑。」

  「我们明白。」

  「你们明白就好。有我和周大人在背后支持你们,你们只管放手施为,如遇
到任何不长眼的人存心阻拦的话,你们就向周大人报告,我和周大人自会暗中排
解。」

  「是。」

  「这件交易绝对不准泄漏出去,就算是亲密的家人,也不能稍露口风,以免
惹来其他枝节。」

  「是,我们一定保密到底。」

  「既然如此,民生物资就照往日的售价贩卖,那种蝇头小利,我们也不必太
计较。」

  「这……这次的地震,我们的产业也是损失不小,实在是……」

  「好吧,随便你们。只是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绝对不准超过昔日的二成,
否则一律秉公查办,绝不宽怠。」

  「章盟主何必如此认真?」

  「老夫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不得已。你们总不希望,只为了一些小利,而造
成周大人的困扰吧?」

  「当然。」

  武林盟主转对周大人笑道:「大人可有什么要交代他们的?」

  周大人眉开眼笑道:「章盟主作主就好,本官并无异议。」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周大人开心的点头不已。

  不久,胡、刘二人便告辞而去。

  这时候周大人才以感激的口吻,道:「多谢章盟主的栽培,下官有生之年,
将永远谨记此情此义。以后有任何差遣,只要章盟主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下
官绝对义不容辞。」

  武林盟主满意一笑道:「周大人言重了。朋友本该有通财之义,只要我们齐
心合作,荣华富贵必是指日可待。」

  「章兄说得好,正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唯章兄也。难得你我一见如故,
如果章兄不嫌弃的话,趁着今日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义结金兰,彼此结为异性兄
弟?」

  「好呀!小弟正有此意,不想周兄却先提出,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值得把酒
言欢庆祝一番。」

  「好呀!咱们今天就来个不醉下归如何?」

  「吾正有此意。」

  周大人连忙吩咐下人备妥香案,两人便拜妥天地,结为金兰之交。

  由于武林盟主比周大人略长五岁,故而居长。

  「大哥,你我是金兰之交,彼此不算外人。从今天起,何不留在小弟官邸,
于公于私,彼此正好有个照应。」

  「这……既是贤弟的一片好意,小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小弟的松鹤楼景观绝伦,大哥一定会满意的。而且离小弟的书房
也近,以后商讨赈灾擒匪事宜,也更方便些,小弟立刻派人去安排。」

  「如此就有劳贤弟费心了。」

  「那里的话,大哥千万别客气。」

  周大人立刻交待下人安排打扫松鹤楼,并且为武林盟主设宴洗尘。

  酒宴开始时,周大人果然对他推心置腹,毫不见外的为他引见两位姨夫人,
更让她们陪酒畅饮,气氛显得热络亲切。

  可惜周大人酒量太差,酒品也不好,一壶酒还没见底,就已经醉态百出,胡
言乱语起来。

  武林盟主一听才明白,原来周大人先前已经娶过三位夫人,可惜她们肚子不
争气,成亲多年仍无所出。一气之下,便以五百两银子,连同休妻书一起打发她
们滚蛋。

  连续九年下来,一共被他休掉三名妻子,可谓记录辉煌。

  这一次他更是下定决心,一口气同时娶进两名姨太大,并且事先言明,她们
谁先怀孕谁就先扶正。如果三年期限一到,她们依然没有好消息的话,她们也免
不了卷铺盖滚蛋一途。

  如今期限己经过了一半,只剩下一年半的时间,她们的肚皮仍不见成绩,情
况显然极不乐观。

  难怪两位姨太太会强颜欢笑,周大人更是唉声叹息,愁眉不展了。

  武林盟主心中一动,忖道:「一定是你坏事作多了,上天才故意让你绝子绝
孙,以惩戒你这个贪宫污吏。」

  抬眼一看两位姨太太,虽然已是二八年华,却是风华不减,依然貌美如花。
尤其两女养尊处优,白皙柔嫩的肌肤,一副吹弹欲破的模样,丝毫不输给青春少
女。反而有一种成熟妩媚的韵味,更加引人遐思。

  这种深闺弱女特有的气质,立刻深深吸引住武林盟主的目光,兴起一股征服
的欲念。

  所以,他便趁着周大人醉的不省人事之际,毫不避嫌的找两女狂饮,企图将
两女灌醉以逞兽欲。

  两女虽然心中存疑,却碍于周大人的交代,以致不敢怠慢,只好强自振作精
神,你来我往,终于不胜酒力仆倒桌上。

  武林盟主一见阴谋得逞,心中狂喜不已,连忙佯装不支的醉倒地上。

  婢女一看酒宴结束,连忙将他们扶回房中休息。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迅速掠入周大人房中。

  只见周大人正搂着大姨太沉睡,丝毫没有察觉第三者入侵。

  黑影见状,神情不悦地将他制住昏穴,才放心的宽衣解带,接着重压在大姨
太的胴体上,如脱缰野马般驰骋起来。

  尽管大姨太宿醉未醒,但是身体遭到侵袭,立刻引发生理上的需要,本能的
蠕动娇躯,自然的迎合起来。

  「嘿嘿,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一眼就看出你们眼角含春,口吐燥气,显然是
欲求不满。今天老夫就大发慈悲,普渡雨露,降伏你们这一对欲海淫娃,让你们
体会一下,欲仙欲死的人间至乐。」

  他再无顾忌的猛烈冲剌,一双魔爪也不停地在她的肉体摸索,不断地寻幽访
胜,不断地游山玩水……

  这一连串香艳火辣的狂妄举动,立刻惊醒沉睡中的大姨太。

  因为周大人体能不佳,虽然性好渔色,需索无度。可惜每次上阵,总是来得
快,去得急,两三下便清洁溜溜,一下子便中箭落马败下阵来。那里能够像现在
这样,大刀阔斧的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跃马中原?

  「你……章盟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嘿嘿,美人儿,你终于醒了。」

  大姨太大感羞涩,本能的挣扎叫道:「你无耻……你身为周郎的结拜大哥,
怎能做此淫人妻女之事……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你最好小声一点,免得惊动他人,撞见你的奸情。」

  大姨太大吃一惊,果然噤声不敢声张。

  「嘿嘿,你能立刻悬崖勒马,总算不糊涂。如今你我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就
算你要反悔,也已来不及。眼前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打开心胸,接受这件事实,
让我们继续未完的好事,携手共赴巫山云雨的人间美景。」

  大姨太见他语带恐吓的可恶嘴脸,不禁又是厌恶又是气苦,道:「我与你往
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错了,我这么做不但不是在害你,反而是在帮助你。」

  「你说什么?你玷辱我的身体,破坏我的名节,还敢说是在帮我?」

  「不错。」

  「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除了练武之外,对于医理也略有涉猎。周大人可能年少轻狂,以致纵欲
过度伤了元阳,不但无法生儿育女,而且绝对活不过五十岁大关。」

  「什么?你说他无法活到五十岁,那么他岂不是只剩下五年的寿命?」

  「不错,正确的说他只剩下两年的生命好活。两年之后,他将遭受病魔缠身
之苦,可说生不如死,再也无法如此逍遥自在了。」

  「你……你没骗我?」

  「我说的都是实情,你如果不信的话?何不再等两年就可以印证了。」

  「那我该如何是好?」

  「你有两条路好走。」

  「那两条?」

  「第一条是立刻离开他,另外改嫁他人。」

  「你……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尽快怀孕生子,周大人高兴之余,不但会将你扶为正室,而且
两年之后,等他寿终正寝,你还可以继承他的庞大遗产。」

  「你不是说他已经丧失生育能力,我又如何怀孕生子?」

  「向他求子当然是今生无望,所以你唯有向外人求助一途。」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红杏出墙?」

  「你别说的如此难听。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只要能传出喜讯,虽
然名节受污,却可以搏得周大人欢心,身分也可以扶正,更可以继承庞大遗产。
反之,你想保有名节的话,两年之后,依然是孑然一身空无所有。这一得一失之
间,难道你还不知道如何选择?」

  「你……你不会是为了骗得我的身体,故意编出这套谎言来骗我吧?」

  「嘿嘿,你真是多疑。试想周大人前后共娶五任夫人,如果不是他的问题,
怎会久久没有喜讯传出?难道你甘心承认是自己的肚皮不争气?」

  任何一个女人,就算被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肚皮不争气,那比失节辱身
还要让她们难堪。

  大姨太羞红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愿意借种给我,帮我怀孕扶正?」

  「不错。」

  「谢谢你。」

  大姨太再无顾忌,突然翻身而起,主动骑乘,猛烈骋驰起来……

  武林盟主欣喜的享受着她的发泄,一面揉弄着她的肉体,尽情的寻幽访胜,
玩的不亦乐乎。

  「我也要……」

  二姨太突然闯入,宛如赤裸白羊般,主动投怀送抱,热情如火地上演一幕神
女会襄王的春宫把戏。

  大姨太吃了一惊道:「二妹,你怎么……」

  「你能偷香,我也能窃玉,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武林盟主面对突如其来的飞来艳福,更是乐得哈哈大笑道:「你们姊妹俩别
争。只要你们需要,本盟主绝对有能力兵来将挡,水来上掩,让你们姊妹俩雨露
均沾。绝不会像周大人一样的虎头蛇尾,害得你们虚渡春宵,浪费大好青春。」

  大姨太眼看事已至此,也只好接受二姨太加入战局的事实,她立刻热情的扭
腰摆臀,抵死缠绵……

  武林盟主尽情的享受着她那丰满的肉体。

  他毫不怜惜地挥戈挺进、勇往直前……

  二姨太觉得像有千万只虫蚁,正在噬咬着她的心……

  眼看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难分难舍的抵死缠绵,她忍不住口干舌燥,
心烦意乱的呻吟不已。

  「大姊……你快一点……」

  大姨太承受着他的无情摧残,只能妩助地辗转呻吟,扭摆挣扎,伊伊唔唔地
摇着头道:「我……等一下……」

  「你再不快点……我等不及……」

  武林盟主斜眼一瞄,果见二姨太胯间玉津沥沥,显然灾情十分惨重。

  他哈哈一笑,动作更加狂野的冲锋陷阵……

  大姨太婉转承欢不久,便忍不住哀鸣一声,全身颤抖着,阴门大开,一泻如
注。

  二姨太立刻迫不及待的自投罗网,引导大军拨开重重关卡,让他的大军直抵
玉门关口。

  武林盟主立刻迫不及待地闯关而入,而且一闯就到底。

  破天荒的充实快感,让二姨太受用无穷的赞赏出声,她不自主地扭摆丰臀,
抵死缠绵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

  他,毫不怜惜地攻城掠地……

  她,欲罢不能地辗转呻吟……

  潮来潮往,春雷滚滚。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二姨太终于如一滩烂泥似的仰卧不动,昏迷不醒。

  武林盟主枕在她的肚皮上,气喘如牛地休息片刻,且淫笑连连地抚弄两女胴
体一阵,才满足的离去。

     ***    ***    ***    ***

  吕总管终于押送着救援物资到来。

  武林盟的庞大人力,在此紧急时刻,得以充分发挥。

  随着车队而来的内、外科郎中,立刻投入各乡镇的医疗行列,面对苦难的广
大灾民,不分贵贱的为大家义诊。

  事先炼制而成的丹丸,更是供不应求的迅速消耗,用量极为可观。尤其是肠
胃及伤风感冒的内服丹丸,更是使用量最多。除此之外,便是外伤专用的药散,
最受广大灾民惠顾。

  因此,第三天吕总管立刻派人专程南下,准备大量搜购这些药材,以便补充
存量,免得不敷使用。

  周大人亲自下令,免费出借官地,充分供给灾民使用。

  凡是屋毁人亡的灾民,都可以免费使用临时搭建的木屋,并且有武林盟负责
供应三餐,以及日常生活所需。

  灾民感恩之余,纷纷对周大人歌功颂德。

  周大人受此鼓励,更是干劲十足,前后严惩了十几名哄抬物价的奸商,还有
胡作非为的几名江洋大盗,都被速审速决,处以极刑当场斩首示众。

  如此雷厉风行的强势作为,果然收到吓阻效果。

  一些心存观望,试图钻法律漏洞的奸商,吓得不敢哄抬物价,乖乖接受官府
命令,照往昔市价小涨两成。

  蠢蠢欲动的物价,终于获得初步的抑制。

  胡、刘二人则趁着灾情混乱,人心浮动之际,暗中大肆收购土地和房产。

  尤其平常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胡、刘两位公子,难得的收起玩乐之心,
全力的参与收购行动。

  只可惜两人的声名狼藉,极不得开封乡亲的欢心,使得收购动作处处受挫,
效果不彰。

  这一天,两人相约在城中有名的易牙居会面买醉。

  不到三杯黄汤下肚,刘员外的独子刘茂群首先忍不住抱怨,道:「郝老实真
是大顽固了。无论我们说好说歹,就要说破了嘴,他还是不肯将士地卖给我们,
真是气死我了。」

  胡员外的独子胡英豪,也是一肚子苦水:「可不是?偏偏我爹一再交代,无
论如何都要我买下他的地。甚至不惜高出行情的五成,也要我完成任务,偏偏郝
老实软硬不吃,宁可贱价卖给别人,也不肯卖给出高价的我,真是莫名其妙?」

  刘茂群瞄了他一眼,突然邪笑道:「依我看来,这件买卖之所以碰壁,问题
恐怕就出在你的身上。」

  胡英豪一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忘了在两年前,郝老实的女儿在三元寺上香时,曾被你当众调戏的
事?」

  「咦!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难道他还会记恨不成?」

  「又不是你的女儿或妹妹被调戏,你当然忘得快。如果郝老实不记恨的话,
当初又何必告上官府,几乎闹了个全城皆知?要不是胡世伯花钱消灾的话,恐怕
事情还不易善了呢?」

  「哼!原来如此。难怪他一开始脸色就不对,原来他还不忘这些陈年旧帐,
才会跟钱过不去,宁可赔钱卖给司徒飞云,也不肯卖我们。」

  「事情恐怕就是如此。」

  「该死的东西,他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不相信没法子逼他就范。」

  「你想来硬的?」

  「不错。」

  「你准备怎么做?」

  「追根究底都怪那丫头坏事,今天晚上本少爷就趁夜侵入郝家大院,将那丫
头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郝老实还敢不敢拒绝卖地?」

  「这样做不好吧?听说郝玉香已经被人下聘,下个月就要出阁了,你如果把
她经手了,事情不但会闹大,而且恐怕不是花钱就能消灾的,毕竟郝老实也是有
身分的。」

  「怕什么?大不了娶她回家做烧锅的黄脸婆,反正我未婚她未嫁,正好冤家
结为亲家,买卖土地岂不是更方便?而且两年前郝玉香还是个黄毛丫头时,已经
是个姿色迷人的小妖精,两年不见应该更加美丽动人才对。」

  「如果郝老实还是不肯答应呢?」

  「哈哈,反正我又不吃亏,只要他不怕女儿嫁不出去,我正好省去责任,另
找新鲜货玩儿去。」

  「哈哈,大哥果然不愧『采花蜂』之名。」

  「嘻嘻,你『风流浪子』刘茂群也不差呀!」

  两人又是一阵得意狂笑。

  左邻第三桌坐着一对少年,正是微服出巡的建明太子和小鱼儿。

  建明太子闻及两人肆无忌惮的嚣张模样,忍不住怒哼一声,暗骂道:「这两
人真是罪该万死。」

  小鱼儿咬牙切齿道:「微臣立刻去教训他们。」

  「且慢!」

  小鱼儿一楞道:「殿下为何阻止?」

  「所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在床。此刻他们尚未犯法,我们贸然出手的话,
于理有亏。等今夜他们展开罪行之后,我们再当场来个人赃俱擭,让他们无法抵
赖。」

  「何必这么麻烦?看众人对他们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可以想见他们一定是前
科累犯了,让微臣打断他们的拘腿,免得他们继续作孽。」

  「不行!我们是有身分之人,岂能同他们-般见识,做那不教而诛,落人口
实之事?」

  「好吧!既然殿下如此说法,微臣就再忍耐片刻,等今夜再施以惩戒。」

  小鱼儿表面恭顺,内心里却大大不以为然,忖道:「他实事求是的保守作风
虽然是储君的理想条件,却难以应付诡谲多变的江湖风险。不但与我快意恩仇的
率性作风互异,常此相处下来,我岂不等于受他牵制,绑手绑脚难以发挥?」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烦如麻,暗中决定要尽快完成巡视灾情的任务,以便早
日送他返宫,摆脱沉重的负担。

  接着小鱼儿便一路跟踪胡、刘二人返家,得知二人就是开封赫赫有名的仕绅
独子,接着又打探郝家大院的位置,才返回易牙居向建明太子禀报经过。[/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0

[font=宋体]            第四章 一念之差浩劫起

  二更刚过,两道人影趁着夜色昏暗,悄悄地潜入郝家大院,不久便停在一座
阁楼前。

  「请二弟在此把风,等我办完了事,再好好的请二弟喝一杯。」

  「大哥放心好了,有小弟在此把风,保证万无一失。」

  胡英豪满意一笑,立刻小心的挑开窗户,迅速地飞了进去。

  刘茂群左右察看一下,便忍不住好奇的潜至窗沿,小心的挖破纸窗,凑近一
看,才一眼便看得他两眼差点凸出眼眶,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突觉全身一麻,立刻动弹不得。

  大惊之余,他刚想惊叫示警,却作声不得。

  「该死的东西,你竟敢色胆包天,跑来郝家大院偷香窃玉,我就断去你的是
非根,看你以后如何『耀武扬威』?」

  接着下体传来彻骨疼痛,刘茂群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小鱼儿小心的将他扶躺墙下,随即潜入房中。

  只见胡英豪已将郝玉香剥得赤裸精光,手扶着命根子,正想强渡关山……

  小鱼儿大吃一惊,急喝声中,强劲指风随着锐啸破空而出……

  胡英豪闻喝惊心,还来不及反应,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痛得扭曲变形,不
断地在地上打滚,血花不断地喷溅,伤势显然十分严重。

  如此一来,暴动声响立刻惊动了郝家大院的人,呼喝声不停地向楼阁奔来。

  小鱼儿本想进一步严惩二贼,一见事态闹大,他不想曝露身分,连忙解开郝
玉香穴道,二话下说立刻转身而去。

  「恩公!请留步……」

  郝玉香虽是女儿人家,可是生长在书香门弟,看过不少武林外史的书册。虽
然初逢巨变:心慌意乱之余,尚能保持镇定,一见小鱼儿转身欲走,顾不得全身
赤裸,连忙出声阻止。

  只可惜小鱼儿去意甚坚,一瞬间便消失无踪,不禁让她大失所望。

  闻及门外的怒骂声,显然是有人发现了刘茂群的丑态,郝玉香大吃一惊,连
忙迅速整装,以免春光外泄。

  「香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回头一看,只见郝老实满脸关切的冲了进来。

  郝玉香想及贞节差点遭污,不禁悲从中来,又气又恼地向他哭诉一遍。

  郝老实一听,气得他当场将两贼毒打一顿,立刻亲自将两贼押送官衙。

  三更半夜被吵醒,周大人本来很不高兴,等他上了大堂才知道事态严重,不
敢怠慢,立刻开庭审问案情。

  「郝员外,这是……」

  郝老实立刻将两贼的罪行诉说一遍,话毕,他仍然余怒未遏的骂道:「这两
个畜牲色胆包天,意敢闯入我家欲图奸淫良家妇女,请大人主持公道。」

  周大人见两贼血流不止,呻吟不已的模样,显然伤势不轻,便道:「此刻天
色不早,而且两人伤势不轻,无法开庭对质。依本官看法,郝员外先留下状纸,
等明日一早再重新开庭审理。本官也好派人请大夫为他们诊治,以免延误伤势,
员外反而要担负人命的关系。」

  押送途中,郝老实已发现两贼伤及要害,再拖延的话,恐怕有生命之虞,便
点头答应周大人的建议,将状纸交予师爷,便转身而去。

  周大人一面派人通知胡、刘二家,一面请武林盟主前来会商对策及诊治。

  不久,胡、刘二位员外闻讯赶到。

  「大哥上录儿的伤势要不要紧?」

  吕总管摇头叹道:「他们的伤势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应
该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样?」

  「两人的生殖器被人以指力震断,今后恐怕不能传宗接代了。」

  「什么?」

  胡员外闻言色变,大叫道:「是什么人如此狠心,竟然下此重手,让我胡家
就此断子绝孙?」

  刘员外更是悲愤叫道:「郝老实这个老匹夫太可恶了,就算群儿有千万个不
是,他也不能下此毒手,让我刘家从此绝后。更何况他家丫头并未受辱,大不了
事后娶她过门就是,他如此辣手狠心,我刘某誓不与他善罢甘休。」

  周大人摇手道:「两位先请息怒,凶手另有其人,并非郝员外。」

  吕总管面色凝重的点头道:「周大人所言极是。依照豪儿的创口伤痕判断,
乃是远距离强袭所造成,如无高深功力作后盾,绝对无法形成爆破的伤口。由此
可见,凶手是个武林高手,而且修为绝不在我之下,放眼当今武林,具有这种高
深造诣之人,可谓是屈指可数。绝不是郝老实这等庸禄之辈,所能达成的高超境
界。」

  武林盟主点头道:「目前灾情混乱,民心浮动,正是黑道魔枭扩展势力的最
佳时机,也许这件凶案是他们所下的毒手也不一定。」

  胡员外连忙跪求道:「请章盟主为我们作主,务必捉住行凶之人,为我们出
这口怨气不可。」

  刘员外也跪下来哀求。

  武林盟主将他们扶起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情老夫一定会追根究底,将凶
手擒拿到案,为你们主持公道。」

  「多谢盟主。」

  「两位公子的伤势虽然已经控制住,可是伤势不轻,极需好好调养一番,你
们还是将他们领回家去,请人小心看护进补调养。」

  胡、刘二人连忙千谢万谢,才随师爷而去。

  周大人面有难色道:「原告尚未撤销告诉,章盟主让他们领走现行犯,明日
开庭本官如何自处?」

  武林盟主微笑道:「老夫陪大人走一趟郝家大院,相信郝老实还不致于不给
我们面子吧?」

  周大人这才回嗔乍喜,连忙命人备轿,往郝家大院而去。

  吕总管又作了一番安排,才随后赶往胡府。

  才一进门,胡夫人立刻向他哭诉,道:「大哥!你一定要为豪儿作主呀。」

  「二妹放心好了,这件事情盟主自有打算,凶手绝对难逃公道。」

  胡夫人这才放心,连忙亲切的为他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胡员外哀声叹气道:「豪儿虽然不长进,再怎么说也是胡家唯一的命根子,
如今成了废人,以后胡家的香火如何延续呢?」

  「唯今之计,恐怕只有让娟儿招赘一途了。」

  「这……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吕总管又为胡英豪换了药,才问道:「豪儿,你真的没有看清楚行凶之人的
面貌?」

  胡英豪脸色苍白的呻吟道:「当时我被郝玉香的胴体迷得意乱情迷,根本不
知有人潜入房中。只听见有人怒喝一声,便感觉下体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小侄就
痛昏过去,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胡夫人忍不住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平常叫你勤练武功,你就不听偏要偷
懒,现在才会丢人现眼,连凶手的面貌都未见,便落得残废伤身的下场。」

  胡英豪可怜兮兮地道:「娘,你就别再骂孩儿了,还是快点医治孩儿的伤,
免得延误伤势,影响胡家香火的传承。」

  胡夫人叹息道:「你舅舅要娟儿招赘,这样你还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吗?」

  「娘……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你已经不能人道,更别说是传宗接代了。」

  胡英豪闻言,脸色一阵惨变,突然疯狂大叫道:「不!我不信,一定是你们
故意骗我的,是不是?如果不能人道的话,以后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我不如死
掉算了……」

  胡夫人脸色一变,深怕他一时激动,受不了打击之下,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
来,连忙制住他的昏穴,让他安静下来。

  胡员外不禁摇头叹息道:「都怪我平常将他宠坏了,他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终于肇下今日的恶果。」

  吕总管连忙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自责,事已至此,我们应该设法补救才
是。」

  「大哥所言有理。为了避免憾事重演,小弟决定尽快完成娟儿招赘之事,以
便继承胡家香火。」

  「那么收购上地之事……」

  「同时进行。两件事并未冲突,岂能因小弟私人之事,而延误了章盟主的重
托?」

  「那就好。」

  胡夫人却心有未甘,道:「这件事情追根究底,都怪郝家那丫头坏事,难道
我们就此认栽,让她消遥法外不成?」

  「二妹只管放心,等这件风波稍微平静后,小兄定会对她们施以惩戒的。」

  「一切就有劳大哥多费心了。」

  「你放心,大哥作风一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绝不会让仇家好过的。」

  胡员外也不是善男信女,恨声道:「真正下手行凶的恶徒,大哥可有线索?
如果知道对方来头的话,任他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小弟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请
高手讨回公道。」

  「根据本盟的调查,目前在开封一带活动,而且具有威胁性的,唯有幽冥教
一派,凶手极可能是他们的人。」

  胡夫人惊讶道:「幽冥教在开封设有分坛?这件消息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会
不会是消息有误?」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我们不必怀疑。而且这件消息,也是在震灾之后,才
暴露出分坛的踪迹。由此可见幽冥教刻意隐藏此坛,其中用心令人十分怀疑。」

  「近年来幽冥教的势力扩展极快,不仅教徒众多,而且教中高手如云,人材
济济。其实力之雄厚,几乎不在『金陵王』之下,因此有部分好事之徒,将他们
与武林盟并称为『江湖三霸天』。如果凶手是幽冥教的人,豪儿的血仇,恐怕无
法讨回了。」

  胡员外怒道:「任他是天王老子的人,也休想逍遥法外,只要我不惜重资,
就不相信请不到高手对付他们。」

  胡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首富洪国通不成?就算你
出得起高价请杀手,恐怕也对付不了人多势众的幽冥教。就算有再多的钱,没命
享受的话,岂不是白搭?」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如此轻易饶恕他们。如果凶手真是幽冥教的话,我们就不能操之
过急,必须谋定而后动,等待良机再报仇未迟,毕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吕总管点头道:「二妹所言极是,一切有盟主为我们主持公道,相信凶手一
定难逃公道。」

  胡员外无奈道:「好吧,一切就请大哥多费心了。」

  「你放心,豪儿的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接下来的几天,胡、刘两家有感于传宗接代的责任重大,十分积极的展开招
赘事宜。

  只见媒人婆不断地在两家进进出出,街坊邻里更是传言不断,为凄迷的灾区
增添了不少趣事。

  至于郝老实的控诉官司,由于武林盟主和周大人的出面说情,不得已只好撤
销告诉。毕竟民不与官斗,何况武林盟主是白道至尊,多少要给他们一个面子。
更何况胡英豪两人已经残废,算是得到报应了。

  所以胡员外二人得知消息,立刻又再一次登门致谢。

  周大人客气道:「本官只是略尽本分罢了,两位不必如此。」

  武林盟主哂然道:「吾等关系非常,利害一致,本该共同进退,实在不必如
此客套。倒是周大人托付你们的任务,究竟进行的如何了?」

  胡员外欣笑道:「整个开封城的土地,已经被我们收购了四成七左右。黄金
地段的店面,也买进了七百六十八间,几乎占了六成之数,可谓成绩辉煌呀。」

  刘员外也附和笑道:「我和胡兄买进这些房地产,只不过花了九千八百多万
两,仅占往昔市价的三成左右,将来转手的收益,将可进帐两倍的利润。」

  周大人兴奋地道:「太好了,如今灾情已经获得控制,只要我们尽快完成重
建工作,早日恢复昔日繁荣,我们便可将这些产业脱手,大伙儿就可以在家里数
银票了。」

  武林盟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想要数银票的话,目前还言之过早。如
果治安一日没有平定的话,别说是恢复繁荣了,想要完成重建都有困难。」

  周大人暗惊道:「盟主是否发现什么异端?」

  「当前最棘手的,就是黑道第一大派的幽冥教,他们趁着灾区混乱,正在扩
大招兵买马。目前已经证实该教的第三号人物,总护法『白发魔君』已经亲自前
来督阵,可见幽冥教是势在必行。」

  「哎呀!目前灾区盗贼横行,极需大力整顿治安,如果幽冥教在一旁兴风作
浪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

  「大人放心好了,老夫已经研妥对策,只要过了今晚,相信治安问题必可迎
刀而解。」

  「真的?盟主准备了什么对策?」

  「大人不必过问。只要你今晚关好城门以后,立刻召集兵勇携带弓箭,全力
固守出口就好。」

  「好吧,一切就遵照盟主的指示,本官必定全力配合。」

  黑白两道的冲突,由于震灾的发生,提早引爆了双方的心结,从暗斗转为明
争。

  城西的范家庄夜晚仍然通明,人影幢幢,显然主人尚未就寝,且客人众多,
谈话声不断,似乎正在商讨大事。

  「范坛主,你的消息是否正确?」

  「启禀总护法,属下得到的消息,绝对没有错。」

  「易牙居的少年,当真是太子没错?」

  「是的。」

  「很好。教主早已下达鬼王令,凡本教教徒通报太子下落者,赏银一千两,
活捉有功者,赏银五千两。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等今晚捉到太子之后,本座一
定禀报教主,升你为刑堂堂王。」

  范坛主闻言,满脸惊喜的叩谢,道:「多谢总护法栽培。」

  白发魔君哈哈大笑……

  寂静的夜空,突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杀声四起,战况极为惨烈。

  范坛主脸色一变,道:「这是谁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来犯我幽冥教分坛?」

  白发魔君冷哼道:「管他是谁?只要是敌人,一律杀无赦。」

  他们立刻赶到庄门口,只见敌我双方人马,正厮杀的激烈。

  范坛主怒喝:「来者何人?」

  一声怒啸传来,随即出现一名银衣青年,对他怒目而视道:「少爷乃青锋镖
局的黄文海,今天特来为黄家一百余口报仇雪恨。」

  范坛主不屑的狂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刀下游魂,真是天堂有
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你既然来送死,本座就成全你。」

  黄文海怒骂道:「老匹夫!还我父母的命来。」

  怒啸一声,他立刻挥剑扑向范坛主,两人立刻凶狠的杀成一团。

  接连三招抢攻,都被黄文海惊险的避过,范坛主不禁大感意外,道:「好小
子,这一年来你的武功倒是精进不少。」

  黄文海狂笑道:「不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放屁!」

  范坛主不甘示弱的奋起余勇,全力抢攻。

  白发魔君见他久战不下,顿时不耐:「范坛主不快点收拾他,还等什么?」

  范坛主见总护法口气不耐,心中一急,立刻精招尽出,顿时将黄文海杀的节
节败退。

  「你如果想早一点死的话,老夫可以成全你。」

  白发魔君脸色一沉,向左边出声方向看去,心中突然一跳,微惊道:「你是
谁?为何蒙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老者冷笑道:「想知道老夫身分的话,只要你能胜过老夫手中的剑,老
夫自然会告诉你。」

  「不必了,对于将死之人,本座没有兴趣知道。」

  白发魔君怒叱一声,整个人飞扑而出,一股凌厉掌劲随之而出。

  蒙面老者连忙挥剑攻出,白芒一闪,「铮!」一声,剑身突然崩飞。

  蒙面老者不禁惊呼:「赤炼神掌,锐不可挡。」

  白发魔君哈哈狂笑,道:「不错,你现在才后侮,已经来不及了。」

  火焰般的铁掌,不畏利刀的抓向对方。

  蓦地,狼狈退走的蒙面老者,突然一分为二。回旋的气流,像被劈开一般,
向两端急奔而去。

  白发魔君马步一阵浮动,攻势顿时停止,不禁惊叫道:「是两仪大真力,你
是……哇啊……」

  仿佛天外流星一闪而过,白发魔君惨叫突起,血花飞溅中,他的身体已被劈
成两段,当场惨死。

  「不好了,总护法被杀死了。」

  仿佛青天霹雳一般,顿时把激斗中的幽冥教徒,吓的魂飞魄敌,人人纷纷逃
走。

  「杀!一个也不许让他们逃走。」

  群雄欢呼一声,立刻士气如虹的追杀不已。

  范坏主也吓了一跳,心神一分,立刻被黄文海捉住了机会,一剑将他穿心刺
死。

  不久,幽冥教徒除了少数人侥幸逃脱之外,几乎全军覆没。

  黄文海神情激动的道:「多谢盟主的帮助,晚辈才得以报仇雪恨。」

  蒙面老者除去面巾,正是武林盟主,道:「少侠不必客气,除魔卫道乃是本
盟的宗旨,这点小事,少侠就不必挂在心上了。」

  黄文海又千谢万谢,才退人群雄行列。

  不久,吕总管率领一群人搬来十几个木箱,道:「启禀盟主,地下密室共搜
出金银财宝十六箱,请盟主定夺。」

  「很好,你设法将它们变现,以便支应救灾所需。」

  「属下遵命。」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从明天开始,吾等便可以展开扫黑工作,务必在最短
的时间内,将开封的黑道流氓全部铲除。」

  「属下等一定不负盟主所望。」

  「很好,我们走吧。」

     ***    ***    ***    ***

  幽冥教总坛。

  「什么?总护法被杀死了?」

  幽冥教主乍闻恶耗,不禁大为震怒,破口大骂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敢回
来见我?来人呀!全部拖出去斩了。」

  幸运逃回的三名青年,吓的大叫饶命。

  修罗公子连忙阻止,道:「爹请息怒,还是问清楚事情经过,再决定他们的
罪行不迟。」

  「有什么好问的?临阵逃跑,罪同叛逆,论罪唯一死刑。」

  「对方能够杀死总护法,想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岂是他们所能应付的?更
何况对方趁夜偷袭,必然是有备而来,战败乃是意料中的结果,岂能将所有责任
全部怪罪在他们身上。」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就饶恕他们的死罪。」

  三名青年死里逃生,纷纷向修罗公子叩谢道:「多谢副教主救命大恩。」修
罗公子皱眉道:「你们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教主虽然免去你们的死罪,但是死罪
可免,活罪难逃。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仍是戴罪之身。」

  三名青年闻言,脸色又是一苦。

  「你们可知道对方的来历?」

  「这……行凶老者脸上蒙着黑巾,卑职实在无法分辨对方来历。」

  「哼!难道其他人也认不出来?」

  「只有一名银衣青年,自称青锋镖局的黄文海,找上范坛主报杀父之仇。」

  「哦!青城派的青萍剑客黄文海,这么说的话,下手之人难道是青城掌门莲
花道人?」

  幽冥教主摇头道:「不可能,莲花老牛鼻武功虽然不差,但是想三招之内杀
死总护法,谅他还没有这份能耐。」

  「根据他们描述的交手情况判断,莲花道人一开始故意示弱,让总护法失去
戒心,才会遭他毒手的。」

  「就算总护法大意轻敌,以莲花老牛鼻的功力,想要突破赤炼神功的护体,
将他劈成两半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最多只能造成一道剑伤而已,毕竟总护
法的内功,比莲花老牛鼻略胜一筹。」

  「如此说来的话,凶手究竟是谁?」

  「我在怀疑行凶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林盟的章啸天。」

  「可能吗?以他沉稳的作风,应该考虑到如此作法,一旦事迹暴露,等于引
爆黑白两道的全面决战。长久以来,双方极力避免明争,只许暗斗的默契,岂不
是就此打破?他难道不怕因此掀起江湖杀戮,造成腥风血雨的武林浩劫?」

  「照道理讲应该不是他才对,可是总护法被杀之时,他本人正在开封救灾,
而且以他的功力,正好符合凶手的条件。」

  一名青年突然惊叫道:「卑职想起来了,总护法临死之前,曾经叫出对方的
武功名称。」

  「你快说,是什么武功。」

  「两仪大真力。」

  幽冥教主闻言,大怒道:「可恶!果然是章老匹夫下的毒手。」

  修罗公子也是怒不可遏,道:「爹!武林盟不顾后果杀死总护法,等于是向
我们幽冥教宣战。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讨回场子,否则,以后幽冥教就不用在江
湖上混了。」

  「来人呀!召集人马,准备进攻开封府。」

  众人悲愤地齐声呼应。

  一念之差,使得黑白两道,彼此水火不容的心结,从此陷入不可挽回的仇恨
中,终于引爆百年来的武林浩劫。

     ***    ***    ***    ***

  由于武林盟主的居中介绍,使得刘、胡两家得以顺利找到乘笼快婿,两位姑
爷都是出身武林盟的青年才俊。

  一个是青城派的青萍剑客黄文海,入赘胡家成了胡慧娟的夫婿。

  另一个幸运儿是崆峒派的玉笔书生柳长生,由于也长相清秀俊美,第一眼就
被刘员外看中,急忙邀他回家餐叙。暗中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刘惠珍,更是一见倾
心,当场向乃母表示非君不嫁的决心。

  于是,两家便决定将婚期定在同-天举行,分别由周大人和武林盟主担任介
绍人,在热闹的气氛中,终于完成了两对新人的婚事。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刘员外和胡员外二人,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大事,两家香
火传承有人,他们都感到无比的满足。

  所以,酒宴中,他们立刻热情的向介绍人敬酒。

  周大人首先不胜酒力的醉倒,由婢女扶回卧房休息。

  武林盟主见状,心中窃喜不已,连忙道:「我们交情匪浅,这点小事你们不
必挂在心上,只要大家高兴就好,不必如此狂饮,以免喝多了伤身。」

  刘员外笑道:「盟主功力深厚,岂会在乎这点小酒,正好趁此大喜之日,大
伙儿来个不醉不归才对。」

  「酒能乱性,应该适可而止,以免误了明日要办的正事。」

  胡员外看出武林盟主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道:「盟主身负皇上托付救灾
重任,确实不宜放任行事,刘兄就不必再为难盟主了。」

  武林盟主心中暗乐,忖道:「还是胡员外上路。这几天忙于剿匪擒盗,难免
冷落了两位周夫人,今夜趁周大人酒醉不醒之际,正好趁虚而入,非把她们一起
征服不可。」

  刘员外见状,只好点头不再勉强劝酒。

  就在此时,衙门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金铁交鸣声,挟带着惨叫声不绝,闻之
令人心中怦然不已。

  像一盆冷水淋头般,热闹的气氛立刻荡然无存。

  武林盟主惊道:「何方鼠辈竟敢到宫衙行凶?」

  只见吕总管焦急奔来,道:「禀盟主,幽冥教主率众来犯。」

  武林盟主脸色一变,立刻抓起宝剑掠出。

  等他赶到门口,战况已经呈现一面倒的劣势,群豪疏于防备,再加上喝多了
喜酒,被幽冥教徒杀的节节败退,伤亡极为惨重。

  武林盟主又惊又怒,道:「幽冥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影一闪而王,只见幽冥教主扛傲笑道:「这是回报你残杀本教总护法的代
价。」

  「你少含血喷人,本盟主忙于救灾,岂能一分为二?」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尽管你事先蒙面隐藏身分,可是人算不如
天算,让人听见总护法临死前,叫出你所施展的两仪大真力。」

  武林盟主心中暗骂:「我就知道漏网之鱼,一定会识破老夫唯一败笔。」

  事已至此,他知道否认不易,将心一横,二话不说,突施杀手。

  冷芒电闪,厉啸声陡起,雷霆万钧地袭向幽冥教主。

  警戒中的幽冥教主立刻避开,狂笑道:「章啸天,你终于不打自招了。」

  「废话少说,你率众前来突袭,简直欺人太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铮铮……」金铁交鸣不断,声声低沉,震耳欲聋。

  一声沉叱,武林盟主首先不耐的挥剑疾剠,身形像是没入剑身一般,看不清
剑的实体,只见一束耀眼炫目的光柱,快如闪电地卷向对方。

  「身剑合一!」

  彻骨的剑气,如排山倒海般涌到,利刀破风的尖锐厉啸,令人心胆俱寒。

  幽冥教主大喝一声,不退反进掌出如雷,罡气劲流,势若雷霆般击向光柱。

  「幽冥鬼爪!」

  武林盟主见他悍不畏死的正面交锋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禁大感意外。

  太快了,等他想要避开已来不及了。

  轰隆巨响,震耳欲聋。

  人影乍现,尘埃滚滚。

  武林盟主闷哼一声,口吐鲜血的跌飞丈外,显然伤势不轻。

  他几次想挺身而起,终因伤势严重而告失败,等他抬头一看对手的情形,不
禁大感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惊恐叫道:「怎么可能?难道你已将幽
冥神功,练至金刚不坏的最高境界?」

  只见幽冥教主手按左肩断臂,还有两腿多处剑伤外,并无其他严重的伤痕。

  见及武林盟主狼狈的模样,幽冥教主立刻撕去上衣,得意地狂笑道:「意外
吧?本教主早知黑白两道,终有正式决裂的一天。特地亲自出马,从皇宫宝库劫
走天蚕宝衣,为的就是对付你的两仪神剑……」

  武林盟主见他身穿金缕背心,心知上当,立刻怒喝一声,点点寒星,一闪而
没。

  幽冥教主得意忘形下,料不到他还有反击余力,当场身中数箭,大怒之下,
幽冥鬼爪再度攻出……

  两人几乎同时惨叫倒地,落的两败俱伤的下场。

  「五步断魂箭?」

  武林盟主口溢鲜血地狂笑道:「不错!这也是为了你准备的。」

  「你……身为白道至尊……竟敢使用这种……歹毒的暗器?」

  「只要能达到……卫道除魔的目的……任何手段都是……正当的。」

  「你……卑鄙……」

  「彼此……彼此……」

  幽冥教主心有不甘,虽想重新爬起。可是五步断魂箭奇毒无比,他终于死不
瞑目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武林盟主狂笑几声,接着便昏死过去。

  两人石破天惊的恶斗,最后竟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令双方人马震惊无比,
不自主地停住了手,呆楞当场。

  一阵鸦雀无声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首先惊叫出声,立刻惊醒了众人,纷纷
逃离现场。

  吕总管一见武林盟主跌倒,立刻将他扶住,却发现他伤势沉重,连忙喂他服
丹疗伤。

  可他心中明白,如无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恐怕难以医治幽冥鬼爪的毒伤。

  突闻衙门一阵骚动,群雄不禁大感紧张,以为幽冥教徒重新卷土再来侵犯。

  吕总管忍不住怒笑道:「不怕死的幽冥教,有胆放马过来,本总管保证让你
们来得去不得。」

  「住手!是我。」

  吕总管一听喝声熟悉,抬头一看,连忙停住了攻势,难掩惊喜地道:「小少
爷!真的是你?」

  人影迅速冲到,顾不得理会他的问话,一把扶住武林盟主,悲伤地道:「爷
爷,您醒一醒,是我小鱼儿来看您了。」

  奄奄一息的武林盟主精神一振,勉强睁眼一看,不禁老泪纵横,道:「太好
了……爷爷还在担心……死后……怕见不到你……」

  「爷爷,您振作一点,鱼儿立刻帮您疗伤。」

  「不……你别走……爷爷马上来……找你了……」

  话毕,只见他头一低,便昏死在小鱼儿怀中。

  吕总管见小鱼儿想行功为武林盟主疗伤,连忙阻止道:「小少爷千万不可造
次,以盟主的沉重内伤,如无神奇灵丹护体,贸然行功反而加速毒伤的发作。」

  小鱼儿吓得立刻放弃行功,慌乱道:「这该如何是好?目前爷爷伤势沉重,
命在旦夕,又该向谁求取神奇灵丹?」

  「少林派的掌门方丈空灵大师是盟主至交,向他求取少林至宝『大还丹』回
来治伤,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对了,我怎么把近在咫尺的救星给忘记了?事不宜迟,我立刻赶往嵩山少
林,爷爷就拜托总管关照了。」

  吕总管连忙答应。

  救人如救火,小鱼儿不敢拖延,连忙施展轻功赶赴少林。

  虽然小鱼儿从未出过武林盟一步,可是章氏父子并未禁止小鱼儿面会群雄,
所以七大派掌门及长老,他几乎都见过。

  因此知客僧一眼便认出他的身分,不敢怠慢,立刻为他引见空灵大师。

  空灵大师乍一见到小鱼儿,便开心地哈哈大笑道:「小鱼儿,你可是回心转
意,愿意拜老衲为师了?」

  小鱼儿苦着脸道:「大师说笑了,小鱼儿现在那有这份闲情。」

  「哦?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我爷爷他身受重伤,极需少林大还丹来救治。」

  「什么?章盟主受伤了?是谁有这份能耐将他击败?」

  「是幽冥教主。」

  空灵大师脸色突变,大叫道:「糟了。」

  小鱼儿一楞,未及提出心中的疑虑,只见空灵大师慌慌张张地拉着小鱼儿直
奔药膳殿,向驻殿长老说了几句话,便从他的手中接过药丹,而且一刻未停的出
了寺门,直奔开封城。

  空灵大师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一路上不发一语,神色显得凝重异常。

  小鱼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神色如此焦急,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出
了什么事?」

  「章盟主难道没有向你们提及,武林盟之所以坐视幽冥教迅速壮大,却迟迟
没有采取行动的原因?」

  「没有,爷爷从未提及此事,难道不是忌讳幽冥教主吗?」

  「唉!幽冥教主的武功虽高,却是个鲁莽冲动的武夫,尚不足以对本盟构成
威胁。更何况老衲的菩提禅功,也可以抵挡住他的幽冥鬼爪,何来忌讳之理?」

  「既然如此,本盟为何放任幽冥教坐大,而未采取抵制行动?」

  「因为本盟唯一忌惮之人,并非幽冥教主,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还有比幽冥教主更厉害之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等救醒章盟主之后再说吧。」

  小鱼儿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显然这个人来头不小,才会让空灵大师如此忌
惮,连名讳都不敢提起。

  他心中不禁犯疑,知道再追问也枉然,暗下决心伺机再追查个水落石出。

  不久,两人顺利赶回开封府,空灵大师立刻取出大还丹,并且行功为武林盟
主疗伤。

  少林大还丹不愧是武林至宝,不到盏茶工夫,武林盟主便已苏醒过来。

  「多谢大师救命之德,章某感激不尽。」

  「章盟主不必客气,如果不是贵派的龙虎金丹护体得宜,恐怕老衲的大还丹
也难以回天。」

  「无论如何,章某永远感激大师的这份恩情。」

  「这点小事章盟主千万不必挂心,倒是章盟主怎会突然与幽冥教发生冲突,
而且造成如此大的死伤?」

  武林盟主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述说一遍,道:「我已经刻意隐藏身分,料
不到事迹不密,依然走漏了风声,终于造成两败俱伤的下场。」

  「唉!事到如今追悔无益,章盟主所要担心的,是如何对付那个人。」

  武林盟主闻言,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沉声道:「大师是指『九阴魔女』?」

  隐在窗外的小鱼儿心中一跳,忖道:「这个九阴魔女究竟有何厉害之处,竟
让他们如此忌讳。」

  空灵大师沉重的道:「不错,章盟主应该没有忘记十五年前的事吧?」

  武林盟主叹息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十五年前,那妖女单人独闯各大派山
门,当着各派数千名弟子的面,在十招之内挫败各派掌门。不仅造成侠义白道的
声望从此一败涂地,更让幽冥教趁机迅速坐大,致使道消魔长。」

  「不错,包括家师在内的七大派掌门,从此闭关潜修至今,为的就是要一雪
前耻。如今章盟主一时大意,从新挑起祸端,万一师尊和众师叔来不及练成神功
出关的话,即将展开的黑白两道大对决,岂不是要重蹈覆辙?」

  「事到如今,我们只好尽速通知各派准备应变,必要时由七派掌门联手对付
九阴魔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十五年前的惨状重演。」

  「这样好吗?就算侥幸获胜,也是胜之不武,而且传扬出去的话,对于日落
西山的白道声威,恐怕更是雪上加霜,更惹江湖同道的讥议。」

  「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也不愿采取这种不择
手段的激烈行动。」

  「唉!想到吾道竟然也会走至这种穷途末路的困境。」

  「大师不必如此灰心,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同心协力,
必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否则白道侠义精神一旦沦丧,受害最深的将是手无缚鸡之
力的无辜百姓。」

  「章盟主所言极是,老衲这就回寺准备应变。」

  「大师如有任何需要,可随时透过丐帮传讯,以便各派相互支援,发挥本盟
团队的精神。」

  空灵大师念了一声佛云,便转身而去。

  小鱼儿这时进来探视武林盟主的伤势。

  武林盟主一见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叫道:「鱼儿!真的是你
吗?」

  「爷爷,您的伤不要紧吧?」

  看着武林盟主喜极而泣的拥抱着小鱼儿,一旁的吕总管忙道:「如果不是小
少爷请来空灵大师,恐怕盟主的伤势,还不能如此快痊愈呢。」

  「真的?乖鱼儿,总算不枉爷爷疼你一场。」

  「爷爷重伤初愈,尚需静心养病,如何能对付幽冥教的攻击,而且还肩负救
灾的重责大任,依孙儿看法,不如都辞掉算了。」

  「傻孩子,爷爷身负皇上重托,怎可辜负皇恩呢?更何况济弱扶倾本是武林
盟的宗旨,岂能为了小小挫折而临阵退缩?」

  「可是您的身体……」

  「唉!老实说爷爷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咬着牙硬撑场面,否则整个江
湖,恐怕都将沦入幽冥教的魔手,后果将十分严重。」

  「那个九阴魔女真的如此厉害?」

  「是的,十五年前的正邪大战,她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是武林中数一数二
的绝顶高手。」

  「难道没有人可以克制她吗?」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对付她。」

  「谁?」

  「他是貌比潘安再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白衫神龙』皇甫俊。」

  「既然他可以克制九阴魔女,为何坐视幽冥教茶毒江湖,却不见他出面阻止
呢。」

  「唉!他已经失踪将近十五年了。」

  「咦!他失踪的时间,怎会与九阴魔女作孽的时间相同?」

  武林盟主赞许的点头道:「你果然机敏,一下子便发现了问题的核心。其实
九阴魔女在十五年前,只是个初出茅芦的武林新秀,江湖中人并没有太在意她。
可是她却爱上了白衫神龙,而且已经怀了身孕,逼得上一任武林盟主皇甫英不得
不承认他们的婚事。」

  「问题一定是出在九阴魔女的出身吧?」

  「唉!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显然九阴魔女也是有自知之明,才会刻意隐瞒身
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们即将完成婚礼之时,却被闯入的地狱魔枭叫破
身分。于是一场欢天喜地的婚礼,也因此告吹。」

  「后来呢?」

  「后来皇甫英严禁两人交往,并将白衫神龙软禁,使得九阴魔女怀恨在心。
事情经过了一年,九阴魔女生下女儿之后,凭着她一身超凡人圣的魔功,单人独
力重挫武林盟的七大掌门。不但震惊武林,使得侠义白道人人自危,终于造成今
日道消魔长的窘境。」

  「九阴魔女的武功,竟然比幽冥教主还高,难道她另有奇遇不成?」

  「有关九阴魔女的底细,江湖传闻不断,却没有多少人能够证实。所以,在
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上一任的七派掌门虽然闭关有成,却没有人敢出面挑战一
雪前耻。」

  「那怎么办呢?如今幽冥教主命丧爷爷手下,九阴魔女得知讯息,一定会来
找爷爷报仇的。」

  「这件事情你不必多管,空灵大师一定会召集七派掌门共商对策,只要我们
齐心合力,九阴魔女武功虽高,也不敢轻犯众怒。」

  小鱼儿不敢如此乐观,知道武林盟主怕他担心,才故作轻松安抚他,不禁暗
自盘算着。

  武林盟主正是此意,连忙强笑道:「幽冥教主的天蚕宝衣可抵挡刀剑暗器,
甚至不畏任何掌力。你已经长大成人,即将行道江湖,穿上它防身,可补内力不
足之憾。对你的安全助益不小,等一下你就将它穿上吧。」

  小鱼儿连忙拒绝道:「爷爷肩负武林安危,随时要对付幽冥致匪徒,还是爷
爷留下来防身吧。」

  「不!爷爷的功力深厚,只要不是切金断玉的宝刀,或是歹毒掌力,都休想
突破护体神功,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可是你功力尚浅,敌对经验不足,唯有天蚕
宝衣才能保你平安。这是爷爷对你的关怀,你不可推辞,否则便是不孝。」

  小鱼儿无奈,只好从他手中接过宝衣穿上。

  武林盟主这才回嗔乍喜道:「这阵子你究竟跑到那里去了?害得爷爷担心不
已。」

  小鱼儿连忙将最近的遭遇叙述一遍,却故意隐瞒母子相认的事实。

  武林盟主听他来不及上天山求证身世,不禁暗叫侥幸不已,却对峨嵋玉女不
小心泄漏小鱼儿的身世秘密,心中暗恼道:「云儿分明是故意泄漏,以便达成赶
走鱼儿的目的,等此事一了,非找她算帐不可。」

  接着听及二太子也微服出巡到开封,不禁大惊失色道:「你这孩子太不懂事
了,怎能将二太子一个人丢在客栈不管,万一出了意外,你将难逃失职大罪。」

  小鱼儿笑道:「爷爷放心好了,二太子有皇家侍卫保护,绝不会有事的。」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将他丢在客栈不管,应该请他到驿馆休息才是,这么
做实在太失礼了。」

  「千万不可,二太子是奉旨微服出巡,一旦惊扰了地方,岂非违背了皇上旨
意?」

  「这……」

  「爷爷还是装作不知此事,照常进行救灾工作,以免二太子怪罪孙儿泄漏秘
密。」

  「好吧,爷爷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既然你已经是二太子的贴
身侍卫,责任比爷爷还要重大,你还是快回二太子身边保护,如有任何需要,可
随时透过丐帮传讯,以便彼此支援。」

  吕总管突然来报,易牙居发生凶杀案,小鱼儿闻言大急,立刻转身赶回易牙
居。

  只见现场杀声四起,为数众多的黑衣人,不断地向皇家侍卫展开猛烈攻击,
双方死伤极为惨重。

  小鱼儿大惊之余,立刻抽剑加入战局,迅速地杀出一条血路,轻易地冲入二
太子的客房。

  二太子见他到来,大感惊喜,道:「我的天!你跑那里去了?害本宫担心死
了。」

  小鱼儿忙道:「殿下安好吧?」

  「本宫没事,倒是贼徒众多,侍卫恐怕难以抵挡,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的目的,难道是想劫持殿下?」

  「不错!他们一来就表明要捉本宫,才会与侍卫发生冲突。」

  「对方人数众多,显然有备而来,为防万一,请殿下尽快与卑职互换服装,
以便转移对方的目标。」

  「这……本宫怎可让你替我涉险?」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在三心两意?卑职唯有这么做,才能保护殿
下的安危,顺便也可查出对方的来历,以便追究主谋凶手。」

  二太子惶恐地道:「对方下手凶残,显然不留活口,就算本宫能侥幸逃过此
劫,又该如何善后?」

  「殿下放心,等一下卑职佯装逃走,引开他们的注意,只要再拖一点时间,
武林盟的援兵必可赶到,殿下就可以请求他们保护返京了。」

  「好吧,只要本宫能够逃过此劫,必不忘爱卿舍身救主的大义。」

  两人立即互换服装,并且找来两名侍卫佯装保护,且战且走的逃向后院。

  经此一来,黑衣人果然被他们的一番做作所惑,立刻转移注意,逐渐向他们
围攻过来。

  由于发现了目标,黑衣人的攻势更是猛烈,使得所剩无几的侍卫,更显捉襟
见肘,情势极为恶劣。

  突闻一声长啸传来,接着出现一名白发黑衣人。

  他双目如电的扫视一遍,立刻怒骂道:「全是一群饭桶,叫你们捉一个人却
拖延如此之久,再不快一点的话,武林盟主那些人就要赶到了,到时候看你们如
何收拾?」

  一名黑衣人苦着脸,道:「点子已经被我们逼出来了,可是这些鹰爪实在难
缠,恐怕非得副帮主亲自出马不可。」

  白发黑衣人冷哼一声,突然飞身而起,一股令人窒息的雄厚掌劲,立刻袭卷
而出。

  轰隆巨响,当场便将两名侍卫劈得吐血倒地。

  接着再将小鱼儿制住,挟持而去。

  黑衣人一声欢呼,立刻怪叫撤离现场。

  不久,吕总管终于率众而来。

  等他了解事件经过,立刻护送二太子等人返回官衙,一面派人追查黑衣人的
去向。

     ***    ***    ***    ***

  飞龙帮。

  凡是江湖上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幽冥教是黑道霸主,幽冥教徒人数众多,
人才济济,具有横行天下的雄厚实力。

  这些年来,随着幽冥教势力不断澎涨,陆陆续续并吞了不少黑道帮派,终于
形成江湖三大组织之一,与金陵王、武林盟呈鼎足而三之势。

  可是幽冥教却不敢对飞龙帮轻动干戈,这一直让江湖中人百思不解。

  猜想主要原因,不外飞龙帮与武林盟早有嫌隙,时有冲突发生。对幽冥教而
言,凡是武林盟的敌人,都是幽冥教极欲拉拢的对象,自然不可能自相残杀,让
武林盟占便宜看笑话。

  当然这只是外行人看到的表相,真正明了内幕的只有少数几个主事人清楚。

  其实飞龙帮的背后,另有一股庞大势力在支撑,那就是--蛮国。

  数千年来,蛮国无时无刻不想进犯中原。经过历代祖先强攻失败之后。蛮国
终于改弦易辙,暗中网罗异域高手,潜入中原组织飞龙帮,一面到处犯案制造事
端,以便破坏治安扰乱民心。另一方面暗中策应蛮国,以便蛮国大举之时,作为
内应之需。

  所以飞龙帮人数虽然不多,实力却不容幽冥教小窥,这才是飞龙帮得以在强
龙环伺下,伫立不摇的主要因素。

  这一次飞龙帮会大举进犯易牙居,妄想劫持二太子为人质,便是受到假冒东
宫皇后的蛮国王妃所指使。

  此刻,他们正为完成任务而大肆庆祝。

  飞龙帮主开心地哈哈大笑道:「副帮主果然不愧有『大力鬼王』的称号,鬼
王爪一出手,便轻易地将鹰爪杀得溃不成军,顺利的劫走二太子。」

  大力鬼王得意洋洋道:「帮主太夸奖了,只怪那些鹰爪的武功太差,使本座
的鬼王爪毫无用武之地,实在令我大失所望。」

  他的话说得狂妄,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他对付皇家侍卫时,并没有使用鬼王
爪,凭普通的武功便将二太子手到擒来。

  「副帮主不必遗憾,如果本帮主没有料错,二太子在开封遭劫的消息,不久
便会传回京城。狗皇帝一定会责令章老匹夫救援,到时候我们便可设下圈套,引
章老匹夫中伏,到时候副帮主便可以大开杀戒了。」

  「帮主放心,到时候本座一定会用鬼王爪,将章老匹夫的心肝抓出,献给帮
主当下酒菜的。」

  「太好了,本帮主衷心期待这一天早日到来。」

  飞龙帮主开怀大笑着。

  众人连忙向他们祝贺敬酒,现场气氛更形热络起来。

  一旁的美少女,突然皱眉道:「爹!您真的要将二太子交给蛮国使者?」

  飞龙帮主一楞道:「雅琴!莫非你另有看法?」

  黄雅琴轻笑道:「依据我们在京中收买的内应所传回来的消息,蛮国王妃取
代东宫皇后,只是为报复左相的偏心。她虽然发泄了多年怨气,却错估了局势,
以为皇上一定会册立东宫太子为储君。其实皇上心中的储君人选,就是西宫皇后
所出的二太子,显然蛮国王妃已经发现问题,才会急欲铲除眼中钉,指使我们劫
持二太子。」

  「你的分析一点也没错,京中内应确实是如此看法。」

  「所以女儿想到了一个鲤跃龙门的妙计,不知爹可有兴趣?」

  飞龙帮主眼睛一亮,好奇道:「你快说,是什么计策可以鲤跃龙门?」

  「爹不是一直感叹,天下的青年才俊虽然不少,可是多属武林盟旗下的白道
菁英。咱们黑道绿林中,想要找到足以匹配女儿的,实在如凤毛麟角,万中难以
寻一。」

  飞龙帮主会意道:「你是想嫁给二太子为妻?」

  黄雅琴俏脸一红,道:「不错,只要女儿能与二太子玉成好事,我们不但可
以脱离蛮国操纵,免去朝不保夕的江湖仇杀。一旦二太子将来顺利接掌大位,咱
们飞龙帮也可以托他之福,从此一步登天,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飞笼帮主只听得怦然心动,不自主地眉飞色舞起来。

  大力鬼王也心动道:「这个计策真太妙了,本座全力支持贤侄女的计画。」

  「可是如此一来,岂不等于公开与蛮王决裂,本帮所承担的风险不小。」

  「正所谓财富险中求,咱们是做大事的人,岂会在乎这点风险?更何况咱们
帮蛮国作内应打天下,同样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既然风险一样的话,与其帮人
作嫁,倒不如为咱们飞龙帮的荣华富贵,好好的大拚一场,赌输赌赢就看我们的
运气了。」

  飞龙帮的所有成员,几乎都是亡命之徒。

  他们在江湖上拚死拚活,为的就是想将来有好日子过,如今有荣华富贵的远
景,如何不叫他们动心?

  他们立刻纷纷表示赞同,更有人抢先宣誓效忠,众人连忙跟进起哄。

  飞龙帮主大悦道:「好,既然各位弟兄如此爱戴,本帮主在此向各位保证,
只要雅琴顺利入宫为妃,各位弟兄都是大功臣,无论是封官晋爵,或子女金帛,
都任由各位弟兄自由选择。」

  众人纷纷叫好,气氛立刻疯狂热闹起来。

  黄雅琴尽管娇羞不胜,却难掩心中的窃喜,暗自得意狡计得逞,不仅平空得
到一个理想的乘龙快婿,荣华富贵也将垂手而得。

  她这边欢欣鼓舞,另一边却妒火中烧。

  那就是长伴小鱼儿身边,已化作一缕幽魂的蝶舞公主。

  黄雅琴毛遂自荐的举动,立刻引发了她的不满,只气得她不住叫骂:「不要
脸……」

  可惜她忘记幽魂本身,不仅无影无形,就连声音也不会比蚊鸣大多少。

  所以,尽管她气极败坏的叫嚣不已,众人仍无视于她的存在,依然故我的欢
叫不休。

  不得已她只好跑回地牢,转向小鱼儿哭诉。[/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1

[font=宋体]                第三卷

            第一章 将错就错扮太子

  蝶舞公主回到地牢,向小鱼儿转诉她所听到飞龙帮的计画。

  小鱼儿闻言,不禁冷笑道:「原来主谋是蛮国王妃,这就难怪飞龙帮能迅速
掌握二太子行踪,其用心之恶毒,也就不言可喻了。」

  蝶舞公主见他反应冷淡,更是气得跳脚,叫道:「谁管你主谋是谁?那个不
要脸的女人,竟敢毛遂自荐,妄想嫁你为妻,以逞她图谋后妃宝座的私心,难道
你一点也不生气?」

  「你放心好了,这个女人虽然工于心计,这一次却要阴沟里翻船,保证她得
不偿失。」

  蝶舞公主欣喜道:「就是嘛,像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你一定不会要她的,
是不是?」

  「谁说的?」

  蝶舞公主一楞道:「咦!你不是要她得不偿失吗?不就是不要她的意思?」

  「你误会我的话了。我的意思是说,她自以为聪明过人,妄想以美色诱我。
等事后她明白上当,知道我不是太子之尊,一定会后悔莫及。我只要想到,她不
甘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表情,心中就开心不已。」

  「什么?这么说的话,你还是要她了。」

  「当然。这是她自己送上门,已经到口的天鹅肉,不吃白不吃,吃了又不会
变白痴,我有什么好怕的。」

  蝶舞公主闻言,更是气得破口大骂,道:「我不要!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
不准她进施家的大门。」

  「哎呀!你心急什么嘛。人家才不希罕成为施家媳妇,她真正想嫁的人,是
你二哥建明太子。换句话说,她只想当你二嫂,并不想跟你姊妹相称,你可不要
表错情了。」

  「哼!凭她也配当我皇嫂,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只好等下辈子,看她
有没有这么好的命。」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杞人忧天?」

  蝶舞公主骂的痛快,总算稍泄心头妒火,却又得理不饶人的瞪眼道:「可是
她以为你是我二哥,正准备对你投怀送抱,你又怎么说?」

  小鱼儿故作无奈状,道:「如今我是阶下之囚,她想要怎么做,我又有什么
能耐阻止?」

  「什么!难道你想要装聋作哑,故意让她自投罗网,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事
实?」

  「反正我又不吃亏,有什么妤担心的。」

  「你……可恶,难道你不怕后患无穷?」

  「未来的事难以预料,现在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蝶舞公主气苦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办法倒有一个。」

  「什么法子?你快说。」

  「除非你想借她之体还阳。」

  「我不要,土匪头子的女儿,怎配得上本公主金枝玉叶的身分。」

  「既如此,你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此事,也许会好过些。」

  「我……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尽,我实在不甘心。」

  小鱼儿大为尴尬,道:「这一切还不是全拜你姨娘所赐,你可不要乱冤枉好
人。」

  蝶舞公主这才想起始作俑者,果然是蛮国王妃,不禁愁上眉头,道:「你说
母后被劫持至蛮国为人质,不知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应该不会吧?毕竟母后是蛮国王妃的亲姊妹,蛮王应该会对她有所礼遇才
对,否则在宫中就可以杀人灭尸,何必大费周章将她送至关外。」

  蝶舞公主芳心稍安,却放心不下地道:「鱼哥,等你安全脱困之后,我们一
起出关救出母后好不好?」

  小鱼儿不忍见她失望,便点头答应下来。

  蝶舞公主这才破涕为笑,一扫多日来的阴霾。

  突见牢房潜入俏丽的美少女,迅速地击毙守卫,立刻轻盈地潜至牢门,将门
打开道:「快走!」

  小鱼儿早知她是黄雅琴,见她如此做作,不禁心中暗笑,却佯作不知,道:
「你是……」

  「先脱离险地再说。」

  「可是我穴道受制,无法自由行动。」

  黄雅琴全身一震,只见她略微犹豫一阵,便弯腰将小鱼儿背起,立即施展轻
功飞掠而去。

  接连避开几处暗啃,终于顺利逃出贼窟,尽往深山丛林躲藏,似乎是想避开
追兵的跟踪,一路上不敢稍停。

  尽管黄雅琴轻功不差,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先天体质较弱。更何况身上背着
一个大男人,经过半盏茶工夫的飞掠,早已累得她娇喘嘘嘘,全身酸软无力。

  谁知道小鱼儿早已从蝶舞公主口中,得知她的「阴」谋,他也乐的「趁虚而
入」,以便占她便宜。

  尤其刚才趴仆在她背上,随着她的身法纵跃,两人不仅有肌肤之亲,借着磨
擦传来的阵阵快感,更是一大刺激。

  原本就不怀好意的小鱼儿,更是乐的混水「摸」鱼,两只手不但不老实,不
停地在她的娇躯上下其手,不知何时竟结结实实地,紧握住她的双峰不放。

  一阵酥痒酸麻,黄雅琴又羞又怒,忍不住喝道:「你在干什么?」

  「我……手酸死了,快要抱不住……」

  黄雅琴这才明白误会了他,自己何尝不是快累垮了?她立刻将他放下,迅速
转过身子,总算脱离了他的「魔掌」。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问尊姓芳名?」

  「我叫黄雅琴,公子呢?」

  小鱼儿心中暗骂:「少假仙。」

  「我叫施小鱼。」

  黄雅琴心中暗笑:「你以为用假名就可以骗过我吗?我早就知道你是二太子
了。如果不是因为如此,尽管你长的清秀可爱,本姑娘还没有兴趣救你呢。」

  小鱼儿突然闷哼一声,状似痛苦的皱眉不已。

  黄雅琴关切问道:「公子怎么了?」

  「我的穴道受制过久,全身突然痛苦难当。」

  黄雅琴连忙运功为他解穴,并且体贴的按摩活血。

  这一来由她采取主动,搓揉磨擦他的身体,随着血路的活络,男性的体温薰
人,不禁令她心慌意乱起来。

  「公子……你……好点没……」

  「还没……腹部好难受……再用力点……」

  黄雅琴如受催眠般,不自主地听从他的指引,纤掌由胸部缓缓移向腹部……

  「对……再下面一点……再下……」

  黄雅琴突然跳了起来,如遭蛇吻般抽回双手,面红耳赤地低头不语。

  小鱼儿趁机将她扑倒在地,并且紧紧抱住她,双手不断地对她展开袭击。

  黄雅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上下正遭到前所未有的侵犯,令她既难受
又舒畅,既想大声喝阻,又恨不得他再继续轻薄。

  小鱼儿一见她既不吭声、又不反抗的默默忍受,更是色胆包天地开始帮她宽
衣解带起来……

  黄雅琴只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肚兜已被掀去,被他丢弃一旁,除
了一件亵裤遮羞之外,几乎形同被剥皮的赤裸羔羊。

  「不要……」

  可惜为时已晚,他的爱抚轻柔,直接触摸到了她既敏感又需要的神经。尤其
透过掌心传来火烫滚热的感觉,更让她感到舒畅与满足,欲罢不能地渴求你的慰
藉。

  眼看她春心荡漾,意乱情迷的媚态,小鱼儿立刻把握住机会,迫不及待地闯
关而入,直接命中在心。

  一阵撕裂痛楚传来,黄雅琴忍不住惨叫一声。

  一口气尚未喘过来,就已被他源源不断,毫不保留的猛攻搞的她娇喘嘘嘘,
上气不接下气。

  小鱼儿却不管这些,尽情地享受她的处女肉体,在她身上不停地兴风作浪,
翻云覆雨……

  刚开始她还挣扎抗拒,经过小鱼儿一阵热情的拥抱亲吻,全身上下的抚摸按
摩,她终于被他彻底征服,热情地迎合他的深入……

  她让小鱼儿攻城掠地,引敌深入,直捣黄龙……

  他如脱缰野马般,尽情驰骋原野,过关斩将……

  潮来潮往,她终于禁不住阵阵快感,全身酥软无力地呻吟不已。

  此刻小鱼儿也是欲罢不能,本能地乘风破浪,尽情地摧残蹂躏……

  黄雅琴早已死去活来不知多少回?只能虚脱地喘息,无助地呻吟。

  两人舍生忘死地赤身肉搏,抵死缠绵着……

  她终于达到激情的高峰,长长一声悲鸣,彻底的崩溃了。

  小鱼儿却趁机最深最深地插入,死死地抵住阴门之口,如狂蜂浪蝶般,尽情
地花蕊采蜜,窃取阴元。

  不知过了多久,小鱼儿首先醒来。

  他一见黄雅琴一度春风之后,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甜睡不醒,连忙取过衫裙
为她盖上。

  「哼,你可真会怜香惜玉呀。」

  小鱼儿一见蝶舞公主气红着脸,对他冷嘲暗讽,不禁苦笑道:「这是她早就
预谋引诱我的,我只是被动入她『圈套』,公主可别冤枉好人。」

  「哼!分别是你贪图美色,故意自投『罗网』,趁机白占她的便宜,你以为
我不知道吗?」

  「这也是给她一次教训,让她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从此痛改前非,改过向
善成为一个好人,岂不是功德一件。」

  「放屁!」

  「咦!公主怎么出口成『脏』?」

  「你少故顾左右而言他。她的清白身子被你占去了,还要回过头来感谢你不
成?」

  小鱼儿脸色一红,有点惭愧地道:「那倒不用。」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藉此取得她的信任,趁机渗入他们的组织,设法破坏瓦解他们,
以免他们坐大危及武林安全。」

  「什么?这么说的话,你还想继续和这妖女鬼混了,是不是?」

  「不错,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希望公主能够见谅。」

  蝶舞公主早已妒火中烧,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破口大骂道:「你少用这种
冠冕堂皇的话,以掩饰你见不得人的私心。我真是看错你了,一直以为你是个有
情有义的大丈夫,没想到你和这妖女一样,都是……不要睑。」

  话毕,她悲愤地转身而去。

  小鱼儿无论如何呼唤,都无法令她回心转意,他只好妩奈的摇头叹息。

  经此一来,他已经无心再等黄雅琴自动醒来,便动手将她救醒。

  黄雅琴呻吟一声醒来,只觉得全身酥软无比,忍不住白他一眼,嗔道:「都
是你……」

  「这怎能完全怪我,分明是你……」

  黄雅琴大羞叫道:「不准你说。」

  「好吧,不说就不说。」

  她整装完毕,强忍娇羞的道:「鱼哥,小妹的清白贞操已经献给你了,你可
不准始乱终弃,否则小妹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小鱼儿心中暗骂:「分明是你想当太子妃想疯了,反而把责任赖在我头上,
只要我不叫破身分,不打醒你太子妃的白日梦,你才舍不得死呢?」

  「琴妹放心,小兄一定负责到底,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黄雅琴一见狡计得逞,心中狂喜不已,忍不住眉开眼笑道:「既然我们已经
有夫妻之实,鱼哥便该随我返家,当面禀明双亲,以便商议提亲事宜。」

  小鱼儿正想趁机混入她的组织,立刻欣然答应。

  「太好了,小妹家住岳阳城的芙蓉山庄,我们直接由老河口坐船南下,这样
可以节省三日路程,鱼哥认为如何?」

  「你怎么说都好,小兄一切听从指示。」

  情郎体贴,黄雅琴更是满心欢喜,两人一路上便甜蜜的急赶,不久便赶到老
河口,包了一条船顺流而下。

  虽然黄雅琴急欲返回岳阳城,可是小鱼儿偏要与她作对。只要经过景色宜人
的地方,总会要求游玩一番,逼得她不得下答应,只好暗中派人加强戒护,以免
横生枝节破坏了她的好事。

  这么一来,反而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就在第三天夜晚,正当两人再一次纵情狂欢之际,船上突然杀声震天,显然
战况极为激烈。

  黄雅琴立刻变色而起,顾不得寻欢作乐,连忙整装拔剑冲出。

  小鱼儿随后赶到,佯作惊慌的拉住她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班匪徒追来
了?」

  黄雅琴一见动手双方打的火热,知道担心的事终究发生了,又气又急地道:
「应该是吧?你还是快点躲入船内,以免被他们认出来……小心!」

  一名苍发老者突然挥刀攻来,凌厉无匹的刀气,远在丈外,便感到一股雄厚
的压力袭来,可见来人功力极高。

  黄雅琴顾不得小鱼儿,连忙娇叱一声,剑出如电,化作满天星芒全力反攻。

  小鱼儿一点也不为这场凶杀场面所惊,反而悠闲的观看着两人舍生忘死的搏
斗。

  「喂!你不趁着妖女无法分身之际,赶快逃走,难道你想找死呀?」

  小鱼儿抬头一看,果见船梁上吊着一名俏丽少女,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小鱼儿一楞,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飞掠而下,拉着他的手,催促道:「快
走!」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小鱼儿就是不忍心拒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她拉走,
上了她的快艇如飞而去。

  不久,小船便靠了岸,俏丽少女便拉着他奔跑了一阵子,不久发现附近一棵
树上绑着一匹白马。

  俏丽少女二话不说,拉着小鱼儿坐上马背,立刻纵马狂奔,速度之快,简直
就像御风飞行。

  小鱼儿虽然出身武林盟,任何奇技异能几乎都有学过,可是马上工夫,就是
没有碰过。

  只因武林盟主怕他碰上天山派的人,一直严禁他步出大门一步,自然没有机
会骑马了。

  所以,他一坐上马背,便紧张的紧抱着俏丽少女不放,深怕摔下马来。

  俏丽少女柳眉一皱,一见他惊惶的狼狈神情,不禁「噗哧」一笑,知道他不
是故意轻薄,便不再怪罪于他,专心的驭马飞驰,以便尽早脱离险地。

  等到小鱼儿适应过来,想及俏丽少女的嘲笑,不禁心中有气,便顽皮的蠕动
双手,有意无意地碰触她的少女禁区。

  俏丽少女只感觉全身像蚂蚁在爬,令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叱喝:「你不要
乱动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叱责,让小鱼儿吓了一跳,正好马儿一颠,双手一松,他立刻重
心不稳,向旁边歪倒,忍不住惊叫出声。

  由于两人腹背紧贴,她立刻感受到他的不稳,本能地伸手捉住他,道:「抱
好。」

  小鱼儿惊魂甫定,两手立刻抱紧,也许是凑巧吧,两掌恰好就捧住她的双峰
上。

  马儿在晃动,人也跟着晃动,手也随之晃动,这就自然而然搓揉磨擦起来。

  少女的胸部本就敏感,可怜的俏丽少女怕他跌下马去,不敢喝令要他放手,
就只好咬牙忍受着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觉。

  小鱼儿见状,更是得寸进尺,运用指间顽皮地,在她的乳头搓揉不已,只逗
的俏丽少女一阵昏眩,脑中一片空白。

  渐渐地不知何时,小鱼儿的双手竟侵入她的内衣,钻入她的肚兜,结结实实
地紧握住她的一对蓓蕾。

  她全身猛地一颤,从未有过的销魂快感,令她如醉如迷,心中不住祈求着:
「快给我……让我死吧……」

  正当她意乱情迷之际,马儿突然一颠,双手再也控制不住缰绳,手一松,人
便飞了出去。

  小鱼儿大吃一惊,连忙掠出将她抱住,有惊无险地降落在草坪上。

  俏丽少女似乎不知道身陷危机,发觉被人抱起,立刻反身紧抱小鱼儿不放,
娇喘嘘嘘地摸索他的全身,显然春心已动,一发不可收拾。

  小鱼儿军事重地被袭,立刻引发狂风暴雨,掀起了狂涛巨浪。

  俏丽少女宛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承受着他的无情摧残,几番生死挣扎,几
番死去活来。

  她只觉得体内一团熊熊欲火,左冲右突,急欲渲泄不可。那种无名的,既痛
苦又快慰的感受,令她不自主地颤抖、抽搐、悲惨呻吟不已。

  小鱼儿的反应更是激情,除了冲刹,就是冲剌……

  他本能地紧抱着她的丰满胴体,不断地扫庭犁穴,不断地攻城掠地……

  俏丽少女在他的铁骑蹂躏下,只能无助地辗转呻吟,欲拒还迎地扭摆挣扎。

  潮来潮往,她终于忍不住哀鸣一声,全身剧烈颤抖,一股阴精从阴门狂泻而
出。

  小鱼儿仍然不停地冲锋陷阵,如狂蜂浪蝶般,贪心不足的趁机采花盗蜜。

  春风一度,俏丽少女终于由激情的欲海中,清醒过来。

  她睁眼一看小鱼儿仍在侵犯自己,不禁脸色大变,连忙挣扎叫道:「求求你
了……放开我……」

  小鱼儿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加紧攻势,挺动着长枪大戟,长驱直入,次次
直捣黄龙,回回问津桃源。

  她嘤咛一声,不但挣脱不开,反而被他重新挑起了欲焰,身不由己的迎合起
来。

  在他绵绵不绝的狂抽猛插下,她忽然惊惧着自己很快又要被他征服。不禁悲
叹一声,放弃抵抗挣扎,随着他的铁骑驰骋,放荡形骸地迎合不已。

  终于,她再一次尝到欲仙欲死的销魂快感,被他再次突破重围,再次倾泄如
注。

  正当她陷入半昏半醒之际,一股奇异的滚热洪流,由下体直注入她的精关,
温润甘美,令她全身舒畅无比。

  小鱼儿一不小心,把「传家之宝」遗漏在她身上,不但不心疼,反而感到愧
疚不已。

  「姑娘!很对不起,我实在是……」

  俏丽少女悲泣道:「你欺侮我……」

  小鱼儿见她一副哀哀欲绝的神情,更是不知所措,突然急中生智,语出惊人
道:「姑娘!如你不弃的话,请嫁给我吧。」

  俏丽少女大吃一惊,不但停住悲泣,反而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鱼儿只求能先度过眼前难关,根本来不及思考后果,连忙诅咒发誓:「如
果我有半点虚假,愿受天打雷……」

  俏丽少女连忙掩住他的嘴巴,急道:「别说了,我相信你就是……」

  小鱼儿松了一口气,心中直念阿弥陀佛。

  「娘子,敢问芳名如何称呼?」

  俏丽少女羞的脸红耳赤,白了他一眼,嗔道:「死相,谁准你如此叫的?」

  小鱼儿见她娇羞不胜,忍不住爱怜地拥她入怀,哈哈大笑道:「你要嫁的人
是我,我爱的人是你,你当然是我的娘子了。」

  俏丽少女闻言,顿感满心甜蜜,依偎在他怀中,娇羞不胜地道:「嗯!你叫
我娘子,我非常乐于接受,可是这种亲蜜的称谓,应属闺房隐私。如果用于公开
场合,实在太羞煞人了。」

  「既然如此。在公开场合,为夫又该如何称呼?」

  「我叫江芷若,家父是峨嵋公子江人杰。」

  小鱼儿不禁叫苦连天,忖道:「我的天呀!命运实在太作弄人了。天下间女
人何其多?老天偏偏让我碰上峨嵋派的人,如果让苛薄的后母知道,我占了她侄
女的便宜,她不气的跳脚找我算帐才怪?」

  江芷若发现他脸色不对,不由得担心吊胆,道:「有什么不对吗?你的神色
非常怪异。」

  小鱼儿哭笑不得,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芷若难掩兴奋,道:「我知道你是二太子,我们就是为了救你,家父才不
惜大动干戈攻船……」

  「哈哈,你果然是太子殿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左侧丛林,应声闪出一名天仙化人的美貌少女。

  两人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起身着装。

  江芷若本待叱责,一见貌美如花的美少女,立刻羞愧的低下头来。

  孔夫子曰:「食色性也。」

  小鱼儿既不是木头人,也不是柳下惠,自然难免情不自禁的为她倾倒。

  可是他一见美少女无视于两人的赤身裸体,面不改色的坦然态度,毫无少女
的娇羞,不禁心生反感。

  「你是何人?找我们有什么事?」

  美少女楞了一下,对小鱼儿的反应大感意外。

  凡是见过她的美貌,从未有任何男人不为她倾心,甚至有人为她争风吃醋,
造成不小的伤亡。

  可是小鱼儿却对她的傲人美色,完全无动于衷,无视于她的存在,她不禁又
是惊讶,又是愤怒。

  「你对本姑娘最好客气一点,惹火了本姑娘,就算你贵为太子,本姑娘也会
让你吃足苦头。」

  小鱼儿见她冷若寒霜的语气,心头顿感一股无形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只好叹了口气,放软语气道:「好吧,请问姑娘找我们有何贵干?」

  美少女这才满意的傲然笑道:「你就是飞龙帮与峨嵋派,急欲抢夺的太子殿
下?」

  小鱼儿知道她也是为了太子而来,此刻他如果否认的话,只怕她不会相信。

  「我如果说我不是,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吧?」

  美少女冷笑道:「不错!算你聪明。」

  「好吧,既是这样我只好承认。」

  「你承认就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姑娘的人质,所以你最好乖乖跟我走。」

  江芷若终于忍不住叫道:「你凭什么?」

  美少女突然出掌,快如闪电般,将江芷若整个人击飞出去。

  小鱼儿大吃一惊,料不到她武功如此之高,竟能远在丈外就将江正若击伤,
连在二芳的他都来不及救援。

  只见江芷若神色痛苦难当,全身直打冷颤,令他大为不忍,忍不住怒喝道:
「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出手打人?你说!你究竟用什么歹毒武功暗算,还不快
点交出解药来?」

  美少女见小鱼儿袒护江芷若,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嫉妒起来,不禁冷笑:「你
这位太子倒是一个多情种嘛,真是难得,本姑娘如果不交出解药来,你又能怎么
样?」

  小鱼儿自忖武功不是她的对手,如果她铁了心不交出解药,还真拿她没有办
法。

  可是小鱼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电闪便有了主意,道:「我知道你也是为
了我而来,如果我死了,以你的孤傲个性,这恐怕不是一件很光采的事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姑娘并没有威胁要杀你呀。」

  「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不交出解药救她的话,我宁愿陪她一起等死。」

  美少女闻言,脸色乍变,道:「你说什么?为这个贱人,你宁愿为她而死,
也不肯跟我走?」

  「不错。」

  美少女更是炉火中烧,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有胆就试试看?」

  小鱼儿将心一横,立刻冷傲道:「虽然你的武功高强,举手投足就可以轻松
杀人,可是对于一心寻死之人,恐怕也无可奈何。」

  「你……你敢以死来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要人还是尸体,全凭你的决定。」

  这句话的口气软了不少,对于高傲的美少女而言,等于是个下台阶。可是被
威胁的情况,也是不争的事实,对美少女孤傲的芳心,已经造成了伤害。

  以美少女的脾气,真想一掌把他给杀了,可是她心中也明白,太子殿下对她
的重要性。

  几经思考,她终于不得不低头,气得她抓起一瓶解药丢出,便转过身去,以
免被小鱼儿发现,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怎么服用?」

  「服一粒就够了,多吃了一粒,小心她内脏爆裂而亡。」

  小鱼儿听她语带哽咽,抬头一看,只见她的背影颤动,显然正在强忍悲伤,
不禁心中一软,感到无比内疚。

  江芷若服下解药不久,果然痛苦大减,显然是解药生效了。

  「可以走了吧?」

  「好吧。」

  江芷若心中大急,道:「太子殿下不要管我,你自己一个人先逃,我留下来
为你断后。」

  小鱼儿大为感动,连忙安慰道:「你安心留下来疗伤,我不会有事的。」

  局势如此,江芷若知道无可挽回,转对美少女怒道:「这一掌之仇,我江芷
若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有胆量的话,可敢留下姓名?」

  美少女哈哈狂笑:「有志气,只要你不怕死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报仇。
你记住了,本姑娘的名字叫独孤倩华。」

  「你姓独孤?难道你来自幽冥教?」

  「不错。」

  此言一出,不仅江芷若感到震惊,就连小鱼儿也是无比惊讶,忖道:「原来
她是幽冥教的人,难怪武功如此之高,连我都自叹不如。怪不得爷爷会如临大敌
般,急召七大派掌门共商对策,显然幽冥教确有过人之处。」

  他转念又想:「爷爷既然没有暴露出我的真实身分,一定是运用一石二鸟之
计。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的生命安全,另一方面也可转移敌方注意,暗中护送二
太子安返京城。既如此,我就将计就计,继续假冒太子身分,趁机混入幽冥教,
找机会暗中瓦解他们的组织,也可除去爷爷的心腹大患。」

  独孤倩华一见小鱼儿吃惊的神情,不禁得意起来,道:「你要的解药,本姑
娘已经履行了,现在你总可以走了吧?」

  小鱼儿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随便你要到那里,我都听
你的就是。」

  独孤倩华非常满意他的答覆,像女王似的傲然转身而去。

  看着两人逐渐消逝的身影,江芷若顿感旁徨无助,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    ***    ***    ***

  幽冥数。

  对于独孤倩华单人独力完成任务,立刻获得幽冥教全体上下,一致的赞赏与
肯定。

  使得独孤倩华不仅满足了虚荣心,也更加的不可一世。已经接任教主宝座的
修罗公子,高兴之余,立刻调升独孤倩华为总巡察之职。

  并且安排庆功宴,大肆的庆祝一番。

  「各位弟兄,今天真是本教有史以来,最值得高兴庆祝的一天,你们可知道
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捉到了太子殿下。」

  「不错!可太子殿下是本教的贵宾,所以应该说『请』才对,不能用『捉』
这个字眼。」

  「是!我们请到了太子殿下。」

  「很好,如今江湖各派不惜大动干戈,为的就是争夺太子殿下。因为人人都
知道,皇上有意立二太子为储君,也就是未来的皇帝。凡家中有女初长成的人,
无不设法将女儿许配太子殿下,便可成为未来的皇后,从此荣华富贵,必将指日
可待。」

  「教主莫非有意将二小姐许配给太子殿下?」

  「不错!本教主拥有皇亲国戚的身分,便可以掌控官方势力,不但可以压制
武林盟七大门派的气焰,更可以进一步打击他们,让武林盟瓦解,成为江湖上的
历史名词。」

  众人间言,无不兴高采烈的齐声欢呼。

  独孤倩华听到这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矛盾不已。

  尤其看见旁边的美少女,满脸羞红的神情,更叫她悔恨不已,心想:「为什
么?论才貌?论武功?倩玉都逊我多多,而且太子殿下又是我捉回来的,她凭什
么坐享其成?难道只因为她是教主千金,就可以高人一等,事事独占鳖头吗?我
不甘心,太子殿下应该是我的人才对,皇后宝座也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从我手
中抢走……」

  当她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之际,修罗公子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神色,心中一
震,连忙转移话题,道:「华儿!二妹闭关潜修神功,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
出关?」

  独孤倩华定神道:「娘未曾告知出关的确定日子,依进度判断,出关的日子
应该不远了。」

  「哼!这些武林盟的走狗真是命长,既然二妹暂时无法出关,杀父之仇也只
好延后报复了。」

  一名赤面老者突然站起,道:「教主!本座十分赞成报仇之事,但我们应该
谋定而后动。我们不动则已,一旦发动攻击,务求命中敌人要害,一举击溃武林
盟,使其毫无翻身余地。」

  「何堂主所言极是,现在七派掌门集结,实力空前雄厚。吾等确不可轻敌,
以免重蹈先父后辙,只待本教主力,我二妹九阴魔女顺利出关,便是七大门派灭
亡的大限到了。」

  「教主雄才大略,本教在教主的领导之下,必能超越金陵王与武林盟,达成
雄霸天下的丰功伟业。」

  修罗公子狂笑道:「本教主相信雄霸天下的日子,确实已经不远了。在此之
前,吾等必须先将玉儿和太子的婚事搞定,才算是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另一名黑面老者不甘寂寞,抢着道:「教主!本座以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
今晚就将这对新人送做堆。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就不怕太子心生反悔,也就
没有夜长梦多的顾虑了。」

  「哈哈,李堂主这一番建言,真是深得吾心,本教主正打算这么做呢。」

  众人立刻一阵欢呼,气氛显得十分热烈。

  独孤倩华脸色大变,却强忍不发一语。

  独孤倩玉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洞躲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怯生生地
道:「爹!这么做的话,如果引起太子的反感,等他安全返回京城,万一他翻脸
不认帐,女儿岂不是……」

  修罗公子一愣道:「你的顾虑也对,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理?」

  「女儿认为太子历经劫难,此刻的心情一定惶恐不安,何不等他定下心神再
作打算。女儿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进一步与太子培养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相信太子一定会被女儿的柔情感动,婚事自然水到渠成。」

  「可是如此一来,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婚姻乃是终身大事,岂能急在一时。更何况事关本教兴衰大计,岂能草率
行事,万一惹恼太子殿下,对本教将百害而无一利。」

  修罗公子沉思一阵,便点头答应道:「你的顾虑也对,太子的事就完全交由
你作主,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你尽管向爹提出,爹一定会全力支持。」

  「谢谢爹的成全。」

  一旁的中年美妇,正是修罗公子的元配夫人,「九尾妖狐」邵艳丽。

  她虽未曾表示反对,明眼人却心中有数,知道她与二夫人关盼盼早有心结,
对于独孤倩玉的婚事,自然不会太关心。

  因修罗公子不顾她的反对,趁她返回娘家待产之际,偷偷迎娶关盼盼进门,
而且婚礼之盛大,比她当年进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让九尾妖狐无法释怀的,就是关盼盼的名分,虽是二夫人的头衔,却受到
全教上下极高的评价。

  原因无他,那就是修罗公子对关盼盼极为宠爱,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所以,幽冥教上下部视关盼盼才是正宗的教主夫人。

  任凭九尾妖狐如何不甘,仍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所幸她为修罗公子生了个儿子,托了母以子贵的福,总算维持住元配夫人的
头衔。虽然输了里子,却保住面子,保住岌岌可危的婚姻。

  正因如此,九尾妖狐对关盼盼更是恨入骨髓。

  当众人正兴高采烈为独孤倩玉祝福之际,她却注意到独孤倩华的异样神色,
心中一动,突发惊人之语,道:「同样是独孤家的女儿,为什么非要倩玉不可?
倩华的条件不是更符合吗?」

  此言一出,顿时语惊四坐。热烈的气氛,宛如被浇冷水一般,立刻变的鸦雀
无声。

  虽然独孤倩玉也是貌美如花的俏佳人。可是独孤倩华却更高一品,她的美就
像不食人间烟火,宛如精雕细琢的珍贵艺术品,像是不小心降落人间的仙女,令
人沉迷不可自拔。

  可是,这些心里面的实话,却没有人敢提起。

  修罗公子脸色一变,语气严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如果听不清楚,我可以讲的更明白一点。我认为倩华更适合当太子妃,
将来母仪天下的人选,也非她莫属。」

  「你的意思是说,倩玉不配当太子妃?」

  「我没这么说,你如果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我知道你对盼妹心怀怨恨,才会迁怒玉儿,故意拆她的台,你如此
做法岂是为人长辈的行为?」

  「你还不是存有私心?只因倩玉是你的亲生女儿,就可以不顾你侄女心中的
感受,连一点机会也不给她,这对倩华实在太不公平了。」

  「你少挑拨离间,倩华并没有表示意愿,怎能说为处理不公?」

  「这种羞于启齿的终身大事,你叫她一个女儿家如何说出口?更何况婚姻大
事,大部分由父母作主,依我看你最好等二妹出关再说,否则后果之严重,你该
心中有数。」

  修罗公子脸色大变,顿时哑口无言。

  独孤倩华两姊妹脸色数变,对于两人为自己的婚事,引发口角争辩,心中更
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何堂王连忙打圆场,道:「禀教主,本座有个建议,或可解决这个难题。」

  「你说。」

  「所谓姻缘天注定,就算是当今皇上,也不敢假冒月下老人,乱定鸳鸯谱。
更何况太子殿下究竟会喜欢谁?我们也不知道。既然这样的话,何不让两位姑娘
公平竞争,由太子殿下自由选择,问题便可迎刀而解。」

  修罗公子沉云不语,他确实存有私心,想将机会留给女儿。可是九尾妖狐当
面点破,就不能再一意孤行,否则引发内部争端不说,恐怕妹妹九阴魔女也饶不
了他。

  李堂主哈哈大笑道:「这个办法实在烂透了,不仅无法解决问题,而且只是
把问题拖的更久,争端反而会更严重。」

  何堂主怒道:「李进财!你想找死是不是?」

  李堂主冷笑,道:「怎么?你的话什么时候变成圣旨了?别人都不可以有其
他的意见?别以为你的『三刀追魂』名号吓人,李某的『闪电飞刀』也不见得怕
你。」

  修罗公子不耐道:「你们别吵了。也许李堂主另有高见也说不定,先听听看
他的意见,才能决定他的批评是否过分?」

  三刀追魂见修罗公子主持公道,便忍气道:「你有什么屁就快放,如果说不
出一个道理来,本座不必用到三刀,一刀就可以送你上西天。」

  闪电飞刀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挑衅,自信满满地道:「自古娥皇女英共侍
一夫的前例不少,教主何不让两位姑娘共侍太子,将来分居东、西二宫,不分大
小,共掌后宫。如此一来,姊妹俩不伤和气,又可以为家族争光,岂不是两全其
美。」

  此话一出,立刻获得众人的赞赏。

  修罗公子也欣然同意,道:「好,李堂王这办法实在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决
定。」

  因为他知道,一旦两女公平竞争的话,独孤倩玉的才貌,绝对不是独孤倩华
的对手。

  唯有让两女共侍太子殿下,才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九尾妖狐也满意地笑道:「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两姊妹分为东、
西二宫,以后就不怕太子变心,另找别的狐狸精来与自己争宠。又可以不伤姊妹
和气,解决目前的难题,这真是太好了。」

  修罗公子见她说着话,边瞄着自己,知道她在指桑骂槐,暗中嘲讽自己。虽
然心中有气,却不敢再招惹她不快,以免又惹出事端,反而让自己下不了台。

  事情的发展变化多端,像洗三温暖一样,忽冷忽热。两女的心情随之起伏,
乍喜乍忧,最后总算圆满以喜剧收场,她们忘忑不安的心情,才算获得疏解,充
满幸福甜蜜的滋味。

  至于小鱼儿完全不知幽冥教曾为他这个假太子,差一点引起家庭纷争。

  只是奇怪独孤倩华这位冰山美人,一夜之间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
再对他冷言冷语。反而像小鸟依人般,温柔体贴,令他怦然心动不已。

  而且身边多了一位美少女陪侍,知道她叫独孤倩玉,是独孤倩华的表妹,不
时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令他全身不自在。

  「这岂是对待人质的行为?」

  小鱼儿心中犯疑,便决定查出原因,以免中了圈套,反而拖累武林盟,那就
大事不妙了。

  更何况师父朱庭华曾经向他捉过,师母关盼盼已为他生下一女。虽然不知道
名字,但他再三交代托付,要他尽快修成炼魂大法,设法救她们母女脱离贼窝。

  所以,对于两女的柔情攻势,他表面欣然接受,不分彼此,一视同仁。暗中
却另怀鬼眙,趁着陪两女到处游览之便,对幽冥教的成员及环境,做了一番彻底
的侦察。

  包括修罗公子在内,所有人看见她们相处融洽,感情进展十分迅速,都非常
的高兴,认定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已经不远指日可待了。

  任谁也看不出,这一龙双凤表面上感情弥笃,如胶似漆。实际上却是各怀目
的,各有所图,真心诚意的成分,恐怕极为有限。

  好不容易到了第三天深夜,小鱼儿终于决定展开行动,趁着夜深人静之际,
施展通灵大法,使元神出窍无所忌惮的漫游幽冥教坛。

  突然,他听到一些奇异的声息。

  像是有人在痛苦呻吟,夹杂着粗浊、急促的喘息声。

  小鱼儿不禁怦然心动,他太熟悉这种引人遐思的靡靡之音。

  循着那声音接近……在一间锦绣的阁楼内,正好看见一对中年男女,正演出
一幕令人心跳加速的活春宫。

  只见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小鱼儿看的得脸红心跳,正打算退出之际,忽然发现窗外有人窥探,转出一
瞧,却发现是一名中年美妇。

  「该死的独孤无忌,明明双方约定好的,单日归她,双日归我。只因五天前
的口角,你竟自毁承诺,一连五天让我独守空闺。既然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日
后不义,凭我九尾妖狐的美色,还怕找不到比你好的男人?现在我就去找你的死
对头,设计诱惑玉剑书生,让你知道绿帽子好戴不好受的滋味。」

  话毕,九尾妖狐负气转身离去。

  小鱼儿大吃一惊,本想暗中跟去,却为房中的一番对话所吸引而留下来。

  「教主!听说二妹的九阴魔功已练成,近日就将出关,对武林盟展开攻击,
以报杀父之仇?」

  修罗公子发泄完兽欲,可谓身心俱爽,闻言笑道:「不错!自从得知七派掌
门战败闭关潜修,为了预防万一,二妹才决定进一步淬炼九阴魔功,以便彻底瓦
解武林盟的威信。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只要二妹功成出关,就是白道的末日到
了。」

  「可黑白两道一旦决裂,江湖必定动荡不安,朝廷绝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一
来,倩玉和倩华的婚事,难道不会受到波及,皇上可能不会批准她们入宫为妃,
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层顾虑我也考虑过了,虽然她们的进展顺利,感情培养迅速。可是仍嫌
太慢,所以我已经交代玉儿,明晚就让他们圆房。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她们就可
以跟随太子返京,在展开报复行动之前,先完成她们的终身大事。」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你刻意隐瞒倩华的婚事,一旦二妹出关之后,如
果有异议的话,恐怕会引起她的不满,到时候岂不是节外生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的九阴魔功愈是接近大成,愈是不容分心。更何
况我看倩华那丫头,早已对太子动了春心,可说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二妹要怪
罪也赖不到我的身上。」

  关盼盼对他如此工于心计,真是心中凛凛,尽管恨他入骨,却是不敢稍露不
满。仅能以半真半假的口吻,嗔道:「想不到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如此算计,
我真担心有朝一日,你是否也会把我给出卖了。」

  修罗公子转身亲热的抱住她的胴体,哈哈大笑,道:「你直管放一百二十个
心,这辈子我只真心爱你一人,甚至不惜为你牺牲生命。除非你变心背叛我另找
其他男人,否则我怎忍心伤害你?」

  「哼!你少甜言蜜语灌我迷汤,我怎么知道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哈哈哈!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只要说出一件事,你就会明白我对你的
爱,可比大海还要深了。」

  「什么事情如此神秘?你快说?」

  「当年你被迫在青楼卖身,我虽然无力违抗爹的命令,却设法阻止了寻芳客
的淫心。在你卖笑期间,凡是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都已经被我暗中处死,仅
有少数的人因身分特殊,让他们逃过一劫。由此就可以证明,我对你的爱极深,
甚至不借为你杀人,免得那些人胡说八道,破坏了你的名节。」

  关盼盼暗吃一惊,想不到他手段如此凶残,竟不惜为她杀人。心中不仅同情
无辜遇害之人,只为了一夕狂欢,竟白白断送宝贵的生命。同时暗自庆幸,心上
人朱庭华竟能逃过一劫,保住性命存活至今。

  修罗公子不知她的想法,依然得意洋洋地道:「现在连爹都死了,当年受爹
袒护的人,已经失去保护伞,也该是收拾这些漏网之鱼的时候了。」

  关盼盼惊恐道:「你准备对他们下毒手?」

  「不错!包括开封胡、刘两家在内的奸商,以为送爹奇珍异宝,就可以逃得
性命。却不知阎王注定三更死,绝不留人过五更的道理,只要我独孤无忌活着一
天,他们就休想高枕无忧。」

  关盼盼心中大急,不禁为朱庭华的生命安危担心不已。

  修罗公子突然语气严厉的道:「其中最让我痛恨的,就是玉剑书生章烈华。
他虽然没有占到你的便宜,可是他身为白道侠士,又是武林盟主之子,竟敢逛青
楼意图对你染指,实在不配当白道的正人君子。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对不放过
他这个伪君子,如今连同杀父之仇,新仇旧恨正好一次解决。」

  小鱼儿心中暗骂:「你想杀我爹,还不是要靠九阴魔女帮你打前锋,凭你的
武功岂是我爹对手?而且你的大老婆,已经准备倒贴我爹,送你一顶绿帽子戴,
我爹总算没有吃亏。」

  今夜探得的消息,可说相当丰富,等于对幽冥教的复仇计画,几乎有了概略
的了解。

  翌日,当两女再一次邀他出游时,他不但欣然同意,而且在吟诗作乐之间,
不时对她们拉拉小手,搂搂小蛮腰,简直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对于小鱼儿亲密的举动,两女先是有点错愕,接着便惊喜的欣然接受。

  小鱼儿一见两女娇羞不胜的神情,也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动,忍不住道:「小
兄有个提议,不知两位妹子意下如何?」

  独孤倩华强忍羞怯道:「你说说看?」

  「多日朝夕相处,小兄发现自己对你们爱意日深,如果两位妹子不弃的话,
趁着今天风和日丽,我们就在此地,以天地为证,私下将我们的终身大事订下来
如何?」

  独孤倩玉深知自己才貌不如表姊,虽然父母已经同意两女共侍一夫。可是决
定权在太子身上,她怕太子看不上自己。所以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一直是患得患
失,深怕是空欢喜一场。因此,她的心理压力极大,几乎夜夜作恶梦,精神也快
要崩溃了。因此,她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叫道:「好呀!」

  话毕,她才猛地警觉此举不妥,再发现二人惊讶的表情,更是羞愧不已,顿
时脸红心跳低头不语。

  独孤倩华毕竟比较自信,又惊又喜道:「既然你要私订终身,不知可备有交
换信物?」

  小鱼儿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历经劫难,身边怎会有贵重信物呢?虽然身上
有一块贴身玉佩,可是无论给谁,对另一个人也不好交代。而且你们姊妹情深,
我预备送你们一对相同的宝物,才能显示出我对你们的感情是不分彼此。」

  两女闻言,非常感动,便异口同声道:「只要太子有这一份心就够了,我们
才不稀罕世俗之物。」

  「既然如此,小兄倒是有一个变通的方法。」

  「什么变通的方法?你说。」

  「没有信物为证,礼俗不全则名分难定。既然这样的说,我们何不暂时舍弃
夫妻名分,先以夫妻之实取代?」

  任谁也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先有超友谊的肉体关系,以夫妻之实,取代夫妻
之名。

  只见两女都低下了头,脸红耳赤不敢作声。

  小鱼儿早知修罗公子的阴谋,就算他不主动提出要求,今夜两女也会自动对
他投怀送抱。

  此刻见及两女羞涩的神情,那里还不明白?

  他却存心作弄的佯装不知,苦着脸道:「你们都不说话,那是不同意我的要
求了?」

  两女同时急道:「谁不同意了?你别乱想……」

  忽见小鱼儿窃笑的表情,恍悟上了恶当,羞得她们娇嗔不已:「你好坏!」

  两女羞愧难当,藉着槌打掩饰,却又不舍得太用力,宛如雨点般,轻轻巧巧
的落在身上?既销魂又舒畅。

  小鱼儿哈哈一笑,忽然将两女扑倒在地,左拥右抱,手忙脚乱,才一会儿工
夫,已将两女剥的赤裸精光。

  独孤倩玉早已被他挑逗的意乱情迷,猛觉胸口一凉,才发现自己就像一只白
羊般,白玉无瑕的玲珑胴体,已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羞叫一声,双手抱胸,整个身子蜷曲的像蛹一样,极为香艳刺激。

  独孤倩华闻声而醒,一眼瞥见了他的「雄壮威武」,不禁羞惧的颤声,道:
「你……你想……」

  「对!我要『一炮双响』、『一箭双雕』……」

  只见他紧压在独孤倩华的娇躯上,挥起长戈,问津桃源。

  独孤倩华一开始含羞忍痛,任他长驱直入,冲锋陷阵。直到水到渠成,终于
苦尽甘来,随着波涛汹涌,不停地乘风破浪……

  她毕竟是蓬门初开,被他这一番猛烈驰骋,冲击的全身虚脱,忍不住辗转呻
吟,扭摆挣扎……

  小鱼儿一面挥戈挺进,直捣黄龙。另一面双手不断地在独孤倩玉身上游山玩
水,不停地寻幽访胜。

  独孤倩玉耳朵听着,不断传来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早已意乱情迷。再加上
全身上下,正遭受一双魔爪的侵袭,不停地挑逗她每一根神经。

  紧绷的情绪,终于彻底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欲焰高亢,激情的需索……

  「给我……我要……」

  所幸独孤倩华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早已死去活来,终于哀鸣一声,被他一
举突破精关,处女阴元倾泻而出。

  小鱼儿立刻转移阵地,重新趴在独孤倩玉身上,挥动大军,强渡关山……

  独孤倩玉顿感充实满足,面对他排山倒海的猛攻,反而受用的粉腿大张。像
是努力要撤开重重障碍,欢迎大军的长驱直入,让他直捣核心,任他予取予求。

  小鱼儿更是欲罢不能,如狂蜂浪蝶般,不断花蕊采蜜,不停地攻城掠地……

  他,如脱缰野马,尽情地驰骋纵横……

  她,如深闺怨妇,尽兴地扭摆呻吟……

  两人舍生忘死地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着,战况空前惨烈,难分难解。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独孤倩玉终于无力承欢,被他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再也忍不住悲鸣呻吟,珍守十五年的处女阴元,终于一泻如注。

  小鱼儿趁胜追击……终于,「传家之宝」终究忍不住破门而出,结束这一场
巫山云雨的大战。

  一度春风之后的独孤倩华,全身瘫软无力,烂泥似地躺在一旁喘息不已。

  忽见小鱼儿向她走来,吓得她连忙哀求道:「够了够了,请你饶了我吧。」

  小鱼儿微微一笑,温柔地旧地重游,毫不吝啬地普降甘霖,布施雨露。

  独孤倩华只觉得一股暖流注入体内,温润甘美,令她全身舒畅,精神百倍。

  她才恍悟心上人体贴,借着雨露均沾,表达他对两女无私的爱,公正公平,
不偏袒、不偏私。

  心中一阵感激,藕臂环抱小鱼儿,激动的献出初吻。

  浓情蜜意,尽在其中。[/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2

[font=宋体]            第二章 九阴魔女展雌威

  玉门关。

  两军交战至今,汉军不敌训练有数的蛮军,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所幸有玉
门关作为屏障,可以据险防守。再加上由玉剑书生领军的武林盟群豪,不时的提
供支援,总算勉强维持住均势的局面。

  因此蛮军对武林盟更是恨之入恨,极欲除之而后快。

  蛮王终于忍不住召回驸马施天仇,怒气冲天地道:「仇儿!开战至今已经过
了半年时间,为什么迟迟不拿下玉门关?难道你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施天仇也是焦燥不满道:「父王!金副元帅早就向您禀明利害,如果要攻下
玉门关,首先必须瓦解武林盟才行。可是父王并未采纳谏言,以致造成我军攻势
受到武林盟的牵制,缚手缚脚难竟全功,实非儿臣所愿也。」

  蛮王闻言,顿时恼羞成怒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怪罪孤王决策错误,才造
成久战无功的下场,是不是?」

  「儿臣不敢。这场战争关系本国荣辱,儿臣身为最高领导统帅,绝不推诿责
任。可是指挥权责不一,父王不但没有充分授权,而且王兄不时干涉军务,以致
造成将领无所适从,难以应付瞬息变化的战局。虽然我军训练精良,可面对庞大
兵力的汉军,无异是以小搏大。如果再加上指挥不一,力量分散无法集中的话,
长此下来,恐怕难逃败亡一途,问题严重不容轻忽,请父王务必三思。」

  「可恶!孤王是怕你没有交战经验,才基于关心对你提供支援,你不但不知
感激,反而将过错推给我们,这不是推诿责任是什么?」

  「父王治理国政有成,儿臣深感钦佩,可是论起交战经验,儿臣自认不输王
兄。如果父王对儿臣能力存疑,儿臣愿意请辞元帅一职,改由王兄接替指挥。」

  「你……」

  蛮王再三被他言语顶撞,终于耐不住怒火,拍案而起。

  蛮国公主忍不住出面劝阻,道:「驸马!你怎么可以顶撞父王,还不快点向
父王请罪认错。」

  施天仇一时气愤,将长久积压的不满,一次发泄出来。如今眼看蛮王恼羞成
怒,不禁心生后悔,深觉不该逞一时之快,将不满冲口而出。一旦蛮王收回他的
兵权,他的复仇计画岂不落空?

  因此,蛮国公主话声一落,他立刻跪下请罪。

  蛮王见状,长吸了口气,平息心中的怒火,冷哼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是
不是真的不想当统帅了?」

  「儿臣有罪,不敢再妄言,一切听候父王旨意。」

  蛮王见他避而不谈,反将问题推给他决定,心中更是暗恼,令他感到十分为
难,忍不住转对蛮国王子道:「你呢?你是不是有意接任统帅一职?」

  蛮国王子吓了一跳,他多次亲临战场,眼看施天仇舍生忘死的冲锋陷阵,深
深体会战争的残酷。尤其与武林盟的交战,施天仇更是玉剑书生狙击的目标,可
谓九死一生危险万分。

  以他骄纵的个性,又是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岂敢冒此朝不保夕的危险?

  「父王!儿臣如果接任元帅一职,岂不落人口实?说什么父王气度下够,才
会排挤驸马不敢授权给他。所以,儿臣建议再给驸马一点时间,我们不再干涉军
务,由他全权作主。如果再无进展的话,就由儿臣接替统帅,如此就不怕有人说
闲话了。」

  蛮王闻言,略一沉云道:「好吧,从今天起孤王不再干涉你的军务,由你全
权指挥一切,希望你能实践誓言,尽快将玉门关拿下。」

  施天仇大喜叩谢:「多谢父王,儿臣必全力以赴,绝不让父王失望就是。」

  「很好,一切就看你的表现了。」

  等施天仇退出大殿后,蛮王才不满地道:「帖木儿!你不是对驸马的领导作
风,一直有相当大的异议?为何刚才临场退缩,反而提议让他续任统帅一职?」

  蛮国王子岂敢说自己贪生怕死所致,便狡辩道:「兵法有云:『阵前换将,
乃兵家大忌』,再加上元帅一职,乃是各部族三年一度比武所产生,如果儿臣贸
然接替的话,恐怕会引起各部族的不服。」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而且驸马所禀也是事实,我军战况不佳,确是受到武林盟的牵绊。所以儿
臣不得不承认,以前的决策错误,没有采纳金副元帅的建言,对武林盟先施以牵
制,才会造成今日的困境。」

  「不错!事到如今追悔无益,最重要的是该如何补救?」

  「儿臣相信驸马会派金副元帅潜入中原,对武林盟展开报复行动,所以儿臣
想请命助他一臂之力。」

  「你想动用飞龙帮的势力,以便对武林盟展开报复?」

  「不错!」

  「可是飞龙帮主劫持太子不力,孤王怀疑他们心生叛意,如江湖传言一样,
意图嫁女攀龙附凤。果真如此的话,你这一趟中原之行,岂不是自投罗网?」

  「父王请放一百二十个心,别说飞龙帮主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万一他真的心
生叛意,父王应该还记得我们另有防险措施吧?」

  「哦!孤王想起来了,飞龙帮主的爱妾艳姬,不但是我们的人,而且副帮主
大力鬼王早被我们收买,如果飞龙帮主果真叛变,大力鬼王也可以取而代之。」

  「不错!所以儿臣中原之行,绝对安全无虑。」

  「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儿臣遵命。」

  受到战况不佳的影响,再加上施天仇的当面顶撞,让蛮王心情十分不悦。便
返回后宫,将一肚子的怨气,全发泄在东宫皇后身上。

  自从东宫皇后被亲姊姊,也就是蛮国王妃设计陷害,押送至蛮国之后。虽然
未受凌虐,却遭到蛮王的强暴,或为蛮王发泄兽欲的工具。

  尤其蛮人个性豪迈直率,巫山云雨毫无温柔可言。每次的翻云覆雨,总是让
东宫皇后疼痛不堪,非三日调养不能下床。

  此刻,她一见蛮王满脸不悦的表情,不禁脸色大变,她知道今夜又将面临狂
风暴雨的蹂躏。

  果然,蛮王乍见她惊恐的神情,更加助长他的虐待狂心态,忍不住淫笑连连
地宽衣上床。

  东宫皇后心中暗叹命苦,却不敢表示不满,以免又遭到皮肉之痛。

  只见她戒惧地脱光衫裙,颤抖着身子,自动跨坐在他的身上,生硬地驰骋起
来。

  蛮王粗暴地搓揉着她的丰乳,淫笑道:「亏你是孤王的小姨子,怎么床笫之
事竟然如此不济?每次爱妃总是殷切期待孤王的宠幸,巫山云雨之际,更是热情
如火采取主动。而且不时淫声浪语加以助兴,不像你木头人似的,一点情趣也没
有,实在太叫孤王好不失望。」

  东宫皇后听得真是羞愤难堪,强忍着泪水,尝试着扭摆呻吟起来。

  蛮王总算尝到一点甜头,却还不满足的摇头叹息道:「凭你这么一点献媚工
夫,实在不及爱妃于万一。如果孤王猜的没错,你一定不得皇帝欢心,孤王这一
次的换妻行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得不偿失。」

  东宫皇后被他一阵冷嘲热讽,终于忍不住积压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爆发
出来,哭的泣不成声。

  蛮王脸色大变,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贱人,竟敢故作可怜之态,破坏孤王
的兴致。你竟然不懂取悦男人,乃是身为女人的基本要件,简直比宫中婢女还不
如,实在不配嫁人为妻。从明天起,孤王要女官对你加以训练,使你成为真正的
女人。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下定决心认真学习,否则别怪孤王翻脸无情,将你赏
给其他大臣,充当官妓供人淫乐。」

  东宫皇后闻言,不禁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反应,已被蛮王翻倒在床。如狂风
暴雨般,不断地对她攻城掠地,不断地对她予取予求……

  东宫皇后在他的铁骑蹂躏下,忍不住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    ***    ***    ***

  大雨滂沱,舂雷滚滚。

  蛮国公主在施天仇的扫庭犁穴之下,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一度春风之后,施天仇顾忌她已身怀六甲,虽然未能尽兴,为了避免伤及自
己的骨肉,只好强忍欲焰翻身下马。

  「驸马!你怎么……」

  「不要紧,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免得伤及腹中胎儿。」

  蛮国公主闻言,不禁大为感动,喜极而泣道:「驸马对本宫实在太好了,只
恨王兄太过多疑善忌,一直对驸马加以排挤。」

  施天仇心中一动,佯装不悦道:「你怎么可以如此诋毁王兄?刚才他还帮我
讲好话,父王才终于答应把军权交给我指挥。」

  蛮国公主不满地道:「他只不过表面说的好听,其实是贪生怕死,不敢冒险
杀戮战场。所以他才会选择潜入中原,准备借助飞龙帮之力,暗中对付武林盟。
说穿了也不过是捡了轻松的任务,以利他将来能顺利接任王位,坐享驸马为他打
下的江山罢了。」

  施天仇心中暗骂不已,表面却极力安抚她道:「公主可能是误会王兄了,我
相信王兄绝不是这种人才对。」

  「驸马!你实在太善良了,如果你不小心一点的话,我怕将来……」

  「好了,这件事我们不用再争论,你下个月就要临盆了,应该小心自己的身
子才对。」

  个郎体贴,蛮国公主满心甜蜜地顺从他的意思,乖乖地躺下休息。

  施天仇见她酣睡,不禁陷入沉思。

     ***    ***    ***    ***

  翌日。

  施天仇召集所有将领,宣布蛮王的新命令,重新调动部分人事。

  凡是桀傲不驯的国王人马,都遭到降职为副将的命运,指挥大权重归施天仇
手中。

  副元帅三绝秀士却在此时,化装易容潜入玉门关。

  他虽然是峨嵋派叛徒,却是江湖上颇有声誉的侠亡,所以掩藏身分避免行迹
曝光,更何况他现在身兼蛮军副元帅,深入敌营岂能不小心谨慎?

  不久他进入一座农庄,会合了一群人商讨事情。

  这些人是他叛离峨嵋派之后,所收伏的一群山贼,经过他的苦心训练,被他
派在玉门关内收集军情。

  「大哥!根据小狗子所探听的消息,当初玉剑书生之所以会协防官方,似乎
是受到有心人的挑拨,才会在大王发动攻击之前,数度袭击蛮国大军。」

  「怎么回事?」

  「听说玉剑书生的独子章小鱼,曾在至门关失踪,他以为是蛮军所害,因此
急怒攻心,才会迫不及待的找大王报仇。」

  「原来如此。真是老天有眼,章烈华风流成性,到处留情,总算让他遭到断
子绝孙的报应。」

  「唉!恐怕老天并没有明察秋毫,才会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咦!你是说……」

  「不错!整件事情经过证明是个误传。章烈华获知独子在世的消息,已经无
心恋战,近期可能南下返回开封。」

  「可恶!终有一天我三绝秀士必叫他家破人亡。」

  「听说幽冥教主命丧武林盟主手中,眼看黑白两道即将大对决,所以章烈华
急欲协防武林盟。」

  「太好了,失去章烈华的牵绊,我军攻下玉门关的日子不远矣。」

  「恭喜大哥。」

  「哈哈!除此之外,还有一段有趣的插曲,大哥可有兴趣一听。」

  「你说说看。」

  「阿三不是在聚英客栈当小二吗?他无意中听到一对母子的对话,内容竟是
这个母亲因不满丈夫纳妾,为了报复丈夫的不忠,竟想找其他男人偷情,让她的
丈夫戴绿帽子,你说好不好笑?」

  「胡闹!你们放着正事不干,却管人家偷汉子的事,简直岂有此理。」

  大汉尴尬一笑道:「好玩嘛,大哥如果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好了。」

  其实三绝秀士也是个色中饿鬼,他早已尝腻了蛮女的粗皮大腿。如今意外得
知,竟有女人自愿红杏出墙,使他心痒不已,决定今晚一探究竟。

  可是当他一见对方身分,不禁大惊道:「九尾妖狐。」

  他一沉思,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三更刚过,当他正等得不耐之际,就发现九尾妖狐打扮的花枝招展,神情愉
快地出门而去。

  三绝秀士发现事有蹊跷,心中犯疑便一路跟了下去。

  不久,他更是感到惊讶的发现,九尾妖狐竟然潜入一座庄院,而此处正是武
林盟群雄的落脚处。

  当九尾妖狐潜至一间卧房外时,里面的人立刻有所警觉。

  「谁!」

  「小女子邵艳丽求见章大侠。」

  只见玉剑书生立刻出现门口,冷冷地道:「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找在下有何
贵干?」

  「小女子正想找大侠『干』一件好事。」

  「什么事?」

  「嗯!我们难道不能进房内再说吗?」

  玉剑书生机警地向四周侦视一遍。

  「大侠放心好了,小女子是独自一人来的,相信大侠该不会怕我一个弱女子
吧?」

  玉剑书生明知她是故意激将,但是他艺高人胆大,又有武林盟的人在附近,
他立刻二话不说的让她进入房中。

  突听他语带惊讶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三绝秀士以为发生意外的变化,忍不住好奇地潜至窗外,向内一看……

  只见九尾妖狐竟然自动脱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地媚笑道:「小女子想和大侠
结一夕之缘,不知大侠意下如何?」

  对此突如其来的艳福,玉剑书生真是又惊又喜的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非你对在下有什么企图。」

  「没有企图,小女子不过是想报复丈夫的不忠,才想找大侠共赴巫山仙境一
游。」

  「哼!原因就这么简单?你以为在下是三岁孩童,那么容易上当吗?」

  「唉!大侠实在太多疑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先封住我的内功,再
一同巫山云雨也不迟。」

  「这……」

  「如果连这样你也不敢的话,小女子只好另找第二人选了。」

  「哼!谁是你的第二人选?」

  「那就是你爹章啸天了。」

  「什么?你……」

  「废话少说,你究竟要不要?凭我邵艳丽的姿色,不信没有人要。更何况我
又是自己投怀送抱,可说是天上掉下来的艳福,你却迟疑不前,岂不叫人看笑话
吗?」

  其实玉剑书生见她姿色艳丽,身材曲线玲珑,白皙而丰满的胴体,早已欲焰
高涨。只因怀疑她的动机,才会心存顾忌,此刻受她言语一激,立刻把心一横,
迅速地解去武装。

  九尾妖狐媚笑道:「这才是人间大丈夫的作风,只要你尝过小女子的美味之
后,保证让你回味无穷,乐不思蜀。」

  话虽如此,玉剑书生仍小心的封住她的功力,才放心的直捣黄龙,尽情地驰
骋着……

  九尾妖狐也热情的迎合,任他攻城掠地,过关斩将……

  玉剑书生乍尝美味,更是乐得冲锋陷阵,翻云覆雨……

  潮来潮往,就在九尾妖狐声声娇啼,扭摆呻吟中,两人才尽兴休兵。

  玉剑书生略获喘息,突然一指点中她的麻穴。

  九尾妖狐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的没错,你的肉体确实令我回味无穷。我舍不得就此放弃,只要你肯
跟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这……我是有夫之妇,岂能长久与你相伴?更何况你家中另有妻室,你又
如何安排我?」

  「那贱人与我感情不佳,早已同床异梦。只要你肯跟我,我们可以在外金屋
藏娇,过着双宿双飞的神仙生活。至于你的丈夫对你不忠,只要你告诉我他的身
分,我立刻派人替你教训他。」

  「我不要,你快放开我。」

  「不行,从现在起,你已经是我章烈华的女人,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我们明明说好的,只有一夕之缘而已,你怎么可以自悔承诺?」

  「哼!自始至终我何曾答应过你,只怪你不该自投罗网,让我尝上了瘾。从
此以后,你就是我章烈华的禁脔,任何男人也休想再碰你。」

  九尾妖狐大急,她那里会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她急得叫道:「你身为白道之雄,怎能强人所难,强占别人妻女?如果你再
不放开我的话,我可要叫了……」

  话未说完,玉剑书生又制住她的哑穴,让她作声不得。

  「哼!你真是不知好歹,凭我玉剑书生的人品,放眼当今武林,还有谁能与
我柑比。也许关你几天之后,你就会改变心意,知道我玉剑书生,才是你的理想
伴侣。」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

  九尾妖狐真是悔恨交加。正当她悲泣不已之际,突见一名陌生男子潜入,还
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制昏挟持而去。

  「该死的章烈华,你不但夺去我心爱的师妹,而且还敢到处留情,实在令我
忍无可忍。只要我三绝秀士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你有好日子过。」

  只见他临去之前,故意用九尾妖狐的发钗,刺中她的左臂,再将沾有血迹的
金钗丢在墙角,才好笑着离去。

  四更将过,一名俊逸青年突然出现在门外,只见他焦急的犹豫片刻,终于决
定潜入一探究竟。他谨慎小心地移至左墙,正当他准备掠入之际,突然意外发现
地上的金钗。

  只见他神情一震,捡起一看,立刻激愤地咒骂道:「该死的玉剑书生,你竟
敢先奸后杀,只要我独孤青峰有一口气在,必定找你报杀母之仇。」

  独孤青峰自忖不是玉剑书生的对手,且人单势孤,只好强忍悲愤转身而去。

     ***    ***    ***    ***

  幽冥教。

  小鱼儿一觉醒来,立刻警觉气氛不对。

  只见幽冥教上下,人人兴高采烈,个个磨拳擦掌,一副若有所待的模样。

  他心中大吃一惊,忖道:「难道他们即将对武林盟,提前发动攻击?」

  不久,忽见独孤倩玉一脸兴奋前来,他忙问所以。

  「怎么回事?莫非你们家有喜事不成?」

  「嗯!确是喜事。」

  「究竟是什么事?」

  「姑妈提前出关,我爹已经将我们的婚事告诉她,她也欣然同意,我是特地
前来,准备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小鱼儿大吃一惊,对于这位令黑白两道,闻名色变的一代魔女,不禁有些胆
怯。

  但他仍然鼓起勇气,随着独孤倩玉去见这一位传奇人物-九阴魔女。

  她,党眉盈翠,弯似明月;目盈秋水,无风波动;瑶鼻樱唇,清丽脱俗;可
说貌比天仙,完美无瑕。

  一旁的独孤倩华与她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姊妹似的,令人看的怦然心动
不已。

  独孤倩华红着脸,羞笑道:「鱼儿!这位就是我娘,你还不快点拜见。」

  「晚辈施小鱼,拜见伯母金安。」

  九阴魔女以为他是故意隐藏身分,临时取了假名,以利称呼,便会意笑道:
「鱼儿!听华儿向我禀报,你们已经互订终身,而且关系非常亲密,不知你准备
何时派人前来提亲?」

  「如果伯父母同意我们的婚事,晚辈打算今午启程,来回三个月路程,必有
好消息回报。」

  九阴魔女皱眉道:「三个月太久了,改为一个月如何?」

  「恐怕有困难,晚辈不仅要和家人商量,而且往返路途遥远,一个月时间恐
怕……」

  「既然如此,我们就以两个月为期限。如果你逾时未归,我亲自带她们上京
找皇帝理论。」

  小鱼儿大吃一惊,连忙劝阻道:「千万使不得……」

  九阴魔女冷凛地道:「如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采取极端手段。因为两个月
之后,本教另有要事待办,不容许任何人耽误。」

  小鱼儿当然知道她所谓的要事,指的正是报复武林盟的杀父之仇。不禁庆幸
托了二太子的福,让她延缓了复仇行动,为武林盟争取到两个月时间。

  可是两个月之后呢?

  他简直不敢想像,万一九阴魔女真的找上皇帝,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想到后果的严重性,他真想立刻表白身分,以免连累其他无辜。可是他知道
这么做的话,根本于事无补。

  小鱼儿连忙急中生智道:「伯母如果不放心的话,晚辈建议由华妹和玉妹二
人,陪我一同进京如何?」

  九阴魔女沉思未语。

  修罗公子点头道:「这样也好,省的被她们耽误了正事。」

  「好吧,你们沿路多加小心。」

  小鱼儿答应一声,正打算离去……

  突见一名俊逸青年快步而入,语气悲愤道:「爹!娘被玉剑书生杀死了。」

  修罗公子大怒道:「可恶!武林盟简直欺人大甚,来人呀!立刻召集……」

  「慢着!」

  九阴魔女阻止道:「你先问清楚事情经过,再作决定下迟,以免鲁莽行事,
破坏了华儿她们的好事。」

  修罗公子一震而醒,立即忍气问道:「峰儿!你娘为何会被玉剑书生杀死,
他人不是在玉门关抗蛮,你娘跑去那里做什么?」

  独孤青峰犹豫不敢回答。

  九阴魔女不悦道:「你身为幽冥教的继承人,遇事犹豫不能果断,如何领导
庞大的幽冥教众?」

  独孤青峰大吃一惊,他自幼受修罗公子溺爱,养成狂傲任性的个性。对于修
罗公子也就无所畏惧,可是独对这位小姑妈,却是敬畏极深。

  这一次他不敢再装聋作哑了,只好吞吞吐吐地道:「因为……爹一直宠溺二
娘,使娘心生不满,才决定到玉门关,欲找玉剑书生……」

  「如何?」

  「娘打算布施雨露诱惑他,以报复爹的不忠……」

  修罗公子大为震怒道:「此话当真?」

  「是的。」

  「该死的贱人,竟敢让我戴绿帽子,使独孤家蒙羞,真是死有余辜。」

  「爹怎能这么说?无论如何她总是我娘,也是爹的元配夫人,难道爹打算不
闻不问,一旦传扬出去,不怕遭人非议吗?」

  修罗公子心不甘情不愿道:「老实说我真不想管她的事,就算不得不为她报
仇,也必须等你妹妹和太子的婚事完成再说。」

  独孤青峰看了小鱼儿一眼,暗恼地道:「爹太偏心了,难道玉妹的婚事,比
娘的命还重要吗?」

  修罗公子恼羞成怒,大吼道:「你再多说不当的话,老子立刻毙了你。」

  独孤青峰脸色一白,怨恨地瞪了小鱼儿三人之后,不发一语转身而去。

  九阴魔女催促道:「你们离开吧。记住快去快同,为娘在此等候你们的好消
息。」

  小鱼儿三人拜别幽冥教,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虽然他急欲外出传讯,以便武林盟早作因应。只可惜两女纠缠不休,再加上
马车夫是修罗公子的亲信,让他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逼不得已,他只好趁着夜宿客栈的机会,对她们大献殷勤,一箭双雕。将她
们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一度春风之后,两女才心满意足的甜蜜入眠。

  小鱼儿便趁着夜深人静,潜入丐帮分舵,将所得知的重要讯息传出。

     ***    ***    ***    ***

  开封。

  周大人简直乐不可支,几近兴奋如狂。因为他的大姨太已经怀孕,完成了他
传宗接代的多年心愿。

  所以,他不惜花费钜资,设宴招待地方名流仕绅,大肆庆祝了一夜,直到他
不胜酒力为止。

  三更刚过,他突觉一阵呕意醒来,立即趴在榻沿吐得一塌糊涂。

  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回头一看,却发现本来陪侍身边的二姨太,竟然不见了
踪影。

  「都已经三更半夜了,这婆娘不在床上睡觉,究竟跑那里去了?」

  他心中一动,不禁失色道:「这几天她的脸色不对,会不会因为嫉妒,趁着
夜深人静之际,加害绿娘及腹中胎儿?」

  大惊之余,他立刻披上睡袍,急忙赶往绿娘的房间。

  当他经过武林盟主的寝室外面,却听见一连串春雷滚滚的靡靡之音。

  「盟主!瞧你这么高兴,莫非是为了顺利播种,使大姊蓝田种玉而高兴?」

  「她怀了我的骨肉,我当然十分高兴,却不是以让我欣喜如狂。我之所以如
此高兴,却是另有其事。」

  「究竟是什么事,竟能让盟主如此重视。」

  「傍晚我得知孙儿平安脱险的消息。更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他竟然促使九阴
魔女的复仇行动,往后延缓了两个月时间。使本盟有更多时间,预先安排对付幽
冥教的对策。」

  「讨厌!原来你是为孙儿的事高兴,却对自己的儿子漠不关心,你实在太偏
心了。」

  「哈哈,你莫非吃醋了?」

  「当然。凭我云娘的姿色,并不输给大姊,你却偏心让大姊先怀了身孕,这
不是偏心是什么?」

  「你怎能将责任全推给我?谁叫你不像绿娘一样,每次共赴巫山云雨,她总
是舍生忘死的激情肉搏,抵死缠绵下休。那像你这样,一副又爱又怕的模样,让
我无法尽情发挥。所以每次布施雨露的时候,我就故意偷斤减两,让你次次落空
而不自知。」

  「你坏死了,原来是你在搞鬼。」

  「哈哈,现在你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如果你也想『命中红心』的话,这
一次可要『舍命陪君子』,以免被周大人赶出家门。」

  「好嘛,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

  接着隆隆炮声传来,声声震耳,扣人心弦。

  周大人听到这里,只气得脸色铁青,颤抖着身子缓缓离去。

     ***    ***    ***    ***

  翌日。

  周大人佯装没事,设宴款待武林盟主,绿娘和云娘坐陪,气氛和乐融融,像
极了一家人团聚,令人十分羡慕。

  「多谢章盟主的大力帮忙,使得灾区重建工作,得以顺利进入轨道。根据京
城传回来的消息,皇上对此十分高兴,已经下旨奖赏,近日内应该就会有好消息
传到。」

  「哈哈,恭喜大人双喜临门。尊夫人才刚有喜,大人眼看又要高升,荣华富
贵更是指日可待。难得大伙儿一起用餐,正该庆祝一番才对,老夫先干为敬。」

  话毕,他便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周大人见他喝完,才奸笑一声道:「好!章盟主果然快人快言,下官十分佩
服,不过下官以为一杯不够,应该连干三杯才行。」

  武林盟主爽快道:「没问题。」

  他立刻欣然自斟自酌起来。

  周大人开心的邀两女一起陪饮,云娘立刻欣然举杯饮下。

  绿娘犹豫一下,才陪笑道:「妾身有孕不宜饮酒,可否以茶代酒?」

  周大人点头道:「好,还是你顾虑周全。」

  武林盟主突然发现周大人仍未沾杯,心中一动,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运功察
看,立觉腹痛如绞,忍不住喝道:「茶水有毒,不要喝!」

  只可惜绿娘已经喝下,闻言不禁花容失色。

  云娘乃是毫无武功的深闺弱质,如何能抗拒穿肠剧毒?只听她惨叫一声,立
刻当场毙命。

  绿娘也感到腹痛如绞,忍不住颤声道:「你为什么……」

  周大人怨毒的瞪着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保证腹中胎儿是
我的吗?」

  绿娘心中一震,瞪大着眼睛,连-句话也来不及说,便已死于非命。

  武林盟主趁机运功排毒,不料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加速毒性的侵袭,下半身
几乎全部瘫痪。

  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他心有不甘地道:「你从何处得来这种烈性毒药?」

  周大人得意地狂笑道:「这要感谢章盟主的帮忙,上次扫荡幽冥教分坛时,
特意留下的罪证之一。没想到今天竟能派上用场……哇啊……」

  周大人话未说完,突然口喷鲜血飞跌出去,并且打翻了油灯,引发了大火。

  「报……应……」

  武林盟主奋起余力,一掌将他击毙,再也忍不住毒气攻心,惨叫一声,立刻
含恨而亡。

  熊熊火焰随即吞没了一切。

     ***    ***    ***    ***

  武林盟。

  自从峨嵋玉女发现丈夫不忠,婚后仍然与瑶池仙子藕断丝连,让她更加深心
结,一直无法原谅玉剑书生。

  所以,十多年来,夫妻俩早已貌合神离,同床而异梦。

  可是,她毕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生理上的需求仍不时的折磨着她的身心。

  所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已将近四十大关,对于肉欲的渴望,更是
与时俱增。

  无奈她们夫妻俩感情下和,常常聚少离多。最近为了边关告急,玉剑书生甚
至一去半年,仍无回家团聚的迹象。对于丈夫的无情,她更是心生怨恨,可是个
性别扭的她,宁可忍受空闺寂寞,也不肯低头向他认输。

  今夜她又再一次淫心大动,难耐春情地剥光自己,手扶着小黄瓜,不停地往
下体抽送起来。

  这一幕香艳刺激的春宫把戏,可把久候窗外的黑衣人,看得欲焰高涨,几乎
无法把持。

  只见峨嵋玉女不停地扨摆呻吟,不断地辗转娇啼……

  最后,满腔欲焰终于发泄殆尽,身心疲惫却又满足的昏睡过去。

  黑衣人又强忍了半个时辰,确定她已酣睡之后,才壮起胆子潜入。只见他机
警地制住她的昏穴,才兴奋地脱衣上马,宛如怒马狂奔一般,不断地冲锋陷阵,
不断地攻城掠地。

  一度春风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    ***    ***    ***

  翌日。

  峨嵋玉女睁眼醒来,立刻知道她被人偷玩过了。

  只见下体斑斑秽迹,加上全身酥软酸痛,都足以证明被人采花盗蜜的事实。

  她立刻想到自慰的隐私,一定被人发现了。

  她不禁脸色百变,沉思一阵之后,才强忍着羞愤沐浴更衣。

  第二天夜晚,她佯装无事一般,照常地演出一场火辣辣的肉搏战,直到轰轰
烈烈的闭幕收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不禁心中犯疑,道:「难道淫贼发现异端,已经起
了疑心,才迟迟不敢进来?」

  突闻窗户轻响,她心头一震,连忙凝神以待。

  黑衣人确实起了疑心,可是禁不起她的胴体诱惑,已经食髓知味的他,忍不
住色胆包天的重施故技。

  当他正准备制住她的昏穴时,突觉全身一麻,不禁大惊失色,接着便见到峨
嵋玉女迅速掀去蒙面巾……

  「吕总管!是你……」

  峨嵋玉女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惊又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竟
敢……」

  吕总管连忙求饶道:「主母饶命……」

  「你干下这种不忠不义,天人共愤的淫行,你居然还有脸求情?该死……」

  眼看她含愤举掌,吕总管吓的急叫道:「主母且慢动手,小的愿以二百万两
黄金为代价,用来交换小的一条狗命。」

  峨嵋玉女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你何来二百万两黄金钜款?」

  「实不相瞒,小的得知盟主欲在灾区炒作土地,暗中募集亲朋好友的资金,
私下参与胡员外的投资。总算托了盟主鸿福,所投资的土地顺利脱手,趁着押送
盟主所得红利的机会,也一起带回来了。」

  「什么?公公也有投资?」

  「没有。盟主并未投资半毛钱,他和周大人只是插干股,却已经收入八千八
百多万两黄金。后续还有-半房产,应该可以有近一倍的入帐。」

  峨嵋玉女也是个女人,也免不了女人天生爱财的毛病,不禁听得怦然心动,
道:「你没有骗我?这么多钱你如何带得回来?」

  「小的已经换妥大面额银票,随身携带十分方便……哇啊……」

  峨嵋玉女不待他讲完,便一掌结束了他的生命,接着从他身上搜出数十张银
票,才一眼便看得她目瞪口呆,兴奋地颤抖不已。

  突闻一阵吵杂喧哗,她立刻被惊醒过来,急忙穿衣备剑冲出。只见敌人数目
众多,双方实力悬殊之下,战局立刻呈现-面倒,武林盟顿时伤亡惨重。

  峨嵋玉女大惊失色的喝问:「什么人竟敢夜犯武林盟?」

  这一问为她招来了杀星。

  一道人影挟着狂涛般掌劲直扑而来,她也不甘示弱地以伏魔剑法还击。

  「来者何人?」

  「哈哈,本帮主黄天豹。」

  峨嵋玉女又惊又怒道:「是你?本盟与飞龙帮并无瓜葛?黄帮主为何率众夜
袭本盟。」

  飞龙帮主怒笑道:「你的兄长江人杰率领峨嵋弟子,趁夜登船偷袭本帮,还
把本帮贵宾太子殿下劫走。再加上你丈夫『玉剑书生』多管闲事,在玉门关残杀
蛮国军队,本帮主受蛮国王子重托,特来找你报一箭之仇。」

  峨嵋至女一见无法善了,娇叱一声,剑啸声起,点点寒星狂泄而出。

  只见攻守自如的飞龙帮主,突然不退反进,「锵!」的一声,一把抓住锋利
无比的宝剑……

  峨嵋玉女见他竟能以血肉之手,化解了她的剑招,还把宝剑紧抓不放。她心
中突然一动,不禁大惊失色道:「熔金爪!」

  飞龙帮主趁她分神,突然出掌将她击伤倒地,才得意狂笑道:「不错!正是
失传百年的化铁熔金爪。你总算明白本帮主攻击武林盟的主要原因了吧?」

  「你和地狱魔枭是何关系?」

  「哈哈,地狱魔枭就是我。当年你公公联合七大门派,卑鄙无耻的夜袭黑风
寨,甚至赶尽杀绝的追杀三百余里,直到逼我跳崖自尽为止。总算老天有眼,我
不但活了下来,而且无时无刻等待报仇机会,今天终于让我报仇雪恨。」

  「既然你要报仇,就该正大光明的找七大派决斗,不该趁本盟内部空虚,大
举侵犯欺侮弱小妇孺。」

  「哈哈,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昨夜你公公章啸天已经在开封死于非命,被一
场无名大火烧得尸骨无存了。」

  峨嵋玉女震惊道:「此话当真?」

  「不错!所以本帮主才会临时决定夜袭武林盟,以便进一步打击七大门派,
造成他们惶恐不安,本帮主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各个击破了。」

  「哈哈,想不到黄帮主与本教主竟是英雄所见略同。飞龙帮果然不愧是黑道
第二大帮,不仅处事明断,行动也迅速。除了武林盟之外,可谓是本教的心腹之
患呀。」

  飞龙帮主一见来人,不禁大惊失色道:「独孤无忌!」

  修罗公子狂笑道:「不错!我幽冥教雄霸天下的日子不远,在一山难容二虎
的情况下,你地狱魔枭正好与武林盟结伴,黄泉路上才下会寂寞。」

  「哼!凭你修罗公子的功力,只怕还没这分能耐。」

  「你还不配和本教主动手,只要你能战胜一个人,也许本教主还可以考虑,
亲自动手超渡你。」

  飞龙帮主闻言,心中一动,不禁大惊失色道:「难道是……」

  「久违了,黄天豹。」

  飞龙帮主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如见鬼魅般,惊恐叫道:「九阴魔女……」

  九阴魔女冷笑道:「亏你还记得我?总算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
天。」

  飞龙帮主恐惧道:「你听我说,当初我之所以要破坏你和白衫神龙的婚礼,
完全是我爱你至深,不想……」

  九阴魔女冷酷地喝道:「住口!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只想找你报仇。原以
为你已经死在白骨崖下,想不到你竟隐姓埋名,另组飞龙帮逍遥法外。今天就算
你说破了嘴,也无法阻止你挫骨扬灰的下场,纳命来……」

  飞龙帮主眼看危机临头,二话不说,立刻转身飞掠而遁。

  九阴魔女怒叱一声,连忙追杀过去。

  「大家上,全部鸡犬不留。」

  修罗公子下令攻击,幽冥神功随即凌厉的吞噬人命,现场立刻响起一片惨叫
声……

  局势混乱,峨嵋玉女强忍伤痛,趁机逃离现场。

  不久,幽冥教仗着优势大获全胜,如盗匪般搜刮了财物,才得意洋洋的扬长
而去。

     ***    ***    ***    ***

  飞龙帮主有生以来,就属这一次逃得最快,甚至比上一次被七大派追杀时,
还要狼狈万分。

  因为他非常清楚了解,只要他梢有犹豫,让九阴魔女堵住去路,结果只有一
个-死路一条。

  当初九阴魔女出道未久,名气并不响亮,倒是她的艳名,却广为人知。只要
她所到之处,身后总会跟着一大群爱慕者,而飞龙帮主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当他得知九阴魔女将嫁给白衫神龙的消息时,立刻醋劲大发的赶去闹
场。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说穿了就是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直到七大门派联手围
捕,他才知道误判敌情,经历九死一生的险境。

  尽管如此,他依然恶性不改,仗着蛮王的支持,另组飞龙帮准备报仇。正当
他即将展开复仇行动时,江湖上突然轰传九阴魔女重挫七派掌门的消息,可把他
吓得胆颤心惊,从此隐姓埋名,不敢重提地狱魔枭的名号。

  如果连赫赫有名的七派掌门,都不是九阴魔女的对手,而被七派掌门追杀,
历经九死一生的他,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想不到十五年后,居然冤家路窄的碰上她,可把飞龙帮主吓得魂飞魄散,慌
不择路的死命逃窜。

  逃着逃着,百忙中他回头一看,才发现九阴魔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此一来,他反而更加惶恐,因为看不见的敌人,更让人防不胜防。他心中
非常清楚,九阴魔女恨他人骨,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生路的。

  「哼!你终于来了……」

  飞龙帮主大吃一惊,猛觉一股森寒刺骨的劲气,无声无息的袭来。令他来不
及闪避,只好暴喝一声,探爪击出……

  「轰隆!」一声剧响,一阵飞沙走石,劲流四溢。

  熔金爪不敌九阴神功,一片血花喷溅中,飞龙帮主整个人飞跌三丈之外,直
到撞断第二株树干才停止。

  人影一闪而至,九阴魔女正想再补一掌,以免让他趁乱逃走。却发现飞龙帮
主口溢鲜血,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再反抗了。

  九阴魔女心有不甘地道:「想不到十五年不见,你的武功竟然如此不济,实
在令我失望。」

  飞龙帮主闻言,又吐了一口鲜血,激动地道:「你用偷袭暗算的手段,又有
什么好得意的?」

  「哼!如果你不逃走的话,我还可以考虑让你耍一场猴戏,顺便见识一下,
你用以傲视武林的化铁熔金爪。可是你却像个无赖一样,不敢正大光明的与我决
斗,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飞龙帮主见血中夹带血块,知道内脏碎裂,生机无望。他反而心情平静地喘
息道:「我知道你恨我至深,可是我对你的爱,却是无怨无悔的。既然今生无缘
与你结合,能够死在你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哼!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敢做此非分之想。凭你这种卑鄙胆小之人,也
配做我的理想伴侣?」

  飞龙帮主脸色一变,大叫:「皇甫俊又有什么了不起?他只不过命生得好,
除了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之外,剩下的只是虚伪的外表罢了。」

  「不准你如此说他。」

  飞龙帮主惨笑道:「想不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他如果是个男子汉……
就不该为了侠义虚名……将你遗弃……」

  九阴魔女闻言,脸色连变,再也作声不得。

  「今天我死在你的手里……我并不怨谁……可是……我却不甘心……败在皇
甫俊这个伪君子之下……」

  飞龙帮主突然悲笑一声,终于倒毙当场。

  九阴魔女楞楞地呆望着他的尸体,一时间百感交集,心情起伏不已。

  「唉!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九阴魔女大吃一惊,连忙回身戒备。

  「是你!」

  「不错,正是我这个负心汉皇甫俊。」

  九阴魔女不禁热泪盈眶,激动地道:「你还敢来见我?」

  白衫神龙黯然道:「我不得不出来见你,因为你已经对武林盟展开报复,在
你犯下大错之前,我一定要出面阻止你。」

  「你凭什么阻止我?十五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凭你的一句话,就想阻
止我的复仇行动?」

  「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漠不关心?」

  「你……」

  「你可知道在幽冥教总坛外面,那一间梅花酒坊的主人是谁?」

  九阴魔女灵智一闪,讶然问道:「难道是你……」

  「不错!正是我。」

  九阴魔女突然神情激动道:「这间梅花酒坊,莫非是为了纪念我们在梅林的
初恋而设的?」

  「是的,梅林不但是我们相识的地方,也是我们互相倾诉爱意的地方。我记
得你曾经说过,如将梅子酿成梅酒,再洒以粉红花办衬托香味,必是人间少有的
美酒,甚至可比天上的琼浆玉露。我一直没有忘记你说过的话,所以我才在十年
前,在你家门口开设这间梅花酒坊。」

  「什么?你在十年前就成立了梅花酒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我知你怨恨极深,一心想修成神功找七大派报仇,才会让仇恨蒙蔽心智,
以致无法察觉我的暗示。」

  九阴魔女再也压制不住多年思念,感动的扑倒在他的怀中,激情化作无数的
泪水,在他怀里哭的死去活来。

  白衫神龙也是泪洒当场,紧抱着她的娇躯,激动不已道:「这十五年来,我
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们母女,几乎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可是你却音讯全无,让
我又自责又悔恨,如果不是为了见你一面,我恐怕早已自绝谢罪……」

  九阴魔女大吃一惊,惶恐地道:「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就算你不替我们
母女设想,也该顾念高堂双亲的心情才对。」

  白衫神龙惨笑道:「先父已在十年前过世了。」

  「啊!为什么会如此?公公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会突然过世呢?」

  「十五年前,你挟怨挫败七大派掌门,使白道群雄人人自危,江湖因此动荡
不安。先父因为受不了群雄的责怪,因此积痨成疾,终于在十年前与世长辞。」

  九阴魔女闻言,不禁自责道:「都怪我不孝,因为我的任性妄为,竟然害死
了公公,我真是罪该万死。」

  「哎!这怎能完全怪你?追根究底的话,我才是罪魁祸首。当年如果我能够
有一点主见,不忧柔寡断的话,也不会造成这种不可收拾的困境。」

  「不!都怪我,是我太不孝了……」

  「珊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追究谁是谁非了。最重要的是展
望未来,为了我们的女儿,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你真的肯原谅我。」

  「我如果还怪罪你的话,又怎么会在梅花酒坊,痴等了你十年之久呢?」

  「谢谢,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等我们找到女儿之后,我们一家人从此隐居他方,快
乐地过我们的生活。」

  「你难道不再管白道的事了?」

  「我为他们已付出家破人亡的代价,到头来反而受到他们的苛责,实在令我
寒心。正因为这样,我才下定决心退隐,只要没有危及社稷的重大变故,我是不
会再插手武林纷争的。」

  九阴魔女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所谓的重大变故,指的就是我的复仇行动
吧?」

  白衫神龙尴尬道:「珊妹,你明明知道我……」

  「哼!难怪你会迫不及待的跑出来,如果我不采取报复行动的话,恐怕你还
躲着不肯见我呢?」

  白衫神龙急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难道要我诅咒发誓,你才肯……」

  九阴魔女突然掩住他的嘴,羞笑道:「逗你的啦,看你急成这个样子。」

  白衫神龙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故意使坏?」

  低头看见她娇羞的模样,令他怦然心动不已,忍不住低头吻住她那鲜艳欲滴
的樱唇。

  九阴魔女嘤咛一声,顿觉全身酥软,竟由得他重压在身上,任凭他的摆布与
轻薄。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娇喘嘘嘘地期待着……

  白衫神龙大展禄山之爪,不停地在她身上游山玩水,不断地在她身上寻幽访
胜……

  终于,他忍不住「重整军备」、「挥军扣关」……

  面对波涛汹涌的暴雨攻击,她只能婉转承欢,扭摆呻吟……

  只见两人激情地赤裸肉搏,拚命地抵死缠绵……[/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2

[font=宋体]            第三章 计诱王妃吐真相

  几番的生死挣扎,几番的死去活来。

  他的冲剠是那么疯狂,那么激烈。如狂风暴雨般,不断地攻城掠地,不断地
过关斩将。

  黄雅琴无助地挣扎、呼叫、呻吟……

  蛮国王子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抂野地冲锋陷阵,尽情地摆弄她的丰满胴体,
玩得不亦乐乎。

  潮来潮往,两人在一度春风之后,才气喘如牛的鸣金休兵。

  「好……想不到中原女子……果然别具风味……小王真是回味无穷……」

  黄雅琴真是痛心疾首,她没想蛮国王子会在晚宴中下药,趁她药性发作全身
酥软时,将她给强奸得逞。

  她原本还在梦想着,有朝一日太子会迎她进宫为妃,如今白璧蒙垢的结果,
已经注定后冠无望。

  绝望之余,加上蛮国王子的无情蹂躏,一时悲从中来,她不由自主地哭得哀
哀欲绝。

  蛮国王子见状,连忙安慰道:「你现在已是小王的女人,只要你愿意跟我,
小王保证回国之后,立刻请求父王封你为妃。」

  黄雅琴闻言,不禁怦然心动,直觉认为这是因祸得福的机会。

  「你可是真心的?」

  「当然,小王向来一言九鼎,岂会对一个女子食言背信。」

  「好吧,如果你确是诚心的话,我就一辈子死心踏地的跟定你。」

  「真的?你不再怪罪小王了?」

  「所谓一夜夫妻百世恩,我的人都已经给你了,又怎会计较这种事?」

  蛮国王子大喜,两只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

  「哎呀!难道你还想……」

  蛮国王子淫笑着,重新又压在她身上,再度问津桃源、兴风作浪起来。

  黄雅琴再一次被他强渡关山,也激烈的热情回应,辗转呻吟,扭摆挣扎着。

  正当两人舍生忘死的缠绵不休之时,一条人影突然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
耳之势,将他们制住穴道。

  蛮国王子一见,不禁讶然色变道:「金副座?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一点放
开我。」

  三绝秀士奸笑道:「你以为我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你?」

  「你……你有什么条件?」

  「哼!你把我金大中看成什么人了?」

  「那你想怎么样?」

  「要你的命。」

  「什么?你竟敢大逆不道,企图杀害小王,这一定是施天仇支使你的,是不
是?」

  「就算没有元帅的命令,只要有机会的话,我也会杀了你,以泄昔日你故意
刁难之恨。」

  「你敢!小王早就怀疑你突然重返中原,一定另有企图。所以暗中指派大力
鬼王监视你,如果小王有任何意外的话,你也同样难逃一死。」

  「哈哈,你肚子里有多少诡计,我早已一清二楚,所以,我早就预作安排。
再过不久,大力鬼王恐怕自身都难保了,才没空管你的死活呢。」

  「你……你又安排了什么诡计。」

  「我早已泄漏你们偷袭武林盟的计画,相信再过不久,等幽冥教消灭了黄天
豹之后,回头一定会找上飞龙帮,以免后患无穷。」

  黄雅琴再也忍不住叫道:「你将我爹怎么样了?」

  两人穴道受制之时,正在激情交媾。因此,仍保持着香艳火辣的姿势。

  三绝秀士早在粱上看的淫欲高涨,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掌将蛮国王子击毙,
立刻扑压在她的身上,开始冲锋陷阵起来。

  一夜之间,连续遭到两个男人的轮暴,不禁令黄雅琴痛心疾首,只觉得生不
如死。一声闷哼,她便咬舌自绝而亡。

  三绝秀士不但没有因此停止罪行,反而更加疯狂的发泄兽欲,许久之后,才
满足的鸣金收兵。

  突闻四周杀声震耳,接着便听见修罗公子的狂笑道:「杀!和武林盟一样鸡
犬不留。」

  「糟糕!他们怎么比我预估的时间,还要早来一个时辰?难道飞龙帮主如此
不济,完全没有牵绊幽冥教的能耐?」

  三绝秀士眼看自己来不及预先脱身,只急得他连忙回房收拾行李,抱起全身
赤裸的九尾妖狐,直奔后院而去。

  也许他命不该绝,沿途虽然碰上双方人马厮杀场面,都被他技巧的避开。

  直到接近后院厨房时,突见一名侍女顺着绳索爬入井底藏身。他灵机一动,
立刻如法炮制,飞身跃下井底,先将来不及惊叫的侍女击毙,便手抓着绳索静待
脱身良机。

  不久,幽冥教仗着人多势众,终于大获全胜,又搜刮了所有财物,他们才兴
奋的离去。

  三绝秀士又等了一会儿,才抱着九尾妖狐逃之夭夭。

     ***    ***    ***    ***

  玉门关。

  九尾妖狐被人劫走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可是玉剑书生仍然无法释怀。

  凭平心而论,玉剑书生并非好色之徒。可是九尾妖狐不仅长得妖艳,而且娇
媚淫荡。床笫之间妙不可言,令他回味无穷,迷恋不已。

  再加上她是在武林盟的掌握中,让人轻易的深入中枢劫走。难怪他会大发雷
霆,把守卫人员骂得狗血淋头。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他正在喝着闷酒时,铁面狂龙气急败坏地冲进来,道:「公子,大事不好
了。」

  玉剑书生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如果是蛮军攻来,叫宋将军派兵应敌就是
了,毕竟悍卫疆土是朝廷命官的事,他总不能依赖我们保护他一辈子吧?」

  「不是的,属下刚接到丐帮的飞鸽传书,说盟主在五天前遇害了。」

  「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爹怎么可能被害?」

  「根据空灵大师的研判,盟主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一起遇害的人,还有周大
人一家,朝廷非常震怒,已经派刑部介入调查。」

  玉剑书生大为惊怒道:「这有什么好调查的,一定是幽冥教所为,绝对错不
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不好的消息……」

  「还有什么事?你快说。」

  「武林盟昨夜遭到飞龙帮的攻击,听说伤亡十分惨重。」

  「有这种事?夫人和小姐呢?」

  「夫人和小姐已经平安返回娘家,请公子放心。」

  「可恶!该死的飞龙帮,我章烈华如果不杀了你们,誓不为人。」

  「对不起,属下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听说飞龙帮随后遭到幽冥教的攻击,已
经帮毁人亡了。」

  玉剑书生心中一动,道:「依你看法,这一连串的事端,会不会是幽冥教的
阴谋。」

  「应该不是。」

  「怎么说?」

  「飞龙帮主在行凶之时,曾经得意的对夫人透露。他是受到蛮国王子的请托
以报复武林盟,以打击公子的士气。」

  「该死的蛮国王子,竟敢用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的家人。既然如此,本公
子也要以牙还牙,让你知道丧亲之痛。」

  三更时分,玉剑书生率领着铁面狂龙越过边界,小心的绕过军营,直奔蛮国
王宫。

  此刻蛮王正抱着东宫皇后的胴体,狂野地兴风作浪。

  自从东宫皇后接受女官的教授各种交欢的技巧之后,不但进步神速。而且一
颦一笑、举手投足,更是百媚横生,引人遐思。

  蛮王果然一见倾心,心甘情愿让她跨坐身上。一面享受着她的驰骋快感,一
面伸出禄山之爪,在她身上游山玩水,寻幽访胜。

  这时候玉剑书生正好赶到,一见这幕香艳刺激的春宫把戏,立刻引燃熊熊欲
火。一闪而至,当场就把蛮王击毙,抱住惊惶失措的东宫皇后发泄起来。

  东宫皇后见他轻而易举的杀死蛮王,以为他是武功高强的盗匪,便不敢反抗
的任他奸淫。甚至使出浑身解数,以各种交欢的姿势,来搏取他的欢心,以免被
他杀害。

  玉剑书生果然一尝上瘾,欲罢不能的冲锋陷阵。不断地对她攻城掠地,不断
地对她扫庭犁穴。

  她只能无助地辗转娇啼,扭摆呻吟不已。

  他绵绵不断地过关斩将,狂攻猛杀不已。

  潮来潮往,东宫皇后终于禁不起他的铁骑蹂躏,阴门狂泻不已,最后如一滩
烂泥似的任他摆布。

  玉剑书生一见她满足的表情,顿时产生「征服」的快感,不久便一泻如注,
身心舒畅的呜金收兵。

  「你应该是蛮国王妃吧?本侠乃是协防玉门关的章烈华,你陪蛮王下了地狱
之后,尽可向阎王投诉。」

  玉剑书生举掌正待结束她的生命,忽见她哀求的眼神,不禁心想:「邵艳丽
虽然狐媚,却不及此女淫荡,纵送之间,令人回味无穷。如果她肯跟我的话,我
又何必杀她?」

  主意打定,他立刻解去她的哑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东宫皇后惊魂甫定的喘息,道:「大侠误会了,本宫并非蛮国王妃,而是被
他们劫掳来的东宫皇后。」

  玉剑书生大吃一惊道:「你胡说!宫中并未传出皇后被劫的消息,你少假造
谣言替自己脱罪,妄想借藉此求得活命机会。」

  「是真的,蛮国王妃是本宫的孪生姊姊,长相与本宫神似,她才能顺利李代
桃僵,没有被人发觉。」

  「她取代你的身分,究竟有何企图?」

  「大太子建成与蛮国王子近似,她想辅佐建成为储君之后,再害死皇上和建
成,以便蛮国王子顺利接任皇位。」

  玉剑书生已经确信她是东宫皇后无疑,想到自己居然玷污了皇后,这岂不是
犯了诛连九族的大罪?心中大惊之余,便想杀她灭口。

  东宫皇后不知他的想法,忽然羞涩地看了他一眼,道:「大侠如果能救本宫
返京,皇上定会重赏大侠的。至于本宫被蛮王淫辱及我们……请大侠代为保密,
以免辱没皇室声誉,不知道大侠意下如何?」

  玉剑书生闻言,刚好正中下怀,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大侠肯永远隐瞒我们之间的秘密?」

  「不错,说出去对我也没有好处。」

  「太好了,那么大侠能否回避……让本宫……」

  玉剑书生见她仍是赤身裸体,俊脸一红,连忙出门而去。

  东宫皇后见状,不禁心中一荡,想及了两人舍生忘死的抵死缠绵,不禁呆住
了。

  玉剑书生等了许久,正感不耐之际,才见她红着脸珊珊来迟。

  向远处负责把风的铁面狂龙招呼一声,他才挟着东宫皇后飞掠而走。

     ***    ***    ***    ***

  翌日。

  施天仇立刻接获蛮王遇害的消息,连忙赶回王宫。

  蛮国公主一见他便扑入他的怀中,哀哀欲绝地悲泣道:「驸马,你一定要找
出凶手,为父王报仇雪恨。」

  施天仇一面安慰她,一面喝道:「昨晚上的值班守卫是谁?还不快给我押过
来。」

  不久,侍卫长惶恐地带着十名守卫进来,连忙跪地求饶道:「请驸马饶命,
小的真不知敌人何时闯入,否则绝不会让他害死大王的。」

  施天仇追问许久,发现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气得他下令将他们杀了。

  他一面下令追凶,一面安排蛮王的丧事。

  突闻一声惨叫,只见蛮国公主抱着大肚子,神情痛苦的坐在地上。

  施天仇脸色一变,连忙喝道:「快请产婆来,公主快要生了。」

  众人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帮忙接生工作。

  一直到接近午时,蛮国公主才顺利产下一名女婴。女婴娇嫩可爱的模样,不
禁让施天仇爱不释手。

  他抱着女婴逗弄许久,才对蛮国公主道:「公主,如今父王已经遇害,相信
凶手一定是汉军派来行剠的。为了安定民心,防止各部族趁机作乱,我认为此刻
不宜另树强敌。我们应该把力量集中起来,先把内政处理好再作打算。」

  蛮国公主强忍悲伤的思考良久,也点头同意道:「驸马的看法极为中肯,一
切就照驸马的意思,暂时与汉军议和,等以后再另谋对策。」

  施天仇大喜,便将女婴交予她,转身出门而去。

  不久,玉门关的宋将军便获知蛮国有意谋和的消息,这真是天大喜事,不禁
让他雀跃不已。

  他连忙派遣亲信急报京城,同时调了一队兵马,护送蛮国大使进京。

     ***    ***    ***    ***

  京城。

  近乡情怯。京城虽不是小鱼儿的故乡,却有他难以解决的问题。平心而论,
小鱼儿真的不愿意回来。因为回到京城之后,他假冒太子的西洋镜,立刻面临摊
牌的命运。

  可是京城里却有他思恋的人儿--司徒玉娇。

  所以,他不得不面对现实,当他看见皇宫大门时,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独孤倩华首先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到了。」

  小鱼儿强笑道:「两位妹子可否在宫外稍候,等我进去做一番安排,回头再
回来迎接你们如何?」

  「为什么?你是太子殿下,难道还不能自己作王吗?」

  小鱼儿知道她的个性倔强,如果不能说出令她信服的道理,恐怕难以过关。

  想了又想,他只好向两女跪下认错,将身世来历坦白述说一遍。

  两女见他突然下跪,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又失望又愤怒。她们再也想不到,
心上人不但不是太子,而且还是死对头,玉剑书生的「假儿子」。

  不仅身分复杂,而且过程曲折离奇,简直可以写成一篇小说。

  「你……你真的不是建明太子?」

  「是的,我只是太子身边的侍卫而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你是太子。」

  「我并没有存心骗你们,而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误做太子劫来抢去,
我根本没有说明的机会。」

  「你还敢强辩?你明知道我们想要嫁的人是太子,当初为何不说,却在你占
有了我们的贞操之后,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当初我深在虎穴,如果我表明身分的话,岂不是自找死路?」

  「你当初怕死不敢说,现在说就不怕我们杀了你?」

  「追根究底,一切都怪我不好,如果你们要杀我的话,我绝不会怪你们。但
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相信你们是真心要嫁我的人,而
非贪图我的太子身分,我相信你们是真心爱我的。」

  话虽如此,小鱼儿仍在心中祈祷道:「天呀!求求你保佑我,让她们被我这
番话所感动。否则的话,她们如果狠心要杀我,我看只好先溜之大吉了。」

  老天似乎听见了他的祷告,两女果然被他感动,高举的手掌,再也落不下去
了。

  独孤倩玉较为心软,强忍着羞愤替他求情:「华姊,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你就原谅他吧?再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所谓烈女不侍二夫,我也只能
认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独孤倩华个性刚烈,仍然在作矛盾挣扎,道:「难道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你
可知道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峨嵋派的江芷若和他有过关系了。」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错!当初我就追踪在他们身后,亲眼看见他们在……啐!在做不要脸的
事。」

  「你……你既然事先已经发现他们的关系非常,事前为何不告诉我?后来你
又为何甘心让他……给『那个』……」

  「我……我以为他是真命天子,后宫三千本来就是皇上的特权。谁知道他竟
是个假货,而且还是个到处留情的爱情骗子,你说我能原谅他吗?」

  独孤倩玉瞪着小鱼儿逼问道:「你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小鱼儿大感尴尬:「她也是和你们一样,以为我是太子殿下,所以才……」

  独孤倩玉气苦道:「所以你就趁机大占我们的便宜,是不是?」

  「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独孤倩玉暗叹道:「只怪我们居心不正,贪图太子妃的宝座,妄想荣华富贵
所致。原以为占到了便宜,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得
不偿失。」

  独孤倩华依然愤愤不平,道:「玉妹!你怎么帮他讲好话?难道你真的爱上
他了?」

  独孤倩玉闻言,又气又恼地道:「谁会爱上他这个骗子?我真恨不得立刻杀
了他。可是……华姊!你如果杀了他,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独孤倩华脸色一片苍白,高举的手掌宛如千斤重一般,再也支撑不住的放了
下来。

  小鱼儿惊喜道:「你们有喜了。」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小鱼儿被她们碰了一鼻子灰,果然不敢露出喜色,有点胆颤心惊地道:「你
们既然怀了我的骨肉,为了孩子的将来,我求你们嫁给我吧。」

  「休想!」

  「那……你们怎么样才肯答应我。」

  独孤倩华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道:「既然你不是太子,我们也只好认
了。但是你如果想娶我们的话,最起码也要有一品的官位,否则我们宁可让孩子
叫别人爹,也不会嫁你这个爱情骗子。」

  小鱼儿脸色一变,哭丧睑道:「你要我做到一品大员,简直是在刁难我嘛。
当我能够爬到这种官位的时候,恐怕已经是老头子一个,我们的孩子也大到可以
做爹了。」

  「我不管,这是你自己要设法突破的难题,只要你一天没有爬上这个位子,
你就别想来看我。」

  小鱼儿无奈地转求独孤倩玉,道:「玉妹!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你就帮我
向华妹求情……」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心肠很坏是不是?」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娘子请别误会。」

  「呸!谁是你的娘子?你少套近乎。」

  独孤倩玉见他可怜的模样,尽管余恨未消,仍表同情道:「华姊!依我看还
是……」

  独孤倩华不待她讲完,抢着道:「你又想做烂好人了?难道你受的教训还不
够?他不但假冒太子骗我们的贞操,而且害我们必须忍受十月怀胎之苦,从此名
节受污声誉受损。像他这么一个坏蛋,你居然还要替他求情,你究竟把我们女人
的尊严置于何地?」

  独孤倩玉心想也对,想到自己即将面对漫长的未来路,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愈想就愈气,干脆转头他顾,不再理会小鱼儿。

  小鱼儿见她又改变心意,不禁心中一凉,可怜兮兮地道:「我知道自己千该
万死,可是华姊开的条件实在……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能不能改为巡府或者是
统领之类的。」

  独孤倩华闻言,有点啼笑皆非,道:「你以为这是作生意,可以任意杀价的
吗?看你这副嘴脸,真像个商人,一下子就把一品大员杀成四、五品的小官。」

  小鱼儿忍无可忍,不禁恼羞成怒地大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嘛?你明明知
道要爬到一品大员的位置,并非靠个人意志就能达成。难道你真的狠心,让孩子
因为没爹而遭人耻笑?让孩子受人歧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独孤倩华楞了一下,也恼羞成怒道:「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你以为我愿意
未婚生子吗?你以为我受的痛苦比你轻吗?你以为……」

  小鱼儿见她恼羞成怒,也吓了一跳。怕她继续「以为」没完没了,让自己更
难招架,连忙求饶道:「娘子责怪的是,一切都是我不好,我真该打……」

  说着,他便开始自打嘴巴起来。

  独孤倩华见状,不禁感触良多的楞住了。

  独孤倩玉见他们像一对欢喜冤家一样,互相斗嘴没完没了,不禁心生妒意,
气苦道:「你们都别吵了,这样岂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小鱼儿一楞,苦着脸道:「我确实是无心欺骗你们,如果我真的是风流成性
的爱情骗子,又怎会极力的想娶你们过门。所以,我诚心诚意的请求你们,你们
可以用打用骂的方式,来惩罚我没关系。可是,为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千万别
用苛刻的条件刁难我,这样对你们对我都没有好处。」

  「好,你说的话还算是个人话,我们也不再刁难你。可是你该知道,族中亲
友都知道我们欲嫁太子的事,你如果不能争取到相当的地位,你叫我们的面子要
往那里摆?」

  小鱼儿见她们爱慕虚荣至此,心中一动,便有了主意道:「既然如此,也不
一定非要当官不可,还有许多种身分地位,并不输给当官的人。更何况咱们武林
中人,不喜受到拘束,尤其是当官作奴才,更叫人看不起。」

  「不错,当官作奴才确实不见得光采,但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名分可以彰
显身分地位?」

  小鱼儿突然狡黠地笑道:「如果我把皇帝的女儿娶过来,和你们一样姊妹相
称。如此一来,我们既是皇亲国戚的身分,又不必当奴才给人下跪。既可享受崇
高尊荣,又可保有超然的身分,岂非两全其美。」

  独孤倩玉兴奋道:「这倒不失是个好办法。」

  独孤倩华想了想,也欣然笑道:「这样也好,如果你能成为驸马的话,我们
嫁给你才算有面子。」

  小鱼儿心中笑骂:「你就是死爱面子。」

  独孤倩华抬头见他面露诡笑,立刻察觉他的想法,不禁心中有气,道:「你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小鱼儿一惊,连忙否认道:「我没有,娘子千万别冤枉我。」

  「好了,你想尽早娶我们的话,就快点把公主拐骗过来,否则你一辈子休想
我们会理你!」

  「娘子,你……」

  「少噜嗦,你动作再不快点,我们的肚皮都要撑不住了,还不快滚……」

  小鱼儿就这样狼狈的被她赶下马车,神情无奈的看着她们离去,才暗叹一声
的转身进宫。

  建明太子一见他平安归来,非常高兴:「小鱼儿,你是如何脱出魔掌的?这
一个多月来,我可担心死了。」

  「多谢殿下的关心,奴才之所以能够平安脱险,完全是托了殿下的鸿福。」

  建明太子淡淡一笑道:「可是劫匪误认你是太子,意图将女儿嫁给你,妄想
跃登龙门,一圆太子妃的美梦,才让你有机可趁,顺利脱出魔窟的,是不是?」

  小鱼儿大感意外,道:「咦!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江湖早已盛传,各派为抢太子做乘龙快婿,不惜大动干戈的事。就
连皇上都有耳闻,朝中大臣更把它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我又怎会不知道呢?」

  「哎呀!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下子我可糗大了。」

  「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你忠心护主的话,今日出糗的人就是我了。算起
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可说是立了一件大功。你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会
尽力满足你。」

  「多谢太子赏赐,奴才只想娶蝶舞公主为妻。」

  建明太子皱眉道:「你为什么非要娶蝶舞不可?难道你忘记东宫皇后,几次
欲加害我的恶行?你却要娶她女儿为妻,你这么做……实在太令我寒心。」

  小鱼儿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他虽然可以解释,真正想害他的人,其实是假冒东宫皇后的蛮国王妃。却不
能交代他想娶蝶舞公主的理由,毕竟借尸还魂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建明太子儿他默不作声,反而有些过意不去,连忙笑道:「如果你要娶蝶舞
的真正原因,只是想成为驸马的话。我倒是可以将我妹妹介绍给你认识,只要你
能博取她的欢心,相信父皇一定会答你们的婚事,绝对没有问题。」

  小鱼儿大吃一惊,包括蝶舞公主,他所认识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刁蛮,一
个比一个难缠。除了司徒玉娇和他患难与共,感情最深厚之外,其他的都是道义
责任居多,就算有感情成分,也不会太多。

  所以,除了司徒玉娇之外,他再也不敢招惹其他女孩子,以免节外生枝。

  「不!多谢殿下的好意,奴才不敢有此妄想,只要蝶舞公主肯嫁给我,奴才
就心满意足了。」

  「哼!你把蝶舞当成宝一样,是不是认定本宫不如她,所以才拒绝二哥的好
意,是不是?」

  小鱼儿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美少女怒瞪着他,不禁楞了一下。

  建明太子道:「她是我妹妹,也就是芙蓉公主。」

  小鱼儿先是一惊,心中叫苦连天,硬着头皮道:「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哼!你说说看,本宫是不是不如蝶舞漂亮?」

  「没有的事,公主美若天仙,怎会比蝶舞公主丑呢?」

  「你少拍马屁!本宫问你的话,不准你打马虎眼。在你的眼里,本宫和蝶舞
究竟谁比较漂亮?」

  现在的蝶舞公主就是司徒玉娇,小鱼儿如何甘心说心上人不如她的话。更何
况他已经发现蝶舞公主的魂魄,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岂会自找麻烦?

  「两位公主可比花开并蒂,如春兰秋菊各有特色,奴才肉眼凡胎,已看得眼
花撩乱,难以分出高下了。」

  「你……当着本宫的面,你一点赞美本宫的话也不肯说。你是不是已经爱死
她了,所以才忍心让她吃一点亏?」

  「是的,奴才确是爱慕蝶舞公主至深。」

  这番话可把一旁的蝶舞公主感动的热泪盈眶,却把芙蓉公主气得泪眼婆娑。

  她强忍着泪水,大叫道:「我就不相信本宫不如她,你想娶她是不是?我偏
要故意捣蛋,让你希望落空。」

  话毕,她已悲伤的冲了出去。

  建明太子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傻瓜,你在一个女人面前,绝对不能赞
美另一个女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的话,以后的苦头,你可有得受了。」

  小鱼儿有苦难言,只好苦笑道:「奴才自觉用词十分谨慎,既可两边赞美,
又可两不得罪,实在想不出公主为何生气的理由。」

  「这也不能怪你,她们两姊妹自小就不合,什么都喜欢争,什么都喜欢斗。
我原本只想把她介绍给你认识,以阻止你对蝶舞的迷恋,如今看来,我恐怕不必
多此一举了。」

  「殿下此话怎讲?」

  「你真是木头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们既然喜欢争,凡是-个拥有的东
西,另一个绝对不能少。所以父皇只要有所赏赐,一定要准备两份才行,否则一
定有事。如果我猜的没错,就算妹妹对你没有意思,只要蝶舞愿意嫁你的话,恐
怕妹妹也会想尽办法,非把你抢到手不可。」

  小鱼儿只听得头都大了,斜眼一瞄,果然蝶舞公主正气的咬牙切齿。

  「这如何使得?殿下快帮我想想办法,救救我吧。」

  「老实说,她们的脾气一旦拗起来,连父皇母后都拿她们没辄。依我看,你
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鱼儿刚摆平独孤姊妹的事,又惹来这一场桃
色纷争,令他暗叫流年不利,苦不堪言。

  突见一名太监跑来,道:「启禀二殿下,皇上有请施侍卫。」

  建明太子恍悟道:「我真是糊涂了,怎么把父皇的事给忘了。」

  小鱼儿忙问道:「什么事?」

  「我记得上一次,我中了妖道的邪术,是你帮我治好的,是不是?」

  「不错,莫非皇上也被人下了符咒?」

  「应该不是,这一次父皇的情况有些不同。」

  「那么究竟是什么情形?」

  「父皇每晚都梦见蝶舞向他哭诉,说什么她被人害死了,要父皇替她报仇。
可是蝶舞明明平安无事,又怎会有人害她?结果害的父皇都不敢睡,连太医也治
不好,几乎快要精神崩溃了。」

  小鱼儿瞄了蝶舞公主一眼,果见她嗔怪的白他一眼,想来是她负气之后,跑
回来向皇上哭诉所致。

  「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去,探视皇上的病情要紧。」

  「说的也是。」

  建明太子连忙带他到皇上的寝宫。

  只见皇上瞪大着眼睛,眼眶泛黑,神情憔悴的狼狈模样,显然被自己的女儿
折磨的惨不忍睹。

  他一见小鱼儿到来,神情十分高兴,非常亲切的道:「爱卿可回来了,快快
坐到朕的旁边来。」

  小鱼儿见他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显然有些不习惯。可是一见他肿得像熊猫
般的大眼,知道他的痛苦已经到了极限,心中不禁好笑,连忙关切的道:「听说
皇上中了邪煞,不知要不要紧?」

  皇上惊恐地道:「怎么不要紧?爱卿再不快点帮朕医治的话,朕都快要发疯
了。」

  「好吧,皇上请先躺下,让奴才仔细看一下。」

  皇上立刻乖顺的躺下,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小鱼儿一面假装察看四周,一面心中忖道:「这位皇上狡猾多疑,对于我要
娶蝶舞公主的事,一直借故刁难推托。我何不藉此机会,向他要胁敲诈,免得他
又反悔不认帐。」

  主意打定,他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被他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皇上更被他吓得从床上跳起,惊恐地追问道:
「爱卿发现了什么?」

  「启禀皇上,此妖魔乃是修练千年,已经可以幻作人形的狐狸精。如果再不
快点收伏她的话,皇上的全身精血,恐怕就要被她吸食耗尽,七天之后恐怕性命
不保。」

  这番话极为骇人听闻,众人被他吓得脸色发白,作声不得。

  尤其皇上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可是蝶舞公主却被一句「狐狸精」,惹得怒气高涨,她一面气得跳脚,一面
在他耳边破口大骂不已。

  皇上一定神,颤抖着身子道:「爱卿!你快点救救朕吧。」

  一旁的皇室成员也帮着求情不已。

  小鱼儿强忍着耳边的呱噪,道:「奴才也没有十分把握,为了作法时的安全
起见。除了皇上之外,请其他人离开房间,以免身受其害。」

  众人早被他一句「千年狐狸精」,吓得六神无主,闻言立刻争先恐后的逃了
出去。

  小鱼儿却面有难色的道:「奴才虽然勉强可以收伏她,可是自己也将元气大
伤,甚至有折寿之虑,实在是……」

  皇上恍然大悟道:「只要你能救朕一命,无异是大功一件,你有什么要求尽
管提出,朕都会答应你。」

  「多谢皇上金口,奴才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求皇上遵照以前的约定,将蝶舞
公主嫁给我就好。」

  皇上一楞道:「你……你该不会是趁机敲肤的竹杠吧?」

  小鱼儿心中暗笑:「算你聪明,此时不敲更待何时?」

  表面却故作忠心状,道:「奴才不敢。只是皇上曾答应,只要奴才能保护殿
下平安归来,皇上便愿意将公主许配奴才。如今奴才历经劫难,终于完成任务,
故而提醒皇上,以免皇上忘记损及威信。」

  「朕只是说等你完成任务后,再论功行赏,并没有答应将公主嫁你。更何况
保护殿下安危,本是侍卫的职责范围,这么点功劳还不足以娶公主。」

  小鱼儿心中暗骂道:「老乌龟,就知道你会耍赖。」

  「如果再加上救治皇上的命呢?」

  皇上闻言,不悦地道:「哼!你果然是存心敲诈,真是其心可诛。」

  「皇上误会了,奴才之所以这么要求,完全是为了皇上着想。」

  「你还敢狡辩?」

  「皇上应该听过,狐狸窝里面除了公母之外,还有狐子狐孙一大堆。就算奴
才收伏了这只狐狸精,其他的绝不会善罢甘休,唯有奴才娶了公主,才能长驻皇
上身边,永保皇上的安危。」

  事关自身安危,皇上再也不敢刁难,急忙点头道:「好,朕答应你做驸马,
你快帮朕收伏此妖。」

  「既然如此,请皇上先行躺下。」

  皇上刚躺好,便被他制住昏穴,立刻不省人事。

  蝶舞公主再也忍不住骂道:「你说,你为何骂我是狐狸精?」

  「谁叫你要把皇上吓成这样?」

  「还不是都怪你不好,谁叫你和外面那些女人不干不净,尽做那种……不要
睑的事。」

  小鱼儿怕她又掀旧帐,只好认输道:「好吧,一切都是我不对,我向你认错
总可以吧。」

  「没有那么简单,你还没有把为何骂我的事交代清楚,休想我会轻易的饶过
你。」

  小鱼儿怕了她,只好耐着性子道:「我是故意要吓皇上的。」

  「你为什么要吓父皇?」

  「你没看见皇上一再推托,故意刁难不将你嫁给我。我如果不借藉机吓他,
你想他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我们的婚事吗?」

  蝶舞公主这才满意一笑,忽又收住笑容,瞪着眼道:「你又再耍猾头骗我,
你明知道现在的蝶舞并非是我,还敢这么说?」

  小鱼儿尴尬道:「至少身体是你的嘛,可见我对你用情多深?」

  这番话没有让蝶舞公主好过一些,眼看他们的好事已近,更让她嫉妒万分,
忍不住气苦道:「都是你害得我有魂归不得。我不管,你如果再不帮我还阳,我
就要大吵大闹,求父皇帮我作主。」

  小鱼儿大吃一惊,万一她执意闹下去的话,皇上岂肯让他娶司徒玉娇?而且
当不成驸马的话,连独孤两姝也不会原谅他。

  问题十分严重,他急忙道:「这样好了,我答应为你作法还阳。只要你找到
适合的人选,你就可以像玉娇一样,借别人的身体还阳复活。」

  蝶舞公主这才回嗔乍喜道:「当真?」

  「不错!」

  话毕,小鱼儿就发现她眼珠乱转,心中一动,立刻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芙蓉公主的主意。」

  蝶舞公主俏脸一红,被人看穿诡计的难堪,令她恼羞成怒道:「我为什么不
可以?是不是你爱上那鬼丫头,所以才袒护她。」

  小鱼儿啼笑皆非的道:「唉!你想到那里去了?你没看见你父皇一再刁难,
怎么也不肯把你嫁给我?如果你借芙蓉公主的身体复活,万一他极力反对,你可
别怪我用情不专。」

  蝶舞公主吓了一跳,连忙道:「好,我不找她就是。说不定那丫头的身体,
长什么毒疮烂脓的,我才不想自找苦吃呢?」

  小鱼儿见她骂的顺口,心想:「唉!她们这对姊妹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接着又想起建明太子的话,不禁暗自担心。万一芙蓉公主为了与蝶舞公主斗
气,也争着要嫁给他,以后他岂不是两头不讨好,全家鸡犬不宁?

  想到这里,他只好暗暗祷告上天,千万别让这种事情发生。

  「唉!我一时也想不出适合的对象,等以后我找到了之后,再请你为我作法
吧。」

  「只要我当上驸马,到时候再请求皇上认你做干女儿,这样你就可以恢复公
主的身分了。」

  蝶舞公主大为感动道:「谢谢你为我设想的如此周到,我真不知道……」

  「别说了,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何必说什么感谢的话呢?」

  话虽如此,蝶舞公主仍然激动的扑入他怀中,两人温存良久才分开。

  翌日。

  皇上一醒来,立刻觉得精力充沛,气色也回复许多。

  「哈哈,爱卿真是神通广大,朕果然一夜安眠,不药而愈了。」

  「恭喜皇上龙体康复,这完全是皇上鸿福齐天,蒙天保佑所致,奴才实在不
敢居『功』。」

  皇上听他把「功」字讲的特别大声,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心里面虽然不愿意,可是想及狐子狐孙未除,万一把小鱼儿气跑了,自己岂
不是后患无穷。

  他尽管心有未甘,也只好咬牙下旨道:「来人呀!传朕旨意,尽快挑选黄道
吉日,让施驸马与蝶舞拜堂成亲。」

  众人一阵错愕,所幸有一位小太监机灵,连忙传旨下去。没多久时间,满朝
文武百官都已经知道,蝶舞公主将嫁给施小鱼的消息。

  一旁的建成太子突然叫道:「父皇,母后她……」

  皇上恍然大悟道:「对了,驸马快为你的母后看看,她几乎和朕同一时间,
也遭到妖精的骚扰,不知是否同一只?」

  小鱼儿知道蝶舞公主一定是证实过,蛮国王妃确是假冒身分,才会对她展开
报复性骚扰。

  「咦!母后也中了邪?」

  「不错!而且情况比朕还要严重。每晚作恶梦不说,甚至连早晨也不时的听
见她惊叫,直喊着蝶舞要她的命,简直就像疯子一样。」

  小鱼儿心中一动,忖道:「对了,我何不试试移魂大法,让她在皇上面前自
曝身分。」

  主意打定之后,他便信心满满地,随众人来到东宫。

  只见蛮国王妃面黄肌瘦,披头散发,简直像疯子一样,已经不成人形。小鱼
儿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人,竟会是原本狐媚动人的蛮国王妃。

  蛮国王妃忽见众人前来,似乎有了安全感,原本已经露出了笑容,却突然惊
叫一声,又躲进棉被里面。

  小鱼儿一楞,回头一看,果见蝶舞公主跟在众人身后,正阴森森地瞪着蛮国
王妃。

  小鱼儿深怕她又使性子,破坏自己的计画,连忙示意她离开。

  皇上见状,不禁摇头叹息道:「想不到她比朕还要惨,驸马还是快点救一救
她吧。」

  「儿臣自当尽力而为。」

  「太好了,有驸马在此,朕就可以安心了。大家快随朕出去,以免妨碍驸马
施法。」

  「父皇请留步。」

  皇上停住脚步,道:「驸马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母后并非受到妖魔侵犯,所以不必回避。」

  「咦?既然是这样,皇后为何疯言疯语。」

  「儿臣立刻解开谜题,请父皇静心观察。」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太极图,对着蛮国王妃念念有辞。

  蛮国王妃看着太极图,不知不觉中,感觉太极图忽然自动旋转起来。她的神
智也随之混沌,脑中一片空白,呈现半昏半迷的状态。

  「你是谁?」

  「我是蛮国王妃。」

  皇上和众人顿时错愕不已。

  「你为何假冒东宫皇后?」

  「我要帮助大王入侵中原,伺机杀死皇上,让吾儿帖木儿继承帝位。另一方
面也可以报复父亲,谁叫他太过偏心,不顾我的苦苦哀求,硬将妹妹嫁给皇上,
害我失去母仪天下的愿望。」

  皇上听到这里,神情一阵激动,欲言又止。

  「东宫皇后人呢?」

  「她已经被我派人押回蛮国,一旦战事不利时,可作为人质谈判之用。」

  「你在宫中可有内应?」

  「除了海公公之外,还有李少雄等十多名侍卫。」

  「朝廷文武百官中,可有被你收买的人?」

  「有,包括兵部侍郎马仲文在内,共有三十多名大小官吏。」

  皇上再也忍不住大怒道:「来人呀!立刻把一干人犯押人大牢。」

  侍卫统领罗大佑答应一声,连忙带领人马转身离去。

  蛮国王妃一震而醒,发现众人神色怪异,连忙问道:「皇上,是不是发生什
么事了?你们的神色似乎不对。」

  皇上冷笑道:「王妃智计百出,难道还猜不出发生什么事?」

  这一句「王妃」只听得她脸色大变,连忙跪地求饶道:「臣妾知道错了,请
皇上饶命。」

  「你还敢求朕饶恕?你不但想谋害朕,还把你的亲妹妹押回蛮国作为人质,
你居然还有脸求朕饶恕?」

  蛮国王妃凄然笑道:「臣妾如果真有谋害之心,这半年来,有的是机会。臣
妾之所以没有下手,无非是对皇上动了真情。所谓一夜夫妻百世恩,半年的感情
累积下来,臣妾已经自认是皇后。难道皇上还不明白,臣妾对您的一片情意?」

  想及半年来的恩爱,她确实温柔娴淑,对自己体贴入微。还有从未在东宫皇
后身上尝过蚀骨销魂的滋味,都在她身上获得极大满足。

  皇上强忍悲情,道:「朕虽有心原谅你,可你犯的是通敌叛国大罪,理该满
门抄斩才对。朕念及你知错改过,皇后又是无辜受害之人,朕赐你饮金自尽。」

  话毕,他已忍不住泪水,匆匆转身离去。

  「皇上……」

  蛮国王妃悲呼一声,便仆倒地上。[/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4

[font=宋体]            第四章 鲤跃龙门成驸马

  小鱼儿随在皇上之后走了出去,却发现皇上泪痕未干,心想:「想不到皇上
也是个多情种。」

  突见一名侍卫急奔而来,道:「启禀皇上,东宫皇后脱险归来了。」

  「当真?她人在那里?」

  「奴才赶回来禀报前,东宫皇后已经到了玄武门,如今应该快到了。」

  不久,只见玉剑书生陪着东宫皇后快步而来。

  小鱼儿惊喜道:「爹!您怎么也进宫了?」

  玉剑书生也兴奋地道:「鱼儿!爹听说你要娶蝶舞公主,成为她的驸马是不
是?」

  「咦!皇上早晨才宣布,爹就已经知道了?」

  「果然是真的,这真是太令人惊喜了,想不到我家也有如此风光的一天。」

  「孩儿正打算派人通知您和爷爷,想不到竟会在京城和爹不期而遇,这真是
太令人意外了。」

  玉剑书生低头叹息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爷爷已经遇害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

  「五天前他老人家和开封知府,同时死于了一场无名之火,我判断凶手是先
下毒,再放火毁尸灭迹。」

  「凶手难道是……幽冥教所为。」

  「哼!除了他们之外,又有谁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害人?」

  皇上突然开口问道:「鱼儿!你不是说你姓施吗?又怎会是章大侠的儿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鱼儿心中一震,暗叫一声糟了。

  玉剑书生闻言,果然脸色大变,道:「鱼儿!你当真向皇上说,你是姓施而
非姓章?」

  小鱼儿犹豫一阵子,才下定决心,语气沉痛的道:「爹还记得半年多前,孩
儿曾经离家出走,远赴天山的事吗?」

  玉剑书生脸色剧变道:「难道你已经见到柳小倩了?」

  「是的,孩儿原以为她是娘亲,心里正感到高兴,谁知道她竟然否认……」

  接着小鱼儿便将身世述说一遍,可谓过程曲折,峰回路转,高潮迭起。

  玉剑书生听的脸色大变,神情激动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二娘因为难产无法哺育仇弟,柳爷爷才会拜托爹娘上山,以便就近
照顾。所以,爹才会在种种巧合的情况下,阴错阳差的抱错孩儿。」

  「可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那贱人一点都不着急,我还以为她是个冷
酷无情的女人,才会对你的失踪无动于衷。想不到是我闹了笑话,抱错养错别人
的儿子,还把你当宝一样看待……天呀!你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爹!所谓养育之恩大如天,十多年的父子情深,孩儿不敢一日或忘。不管
别人怎么说,孩儿永远是您的儿子,以章家之子为荣。」

  玉剑书生脸上一阵激动,突然又狂笑道:「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因为你已经贵为驸马,集荣耀于一身。可是我章烈华却不能不理,因为我把别人
的儿子当宝来养,不但闹了笑话,还成了武林的笑柄……哈哈,太好笑了……」

  话毕,他已激动的飞掠而去。

  小鱼儿连叫数声,仍无法将他唤回,不禁令他感到十分难过。

  皇上突然神情激动道:「你当真是施仁德与萧慧君之子?」

  小鱼儿心中一动,连忙下跪道:「儿臣愿意代父受过,请父皇原谅家父的无
心之过。」

  皇上却一把将他抱起,欣慰地笑道:「老天果然会开玩笑,昔年萧妃如果不
逃婚的话,你就是朕的孩子了。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一段曲折的演变,
朕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出色的驸马。由此可见,我们两家渊源之深,是任何力量也
不能分开的。」

  「父皇肯原谅家父夺爱之过了?」

  「不错,当年萧妃弃婚潜逃,虽令朕难以释怀。可是有你当朕的乘龙快婿,
也算稍补朕的遗憾,朕已经心满意足了。」

  「多谢父皇的宽宏大量。」

  皇上爱乌及屋的扶着他,道:「你确实有萧妃的七分俊美,只怪朕太过粗心
大意,竟然没有发觉。想当年朕为了萧妃逃婚一事,曾经大动肝火,下令搜遍天
下各地,却依然音讯全无。想不到她竟然逃出边界,在天山那种穷山恶地成家立
业。」

  小鱼儿见他对娘余情未了,不敢多言以免再刺激他。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你应该尽快接他们进宫,以免延误了佳期。」

  「儿臣想将这件好消息,当面向他们禀报,不知……」

  「你想亲自跑一趟天山,朕并不反对,可是你要快去快回才行。」

  「儿臣遵旨。」

  皇上一见他没有动静,而且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鱼儿只好将近来的遭遇说出。

  皇上听完,立刻沉默下来。

  小鱼儿惶恐的下跪认错,道:「儿臣虽是无心,但是大错已经铸成,男子汉
大丈夫岂能逃避责任?父皇如不能见谅,儿臣愿意领受处分。」

  皇上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当时深陷匪窟,自有不得
已的苦衷。可是你要接纳她们,可曾考虑到,她们的本性如何?会不会危及国家
社稷的安全?」

  「父皇请放心,她们本性善良,绝不会有非分之心,而且儿臣也会适时导正
她们的。」

  「好吧,那你就去接她们回来吧。」

  小鱼儿大喜道:「多谢父皇。」

  东宫皇后忍耐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凄然道:「都怪臣妾太不小心,以致奸
人趁机劫持,让皇上操心了。」

  皇上安慰道:「皇后不须如此自责,朕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绝不会怪罪于你
的。」

  「皇上有所不知,这主谋之人乃是……」

  「朕已经全都明白了,她不但是你的姊姊,也是蛮国的王妃。一切都是她在
背后主谋,朕已将她赐死,你可以放心了。」

  东宫皇后听说姊姊已死,心中顿时吓了一跳。深怕她在蛮国的遭遇被皇上知
道,连忙扑入皇上怀中,藉着哭泣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皇上大为不忍,一面安慰她,一面扶她返回寝宫。

  两人一进寝宫,立刻纠缠不已,上演一场火辣辣的巫山云雨。

  皇上抱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胴体,顿时「雄壮威武」起来,立刻将她重压在床
上,挥动大军,强渡关山……

  东宫皇后一见大军压境,连忙大开城门,任他长驱直入,任他冲锋陷阵……

  皇上见她大异于往昔的激情演出,淫荡的程度不在蛮国王妃之下。让他如鱼
得水般,不断地翻云覆雨,不断地兴风作浪……

  东宫皇后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忍不住辗转娇啼,扭摆呻吟……

  「好……扭的好……太妙了……」

     ***    ***    ***    ***

  潮来潮往,历经无数激情的高峰,攀过无数情欲的狂澜……

  司徒玉娇面对小鱼儿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只能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

  小鱼儿无视于她的辗转呻吟,依然贪婪地享受着她的丰满肉体,毫不怜惜地
扫庭犁穴,直捣黄龙。

  一连串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续不断的摧残蹂躏之后。司徒玉娇终于再也
支持不住,一声哀鸣,玉津随即一泻千里……

  这一声哀鸣,让一旁娇喘休息的蝶舞公主,听得心惊胆跳,血脉贲张。一见
小鱼儿又征服了一个女人,不禁大感佩服,深感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突见小鱼儿从司徒玉娇身上翻身下马,挺着历经百战的长枪向她走来,吓的
她连连后退。

  「够了够了,别太贪心,我已经被你弄伤了,你还是继续『玩』她吧。」

  他望望如一滩烂泥似的,仰卧不动的司徒玉娇,叹了口气,只好鸣金收兵。

  蝶舞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今天不但连御
二女,而且还欲罢不能,需索无度,我差一点就玻你『弄』死了。」

  司徒玉娇笑道:「你早就『死』了。」

  蝶舞公主白她一眼,道:「都是你害的,你还敢幸灾乐祸。」

  司徒玉娇叹息道:「你以为我愿意?如果不是我即将魂飞魄敖的话,我才不
想占用你的身体呢。我没想到宫中规炬如此繁杂,连一个公主也不能任意行动,
处处受到限制。就连到御花园散心,后面也要跟一大堆人,烦都烦死了。」

  蝶舞公主不以为然道:「你真不懂得享受,有人随侍身旁,才好使唤呀。」

  「那些宫女笨手笨脚,比我自己动手还慢,这那叫享受?你如果喜欢的话,
我叫鱼哥将我们掉换回来,我还是喜欢像以前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随侍鱼哥身
边。」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她已经过惯了自在的生活,怎肯回复过去的「牢笼」日
子。

  「我们是自家姊妹不必客气,你还是留着我的身体慢慢使用吧。」

  小鱼儿轻笑道:「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阳大法一旦过了七周天,元神
便会在天灵穴固定,想另换躯体永远不可能。」

  蝶舞公主闻言,这才放心。

  司徒玉娇也无奈叹息道:「当初你已告诉过我了,我当然清楚。可是我们夫
妻总是聚少离多,我实在过不惯嘛。」

  「久别胜新婚,也不是多坏的事,你又何必如此落落寡欢呢?更何况皇上已
经答应我们的婚事,只等我上天山接回双亲,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你可要快去快回,别叩我等太久。」

  「我知道。」

  司徒玉娇见他的衣摆依然高高撑着帐篷,不难想像令她们又爱又怕的家伙,
一定是在「耀武扬武」。

  她忍不住关心道:「你不要紧吧?」

  小鱼儿低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最近精力旺盛,像有
用不完似的,连我都快控制不住了。」

  蝶舞公主俏脸一红,瞪着眼,道:「你该不会是要整我们,才故意弄成这副
『横行霸道』的丑状吧?」

  小鱼儿连忙大呼冤枉,道:「你不要冤枉好人,如果我真存这种心的话,现
在已经『整』过你们了,何必再弄成这样『整』自己?」

  「哼!父皇已经准许你再娶偏房,你正好趁机『雄壮威武』一番。一方面吓
一吓我们,让我们不敢有异议,另一方面也好为你将来再纳偏房铺路,可谓『一
举两得』。」

  「你不要胡说……」

  「我才不胡说呢,谁知道你外面还有多少姊妹?」

  小鱼儿一瞄眼,果见司徒玉娇脸色愈来愈难看,不禁心中大急道:「明明没
有的事,你偏要无中生有。早知道你喜欢挑拨是非,真该找一个哑巴让你还阳算
了。」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怕他真的假戏真作,连忙告饶道:「好啦好啦,就算我
胡说八道,驸马千万别生气。」

  司徒玉娇却袒护她道:「公主别怕,一切有我替你作主。以后你负责帮我监
视他,只要他敢到处留情,你看我怎么治他。」

  蝶舞公主一见有人撑腰,态度立刻转变,向小鱼儿扮个鬼脸转头他顾。

  小鱼儿见两女「狼狈为奸」,只好苦笑不发一语,以免惹来纠纷。

  两女见状,更是得意不已,又耀武扬威一番,才累的倒头睡去。

  小鱼儿心想:「我的内功似乎进入另一个新的境界,急需往酆都一行,以便
探望师父近况及请益。还有武林盟和幽冥教的纷争,也必须尽早解决才行。」

  表面上看来,黑白两道的大对决,正进入紧锣密鼓的白热化。可是他却不知
道,另一股庞大的势力,正准备趁机窜起,对黑白两道影响甚远。

     ***    ***    ***    ***

  开封。

  自从武林盟主遇害后,朝廷立刻调派重兵进驻,并且实施宵禁。如此一来,
不但对灾区重建形成不利的阻碍,也对民心造成不安。

  尤其胡、刘二家更是受害最大,原以为死掉周、章二人,便可以独吞地产投
资的利润。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官方偏在这时候实施管制措施,使得逐渐复苏
的经济,再度停滞不前。他们两家的所有投资,在没有买气的情况下,不但资金
套牢,还要担负庞大利息,简直让他们叫苦连天。

  可惜老天似乎睡着了,不但没有听见他们的哀求,反而为他们带来了报应。

  这一天,他们两家正为了帐目不清,经过几次争执之后,相约在胡家大院谈
判。

  由于这一次投资房地产的资金,几乎让他们倾家荡产。对于帐目的核对,更
是不放心交给外人,全是两家的子女及女婿负责。因此二家不但全员到齐,而且
脸色难看气氛凝重。

  胡员外首先怒道:「刘兄!西郊这块土地是你买进的。我已经问过卖主了,
你明明是以一亩十两银子购入,却为何以五十两报帐,中间的差价是不是入了你
口袋?」

  刘员外不甘示弱道:「你还敢说我?城北蔡老头耕种的那块地,明明是向你
承租的。结果你却将市价一亩十五两的土地,以一百两的高价转卖自己。你这么
做不但是诈骗公款,而且你所赚的差价,还比我多比我狠。今天无论如何,你都
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是你欺骗在先……」

  「你少恶人先告状,现在章盟主已经死了,你少了这个硬后台,我才不怕你
那……」

  两家子女见状,不但没有帮忙劝架,反而纷纷加入战局。

  「哈哈,你们都不必吵了,就算有再多的钱,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花不到。不
如全数留下来,由本教主多买些冥纸烧给你们比较实际。」

  胡、刘二人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恐惧叫道:「修罗公子!」

  修罗公子狂笑道:「不错,今天本教主特来取你们的狗命。」

  胡员外连忙跪地求饶道:「教主请饶命,小老儿实在不知关盼盼就是您的爱
妾,否则小老儿向天借胆也不敢到恋花阁嫖妓……」

  这一句「嫖妓」,顿时引起修罗公子极大反弹,忍不住怒吼道:「该死的东
西,你们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羞辱盼妹。大家上!男的全部杀光,女的卖入
青楼。」

  幽冥教徒暴吼一声,立刻争先恐后的杀了过去。

  众人惊呼一声,纷纷逃向屋内。

  青萍剑客及玉笔书生身为两家的姑爷,立刻奋身抵抗,可惜双方实力悬殊,
三招不到便已血溅当场。

  修罗公子飞掠而至,一把便将胡慧娟捉住,不顾她的哀叫挣扎,两三下便将
她剥光。在大庭广众下,紧抱着她的胴体发泄兽欲。

  哀泣声中,独孤青峰也如法炮制,不断地对刘惠珍加以侵犯,攻击……

  任两女如何抵抗、挣扎,仍摆脱不了他们的控制,任他们父子两攻城掠地,
探门窥户……

  当他们发泄完兽欲之后,何、李两位堂主立刻接手,继续他们的兽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幽冥教徒一个接一个的发泄,两女终于忍受不了众
人的轮暴,不久便双双死于非命。

  「哈哈……想不到威震江湖的幽冥教主,竟是一个见不得女人的淫虫,实在
令本王失望。」

  修罗公子大吃一惊,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深陷重围,被一群紫衣人团团围住。

  他立刻长啸一声,召集手下准备应战。

  「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人丛一分,现出一名白发童颜的老者,道:「本帝听说月后重现江湖,
小辈还不快叫她滚出来。」

  李堂主见他目中无人,又对修罗公子不敬,立刻喝道:「大胆!你竟敢对本
教主无理……哇啊……」

  李堂主突然惨叫飞跌出去,不但前胸血肉模糊,而且焦黑干裂惨一忍睹。

  修罗公子目睹他的死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惊惧叫道:「烈阳神功!」

  「不错!小辈果然见识过人,不亏是月后的后裔。」

  修罗公子疑惧道:「老前辈莫非是日帝?」

  日帝狂笑道:「想不到吧?老夫不但没死,而且已将烈阳神功练至十二重天
的境界。这次老夫重出江湖,目的就是想找月后那老太婆,报五十年前的一掌之
仇。」

  「师伯祖误会了,当年祖奶奶并不是故意伤害您……」

  「住口!我们老一辈的恩怨情仇,岂是你这小辈所能论断的?你还不快点叫
那老太婆出来,难道你自认武功盖世,可以挡下老夫的烈阳神功?」

  「晚辈不敢,只是祖奶奶已经过世将近十年。所谓人死不记仇,师伯祖大人
大量,何不将这段恩怨,付之流水向东流。让我们日月神教重修旧好,再现当年
威震天下的荣景。」

  「什么?你说那老太婆已经死了?」

  「是的。」

  「既然如此,又是谁在武林盟以九阴神功,将地狱魔枭击毙?」

  「那是舍妹九阴魔女。」

  日帝突然仰天长啸,如春雷惊垫,一鸣惊人。接着是绵绵不绝的怒吼,像龙
吟虎啸般,穿云裂石震撼全城。

  「宿敌既死,报仇无望。老夫再无顾忌了,大家上!杀光他们。」

  现场立刻陷入一片惨叫哀嚎……

     ***    ***    ***    ***

  少林寺?

  这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声,就连远在嵩山的少林僧,都被长啸声所惊,人人
遥望东方的开封城,脸上全变了颜色。

  正在会商对付幽冥教的七派掌门,也吓了一大跳。

  「龙吟沧海,虎啸云山。」

  空灵掌门悚然道:「这个人的气势,已经到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功力,如果此人是邪派高手的话,我们武林
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莲花掌门疑惧道:「此人的啸声隐含悲愤,一定事关江湖恩怨。」

  丐帮萧帮主激动道:「啸声是由开封城内传出,我们快去看看究竟。」

  众掌门立刻展开轻功,向开封城掠去。

  当他们赶到胡家大院,立刻被现场的惨况所惊。

  武当青云掌门首先发现修罗公子的尸体,不禁大吃一惊道:「究竟是何方高
手,竟能一掌将修罗公子击毙。」

  众掌门立刻围了上去,怀着敬畏的心情,仔细地察看尸体上的掌痕。

  「此人不但让修罗公子全力反攻,以致衣襟全湿。而且无视于他的攻势,轻
易地切入中宫,一掌将他击毙。此人的武功,至少高出修罗公子一倍以上,否则
难以造成这种结果。」

  「萧帮主所言不虚,此人的武功已达三花聚顶无疑,否则以修罗公子的武功
也不至于落此一招毙命的下场。」

  「各位掌门有谁知道,当今武林之中,有那一位绝世高手的武功,可以造成
掌伤烧焦龟裂的现象?」

  其他掌门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

  「阿弥陀佛,也许老衲可以为掌门解开困惑。」

  众掌门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僧。

  空灵掌门吃惊道:「师伯怎么来了?」

  众掌门这才明白,眼前这位老僧竟是闭关十五年的前任掌门慧明大师。

  慧明大师向众人略为招呼,立刻上前察看修罗公子的掌痕。

  「唉!想不到老衲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师伯已经知道凶手的身分了?」

  慧明大师突然答非所问,道:「掌门可知道,老衲为何突然闭关?」

  「江湖中人都知道,包括师伯在内的七派前任掌门,都是为了一雪九阴魔女
的一掌之恨,才会相约闭关的。」

  「错了,大家都错了。」

  「敢问师伯,不知师侄错在那里?」

  「尽管九阴神功厉害无比。但是,当年九阴魔女初学乍练,尚不足以对老衲
构成威胁,又怎会逼使老衲退位闭关呢?」

  空灵掌门讶异地道:「既是如此,师伯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传授九阴魔女武功的人。」

  「原来如此,那这个传授之人,究竟有何厉害之处?竟让师伯如此戒慎?」

  「百年前的武林,可说是江湖最黑暗的一页。包括七大门派在内,都不敢与
盛极一时的日月神教相抗,无论是势力或武功,都不是日帝、月后的对手。」

  「日帝、月后可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不错!他们不但是一对师兄妹,也是一对夫妻。原本在江湖上没没无闻,
直到他们共同创立日月神致,立刻一鸣惊人威震天下。」

  「后来呢?」

  「后来掌门师尊想到了一个妙计,才得以瓦解如日中天的日月神教。」

  「什么样的妙计?」

  「那就是离间之计。七派掌门动员天下所有弟子,终于找到一位貌比潘安的
美男子。他果然不负众望,顺利的掳获月后的芳心,甚至不惜为他杀死日帝,让
日月神教一夜瓦解。」

  「日帝死了?」

  「唉!他如果已死,烈阳神功也不会在修罗公子身上重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月后不是杀死他了吗?」

  「听说日帝在重伤之下,为了逃避月后的追杀,不小心坠下万丈深渊。七派
弟子穷搜了半年,一直找不到他的尸体。最后掌门师尊认定日帝必死无疑,才放
弃搜索行动,想不到却因此留下后患。」

  「唉!也许是武林劫难未了,才会让这魔头死里逃生。」

  「这件事情老衲原已忘怀,想不到十五年前,竟在九阴魔女身上,意外地发
现月后的武功。老衲万万想不到,当年掌门师尊,千辛万苦才促成月后的良缘,
反倒是老衲却在无意中,破坏了她后人的美满姻缘。老衲在自责之余,更怕引来
月后的报复,不得已只好闭关潜修,以便应付可能到来的劫难。唉!想不到命运
如此作弄人,月后没有等到,却碰上了日帝。」

  「师伯且慢下定论。也许日帝已经身亡,而杀死修罗公子的人,只是他的传
人也不一定!」

  「唉!但愿如此。」

  可是他们的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如果真是日帝的传人,又怎么能够如此轻
易的杀死修罗公子呢?这份功力就连他们自己也办不到。

  所以,当他们离开凶案现场时,步伐是那么的沉重……

     ***    ***    ***    ***

  蓬莱客栈。

  凡武林中人,都知道蓬莱客栈东家,正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首富洪国通。

  他为了让蓬莱客栈成为业界的第一把交椅,甚至不惜重金礼聘,曾任御厨的
罗胖子为他掌厨。所以,蓬莱客栈不仅有色香味的佳肴,还有服务亲切和干净优
雅的客房。

  种种帝王般的享受,立刻获得富商名流,风流侠客的肯定,稳坐业界的龙头
宝座。

  自从在玉门失去妹妹的消息后,司徒飞云含怒杀死宋、杨、邵三大奸商,并
劫走他们的不义之财。

  因为怕华山派报复,便带着所有弟兄隐居开封,没想到遇上突如其来的大地
震。他为了救助灾民,不但花光了所有积蓄,甚至连房子也抵押了出去,结果仍
不敷使用。

  逼不得已,他只好转向天下首富洪国通商量借贷,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

  司徒飞云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洪员外果如外传一样,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奸
商,对于嗷嗷待哺的灾民,竟然漠不关心。」

  一旁的结拜兄弟纪明叹道:「世间不求名利的人,有如凤毛鳞角一般,简直
是少之有少。所以,愈是狠心的人,愈来愈富;愈有爱心的人,愈来愈穷。就像
我们这种傻瓜一样,放着财富不知享受,反而像条牛一般,还要为了灾民到处筹
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无依无靠的惨况,只是拖累了
各位弟兄,令我十分不安。」

  「大哥怎如此见外?当初结拜的时候,大家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司徒飞云才待说什么,眼角突然瞥见一条人影,他不禁兴奋道:「真是老天
有眼,玉娇的血仇终于得报了。」

  纪明楞了一下,立刻会意道:「莫非是李少雄那拘贼。」

  「不错,我们先跟踪他,看这狗贼又想干什么坏事。」

  两人立刻小心地跟踪李少雄进入后院的客房。

  只见李少雄小心翼翼地接近一间厢房,便静伏在窗边伺机而动。

  突闻房中传来男人的声音,道:「美云!你我自小青梅竹马,如果不是玉剑
书生横刀夺爱的话,你早就是我金大中的妻室了。如今武林盟被毁,章家已经家
破人亡,你还是从了我吧。」

  「住口!我与你金大中早就恩断义绝,你不必多费唇舌。」

  「哼!就凭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断得了吗?刚才你们母女的谈话,我在窗外
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当年你我巫山云雨之后,你居然蓝田种玉生下雪芬,可见
你还是深爱着我,你又何必否认?」

  「住口!你不配作她父亲。」

  「哼!难道你不怕我把雪芬的身世讲出去?」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如果再不顺从我,我就到处宣扬。既可羞辱玉剑书生,
也可让峨嵋派声誉扫地,以报复师父的偏心。」

  「你……你这恶魔……」

  「娘!既然爹对你余情难忘,你就答应爹的要求,我们一家才好团圆。」

  「住口!娘要是这么做的话,你两个妹妹又该如何自处?」

  章雪芬看了低头不语的两女,立即沉默下来。

  窗外的李少雄一见有机可趁,立即取出一个瓷瓶,一缕轻烟立刻飘入房中。

  「可恶!是迷香……」

  三绝秀士立刻警觉,一掌击破窗户,接着挟起峨嵋玉女和章雪芬,纵身掠起
如飞而遁。

  李少雄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躲避,便发现三绝秀士不战而逃,不禁大感意外
的愣住了。

  这是他不知道三绝秀士身兼蛮军副元帅,等于是武林公敌,自然不敢恋战逃
命要紧。

  这意外的演变,不禁令他兴奋不已。因为房中还有年轻貌美的章氏姊妹,才
是他此举的目标。

  他立刻翻进房内,望着酥软无力的章氏姊妹,不禁淫笑连连道:「两位好妹
妹别怕,哥哥我别的不行,对于『怜香惜玉』却是学有专精,别怕别怕……」

  「你不要过来……喔!恶贼!你给我们薰什么烟……」

  「哈哈,这是仙香,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司徒飞云再也忍不住冲入,叫道:「李少雄!还我妹妹玉娇的命来。」

  李少雄突觉掌风袭来,连忙挪身避开,闻言惊呼道:「司徒飞云是你……」

  这一句「司徒飞云」,把准备出房用膳的小鱼儿给吸引住,连忙循声掠来。

  「正是本少爷没错,没想到冤家路窄,竟在这里遇见你这淫贼。你在玉门害
死玉娇的罪行,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还我公道。」

  李少雄一见前有司徒飞云,后有纪明虎视眈眈,眼珠一转,突然举掌攻出,
却趁机撞破窗户突围。

  司徒飞云挪身拆招,发现上当,气得他咒骂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只见李少雄已被小鱼儿拦下,两人交手不过两个回合,便已让小鱼儿制倒在
地。

  司徒飞云连忙上前,致谢道:「多谢少侠仗义相助,司徒飞云万分感激。」

  小鱼儿连忙摇手道:「大哥千万别客气,这是小弟应该做的事。」

  「咦!少侠何出此言?」

  小鱼儿立刻将他与司徒玉娇的相遇经过,详细的述说一遍。

  司徒飞云得知妹妹死而复生的经历,不禁又惊又喜道:「想不到这中间还有
如此多的曲折,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倒在地上的李少雄突然叫道:「想不到王妃之所以会泄漏身分,就是你搞的
鬼。我李少雄真是生不逢时,才会遇见你这专门坏事的程咬金,老天对我实在太
不公平了。」

  小鱼儿恍然道:「原来你逃出玉门之后,也进京投靠了蛮国王妃?」

  「不错!东宫皇后就是我押送蛮国的。」

  「你真该死,竟敢做大逆不道的事,只要稍有爱国之心的人,都不会原谅你
的。」

  「哈哈,别人可以杀我,就是你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自认『貌美如花』,我就会心软不敢杀你。」

  司徒飞云听他语带调侃,不禁失笑不已。

  李少雄果然破他激怒,不禁怒极笑道:「因为我在押送东宫皇后的时候,每
晚都是抱她共眠,你要娶蝶舞公主的话,怎能杀我这老丈人……哇啊……」

  小鱼儿勃然大怒,连忙一掌将他击毙。

  司徒飞云连忙安慰道:「这-定是他故意挑拨是非,鱼弟不必放在心上。」

  「小弟明白。」

  突闻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传来,令人听的心神不宁,血脤贲张。

  三人连忙回房查看。果见两女媚眼含春、娇喘嘘嘘的模样,显然是媚药已经
发作,一发不可收拾。

  小鱼儿突然惊呼道:「二妹、三妹你们怎么了?」

  司徒飞云讶然道:「原来她们是鱼弟的亲人。」

  「是的,她们一定是中了李贼的暗算,如今媚毒已经发作,请大哥快点救救
她们吧。」

  「这……」

  「哎呀!都已经火烧屁股了,大哥还在犹豫什么?」

  「好吧,不过在李贼下手之前,另一位中年男子劫走一对母女,你快去追他
吧。」

  「什么?大娘和大妹被劫?」

  小鱼儿心中大急,连忙掠身而起,往司徒飞云所指方向追去。

  司徒飞云这才叹息道:「纪明!另一个就拜托你了。」

  纪明尴尬道:「这么做好吗?我看还是由大哥一手包办吧?」

  「哈哈哈,咱们自家兄弟不分彼此,如今同娶这对姊妹花,关系更是密不可
分,可谓人生一大喜事。」

  于是,两人便各抱一女回房「办事」去了。

     ***    ***    ***    ***

  城北的周家村,仅是个十几户人家的小农村。

  三绝秀士便是在此租屋藏身,原是隐密的处所,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地方。

  可是,他却在光天化日之下,挟着两女飞掠而走,立刻引起一名锦衣青年的
好奇,一路跟踪到周家村来。

  峨嵋玉女空有一身的武功,却一时大意中了三绝秀士的暗算,不但遭擒甚至
中了媚香。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纵掠时的震动,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体里
面有一股蠢蠢欲动的需要,令她几乎不克自拔。

  想到玉剑书生对她的种种冷落,比起三绝秀士对她的深情款款,简直相差了
十万八千里。

  所以,随着体内欲焰的逐渐高涨,她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献身与三绝秀士重
修旧好。

  可是,当她发现三绝秀士的房中,竟然还躺着一位中年美妇时,立刻醋劲大
发道:「该死的,既然你已经有了女人,又何必对我苦苦纠缠,难道你以为我会
让你脚踏两条船?」

  三绝秀士早有心理准备,立刻面不改色道:「云妹误会我了,她是修罗公子
的妻室九尾妖狐。我将她劫来,准备献给师父作为人质,以便和幽冥教做为谈判
之用。」

  「当真?」

  「一点也不错,等我们见了师父,就可以证明我的话不假。」

  「好吧,果真是如此的话,我就原谅你。」

  「真的?云妹的意思,莫非是答应与我复合?」

  「不错,你没看我已经中了媚毒吗?如果我不原谅你,怎么能与你……『那
个』呢?」

  三绝秀士大为兴奋,立刻脱起衣衫,道:「云妹放心,小兄立刻来救你。」

  「且慢!」

  三绝秀士一楞道:「怎么了?」

  峨嵋玉女忧心忡仲地看了女儿一眼,道:「你虽然可以救我,可是谁来救我
们的女儿呢?」

  只见章雪芬已经灾情惨重的娇喘连连,不禁让三绝秀士大感苦恼:「是呀!
这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本公子乐于帮忙。」

  三绝秀士这才发现锦衣青年,不知何时竟闯了进来,不禁惊怒道:「你是何
人?为何擅闯别人的宅院,究竟有何企图。」

  锦衣青年淡淡一笑道:「本公子姓洪名秀文,乃是天下首富洪国通之子。」

  「你……你就是金陵王洪秀文?」

  「不错,不知凭我的身分,是否够资格为令暧解毒?」

  三绝秀士低头向峨嵋玉女示意,见她点头同意,才感激道:「如此就有劳洪
公子到邻房,为小女解去媚毒。」

  洪秀文立刻欣然抱起章雪芬,往邻房走去。

  他将章雪芬放在床上,立刻迅速地脱去她的衣裙。只见一具凹凸有致,曲线
玲珑的少女胴体,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淫笑一声,立刻脱衣扑上,贪婪的搂吻着她的胴体,疯狂地发泄起来。

  面对他无情的铁骑蹂躏,章雪芬只能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

  一度春风之后,洪秀文侧耳倾听一阵,确定邻房依然战鼓隆隆。他才阴阴一
笑,连忙制住她的哑穴,倏地吸气采补起来。

  章雪芬不禁「嗯!」地呻吟出声,只觉得深入体内的「怪物」,突然产生强
大的吸力。不断地吸走她的「生命泉源」,不停地蚕食她的「骨髓精华」。

  她不禁惊惶失措,知道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令她急欲返回真实的世界。
可是肉体上的蚀骨销魂,又令她意犹未尽地,沉醉在他的不断侵犯之下……

  她终于沉没在无边的欲海中,一缕香魂随之消逝。

  洪秀文立刻舍弃已无生命的肉体,迅速掠入邻房,将缠绵不休的男女制住。

  三绝秀士又惊又怒的道:「洪秀文!你这是做什么?」

  洪秀文眼中冷芒一闪,立刻一掌将他震死,并且扑在峨嵋玉女身上,再度强
渡关山……

  峨嵋玉女立刻尝到女儿的遭遇,那种不克自拔的欢愉,不禁令她又爱又怕的
颤声道:「洪公子,请饶命……」

  洪秀文狂笑道:「你虽然不是处女阴元,可是对本公子的烈阳神功,却不无
小补。只要过了今天午时,本公子就可以进入第八重天,你们的牺牲也算有了代
价。」

  峨嵋玉女知道死期将更,立刻不停地挣扎,不断地呼唤着。

  正在远处搜寻的小鱼儿,受到求救声吸引,连忙循声追来。

  洪秀文不理会她的哀求,依然贪婪地采补,一直到吸光她的精髓为止。

  他立刻转移阵地,转移在昏迷不醒的九尾妖狐身上,重新采补起来……

  瞬间,潜劲陡然而至,破空厉啸随之而起,隐隐风雷,狂风大作。

  洪秀文运功正在紧要关头,当他警觉时已经来不及。

  「砰匍」声中,他惨叫一声,伴着一片血花飞跌出去,直到撞墙倒地而止。

  「你……为何暗算……我?」

  小鱼儿怒不可遏道:「你该死,你竟敢对大娘施暴,你……」

  他愈说愈气,忍不住太乙神功再度击出。

  洪秀文闻言,便知不妙,见他又再度攻来,脸色一变,连忙咬牙击掌自救。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烈阳神功」首度遭遇「太乙神功」,仿佛天神大怒,雷神发抂般,顿时电
光流窜,雷火交击,隆隆之声,好不惊人。

  小鱼儿如受重击般,当场跌飞出丈外。

  他再也料想不到,一个已受重伤的人,竟能发出如此骇人的掌力,而且将他
击伤。

  他只觉得全身酸痛,几难支撑站起。

  蝶舞公主翩然而至,神色焦急道:「有一群紫衣人往这里赶来了,有可能是
那个人的手下,你已经受伤无法应敌,不如先暂时避一避吧。」

  小鱼儿大吃一惊,如今他身受重伤,白忖逃不了多远。突然瞥见院口旁的水
井,心中一动,连忙纵身跃下……

  不久,一群紫衣人果然赶到,都被现场的惨况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现场残梁断壁,屋毁人亡,简直可说一片狼藉。

  「糟了,少爷被人杀死了。」

  众人立刻响起一片惊呼,争先恐后的将洪秀文的残缺尸体,从残破的瓦砾堆
中搬出。

  「怎么办?如果让老爷知道少爷已死,我们大家都难逃失职的死罪。」

  「不错!以老爷的残酷个性,绝对饶不了我们的。」

  「反正都是难逃一死,不如我们大家一起逃走。趁老爷还不知道这段期间,
大家趁机逃跑。也许运气好的话,或许能逃过追杀也不一定。」

  「好,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走吧。」

  「慢着!先将现场放火毁尸灭迹,以便争取时间逃走。」

  「好,就这么办。」

  不久,整栋农舍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小鱼儿等他们离开之后,才忍痛爬出水井,望着火焰中的尸体,摇头叹息的
离去。[/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5

[font=宋体]                第四集

                第一章

  酆都。

  当小鱼儿出现在徐府门外时,立刻受到徐府上下的欢迎,尤其朱庭华更是兴
奋不已。

  「你是不是已经练成『炼魂大法』了?」

  这就是朱庭华的第一句话。

  「托天之幸,徒儿终于不负师父期望,已经学会『炼魂大法』了。」

  此言一出,朱庭华与徐员外立刻欢呼道:「太好了,若兰终于有救了。」

  小鱼儿恍然笑道:「师父是要徒儿为师娘还阳复生?」

  「不错!十多年的期盼等待,今天终于可以得偿宿愿了。」

  「没问题,不知师娘准备借用谁的躯体复生?」

  「关于这一点你放心好了。当年我为了她有复生的机会,特别将祖传的千年
寒玉与她陪葬,相信她的尸身应该完好如初才对。」

  「太好了,现在我们立刻开棺取回尸体,以便让师娘重新还阳。」

  徐员外立刻兴奋地道:「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就好,你们师徒久别重逢,正好
留下来欢叙。」

  话毕,他便飞快的带着仆人出门而去。

  小鱼儿趁他出门之际,将他内劲澎湃,性欲持久的现象,向朱庭华请教。

  朱庭华闻言,惊喜道:「你是否感觉到丹田精气,有逐渐凝固稳定之状?」

  「不错。就算运动调息,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必须运行完一周天。现在只要
意动功行,就可以收放自如,速度快如闪电。」

  「太好了,想不到你已将太乙神功修练成内丹,这可是千百年来,咱们道派
之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

  小鱼儿一楞道:「练成内丹有何好处?」

  「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天地万物何止千万?可是想练成内丹的话,不但
本身要有灵性,而且要有极佳的机缘。如果是牲畜类练成内丹,像是蛟蛇之类就
可以化龙升天。如果换作万物之灵的人类,不但百毒不侵,不畏任何刀剑武力,
成为金刚不坏之身。如果继续潜修至极境的话,更可以跳脱三界,成为陆地的神
仙。」

  小鱼儿听得咋舌道:「这种说法实在太玄,太匪夷所思了。」

  矢庭华失笑道:「这确实是骇人听闻的说法,不管如何,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却有可能。」

  「嗯!师父如此说法,徒儿倒是有点相信了。因为三天之前,徒儿曾经重伤
难以举步,却在三天后不药而愈,想必是太乙神功的神奇妙用吧。」

  「什么?究竟是谁竟能将你打成重伤?」

  「是一个紫衣青年,他的掌功阳刚猛烈,热劲袭人,可以循脉直撼心神。」

  朱庭华惊讶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可能是遇上日帝的传人,他的烈
阳神功便有这种骇人的功效。」

  「日帝是谁?」

  「他是百年前的一个老魔头,曾经领导日月神教横扫武林,是个人人害怕的
厉害人物。」

  「这么说的话,日帝一定还活着,否则烈阳神功也不会留传下来。」

  「不错,日前我听见江湖传闻,日帝不但已经复出。而且在开封大开杀戒,
将修罗公子等人残杀殆尽。」

  「太好了。如此一来,师娘岂不是自由了?」

  「不错。日前我已经用通灵大法,与她连络过了,她在近日内,便会来和我
相认。」

  「恭喜师父。」

  「哈哈,你应该叫我岳父才对吧?听说你已经和玉儿发生关系,而且她也怀
了你的骨肉了。」

  「这……鱼儿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贤婿请起。」

  突见一名婢女快步而来,道:「禀姑爷,有位关姑娘求见。」

  「太好了,想不到她来的这么快。」

  朱庭华和小鱼儿立刻赶到大门迎接。

  只见关盼盼带着一群人,正在大门口焦急等候。

  当她看见朱庭华时,两人先是一呆,接着便激动的紧抱在一起,久久无法言
语。毕竟两人劫后余生,又是久别重逢,自然难以用任何言语表达。

  「鱼哥!」

  独孤双妹意外发现小鱼儿,立刻激动的向他投怀送抱。

  小鱼儿顿时软玉温香抱满怀,刚要享受她们的温柔之际。突然发现九阴魔女
和白衫神龙,他立刻放开她们,上前拜见。

  「小婿拜见岳母……」

  九阴魔女羞笑道:「他是你的岳父,人称白衫神笼的皇甫俊。」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白衫神龙受他大礼,含笑道:「听说你已经成为蝶舞公主的驸马,不知道传
闻是不是真的?」

  「是的,小婿这一次出宫,便是准备接玉妹和华妹返京完婚。」

  「哈哈,这真是太好了,以后华儿就完全托你照顾了。」

  「小婿绝不让岳父失望就是。」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独孤倩华至此才完全放心,不禁满怀甜蜜的笑了。

  独孤倩玉惆怅地看着,心中直抱怨爹娘只顾自己温存,不管她的婚姻大事。
她之所以如此担心,乃是修罗公子已死,当初的口头婚约,便可能生变。更何况
她最近才知道,原来修罗公子并非她的生父,岂不等于婚约无效。

  所幸朱庭华已经从激情中醒来,立刻发现她脸上的异色,会意的笑道:「鱼
儿!以后你对华儿和玉儿,一定要一视同仁,绝不可以偏心,知不知道?」

  「鱼儿一定谨记在心。」

  独孤倩玉这才放下志忑不安的芳心,神情愉快地与独孤倩华欢叙着。

  午后,徐员外已将棺木运回,立刻引起众人的疑问。

  朱庭华含笑为他们解释。

  白衫神龙惊讶道:「已经埋葬十六年的尸体,竟然可以还阳复生,实在太令
人难以置信了。」

  「皇甫兄会有疑虑,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这种长生不死的法术,实在有
违天理轮回,万一宣扬出去,恐怕会引起天下大乱。」

  众人悚然大惊,对于朱庭华的告诫,深表同感。

  朱庭华又道:「还阳大法施术过程繁杂,不但有许多禁忌,并且忌讳受到干
扰。所以今夜子时施法,请各位亲家千万不要外出,以免发生意外。」

  众人虽感好奇,但见他说的严重,只好点头答应。

  子时,小鱼儿立刻开始作法。

  「师父!你快将师娘口中的千年寒玉取出,并且为她渡气调元,等体温回复
即可还阳。」

  朱庭华立刻依言而行,他先含住徐若兰冷冰的双唇,立刻运功一口又一口的
输送真气。

  不久,小鱼儿一见尸体已经回复常温,脸颊红嫩,栩栩如生。他立刻口念咒
语,在香坛作了一番动作,突然大喝一声,将符咒往尸体额头上一贴……

  一旁焦急等候的徐若兰,只觉得一股吸力传来,将她的魂魄往躯体吸去……

  只见床上的徐若兰突然一声惊叫醒来,颤声道:「夫君!我怎么好冷……」

  朱庭华眼见爱妻死而复生,不禁喜悦道:「你醒了?」

  小鱼儿笑道:「请师父多给师娘一些『阳气』,徒儿先告退了。」

  朱庭华见他暧昧的笑着离去,立刻会意过来,不由得羞红了脸。

  低头一看,只见徐若兰仍保有十六年前,刚死去时的少女模样,一点也没有
让岁月留下痕迹,仍然俏丽可爱,楚楚动人。

  尤其是她的胴体,是那么的晶莹剔透,丰满突出,简直是完美无瑕的化身,
竟诱的他猛地埋头而入……

  徐若兰欲拒还迎的哀鸣:「不要……」

     ***    ***    ***    ***

  小鱼儿顺利的完成任务,回到房间便见到九阴魔女等人,不禁愕然道:「你
们怎么……」

  九阴魔女叹道:「我们原本还在半信半疑,直到刚才亲耳听见房中的声息,
才真正体会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道理。」

  「也难怪岳母会心中存疑,就连我自己都几疑身在梦中,万万想不到自己能
练成这种掌控生死大权的奇技异能。」

  「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拥有这种神奇法力,等于干预鬼神的职权,
如此一来,会不会引起天妒而遭到天谴。」

  「唉!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后果。」

  独孤倩华大吃一惊,立刻惊惶道:「这该如何是好?」

  「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多行善事广积阴德,才能获得天佑,避开劫运。所
以,我已捐出所有财宝,请司徒大哥帮我济助灾民,以便积存福德。」

  白衫神龙不放心的道:「你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钱?我这些年来还存有不少
积蓄,等一下我到银庄提出之后,你再拿去济助灾民吧。」

  「多谢岳父的好意,我曾在皇陵发现一批宝藏,已经用五鬼搬运大法取出。
根据初步估计,该有八千万两黄金的市值,用以济助灾民应该没问题。」

  众人一听宝藏有八千万两黄金的价值,都不禁昨舌不已。小鱼儿竟能面不改
色的把庄笔天文数字捐出,更令他们感到钦佩。

  一旁的蝶舞公主曾经极力反对,甚至与小鱼儿发生口角,如今重提此事,她
依然肉疼的抱怨道:「那笔宝藏我也拥有一半权利,你为何不顾我的反对,硬要
全数舍出,你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难道你宁愿见我遭到天谴,也舍不得捐出这笔宝藏财富救我?」

  蝶舞公主顿时语塞。

  九阴魔女楞道:「鱼儿!你在和谁说话。」

  小鱼儿叹了口气,只好将蝶舞公主的遭遇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奇。

  独孤倩玉大表同情道:「公主实在太可怜了,鱼儿为何不快点让她还阳?」

  蝶舞公主闻言,立刻对她大有好感。

  「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要寻找新鲜又满意的遗体,谈何容易?太老或太丑
的,我们的公主殿下还看不上眼呢。」

  蝶舞公主听他语带调侃,立刻娇嗔不依的吵个不停。

  独孤倩玉自然听不见,却看得见小鱼儿眉头紧皱的表情,以为他为此苦恼,
便安慰道:「鱼哥放心好了,以后我们会留意帮你寻找,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到合
适的对象。」

  「这倒不必麻烦了,我已经找到适合的人选。」

  「真的?这个人是谁?」

  不仅是众人感到好奇,就连蝶舞公主也停止跳脚,瞪大着眼睛等待他宣布答
案。

  「我听说天下首富洪国通是一个为富不仁的奸商,他的一双子女虽然长相俊
美,却继承洪国通的狡诈、吝啬。所以,我决定让公主借洪秀玉之身还阳,便可
以利用洪家的财富,广济天下的贫民。」

  白衫神龙欣然道:「这倒不失是个妤办法。听说其子金陵王洪秀文,趁着黑
白两道对决之际,正在招兵买马。公主如果取代洪秀玉之后,不但可做为我们的
内应,在他们蠢动前加以破坏。更可以利用洪家富可敌国的财富,作更多有意义
的运用,真是一举数得的好办法。」

  蝶舞公主毫无江湖阅历,既不知洪家来历,又没有见过洪秀玉长相,本待不
依。可是她一听「富可敌国」四个字,立刻改变主意,暗下决心只要洪秀玉长相
可以,她就不再推拒。

  九阴魔女不以为然道:「就算洪国通为富不仁,也不该迁怒他的子女。洪秀
玉如果没有什么恶行的话,我们强占她的躯体,似乎于理不合。」

  小鱼儿冷哼道:「洪秀玉是否助纣为虐,到时候就知道了。可以确定的是,
她的兄长洪秀文居然练有烈阳神功,必是老魔头日帝的传人。由此可见,他们洪
家也一定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什么?你说洪秀文是日帝的传人,这是不是真的?」

  小鱼儿将峨嵋玉女的遭遇述说一遍,最后才愤恨地道:「大娘被洪秀文采补
至死,就算洪家没有涉及日帝的罪恶组织,我也要找洪家为大娘报仇。」

  九阴魔女叹息道:「想不到金陵王竟是日帝的传人,难怪他能以弱冠之年,
将势力扩大至武林三霸之一。可叹我身为月后的后人,才练到九阴神功的第九重
天,实在无法与日帝抗衡,否则也不必远走他乡避祸了。」

  白衫神龙连忙安慰不已。

  小鱼儿不便转述师父说他可以对抗日帝的事,以免让人误会他狂傲自大,只
好默默无语。

  独孤倩华忽道:「就算我们无法力敌日帝,只要有公主在洪家作内应,一定
可以发挥相当的作用,我们何不立刻进行?」

  此言一出,立刻获得大家的同意。

  小鱼儿连忙道:「可是我还要赶到天山派,接双亲回京参加婚礼。而且峨嵋
派的江芷若姑娘,一定还在等待我向她解释假冒太子的事,我实在分身乏术。」

  白衫神龙道:「至天山迎接亲家一事,就由我们帮你代劳。至于峨嵋一行,
事关你们之间的隐私,还是由你去当面解释比较好。」

  「好吧,那就拜托岳父辛苦一趟了。」

  「哈哈,老夫对于再世华佗仰慕已久,想不到有幸结为亲家,真是太好了。
华儿!你可想一览天山风光?」

  独孤倩华忽道:「天山那种穷荒边境,女儿才不想陪爹受苦,我要和玉妹在
此守候。」

  「也好。你们已经身怀六甲,眼看即将临盆,确实不宜远行。既然如此,珊
妹和我又可以结伴同游了。」

  九阴魔女见他眼神暧昧,忍不住白他一眼,嗔道:「老没正经……」

  白衫神龙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也感受到他们的鹣鲽情深,不禁都笑了。

     ***    ***    ***    ***

  华阳城。

  凡是到过华阳城的人,都知道华阳县令江人杰,不但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而且是个武功高强的高手。

  因为他的父亲是峨嵋派的俗家长老,名满江湖的「峨嵋剑客」江浩然。

  上任县令的政绩,仅算差强人意。可是换上江人杰之后,凭着峨嵋派的强力
支持,大力肃贪扫除盗匪,立刻有了显著的政绩。

  所以华阳县民对他不但赞誉有加,并且送他「青天第二」的雅号。

  可最近一年来,他却受到县民的流言攻击,令他感叹不已。他在灰心之余,
曾经几次请辞,都被上级强力挽留,令他陷入两难的局面。

  小鱼儿直到进了华阳城之后,才知道县民都在流传,江芷若未婚生子的事,
不禁对江家感到十分内疚。

  尤其最令他感到难过的,就是江人杰曾经为此辞官多次,显然是对朝廷有所
不满,以为太子对江芷若始乱终弃所致。

  小鱼儿想了又想,决定暂时不到江府拜访,施展轻功快如闪电的赶回京城,
并且与皇上密谈许久。

  不久,皇上立刻派遣罗统领,快马加鞭的赶到江府宣读圣旨。大意是说,驸
马施小鱼为了掩护太子脱险,因而遭到贼人的劫持。直到最近才顺利脱出魔掌,
皇上龙颜大悦,赐婚蝶舞公主、江芷若……等,不分彼此共侍驸马。

  江人杰激动的接过圣旨,这时候他才明白前因后果,也知道他错怪了太子,
不禁感到十分的惭愧。

  一年来所受的委屈,至此完全释怀,大有浴火重生之感。江府上下自峨嵋剑
客到仆妇,终于扬眉吐气,再度挺胸作人。

  罗统领连忙恭贺道:「恭喜江大人。」

  江人杰欣然笑道:「多谢罗大人的祝福,快请里面奉茶。」

  「不了,皇上预备在宫中亲自主婚,江大人方便的话,可否立刻进京?」

  「好,罗大人请稍候。」

  于是,江府立刻忙成一团,一扫昔日阴霾。又是放鞭炮,又是大红彩带,一
副喜气洋洋的景气。

  不久,皇上亲自赐婚,江芷若将嫁驸马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华阳城。

  华阳县的百姓得知消息皆兴高采烈的赶往江府,纷纷向江人杰祝福不已。

  已经尝尽人情冷暖的江人杰,对他们虽然无法谅解,却也保持风度的欣然接
受祝福。

  欢乐的气氛,立刻扫去所有不快,祝福的人群也愈枣愈多。原本门可罗雀的
江府,又恢复昔日的热闹景象,人潮汹涌,车水马龙。

  不久,江芷若身穿大红喜服,满脸欣喜的模样,在陪嫁侍女的扶持下,进入
八人大轿之中。

  罗统领道:「江大人是否一起进京?」

  「罗大人请先行。下官必须安排县政事宜,等婚期确定,再准备进京。」

  于是,罗统领拜别江人杰后,便率领二十名皇宫侍卫,保护喜轿缓缓离去。

  华阳县民也热情的欢送,直到出了城门为止。

  人群中的一名锦衣青年,目送他们远去,才冷笑道:「原来她是被驸马下的
种,难怪江家宁肯痴等,也不肯将芷若嫁给我,说穿了还不是贪图荣华富贵?」

  另一位浓眉青年道:「师兄!枉费了我们极力散布流言,想不到依旧功败垂
成。皇上既然将她赐婚给驸马,事情已成定局,我看师兄就死心吧。」

  「唉!我不死心又能如何?毕竟咱们武当与峨嵋同归武林盟之一,我也不能
做的太过分,否则师门恐怕饶不了我。」

  「师兄所言极是。有句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凭师
兄『四海游龙』的名号,还怕找不到理想的佳人吗?」

  四海游龙笑道:「师弟的『铁剑侠客』也不错呀!」

  铁剑侠客哈哈一笑道:「师兄取笑了,小弟的名号那比得上师兄这条龙吃四
海的威风?」

  「真的吗?听说你正在积极追求--天下首富的女公子洪秀玉姑娘。她如果
真被你弄上床的话,你的身价立刻一步登天,比当皇上的女婿还有价值。」

  铁剑侠客突然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四海游龙奇怪道:「你怎么了?难道你也和我一样,吃了闭门羹,被三振出
局?」

  「师兄猜的没错,我确实失败了。」

  「怎么回事?凭你的人品家世,难道还打不动她吗?」

  「谈何容易?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想要突破重围,更是难如登天。再加上
洪姑娘个性刁钻,而且喜怒无常,不高兴时给你一巴掌事小。严重的话,她就一
大群护花使者揍你一顿,常常有人断手断脚,整整半年起不了床。」

  「可是我并没有见你受过伤,你怎么……」

  「还不是我爹下了命令,威胁我不准接近她,否则就把我赶出家门,与我断
绝父子关系。」

  「嗯!我确实听见爹和伯父在谈论,他们对洪姑娘招蜂引蝶的行为,觉得十
分反感。」

  「正是因为这样,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她。」

  四海游龙冷笑道:「难怪她有胭脂虎的雅号,果然不是寻常人所能驾驭,我
就不相信她这只虎斗得过我这条龙。」

  「咦!师兄莫非对她有兴趣?」

  「当然!自从我知道芷若被玩之后,我就对洪秀玉开始注意了。毕竟我四海
游龙的妻子,一定要冰清玉洁的名门淑女才行,残花败柳的女人我绝不考虑。」

  「随便你吧,反正我已经被禁足,注定今生无望。无论是谁雀屏中选,我都
由衷祝福。」

  「哈哈,你看着好了,师兄我亲自出马,保证替你讨回面子。」

  「唉!希望如此。」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并非小弟对师兄没有信心,而是追求者众多。每个人都是万中选一的武林
俊彦,竞争可说十分激烈,想要鹤立鸡群谈何容易。」

  「嘿嘿!只怪你们不用大脑,对付像她这种女人,必须要出奇致胜才行。」

  「哦!师兄有什么妙计?」

  「我是从芷若这件事得到灵感。女人一旦失身,就算她是被人强暴的,也会
死心塌地跟你。所以,我准备向闻香门购买淫香,任凭她是三贞九烈的女人,还
不是自动投怀送抱,任你摆布?」

  「哎呀!我怎么没想过这种好办法?我真是猪脑白浪费那么久的时间。」

  「哈哈,你终于承认自己笨了吧。」

  铁剑侠客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的槌胸不已。

  四海游龙更是得意的和他离去。

  凉亭一隅,突然转出一名美艳女郎,望着他们的背影,冷笑道:「臭小子,
这是你自找死路。」

  她立刻招来紫衣青年,交代了一阵。

  紫衣青年静静听完,突然抱住了她上下其手,喘呼呼地道:「三姨太交代的
事,属下一定照办。只是事成之后,可否请三姨太再布施雨露,让属下重新回味
一番?」

  三姨太将他蠢蠢欲动的魔手拍开,向他一抛媚眼道:「你想死呀?再过几天
少主就要回来验收成果,除非你想牺牲功力,成全我顺利交卷,否则你少打我主
一忌。」

  紫衣青年大吃一惊,摇手道:「三姨太手下留情,属下再也不敢了。」

  「瞧你吓成这副模样,真是没有用。你记住了,想偷少主的女人,眼睛可要
放亮一些,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属下一定谨记三姨太的教诲。」

  「去吧,只要你把事情办的漂亮,今晚我就准你上床。」

  紫衣青年大乐,道:「多谢三姨太的赏赐,属下一定把事办妥,绝不叫你失
望。」

  话毕,他立刻兴奋的转身而去。

  三姨太这才媚笑着,扭腰摆臀地进城。

  四海游龙尽管场面话说的漂亮,可是眼看江芷若风光出阁的场面,内心仍不
免心酸惆怅。

  所以,他的心情十分烦闷,便提议到恋花楼买醉。

  铁剑侠客也是情场失意,基于天涯沦落人的心情,便同意和他买酒解闷。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

  两人一面抱怨一面狂喝,酒是愈喝愈多,到后来两人终于醉的不省人事。

  突闻一阵狂笑传来,房门一开,缓缓步出三姨太和紫衣青年。

  三姨太媚眼一扫两人,冷笑:「阎王注定三更死,绝不留人过五更。你们既
然自己喝醉了,倒省去浪费本姑娘的酥骨散。」

  紫衣青年陪笑道:「属下已将恋花楼上下的人,全部迷昏了,三姨太尽可放
心『办事』。」

  三姨太抛给他一个媚眼,笑道:「这次你干的不错,你如果急欲发泄的话,
我现在就可以『全部』给你。」

  「等一下,属下还必须为三姨太把风,以免让不长眼的家伙坏了好事。」

  「嗯!还是你的顾虑周详,既是如此,你就出去巡逻吧。」

  紫衣青年答应一声,立刻退出房间。

  三姨太立刻脱衣上床,让二人服下媚药不久,两人迅速起了生理反应,气喘
如牛地「一柱擎天」。

  三姨太见他们药性发作,立刻解去四海游龙的穴道,让他尽情地冲锋陷阵,
激烈地兴风作浪……

  她也受用无穷的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一次又一次的侵犯……

  突然,她吸了口气,一团氲氲雾气由头顶冒出。

  四海游龙惨叫一声,颤抖连连的死去。

  不久,铁剑侠客也步上他的后尘。

  紫衣青年突然冲入,一把将铁剑侠客拉下,迫不及待的长驱直入,紧抱着她
的胴体发泄起来。

  三姨太浪笑连连的迎合不已。

  战鼓隆隆不绝于耳,配合着男欢女爱的淫声浪语,更加引人遐思。

  「哇啊……你好狠……」

  紫衣青年惨叫着不断挣扎。

  三姨太却加紧运功采补,直见到他死去,才起身静坐调息。

  不久,她才冷笑道:「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狗奴才,竟敢色胆包天,连自己少
主的女人也敢玩。我如果不狠心杀你灭口的话,将来难保你不会出卖我。」

  接着,她将三具尸体搬至浴室,再以化骨散毁尸灭迹,才满一尽的离去。

  一直到傍晚时分,恋花楼的人才醒来,大部分的龟奴及娼妓都迷糊不清。可
是经验丰富的老鸨,立刻明白是中了江湖人物的迷香,为了怕惹来麻烦,她立刻
告诫所有的人,严禁重提今天所发生的奇怪事情。

  正因为如此,不但没有人发现出了命案,就连四海游龙及铁剑侠客的家人,
也以为他们又像从前一样,结伴外出行侠江湖了。

  唯一引起华阳县民谈论的,还是江芷若将嫁驸马的事,成为男女老少茶余饭
后的话题。

  江府则忙着准备进京事宜。

     ***    ***    ***    ***

  金陵。

  这是座历史久远的古都,也曾经被部分君王定为国都,因此它的繁华热闹,
甚至更胜京城。

  所以会有这番荣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全国百姓都知道寸盐寸金的事实,所以盐商不仅腰缠万贯而已,简直可
说腰缠万「金」。

  其中绝大部分的盐商,就居住在金陵城,也由于财富的集中,使得金陵的商
业经济更加繁荣。

  金陵在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下,早已是全国羡慕的焦点,也吸引了无数青年
才俊,期盼在此闯出一片天。

  可是也有人想一步登天,妄想一夜致富--就是成为洪家的乘龙快婿。

  因为天下首富洪国通之女,素有「胭脂虎」雅号的洪秀玉,已经长的婷婷玉
立,是位成熟娇媚的美少女。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更何况洪秀玉不但长的娇
美动人,而且又是洪国通的掌上明珠,无论是谁有幸娶了她,都注定一生荣华富
贵享受不尽。

  因此,只要洪秀玉所到之处,总会跟上一大群人,而且清一色是鲜衣怒马的
护花使者。

  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从一大清早到中午,这群护花使者就在洪府外聚集。
因为洪大小姐居然没有现身,不禁有人猜想,洪大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洪秀玉并没有生病,她只是感到厌烦,不想再理会他们罢了。

  洪国通忍不住问道:「玉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爹!难道天下所有男人都死光了吗?否则怎么尽是这群软骨头,没志气的
男人跟着?」

  「咦!你不是希望他们乖顺礼貌,把你当宝一样的宠你、疼你、爱你吗?」

  「那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对他们不仅厌烦,而且对他们阿谀奉承的嘴脸,
简直深恶痛绝到了极点。」

  洪国通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你这丫头真让我搞不懂,有人对你呵护爱惜,
你却不屑一顾。难道你想找一个,处处与你作对,甚至与你怒言相向的人,作为
你的终身伴侣不成?」

  洪秀玉扬眉道:「只要他有足以自傲的本钱,又有何不可?我可不希望未来
的丈夫,是个贪图我们家财富,让人耻笑的软脚虾。我相信全天下的女人,莫不
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傲视群雄的男子汉。所以,我决定找一个年轻
俊俏,武功又高,财富与爹相当的男人,才配当爹的女婿,我的丈夫。」

  洪国通笑道:「具备这种条件的男人,爹倒知道有一个人。」

  洪秀玉惊喜道:「爹快说,这个人究竟是谁?」

  「玉皇大帝。」

  洪秀玉一楞,立刻大发娇嗔道:「讨厌!怎么连爹也吃人家豆腐?」

  洪国通摇头叹息道:「爹真的把你给宠坏了。你开出这么严苛的条件,恐怕
连皇帝都办不到,更何况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洪秀玉嘟嘴道:「好嘛,那我将标准降低一点,只要具有其中一项,总该可
以吧?」

  「这样的话,外面这群人个个俊美绝伦,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哼!光有好看的外表有什么用?像他们这种没志气的男人,我才看不上眼
呢?」

  「除此之外,你想找一个有个性,又有相当财力的男人,恐怕不容易找。」

  「爹难道忘记前不久,江湖各派大动干戈,为的就是抢太子作女婿的事?」

  「爹怎会不知道?那小子只是个冒牌货,结果各派不但落得空欢喜一场,还
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得不偿失。」

  「至少他现在是驸马的身分,各派总算保住了面子,也算是因祸得福。」

  「难道你也想嫁给驸马?」

  「不!凭我洪秀玉的条件,小小一个驸马我才看不上眼。」

  「莫非你想嫁给太子,做他的太子妃?」

  「不错,爹对这位乘龙快婿还满意吧?」

  「你如果能嫁给太子,爹当然求之不得。可是太子才十六岁,皇上并无为他
选妃之意。你又较他年长两岁,根据后宫的规定,你已经失去竞争的资格了。」

  「这……难道凭爹在京中的关系,也不能突破这层困难?」

  「难……太难了。」

  「好嘛,那只好往家境富裕的条件寻找了。」

  「想找与爹财富相当的人,虽然不多,却不是多困难的事。放眼当今武林,
只有南宫、欧阳、林、洪四家,并称天下四大富豪。除去欧阳和林家的子孙,都
已成家之外,就剩下南宫无忌之子,『逍遥公子』南宫世华未婚。莫非你已经看
中他,所以才不理会门外那些人?」

  「我们两家本是世交,我和他又是青梅竹马,感情多少是有的。可是谈到男
婚女嫁,似乎还欠了一点感觉,毕竟找们一直以兄妹相待。听说他要来金陵,爹
何不问问他?」

  「咦!他来金陵做什么?」

  「听说有一位神秘的珠宝商,准备在狮子林拍卖稀世奇珍,所以他想必是来
收购的。」

  「有这种事?我怎么没有收到邀请函呢?」

  洪秀玉噗哧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帖子,道:「请帖被我在门口
拦下来了,爹当然不知道。」

  洪国通一见请帖竟是纯金打造,而且手工细致精雕玉琢,一看便知是出自名
家之手。

  这种大手笔,就连身为天下首富的他,都不禁为之动容道:「这位神秘的珠
宝商,究竟是何方神圣?光是这一张请帖的工本费,少说也有五十两的身价,岂
是小小的珠宝商所能负担?由此推论的话,这一次所要拍卖的珍宝,岂不是价值
连城?」

  洪秀玉也是难掩好奇,道:「可不是吗?我这几天拜访了几位叔伯,他们也
是如此论断,已经准备赴约见识一番。」

  「哼!这种哗众取宠的商业技巧,难道他们也看不出来,还要盲从起舞?这
些年来,经我们几家的大肆搜购,当今世上所有珍品,早被我们购买殆尽。我就
不相信,还会有什么遗世珍宝,可以与我们的收藏相提并论。」

  「爹如果决定不去的话,恐怕会后悔终生。」

  「咦!莫非你听到什么消息?」

  「送帖之人是我的仰慕者之一,他曾偷偷向我泄漏消息,这次所要拍卖的稀
世珍宝,身价都在十万两黄金以上。其他不足此数的宝物,都公开在现场展示,
并且注明售价,任人自由选购。」

  洪国通闻言,又是大吃一惊道:「这些准备拍卖的珍宝,当真都有十万两黄
金以上的身价?我们家宝库珍藏的宝物,能达到此数的也只不过八件而已,这实
在太令人难以置信。」

  「恐怕事实如此。因为负责监定珍宝的,都是大正银庄的老掌柜,应该错不
了才对。」

  「唔,大正银庄是皇家所设。这些老家伙一向眼高于顶,如果不是绝世奇珍
绝对难逃他们的法眼,更别想蒙混进入皇库收藏。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珍宝已
经被他们看过,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珍品流出?难道皇上舍得遗珠之憾?」

  「这疑问我也问过他。听说皇上为了救济开封震灾,造成皇库的庞大支出,
实在吃不下来。最后只能留下九件珍品,其中一件宝物,听说是大如鹅卵的紫霞
龙珠,甚至取代血玉观音,成为皇库首珍。」

  「什么?世上真有紫霞龙珠这种宝物?」

  「不错。」

  「唉!可惜了这件绝世珍宝,一旦被皇上纳入皇库,便注定今生难见天日。
为今之计,只好请叔叔亲自出马,凭日帝的惊世武功,必可顺利劫宝出宫。」

  「爹想要紫霞龙珠的话,眼前就垂手可得,又何必舍近求远,更不必麻烦叔
公跑一趟皇宫。」

  「哦?你的意思是说,紫霞龙珠也要运来金陵,配合这一次的展出?」

  「不!紫霞龙珠并不是展示而已,而是拍卖的压轴好戏。」

  「你这丫头讲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一下子说它被皇上收藏,一会儿又说它是
拍卖压轴,爹都被你弄糊涂了。」

  「难怪爹会搞糊涂,其实答案再简单不过。爹再也想不到,紫霞龙珠竟有两
颗,而且是一模一样,同样难分轩轾。」

  「太好了,既然皇上拥有其中一颗。另一颗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它夺到手,这
样才更能衬出我这天下首富的地位。」

  「那么爹爹可碰上对手了,不仅各位叔伯对它有兴趣,听说其他三家也是势
在必得。」

  「哼!凭他们也配和我竞争?如果他们太过分不知进退的话,那就是他们自
取灭亡。」

  「嘻!爹爹莫非又想重操旧业,再扮强盗据为已有。」

  「哈哈,不错。想当年日月神教所向披靡,各大门派简直避之为恐不及,天
下财宝任我予取予求,终于累积成今日的财力。如今眼中钉月后已死,只剩苟延
残喘的七大门派,吾等岂会放在眼里。再过不久,等你叔公安排好人马,就可以
彻底瓦解武林盟,到时候还怕天下至宝不入我手。」

  「太好了,到时候有任何奇珍异宝,可要先给我选才行。」

  「你这丫头就是贪心,家里的宝贝都被你要光了,你还不满足?爹倒是想问
你,这几年你要去的珍宝,究竟拿去那里?该不会拿出去白白送给别人吧?」

  洪秀玉白他一眼,嗔道:「爹的意思是说,女儿会倒贴小白脸是吗?」

  洪国通干咳道:「爹没有这个意思,爹是怕你被人骗了。」

  「哼!我才没那么傻呢。」

  「不知道这珍宝拍卖会是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今日未时开始。」

  「什么?现在不就是未时吗?」

  「差不多。」

  「死丫头,你怎么不早说?万一紫霞龙珠被人先标走,岂不是又要大费一番
工夫?」

  「爹怎全怪我?要怪只能怪爹自己,拉着我问东问西,白浪费不少时间。」

  「这……好吧,爹懒的和你抬杠,快把请帖还我,再不快点赶去,恐怕就要
错失机会了。」

  「等一下,我也要去。」

  于是,两顶大轿便赶往狮子林,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大群人,引人侧目。

     ***    ***    ***    ***

  狮子林。

  凡是有任何庆典活动,或是商业展览活动,都会在狮子林举行,因为这里不
但占地最宽广,也是金陵最大的建筑。

  当洪国通赶到大门口时,只听见大厅里面,不时有人发出惊叹息,显然展示
会已经开始了。

  他心中大急,一下轿就想往里面冲,却遭到门房的阻止。

  「不长眼的东西,老夫乃是天下首富洪国通,你还不快点放行?」

  白衫青年却面不改色的道:「对不起,家主人有交代,凡是未持请帖之人,
一律不准放行,以免发生意外。」

  洪国通听见大厅又是一阵惊呼,显然展示会正在高潮,急得他再也顾不了计
较门房的无礼,取出请帖丢给那人,立刻拉着洪秀玉冲了进去。

  只见大厅已经挤满了人,总算狮子林够大,还勉强可以通行。

  数十位白衫青年正依序掀去掩盖在珍宝上的白布,一阵阵的惊呼声,便是因
此而起。

  洪国通虽然见多识广,却也忍不住对每一件珍品,发出由衷的惊叹。

  接着他又发现一件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珍品四周仅用绳索隔离,既没有派人
戒护,也没有其他严密的防险措施。

  「奇怪?难道他们不怕宝物被人趁乱劫走?」

  更奇怪的是大家也没动手动脚,这种反常的现象,实在有别于以往的习惯,
照理讲每一位买主应该会动手检视才对。

  他忍不住好奇的,拍拍前方的一位胖子,道:「刘员外可否告诉老夫,为什
么大家突然变的规矩起来,不再像丛刚一样动手摸东摸西的。」

  刘员外正在众精会神的欣赏珍品,突然被人打扰,很不高兴的横了他一眼。
可是当他发现是洪国通时,脸色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陪笑道:「洪员外也来竞
标珍宝?」

  「是呀!反正没什么事,顺便来逛逛也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

  刘员外一指左边角落,道:「狮子林的总管说,为了保护珍宝的安全,卖主
预先在珍宝上下毒,且当场拿了一条毒蛇试了一下,把大家吓得不敢动手了。」

  洪国通顺着他所指方向一看,果见一条青竹丝僵死在地上,连这种奇毒无比
的毒蛇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人了。

  「哼!这卖主也太小题大作,凭我们的身分,岂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可不是吗?大家也曾如此抗议过,甚至有不少人打算退场抗议。」

  「结果呢?」

  「结果就在这时候,他们掀去白布品珍,引来大家的赞叹之声,又把他们给
吸引回来了。」

  「看来这位卖珍主人,也是个商场老手,深知人性的心理。如此看来,今天
这一场拍珍大会,应该会高潮不断才对。」

  「可不是吗?光是眼前这些珍品,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等一下开始拍珍
大会,那些百万身价的奇珍,又不知要让人如何惊奇了。」

  洪国通默默点头不已,他虽然同意这番话,却不愿表示出来,以免弱了自己
的气势。回头一看,只见洪秀玉像只蝴蝶一样,不停地在会场中穿梭,显见她对
每一样珍品的喜爱。

  「洪兄,久违了。」

  洪国通回过神来,发现同列天下四大富豪的其他三人,也来到会现场。

  洪国通大笑道:「想不到小小一场拍珍大会,竟能同时把天下四大富豪吸引
来,这位拍珍主人真是不简单。」

  身材矮肥的欧阳龙叹道:「可不是吗?光是看他用黄金打造请帖的大手笔,
我想不来都不行。」

  体型彪悍的林世杰,淡笑道:「我听说拍珍大会的主人,居然是年仅十六、
七岁的少年,如果人品不错的话,我准备将么女丽华许配他为妻。」

  洪国通惊讶道:「什么?拍珍主人才十七岁?林兄的消息不会有错吧?」

  「绝不会有错,我的侄儿就任职皇家侍卫。这一次拍珍主人是以半卖半送的
方式,以紫霞龙珠交换皇上的同意,让皇家侍卫全权负责珍品的安全。」

  洪国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衫青年就是皇家侍卫,难怪态度傲慢无礼。

  南宫无忌道:「依我看这些珍宝年代久远,想必是拍珍主人无意间寻获的,
不知是不是传闻已久的轩辕宝藏?」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动容。

  须知轩辕宝藏在江湖上引起的风波,并不比百年前的日月神教小多少。将近
半甲子以来,江湖各派为了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藏宝圄,造成了无数次血腥杀
戮,不少人因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甚至有为数不少的门派,受到连累因而灭
门,小鱼儿的师门茅山派便是其中之一。

  洪国通点头道:「南宫兄的判断极有可能,就算不是出自轩辕宝藏,也一定
是类似的无主之物,否则拍珍主人怎敢明目张胆的公开展售。」

  「不错,可见拍珍主人必是一位有福之人,其人品也一定不差。老夫不必见
面,早已决定将次女飞燕许他为妻。」

  欧阳龙叹道:「可惜小女俱已出嫁,注定老夫与他无缘矣。」

  洪国通心中一动,暗暗盘算着。

  四人各有所思,一面欣赏珍宝,一面等待拍珍大会的开始。

  另一边的洪秀玉则专注的欣赏着珍宝。

  「玉妹留连不去,莫非喜欢这件珍宝?」

  洪秀玉回首一看,立刻欣喜道:「华哥也是来赏珍的?」

  南宫世华笑道:「不错,听说玉妹正在选婿,怎么不见护花使者随侍?」

  洪秀玉羞笑道:「华哥怎好取笑小妹?倒是华哥人品出众,应该早有心上人
吧?」

  南宫世华俊脸一红,道:「小兄确实有意中人,可惜她却毫不知情。」

  洪秀玉一楞,一股醋意突然涌起,道:「她……她是谁……」

  南宫世华没有回答,只是深情的注视着她。

  洪秀玉只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电的她脸红心跳,电的她全身发麻、飘飘欲
仙。

  突闻一声轻笑,道:「两位是来赏宝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两人一惊而醒,不约而同的羞红了脸。

  可是南宫世华一见来人,立刻恼羞成怒道:「我们与兄台素不相识,兄台似
乎管的太多了吧。」

  来人正是小鱼儿,他大费周章的安排这场拍珍大会,为的就是想变现以便支
援赈灾之用,顺便藉此接近洪秀玉,利用她来瓦解日帝的阴谋。

  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蝶舞公主,急欲借体还阳取代她的身分,以便获
取洪家富可敌国的财富。

  「兄台不是南宫世华兄吗?小弟双眼不盲怎会不认识。」

  南宫世华一楞,料不到他竟认识自己,个性忠厚的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
好。

  洪秀玉却是个鬼精灵,忍不住叱责道:「就算你认识我们又如何?凭我们的
身分被人认出来,也是理所当然。可是我们却对你一无所悉,也对你不感兴趣,
你这冒失鬼突然跑来打扰我们,究竟是何居心?」

  小鱼儿见她刁钻蛮横的模样,不禁暗叫厉害,只好陪笑道:「在下姓于名小
诗,一时无心打扰了两位,请两位不要见怪。更何况今天这种赏珍大会,又是极
为幽雅高尚的地方,如果我们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岂不是辜负了这千载难逢的
拍珍大会?」

  洪秀玉心想也对,更何况她对奇珍异宝的兴趣,就算天塌下来,也难以左右
她对珍宝的喜爱。

  「哼!这一次就饶了你,华哥!我们继续看我们的。」

  南宫世华向小鱼儿一瞪眼,才陪着她移往下一个展示台。

  只见台上展示的是一组茶具,状似翠玉雕成,杯沿却薄如蝉翼,晶莹剔透,
光华动人。

  洪秀玉看的心喜不已,可是当她一见标价竟高达八万八千两,不禁咋舌道:
「这是什么宝贝?就算高达三尺雕成的玉观音,也不必这么贵。华哥!你知不知
道这组玉杯,究竟有何奇特之处?它的名字又叫什么?」

  南宫世华那懂这些,顿时被她问的一楞,道:「这……我去问问看,玉妹在
此稍候。」

  「这组玉杯叫做月光杯,它是以千年寒玉雕琢而成。不论你要喝酒、饮茶,
只要倒入玉壶中,大约一盏茶时间,你就可以品尝到凉澈心扉,清爽宜人的人间
美味,甚至更胜琼浆玉露,令人回味无穷。」

  南宫世华一见又是小鱼儿,顿感威胁的怒道:「怎么又是你?难道你无处可
去,一定要跟着我们吗?」

  洪秀玉也不屑道:「就算你要藉机卖弄才学,也要稍为补充一下见识。谁不
知道酒要温才好喝,冷酒不仅伤胃而且伤身,懂不懂?」

  小鱼儿无视于他们的敌意,仍然一脸笑容道:「我说要镇冰的酒,指的是波
斯的葡萄酒,以两位的家世财力,应该不会没喝过吧?」

  两人不禁一楞,他们确是没喝过,可是又不甘心在对方面前示弱,立刻异口
同声道:「谁没喝过。」

  小鱼儿也不拆穿,他取下牌子交给白衫青年,且交代一阵,他才答应而去。

  这番举动不但让南宫世华和洪秀玉惊奇,也引来众人惊呼,并且议论纷纷。

  因此大家的心态认为,拍珍大会上的珍宝,才是真正的压轴珍品。所以,尽
管眼前所展示的珍宝,已经令他们看的眼花撩乱,仍想等待拍珍大会后,如有剩
余再回来抢购。

  所以,他们对于小鱼儿的举动,才会感到意外无法理解。

  不久,白衫青年取来一颗药丸,随手丢向玉杯,只见白烟升起随即消失。这
时他才用手拿下玉杯,在休息区清洗过后,立刻取出造型幽雅剔透的琉璃瓶,将
里面的红色液体倒入玉壶之中。

  小鱼儿这时候才笑道:「两位可有兴趣一试?」

  洪秀玉一见自己成了众目焦点,不甘示弱,道:「试就试,我才不怕呢。」

  南宫世华见她一口答应,只好硬着头皮跟去。

  当两人喝下玉杯中的酒,顿时呆楞当场,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也不点破,神情坦然的自斟自饮着。

  「好酒!果然媲美琼浆玉露。」

  南宫世华突然醒来,由衷的发出赞叹之声。

  洪秀玉突然羞红着脸,却勇敢的伸出玉杯,道:「我还要喝,你可别一个人
喝光了。」

  小鱼儿先露出含有深意的一笑,才为她斟酒。

  洪秀玉见状羞的无地自容,却又抵不过美酒的诱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南宫世华却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众人看着三人的闹剧,有人羡慕,有人后侮,也有人嫉妒不已。

  洪国通等人也发现他们的矛盾,却顾忌身分不便出面。

  可是他们却对小鱼儿的胆势,感到十分钦佩,纷纷对他投以好奇眼光。

  「拍珍大会开始,各位来宾请就位。」

  大家为了能仔细监赏珍宝,纷纷抢着前面的位置坐,却不约而同的留下中间
四个位置。

  因为天下四大富豪的地位崇高,旗下产业遍及天下,多多少少都和他们有业
务往来,所以他们才会留下位置,以示尊重之意。

  洪秀玉一见大家已经就位,心中大急,却又恋恋不舍的看着玉杯,期盼小鱼
儿能发现她的心意,将玉杯送给她。

  可是小鱼儿却含笑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表示什么。

  南宫世华忍不住催促,道:「玉妹!拍珍大会已经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洪秀玉一见小鱼儿无动于衷,便知道希望落空,气得她重重地「哼」一声,
才转身而去。小鱼儿却哈哈大笑着,缓缓走向台上,先与六位鉴定人敬礼,再坐
上中央的大位。

  洪秀玉见状一楞。

  南宫无忌也是大感讶异,道:「咦!莫非这位公子就是卖珍主人?」

  欧阳龙摇头道:「不可能,他太年轻了。」

  「欧阳兄难道忘了?家侄曾说卖珍主人才十七岁,正好和此人年龄相仿。」

  「唔,这么说起来,此人确是卖珍主人了。」

  「应该是他没错。你看他年纪虽幼,面对这种大场面,却气定神闲,坦然自
若,完全一副大将之风范。试想卖珍主人如果不是他,凭正大银庄的六位掌柜,
身分地位何等崇高,岂容他一个小孩平起平坐,而且是坐在中央的大位。」

  其他三人闻言,也不禁深表赞同。

  洪秀玉却听的眼中异采连闪,对小鱼儿的反感,立刻产生一百八十度转变。

  「首先老朽感谢各位大老板,能在百忙之空刚来参加拍珍大会。相信大家都
知道,正大银庄乃是皇家所设,经营作风一向光明正大,童叟无欺。老朽柯建南
承蒙各位的信任,才得以在业界伫立三十年之久。所以,老朽在此以性命保证,
这批珍宝绝对来路光明,所订价格绝对公道。」

  突闻有人不耐道:「柯老板,大家都是老朋友老熟识了,你不必多费唇舌介
绍自己。倒是你究竟有什么宝贝,还是快点拿出来给大家看,否则大家都快被你
急死了。」

  柯建南笑道:「吴老板真是心急,既然这样考朽就不多说了。」

  两名白衫青年在众所瞩目下,终于推出第一辆拍卖车。

  柯建南扬眉道:「首先为各位推荐的是--八仙过海。」

  当他掀去红巾之后,现场立刻响起一片惊叹。

  柯建南笑道:「底价是十万两黄金,请开始标价。」

  「十一万两。」

  「我出十二万两。」

  一阵竞标之后,终被人参大王鲁大海,以十五万两黄金的代价标得。

  鲁大海笑呵呵的取出一叠银票,交予收款的白衫青年,并接过一张提货单。

  柯建南又笑道:「接下来为各位推荐的是-双龙抢珠。」

  红巾一掀,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并且有人不断叫好。

  只见两株稀有的深海红珊,彷佛两条火龙张牙舞爪的蜿蜒空中,互不但让的
急欲抢夺,深陷珊瑚丛的蚌中之珠。

  内行人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件不带匠气,自然天成的宝物。更难得的是两条
龙珊竟能栩栩如生,随着角度的不同,光泽也随之变化,就像神气活现的龙在腾
云驾雾一般。

  「底价是二十万两黄金,请各位开始竞标。」

  中国人自古以来,不但对龙敬畏有加,甚至可说爱龙成痴,所以现场立刻热
情回应,竞标相当激烈。

  「二十五万两。」

  「三十万两。」

  「我出四十万两。」

  洪国通大叫道:「我出六十万两。」

  天下首富想要的东西,有谁敢和他竞争?别说财力比不过人家,就算比的过
他,也不得不考虑生意问题,除非他以后不想赚洪家的钱了。

  所以,他既然开了口,大家便不敢再竞争了。

  可是却有人不理会这些问题,那就是欧阳龙。

  「七十万两。」

  洪国通脸色一沉道:「欧阳兄是什么意思?」

  欧阳龙冷漠一笑道:「没什么,只因小弟的名字中有龙,所以才想标下双龙
抢珠,以便讨个吉利。」

  洪国通脸色一变,喝道:「我出一百万两。」

  众人立刻响起一片惊呼。

  欧阳龙也是脸色一变,一咬牙道:「我出一百五十万两。」

  洪国通气极怒叫道:「我出两百万两。」

  这已经是个天价了,众人更是惊呼不断。

  欧阳龙也不甘示弱地,大叫道:「我再加一百万两。」

  现场又是一阵惊叫,这简直是在拿钱开玩笑了,只有疯子才会这样糟蹋钱。

  洪国通见他不但不放手,而且故意说「再加」两个字,岂非有意触他霉头,
想骑到他的头上压他?

  想到这里,他立刻气的跳起脚来,正打算反击……

  洪秀玉见状急道:「爹!我们还有另一条大龙,何必和他争这只小龙?」

  这句话就像当头棒喝一般,当场把洪国通给震醒,立刻冷哼一声,悻悻然地
坐回原位。

  众人不禁大奇,纷纷议论她们父女俩话中之意。

  南宫无忌忍不住道:「洪兄莫非获知内幕消息,另有稀世龙宝志在必得。」

  洪国通得一尽的笑道:「不错,而且是远古龙种所遗之物,比起那两只蚯蚓
实在多了。」

  南宫无忌不禁动容道:「洪兄可愿意说清楚一点?」

  「南宫兄请稍安勿燥,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了。」

  众人早已伸长了脖子,打算听他说出答案,没想却是空欢喜一场,不禁大失
所望。

  欧阳龙楞楞的接过提货单,不禁有些后侮起来。

  接下来,由于洪国通不再参与竞标,气氛立刻又热闹起来。[/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6

[font=宋体]            第二章 日月神教下战帖

  不久,终于轮到最后的压轴好戏登场。

  众人早已猜出,这才是洪国通志在必得的宝物,不禁瞪大眼睛期待着。

  柯建南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所以他乐的眉开眼笑,道:「各位来宾,请注
意,今天的重头好戏,就由拍珍主人于大老板来为大家主持。」

  洪秀玉一见小鱼儿走向讲台,不禁心跳加速,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世华见状,更是妒恨交加。

  林世杰惊异道:「真的是他。」

  南宫无忌点头道:「正是他,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小鱼儿优雅一笑道:「各位来宾,在下姓于名小诗,以后极有可能会在商场
上再与各位前辈接触,到时候请不吝指教。现在我就为大家揭开,今天的压轴宝
物--紫霞龙珠。」

  当红巾乍被掀开,现场立即紫芒四射,照映全场,有如白昼。可是却无刺眼
的感觉,光线柔和,令人感到心情一片祥和舒适。

  现场一片宁静,一反先前的惊叹吵杂,大家都被这件稀世珍宝吸引,完全失
去意识。

  小鱼儿对大家的反应,显然了然于胸,立刻打铁趁热道:「底价是一千万两
黄金,请各位开始竞标。」

  众人「啊」的一声,总算惊醒过来,同时也为天文数字的底价,感到震惊不
已。

  南宫无忌更是失去原本镇定的神情,激动的道:「值得!像这种万年龙种所
遗的龙珠,不但可以强身祛病。对于练武之人,只要口含龙珠运功,必可在短期
间内,练就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之身。」

  欧阳龙「啊」的一声,当场瘫软跌坐在椅子上。

  他一时大意加上轻敌,以为拍珍大会上,不会出现稀世宝物。以致所带银票
不多,加上先前已标得数件奇珍,所剩银票已经不足底价了。

  再听见南宫无忌的言论,更是悔恨交加,对于欧阳世家的前途,突然感到一
阵茫然。

  洪国通闻言,心中一动,急忙喊道:「我出一千二百万两。」

  南宫无忌也急喝道:「一千五百万两。」

  「一千八百万两。」

  「二千万两。」

  「二千五百万两。」

  「二干六百……」

  两人不顾众人的惊骇之色,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许久许久之后,已经喊到五千五百万两的天价,依然毫无鸣金休兵的迹象。

  小鱼儿忽道:「两位可否听我一言。」

  两人一楞,不约而同的停止竞标。

  「照情形看来,两位似乎都是志在必得,如果任由两位竞标下去,恐怕喊到
明天也停不了。果真如此,不但浪费大家的时间,也会伤到两位的友谊,在下有
一个办法,必能立见分晓。」

  「什么办法?」

  「两位何不将心中的理相价钱写在纸上,再由在下充当见证人,如此一来,
究竟『宝』入谁家立刻一目了然。」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叫好。

  因为两人一路竞标下来,已经有点脸红脖子粗,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

  两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因为这种赌法是一翻两瞪眼的极端方法。只要输
了这么一次,再也不能像竞标一样补救,可谓风险不小。

  林世杰怕伤了彼此和气,连忙劝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两位都是多年好
友,实在不值得为此伤了和气。」

  南宫无忌想了想,便点头道:「好吧,我愿意赌。」

  洪国通也不甘示弱地道:「拿纸笔来。」

  于是,两人便分开来写上金额,再交给小鱼儿。

  小鱼儿先看了南宫无忌的标单,再翻阅洪国通的标单,便突然笑了起来。

  众人不知他笑的用意,全都神情紧张的注视着他公布答案。

  「恭喜洪老板以九千九百万两黄金,幸运拔得头筹。」

  南宫无忌「啊」的一声,当场跌坐在椅子上。

  洪国通立刻哈哈狂笑起来,开心地接受大家的祝贺。

  南宫无忌见他堡忌忘形的模样,忍不住悻悻道:「恭喜洪兄终于得偿心愿,
但不知九千九百万两黄金的天价,是否付得出来?如果想用赊欠的话,实在有失
洪兄的身分地位,如果有困难的话,小弟倒是可以先借给你。」

  洪国通如何听不出他的嘲讽,但是斩获丰硕的他,早已不计较这些。

  「哈哈,多谢南宫兄好意。小弟一向有带空白银票的习惯,除非天塌下来,
否则再大的金额也不必担心。」

  这句话说的狂妄,可是众人却见怪不怪,因为他是天下首富,也只有他够资
格发此狂语。

  南宫无忌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冷哼一声,便愤然离席。

  南宫世华见状,急得他看了洪秀玉一眼,却发现心上人的眼睛,正聚精会神
的呆望着小鱼儿。

  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心上人已经变心,只好黯然离去。

  洪国通见状更是志得意满,又在会场选购了数件奇珍,才坐上轿满载而归。

  一场拍珍大会就此风风光光的落幕。

  小鱼儿又与柯建南等人结完帐,才一起到正大银庄,将所有的钱存入司徒飞
云的名下。

  当天夜晚三更过后,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狮子林。

  只见他点尘不惊地飞掠,显见轻功极高,一下便轻易的潜入小鱼儿的房中。

  他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像在找寻什么似的,不久,他终于抱着一盒东西离
开。从头至尾不过一刻工夫,一点也没有惊扰到小鱼儿。

  接连掠过几条大街,便见到一个身材苗条的人影,他立刻欣然掠了过去。

  「玉妹久等了,小兄幸不辱命,终于将月光杯盗来了。」

  「真的?快给我看。」

  黑衣人立刻将玉盒交给她。

  玉盒一开,光华立刻照映在她的脸上,原来她竟是洪秀玉。

  「不错!正是月光杯。」

  「小兄已经完成任务,不知玉妹答应我的条件,是否……」

  「讨厌!雄哥怎么不相信人家嘛。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吻为证,这样你总该
相信人家非你不嫁的心意。」

  黑衣人见她瞥着眼睛,一副期待的媚态,不禁受宠若惊的抱住她,低下头便
待享受温存……

  突然,洪秀玉一掌拍上他胸口,他当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爬不起来。

  「你……好狠的心肠……」

  「哼!凭你粉面郎君的身分,也配娶我洪秀玉?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最毒……妇人心……喔……」

  洪秀玉见他死去,才抱着玉盒欣然离去。

  小鱼儿这时才现身,望着尸体摇头叹道:「想不到你这位采花高手,也会栽
在女人手里,真是恶有恶报。」

  蝶舞公主却冷哼道:「这不要脸的女人,平时在外面招蜂引蝶不说,现在为
了一件玉器,竟不惜色身诱人。像她这种婊子,全身一定烂透了,我才不屑借她
的身体还阳呢。」

  「依我看来,他们仅止于口盟之约,并没有真的『那个』。你没看见她眉宇
未开,显然还是处女之身,不借的话实在可惜。」

  「可是她的名声狼藉,我如果借她的身体还阳,别人会怎么看我?」

  「反正你又不找别人改嫁,今生已经注定嫁给我,你又何必管别人的看法?
话又说回来,只要你舍得放弃洪家的财富,我也没有话说。」

  蝶舞公主一楞,想到「富可敌国」的财富,说什么她就是丢不开。

  「好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

     ***    ***    ***    ***

  「明天我绝不饶他。」

  洪秀玉气的破口大骂,恨的咬牙切齿,甚至因此一夜失眠,心中所想的就是
这句话。

  洪国通直到翌日才获知经过,忍不住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太鲁莽了,于老
板岂是简单人物,你在虎口拔牙,上当被骗已经是他最轻的警告。」

  「爹把他估的太高了吧?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也过不了我的石榴裙这关。」

  「唔,也许你的判断正确。依照昨天他故意接近你的举动看来,他似乎对你
颇有意思,这一点或许可以利用也说不定。」

  「哼!他如果想和我亲近的话,除非把月光杯送我,否则今生休想。」

  「唉!你怎么还不死心?一个小小的月光杯,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人家喜欢嘛。」

  突见何管事快步而来,道:「禀员外,于老板求见。」

  洪国通大感意外道:「快快有请。」

  洪秀玉恼羞成怒道:「他戏弄了我一顿,还敢登门来卖乖?」

  洪国通摇头道:「于老板的气度岂会如此狭小?」

  「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个人让我摸不透,是个莫测高深的厉害人物。」

  「咦?以爹的识人之能,也对他莫可奈何?」

  「哼!等我调查清楚他的来历,情势必将完全改观。」

  这时候,小鱼儿刚进大厅,两人的对话自然字字入耳,只见他对着洪国通恭
身一礼,道:「洪伯父如果对小侄有任何疑虑的话,尽可当面直问无妨,小侄必
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洪国通又是尴尬,又是错愕道:「于老板如此称呼,老夫实在不敢当。」

  「小侄与玉妹一见如故,自该以子侄之礼拜见。」

  洪秀玉却对他嗤之以鼻,道:「哼!玉妹岂是你叫的?你如果认为我们的交
情够深的话,昨天为何不将月光杯送我?」

  洪国通见她实在不像话,立刻斥责道:「玉儿!你怎么可以……」

  「哈哈,小兄知道玉妹在生我的气,所以今天特地带月光杯赔罪来了。」

  小鱼儿自身后取出玉盒送了过去。

  洪秀玉一把抢了过去,打开一看,不禁惊喜叫道:「果然是月光杯。」

  「玉妹应该消气了吧?」

  「好吧,看在你诚心认错的分上,我就原谅你。」

  洪国通大乐道:「于老板如此破费,老夫怎么敢当?」

  小鱼儿谦卑道:「这是小侄应该做的,也请伯父不要如此见外。」

  洪国通见他如此敬重自己,颇感面子十足,大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亏
受了。今天贤侄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一来拜见伯父,二来请求玉妹原谅,三来是想请求伯父帮个忙。」

  「什么事?」

  「请伯父勿泄标单之事,否则小侄信誉破产,今后难以在商场上立足。」

  洪国通突然大笑起来。

  洪秀玉好奇问道:「标单莫非另有玄机?」

  洪国通大笑道:「不错,因为标单上并无写明金额。」

  「咦!爹既然没有写上金额,又是如何标得呢?」

  「紫霞龙珠既是老夫志在必得之物,岂能容忍遗珠之憾,所以老夫取巧写上
三个字而已。」

  「什么字?」

  「任你填。」

  「爹果然高明。如此一来,任凭南宫无忌填上多高的金额,都逃不过爹的掌
握之中。」

  洪国通淡淡一笑,语带双关,道:「紫霞龙珠确是无价之宝,就算花再多的
钱,也是值得的。只是放眼当今天下,又有谁出得起九千九百万两黄金的天价?
老天很想知道花这笔钱是否值得?」

  小鱼儿当然知道「值得」的意思,他立刻取出一张标单送了过去。

  洪国通一看,立刻脸色大变,道:「九千万两黄金?」

  「不错!小侄自作主张多加上九百万两黄金,伯父应该不会见怪吧?」

  洪国通一楞而醒,连连点头道:「这件事你做的再恰当不过,老夫不但不怪
你,反而应该好好的答谢你才对。」

  「只要伯父不怪罪,小侄就心满意足了。」

  洪秀玉却忍不住抱怨道:「你不会少报一点金额吗?何必一下子追加到九百
万两黄金?」

  小鱼儿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九为数之极,南宫无忌以九千万两黄金
报价,显见他的决心极为坚定。如果我只报一、二百万两的差距,他一定心中不
服,万一他要求验单的话,岂不是当场拆穿?所以我才会以九九两极之数,让他
无话可说,当场将他气走。」

  洪国通大笑道:「贤侄办得好,唯有九九两极之数,才能显衬出老夫这天下
首富的气势。」

  洪秀玉这才回嗔乍喜道:「说的也是,爹能顺利获得紫霞龙珠,全都多亏了
诗哥的帮忙。」

  洪国通点头道:「不错!依照常理来讲,凡是未填写金额的标单,便等于是
废标。如非贤侄的暗中掩护,老夫必定懊悔终身,贤侄立此大功,老夫真不知如
何答谢才好。」

  「小侄并未做什么,伯父不用客气。」

  「不!老夫一向赏罚分明,岂能对你失信。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无妨,
老夫必定答应你。」

  「既然如此,小侄恭敬不如从命。小侄心中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娶玉妹为妻,
希望伯父成全。」

  此话一出,尽管洪秀玉早已芳心暗许,却想不到他会当面求婚,只羞得她逃
命似地躲了出去。

  洪国通也料不到他会大胆提出这种要求,当场也愕楞住了。不过他立刻警觉
过来,哈哈大笑道:「好,贤侄快人快语,老夫也不噜嗦,老夫就答应你们的婚
事,改天择妥吉日让你们完婚。」

  「哟!爹又答应谁的婚事了?是不是又准备为秀文纳妾。」话落,便见一群
美艳女子走了进来。

  洪国通一见众女,不禁皱眉:「你们不在房里练功,都跑到前厅做什么?」

  身材最喷火的三姨太,抱怨道:「秀文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们再练下去,岂
不是自讨苦吃?」

  洪国通轻叹一声,道:「这孩子一定又玩疯了,该不会忘记今天是采功的日
子吧?」

  小鱼儿心中暗骂:「你这只老淫虫好的不教,尽教你儿子采花盗功,还把大
娘和雪芬害死,这笔帐全都要算在你身上。」

  大姨太突然道:「哟,这位小帅哥是谁呀?」

  五姨太也媚笑道:「是呀!以前从没见过,该不会是小姑的新欢吧?」

  洪国通不悦道:「你们都别闹了。自己的丈夫逾时未归,你们不设法找人回
来,还有这份闲情管别人的事。」

  二姨太嘟嘴道:「问一下也不行?」

  四姨太扬眉道:「再说秀文生性风流,喜欢到处留情,也许被外面的狐狸精
迷昏了头,不想回来也说不定。」

  洪国通冷哼道:「你们自己管不住丈夫,还敢在我面前抱怨?」

  三姨太冷笑道:「这一切都怪叔公不好,偏要传他那害死女人的内功,他才
会在家里待不住,到处去拈花惹草。」

  「你叔公不也教你们互补的内功,让你们不致于吃亏,你们还有什么好抱怨
的?」

  「什么互补的内功?说穿了还不是强迫女人出卖色相,作为男人泄欲采功的
工具……」

  洪国通气得拍案而起,骂道:「贱人,你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三姨太吓了一跳,顿悟冲动之下,自己的措词确实失当,不禁惊慌道:「愚
妇知错了,请公公见谅。」

  洪国通不悦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女答应一声,才慌张的出去。

  小鱼儿佯装不解道:「她们莫非是嫂夫人?」

  「不错,她们都是吾儿秀文的妾室。」

  「听她们言外之意,似乎在练一种奇功……」

  洪国通暗惊道:「这是她们的闺房之私,老夫也不便过问,贤侄若有兴趣,
可等秀文回来再一起研究。」

  这番话当然是推托之词。小鱼儿知道他的顾忌,便不再追究下去。

  由于小鱼儿的求婚已获得洪国通的允许,并且被挽留一起晚膳。

  洪秀玉也一改羞态,落落大方的坐在小鱼儿旁边,亲热的为他介绍家人,完
全一副准夫人的态势。

  大姨太等人连声恭喜,并且热情的敬酒,终于将小鱼儿灌的醉倒不醒。

  洪秀玉突然面红耳赤,道:「爹!女儿可不可以留他……」

  洪国通阴笑道:「放眼当今天下,像他这么优异的乘龙快婿,简直是屈指可
数。难得他自投罗网,你正好趁机和他玉成好事,以免夜长梦多,避免节外生枝
啊。」

  洪秀玉怕小鱼儿宿醉,才想留下他以便照顾,并无其他意图。没想到父亲却
鼓励她献身,以便将小鱼儿套牢,只羞的她「啐」地一声,便逃回房去。

  洪国通哈哈大笑着,便命侍女将小鱼儿扶进洪秀玉的闺房。

  洪秀玉将侍女支退,迅速关上房门,迟疑良久才脱衣上床,颤抖着双手扶起
「怪物」,将它送入她的樱唇吮吸起来。

  就这么套弄,这么吮吸,「怪物」终于由沉睡中苏醒……

  「好……好大……」

  洪秀玉一见「怪物」竟「雄壮威武」起来,不禁心慌意乱、血脉贲张不已。

  吓得她就想落荒而逃,可是她又心想:「反正我就要嫁他为妻了,身体早晚
都要给他,逃也逃不了。更何况他的人品不错,又拥有庞大的财富,我岂能轻易
放过他?」

  想到这里,她立刻咬牙「引蛇入洞」,「问津桃源」。

  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洪秀玉初尝禁果,含羞忍痛的兴风作浪,终于苦尽甘来……

  一股酥麻酸软的滋味,迅速地传遍全身,令她欲罢不能的尽情驰骋,身不由
己的抵死缠绵……

  「啊……我不行了……」

  这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宫把戏,完全落在洪国通的眼中。

  他是担心洪秀玉刁蛮任性的脾气,怕她突然改变主意,白白放弃了「请君入
瓮」的良机,才会躲在窗外监视。

  洪国通却没想到女儿是天生媚骨,一旦尝出禁果美味,立刻贪得无厌地主动
求欢,放荡形骸地翻云覆雨起来。

  这场火辣辣的赤裸肉搏,可把他逗的欲焰高涨,全身抽紧似欲爆炸一般。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掠入左厢房,迅速地闯入三姨太的香闺。

  三姨太一惊而醒,讶然问道:「爹!您有事吗……啊!不要……」

  洪国通突然撕去她的睡袍,将她扑倒在床上,立刻粗暴地占有了她。

  「爹!不要这样……这是乱伦……」

  洪国通制住他的穴道,不顾她的哀求,蛮横的强渡关山。不断地攻城掠地,
不断地扫庭犁穴。

  三姨太只能默默流泪,忍受着他的无情蹂躏……

  潮来潮往,直到风平浪静。

  洪国通却像一滩烂泥似的仆倒不动。

  三姨太只觉得全身涨痛难当,似欲爆裂一般。一震之后,她突然自动冲开穴
道,翻身坐了起来。

  「好难受……我怎么觉得内腑翻绞……难道是走火入魔……」

  她连忙运功调息,企图调息内劲的冲突。

  许久之后,虽然比较改善,仍无法平息蠢蠢欲动的内劲。

  三姨太大惊失色,正想求助洪国通,才意外地发现他已气绝多时。

  「咦!是脱阳。难怪我会有筋脉欲裂的现象,原来是采补到他的内功,再加
上我采集的内劲,已经超出我所能负荷的极限。这下子该如何是好?再不快点渲
泄出去,我将难逃走火入魔的下场。」

  她突然心中一动,顾不得赤身裸体,便掠出冲进洪秀玉的闺房。

  洪秀玉毕竟是处女破瓜,早已累得不成人形,正在颤抖着做最后挣扎。

  三姨太功力大进,凌空一指便将她制昏,并且取代她的位置,迫不及待「引
狼入室」。

  她主动的骑乘,猛烈的驰骋不已……

  大姨太等人早已被洪秀玉的声声娇啼,辗转哀鸣声,弄得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挨到风平浪静,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想不到没有多久,又传出隆
隆的战鼓声,逗的她们春心荡漾,几欲走火入魔。

  她们终于忍耐不住,不约而同的循声而来,才发现三姨太红杏出墙的事实。

  「我也要……」

  「我排第二……」

  生理上的需要,迫使她们不顾羞耻,轮番上阵发泄精力。

  阴元倾泄的舒畅,可谓蚀骨逍销魂,欲仙欲死。

  任凭她们不断抵死缠绵,不断扭摆呻吟。仍忍不住被「征服」的快感,纷纷
丢盔弃甲,中箭落马的败下阵来。

  稍微喘息之后,大姨太忍不住抱怨道:「三妹!都怪你不好,看你『干』了
什么好事?」

  三姨太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实在忍不住了嘛。」

  四姨太瞪她一眼,道:「胡说!以前你不是忍过来了?」

  三姨太简直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她怎敢说出洪国通和她通奸乱伦之事,
而且人也死在她的床上,只好苦笑无言以对。

  五姨太忍不住道:「现在『搞』成这样,应该如何是好?」

  二姨太白她一眼,嗔道:「傻瓜!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趁他们未醒之际,赶
快收拾残局快溜,难道你想留下来,等人捉奸在床。」

  大姨太点头道:「二妹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快溜吧。」

  她们立刻收拾「遗迹」,逃命似的溜之大吉。

  三姨太更是不敢怠慢,回到房间将尸体搬入浴间,再以化尸散毁尸灭迹。

  一切处理完成之后,她也累的倒头呼呼大睡。

     ***    ***    ***    ***

  翌日。

  小鱼儿首先醒来,只觉得内力澎湃无比。随着太乙神功的运行,沿着经路血
脉,扩散全身四肢百骸,令他感到舒畅无比。

  他没想到自己不但贪杯乱性,还延误了蝶舞公主还阳之事,令他暗暗自责不
已。

  回头一看,却发现洪秀玉依然沉睡未醒,脸上红潮未退的玉体横陈,姿态极
为香艳,令人想入非非。他忍不住低下头吻着她的樱唇,才将她惊醒过来。

  她不禁又羞又喜的娇嗔道:「你好坏!」

  小鱼儿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我喝再多的酒,也不会醉成这
样的。」

  洪秀玉噗哧一笑:「昨晚那瓶醉仙酒乃是爹重金购来的,爹对它珍惜如命,
从未用来招待外宾。你不知前世修了多少功德,今生才有这种福气品尝,这种美
酒连神仙都会倒,你一个凡人不醉才怪。」

  「原来如此,不愧是仙界圣品,完全没有宿醉头痛的副作用。」

  「那是当然,由此可见爹是多疼你这女婿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该向爹当面致谢才行。」

  「好,我快点梳洗,再邀爹一起用膳,顺便向他老人家致谢。」

  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寻找,却找不到人。

  最后在书房找到一张字条,说他临时有事外出,此外并未交代行踪。除此之
外,就连五位姨太一大早也出门去了,使得气氛一下子冷清不少。

  洪秀玉讶异道:「今天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大家全都跑光了。」

  小鱼儿一样百思不解,便刺探道:「爹会不会是处理龙珠的事?」

  「不可能,龙珠在昨天就派专人送去给叔公了。」

  「洪家竟然还有叔公这位长辈,我是否该礼貌性的拜见一下。」

  「也好,等一下用过早膳之后,我就带你去见他老人家。」

     ***    ***    ***    ***

  自从武林盟遭到幽冥教灭门之后,七大门派弟子便极少出现江湖,呈现外弛
内张的诡异气氛。

  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原本还在担心幽冥教会趁胜追击,掀起江湖上的风暴。
没想到事隔不到半个月,如日中天的幽冥教,竟在开封全军覆没。包括修罗公子
在内的教中首脑,全部在此役中死于非命。

  这项震惊武林的消息,立刻引起一阵议论和恐慌就在此时,江湖突传日帝在
洞庭湖成立山门,正式对外宣布日月神教重现江湖。

  而且当着前来观礼的武林群雄,公开宣布向武林盟下战帖,在八月十五日的
中秋佳节,双方约战于泰山之顶。

  消息传出,立刻轰动江湖。无论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在议论纷纷,俨然已
成为最热门的话题,不再对幽冥教的覆没感到兴趣。

  武林盟得知消息,立刻紧急邀集七派掌门会商,研讨对策以便应付这场空前
危机。

  青城派莲花道长忧心仲仲,道:「唉!贫道也不怕各位掌门见笑。自从得知
日帝亲下战帖之后,本派弟子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决定退出江湖。剩下三分
之二的人,也是斗志全消,准备从容赴义,对于胜算根本不敢心存妄想。」

  华山派公孙上智也叹了口气,道:「本派也有四分之一的人,已经打包行李
下山,相信后续还会有不少人跟进。所以泰山一战,根本不必正式交锋,以我们
的士气就注定败亡一途。」

  崆峒掌门摇头道:「你们身为白道名门正派,不但临敌退怯,还在这里长他
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如此做法岂是解决之道?」

  华山掌门不悦道:「王掌门自认武功高强,足以力敌日帝不成?」

  「王某自认如何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消灭日月神教,否则七大门派只
有束手待毙一途。」

  少林掌门怕他们起了冲突,连忙道:「王掌门所言有理,如今的局势恶劣,
却不容我们退怯,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日帝的挑战。」

  峨嵋掌门点头道:「不错,相信青城和华山所发生的问题,各派多少也有同
样困扰。追根究底的话,全是因为日月神教而起,解决之道唯有大家团结一心,
才能消灭日帝永除后患。」

  武当掌门叹了口长气,道:「问题是双方实力悬殊,就算我们团结一心,同
样无法改变现实的困境。」

  少林掌门道:「本派上任掌门得讯已经决定结束闭关,包括慧明师叔等各派
师叔,一定可以对抗日帝的威胁。我们赏刚的首要任务,就是如何防止日月神教
坐大,以免江湖因而动荡不安,进而威胁武林同道的生存。」

  峨嵋掌门深表赞同道:「自从日月神教成立至今,已有不少的黑道帮派,表
明愿意投靠之意。所以,为了避免百年前日月神教独霸天下的恶梦,吾等确实应
该尽早因应防止。」

  众掌门纷纷表示相同看法。

  唯独丐帮帮主自始至终不发一语,更在此时摇头叹息不已。

  少林掌门见状,楞道:「萧帮主莫非另有看法?」

  丐帮帮主叹道:「各位掌门所提的意见,都犯了见树不见林的错误,因而影
响到决策的方向偏差。」

  「萧帮主可否明言?」

  「影响黑道帮派投靠的主因,完全是因日帝而起,这也是造成日月神教一举
成名的关键。所以,就算我们阻止了黑道帮派的集结,也是治标难治本,主要祸
因的日月神教不除,我们如何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日帝有慧明师叔他们对付,应该不成问题。」

  「不!大大有问题。」

  少林掌门皱眉道:「萧帮主依何根据作此判断?」

  「我的根据有二,首先是各派武功属性互异,又无合击默契,恐难发挥事半
功倍之效。第二是众师叔虽闭关有成,日帝潜修时间甚至更久,如我十足把握,
岂敢公开寻仇?总合以上分析,先不论双方潜修功效如何?烈阳神功如果容易对
付,武林中人就不会对日帝闻之色变,让日月神教横扫武林了。」

  众掌门闻言,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崆峒掌门不悦道:「萧帮主之意,莫非打算劝我们弃械投降?」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夫是想建议各位,先别管黑道帮派集结的事,应该集中全力对付日帝一
人。只要日帝一死,不但日月神教一夕瓦解,就连黑道帮派也会树倒猢狮散,不
攻自破。」

  「你这不是废话吗?刚才你还说师叔他们不是日帝的对手,又有谁能杀死日
帝,令日月神教一夕瓦解?」

  「据我所知就有两个人,应该有能力对付日帝才对。」

  「谁?」

  「其中一个是月后,另一个是杀死金陵王的神秘人。」

  「你又在废话了。如果月后还没死的话,也不会容忍幽冥教被灭,至今仍然
不闻不问……」

  少林掌门却插嘴道:「萧帮主说金陵王被神秘人所杀,这消息是否正确?」

  丐帮帮主点头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金陵王被杀当天,正好被本帮弟子
亲眼目睹。」

  「既然如此,神秘人的底细,贵帮为何未能查出。」

  「因为该名弟子刚入门不久,经验武功都无法担负任务,等到消息传回了分
舵,已经错失了良机。事后本帮曾经全力动员追踪,最后才查出神秘人落脚于酆
都,至于身分则还不明朗。」

  少林掌门欣慰道:「太好了,只要能掌握神秘人的行踪,想要消灭日帝就不
成问题。」

  武当掌门疑惑道:「金陵王虽然势力雄厚,武功也是不差,但其份量岂能与
日帝相提并论?就算神秘人能杀死他,并不代表神秘人就能力敌日帝,方丈大师
如此论断,岂非太乐观了?」

  少林掌门叹道:「老衲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恐怕各位掌门难免心中存疑。其
实金陵王的真正身分,正是日帝的侄孙,所学武功也是烈阳神功。」

  众掌门吃了一惊,忙问:「这怎么可能?金陵王的内功不是乾元气功吗?」

  「烈阳神功初期形之于外的征兆,属于外柔内刚的特性,中者表面无损内腑
碎裂,比较接近乾元气功。可是练至第七重天之后,便转变为外刚内柔的属性,
修练之人逐渐进入返朴归真的现象。」

  「原来如此,方丈大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衲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无意间发现太行山巨寇『伏龙太岁』率众抢劫
洪家镖车,结果被金陵王全数消灭。他在得意忘形之下,无意中露出口风,老衲
才知道他的内功底细。」

  「想不到金陵王真是日帝的传人,如此看来,这位神秘人的武功真可以克制
日帝也说不定。」

  「不错,就算他的功力稍逊日帝,只要他和九阴魔女肯携手合作的话,一定
可以击毙日帝,绝对没有问题。」

  丐帮帮主笑道:「关于这一点各位可以放心,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合作的。」

  「萧帮主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神秘人落脚不久,本帮弟子立刻发现九阴魔女等人,也随后进入同一
间宅院。」

  「真的?如此说来他们莫非熟识?」

  「应该错不了,因为那是一间私人宅院,并非客栈之流的公众场所。」

  「太好了,我们立刻前去拜访如何?」

  「萧某正有此意。」

  七派掌门一扫阴霾,立刻兴高采烈的前往酆都。

     ***    ***    ***    ***

  天山派。

  自从十六年前,柳青天败于武林盟主章啸天之手,认定是生平的奇耻大辱。
返回天山之后,发动全派上下,励精图治,发愤图强,终于获得辉煌的成果。

  其中更以施仁德的进境最快,不但比柳青天青出于蓝,并且在密室中巧获天
山秘笈,成就更是一日千里柳青天欣慰之余,正式对外宣布让出掌门宝座,选定
良辰吉日,由施仁德接掌大权。交接大典当天,可谓贵客云集,盛况空前。

  柳青天笑容满面的道:「多谢各位贵宾的祝福,从今以后,老夫恳请大家继
续支持和指教,以便天山派伫立不摇。」

  宋将军笑道:「天山派在柳老的领导之下,日益茁壮成果丰硕,柳老却在此
刻退隐实在可惜。」

  「宋将军如此夸奖,老夫实在愧不敢当,实在是年事已高,难以担负重任。
所幸德儿才德双全,足以继承掌门大位,老夫总算可以清闲下来。」

  南宫无忌笑道:「姑丈在此刻急流勇退,也算是有福气之人,那像我们天生
命苦,至今依然在人海中追求名利。」

  柳青天看了一旁的南宫世华一眼,道:「南宫贤侄正值壮年,就算你想偷懒
交棒,至少也要等华儿成家才行。」

  南宫无忌回首一看,发现儿子正兴高采烈地和施玉如有说有笑着。他心中一
动,欣笑道:「看来我们两家又要亲上加亲了。」

  柳青天哈哈大笑道:「不错,只怪你这个做父亲的太迟钝,老夫早在三天前
就发现了。」

  南宫无忌有点意外,道:「原来施兄三天前,对小弟预言近日将有喜事,所
指的莫非就是两小的姻缘。」

  施仁德点头道:「不错,只是当时种种迹象不明显,小弟也没有十足把握,
只好话中有话的暗示南宫兄。」

  南宫无忌哈哈一笑:「施兄太客气了,如儿品貌双全,就怕华儿配不上。」

  「南宫兄太客气了,如儿年轻不懂事,就怕南宫兄不中意。」

  柳青天道:「咱们都是自家人,再客气岂非让人看笑话?不如由老夫作主,
今天就为两小订下这份良缘如何?」

  南宫世华和施玉如见状,又羞又喜的逃了出去。

  施仁德和南宫无忌欣然同意,并且交换了文定信物。

  众宾客纷纷祝贺不已。

  刘管事突然快步而来,道:「禀掌门,少主回来了。」

  施仁德大喜道:「快快列队欢迎。」

  刘管事答应一声,还来不及准备,只见施天仇一身王服,带着蛮国公主快步
而来。

  「外公!爹!仇儿回来了。」

  蛮国公主却大礼向两老拜见。

  施仁德扶起她,惊讶道:「仇儿!你怎么身穿王服?难道大王他决定退位,
让你接任王位了。」

  施天仇叹息道:「父王遇刺身亡,经过各部族决议,由孩儿继承王位。」

  柳青天大喜道:「太好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呀。」

  「不对!该说三喜临门才对。」

  柳青天一楞道:「这第三喜从何而来?」

  「皇帝已经赐婚,将蝶舞公主下嫁大哥,相信近日必有好消息传来。」

  柳青天欣喜欲狂道:「当真?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施天仇脸色一沉,道:「是玉剑书生告诉孩儿的。」

  柳青天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时候碰上他的?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外公放心,他已经知道孩儿的身世,怎会对孩儿不利?反而紧缠不休,苦
求孩儿认祖归宗,令孩儿不胜其烦。」

  柳青天大怒:「凭他也配?当初他弃你们母子于先,又狠心劫走鱼儿于后,
居然还有脸回来认亲?」

  轻风一拂而至,玉剑书生惭愧地下跪,道:「烈华自知罪孽深重,愿意领受
岳父的责罚。」

  凡稍有江湖历练的宾客,都清楚玉剑书生的江湖地位,不禁感到惊讶。

  可是柳青天却气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道:「谁是你的岳父?难道你已经忘
记,当初在武林盟是如何羞辱老夫吗?」

  「烈华也曾经反对娶美云为妻,可是碍于先父的坚持,只好委屈接受。所以
岳父找上武林盟之时,烈华自知理亏,并不敢辩解,相信岳父心中应该明白。」

  「哼!你如果心存悔意,为何事后劫走鱼儿,这又该怎么说?」

  「烈华自知行事有亏,甘心接受一切责罚,但是劫走鱼儿,完全是积于父子
情深,不忍骨肉乖离。」

  施仁德见柳青天余怒未遏,连忙道:「爹!既然章兄已经有悔意,可谓浪子
回头金不换,我们何妨原谅他这一次?」

  柳青天皱眉道:「德儿!难道你忘记他害你们父子骨肉分离十六年,你就这
样轻易的饶过他。」

  「所谓养育之恩大如天,毕竟他对鱼儿的栽培养育,是出于一片真心诚意。
更何况章兄已经公开认错,爹又何必在晚年留下这段憾事不忘?」

  柳青天沉思一阵,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能够原谅他,老夫也无话可说
了。」

  玉剑书生欣喜道:「岳父肯原谅我了?」

  柳青天脸色一沉,道:「老夫可以原谅你,却不准你叫我岳父,老夫今生只
承认德儿这个女婿。」

  玉剑书生楞楞的看着施仁德不语。

  「老夫虽然原谅你,并不表示倩儿和仇儿就会接受你,能不能取得他们的谅
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玉剑书生神情黯然的答应,转对施天仇道:「仇儿!你仍然无法谅解为父的
苦衷?仍然不肯原谅我?」

  施天仇刚才见到他下跪认错,不禁大受震撼。因为以玉剑书生的江湖地位,
不下于七派掌门,如非真心忏悔,岂肯作如此牺牲。尤其看到他的背影凄凉,两
鬓灰白已呈老态,这才赫然发现这个可恨之人,原来也是个可怜之人。

  「我……我不知道,只要娘肯原谅你,我就承认你的身分。」

  玉剑书生惊喜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娘肯原谅我,你就接受我是你的
父亲,愿意认祖归宗?」

  「不错。」

  「好,我这就去求她,无论如何我都要争取她的谅解。」

  施天仇见他激动的神情,心中极为不忍,便带着他往内院而去。

  由于受到此事的影响,气氛顿时转为尴尬,众宾客纷纷托词离去,典礼也迅
速闭幕。

  当夜,施仁德正准备就寝,突见柳小倩前来,惊讶道:「倩妹怎么来了?」

  柳小倩白他一眼,嗔道:「今夜轮到我来侍候你,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
你的肚量如此之大,把儿子送给别人不说,连自己的老婆也不要了?」

  施仁德尴尬道:「你明明知道我没这个心,何必故意挖苦我?」

  柳小倩依偎在他的怀里,柔情地呢喃道:「当仇儿带他来求我时,我还以为
你不要我们母子了,害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经过君姊的开导,才想到你是个
烂好人,一定不忍让他章家绝后,才会同意仇儿随他认祖归宗。」

  施仁德松了口气,道:「你能体会我的用心,我就放心了。」

  「哼!你想摆脱我的纠缠,这辈子想都别想……」

  她突然用力一推,两人便在床上温存,演出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宫把戏。

  施仁德激情地紧抱着她的丰满肉体,不断地冲锋陷阵,不断地扫庭犁穴……

  柳小倩被他「大举侵入」,不禁声声娇啼,辗转哀鸣不已。

  大雨滂沱,春雷滚滚。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潮来潮往,她终至欲罢不能的一泻千里……

  翌日。

  施仁德不见玉剑书生,便好奇道:「仇儿!章兄还没起床吗?」

  章天仇连忙道:「爹已经返回中原,准备找回失踪的大娘及三位妹妹,以便
重整家园。」

  「咦!他不想和你定居蛮国?」

  「爹说他已经想开了,只要我找时间返家,认祖归宗,他并不勉强我和他同
住。毕竟他还有另一个家庭,怕我和鱼哥一样难以融于一家,而且我身为蛮国之
主,岂能说走就走?」

  谈论之间,刘管事又来报贵客来访。

  施仁德连忙吩咐迎接。

  柳青天一见贵客,不禁惊讶:「咦!想不到白衫神龙竟与九阴魔女复合了,
他们来我天山究竟有何目的?」

  南宫无忌也是吃惊的表情,道:「是呀!十六年前的一场误会,难道他们已
经化解了吗?」

  白衫神龙向主人客套一阵,才道:「施兄一定相当困惑,小弟前来拜会的目
的吧?」

  施仁德坦诚笑道:「是的,两位是闻名天下的江湖侠侣,施某却是个无名小
卒,实在无法想像两位找我的目的。」

  白衫神龙笑了一笑,便将小鱼儿和众女的姻缘述说一遍,道:「皇上已经赐
婚,所以小弟特来邀请施兄同游京城。」

  施仁德惊喜道:「原来传闻果然是真的?」

  「是的。小女因为有孕在身,不宜长途奔波,还请施兄见谅。」

  「我们既是儿女亲家,便是自己人,亲家公何需如此客气。」

  南宫无忌笑道:「施兄说得好,大家都是自己人,如此客气岂不见外?」

  白衫神龙微笑道:「多年不见,南宫兄仍然丰采依旧,不知世华贤侄是否找
到理想伴侣了?」

  「哈哈,昨天华儿才和施兄之女玉如文定,我们连喜酒都来不及准备,就被
你们赶上了。」

  「当真?那真是恭喜你们了。」

  「那里那里,等一下皇甫兄可要多喝一杯才行。」

  「没问题。」

  白衫神龙及九阴魔女立刻向准新人祝福,只羞的南宫世华和施玉如两人抬不
起头来。

  酒酣耳热之后,南宫无忌忽然叹了口长气。

  施仁德楞道:「南宫兄无缘无故为何叹息?」

  南宫无忌瞧了强颜欢笑的女儿一眼,道:「我这一次金陵之行,本来已经为
飞燕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只可惜……」

  正与施玉仙欢叙的南宫飞燕突然脸色一变,忍不住哀怨地道:「爹……」

  她是生性温和,聪敏娴淑的美少女,不仅自负骄傲,而且对未来的伴侣要求
更高。

  由于她对珍品等媚俗之物,不像其他女孩那样酷爱,因而错失与小鱼儿会面
机会。可是南宫无忌返家后,对小鱼儿的人品气度,加油添醋的夸奖一番。

  南宫飞燕仔细的倾听经过,不禁对小鱼儿产生兴趣,尤其得知父亲有意将她
许配小鱼儿之后,更在心中编织无数美梦。

  结果有一天又见父亲对小鱼儿破口大骂,这才知道了小鱼儿与洪秀玉出双入
对,甚至结伴出游的消息。这简直就像青天霹雳一般,她竟无端打翻醋坛子,把
小鱼儿给恨入骨髓,直怪他有眼无珠。

  所幸这几天与施家姊妹相处下来,终于除去心结开朗起来,没想到又被父亲
掀开疮疤,难怪她会哀怨不已。

  施仁德忍不住关心道:「究竟怎么回事?」

  南宫无忌便将拍珍大会详述一遍,接着又愤愤不平地道:「姓洪的丫头刁蛮
任性,那一点比得上飞燕?没想到于老板目光如豆,竟把蔽帚当宝,实在令人气
恼。」

  白衫神龙突然大笑道:「南宫兄误会他了,他之所以会接近洪秀玉,其实是
另有目的。」

  南宫无忌讶然道:「皇甫兄如此断言,莫非与于老板熟识。」

  白衫神龙哈哈一笑,将内情详述一遍。

  南宫无忌惊喜道:「原来于老板竟是驸马,这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南宫飞燕更是欣喜欲狂,眼中异采连闪不已。

  施仁德大急道:「鱼儿就算顺利侵入日月神教,以他一个人的微薄力量,又
能发挥多大功用?更何况日帝武功盖世,岂是他能应付的?」

  「施兄放心好了,鱼儿的主要目的,只是想搜集日帝的弱点,以便将来正邪
对决之用。」

  施仁德这才松了口气。

  南宫无忌望了女儿一眼,道:「施兄,不知你对小女的印象如何?」

  施仁德恍然大悟的笑道:「只要南宫兄不嫌弃小儿愚鲁,小弟倒是很满意这
房媳妇。」

  南宫无忌大喜道:「这么说施兄是同意?」

  「当然。」

  「太好了,我们这下子真可谓亲上加亲了。」

  众人纷纷祝贺不已,只羞得南宫飞燕抬不起头来。

  柳青天大乐,立刻举杯邀酒,气氛更是热闹起来,久久不能平息。[/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09

[font=宋体]            第三章 日帝奇计袭群侠

  武当山,位于湖北均县境内,又名太和山,方圆约有四百平方公里。其中以
海拔一千六百十二公尺的天柱峰,由于风光壮丽,宋代大书法家米芾便称为「天
下第一山」。

  武当山不仅名胜古迹众多,也是道教圣地。自从张三丰于此首创武当派,便
与嵩山少林派齐名,长久以来被视为白道两大龙头。

  由于日月神教向武林盟下了战帖,青云道长为了中秋之战,赶赴武林盟参加
七派掌门会议。

  青松道长身为长老,自然负起代理人职务,连忙派人加强戒备不敢松懈。

  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青松道长早知日月神教擅于奇袭,失信轻诺更是家常便饭。因此并不赞成青
云道长离山,以免中了日帝的调虎离山之计,使武当派在群龙无首之下,遭到日
月神教的偷袭。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青云道长刚走不到半天,日月神教便大举攻山,人数之
多真可以人山人海来形容。青松道长怒斩数十名日月神教匪徒,整件道袍更是染
成血衣,依旧挡不住汹涌而至的人潮。

  他不禁怒叱道:「你们日月神教既已约定中秋之战,为何又率众突袭本派?
你们如此卑鄙行径,难道不觉得无耻吗?」

  人丛一分,一名瘦高老人狂笑道:「教主只约战各派掌门,却没有说要放过
你们这些白道帮凶,你们少自作多情,会错了意也怪不得我们。」

  青松道长大吃一惊道:「南天王孟钟琪,是你!」

  「哈哈,难得你青松还记得本天王,四年前的一掌之恨,今日正好把新仇旧
恨一次结清。」

  「北天王焦天霸呢?你们南北两大天王,一向孟焦不离,贫道虽然不才,对
付你们两人却是绰绰有余。」

  南天王大怒道:「哼!凭你也配,当初如果不是你偷袭的话,本天王的黑风
寨也不会被灭。像你这种只会偷鸡摸狗的老道,凭本天王一个人就够了,还不用
二弟的帮忙。」

  「他呢?难道他怕了贫道,才派你一个人来送死?」

  「哈哈,二弟此刻该已攻上华山,相信你不久就可以在黄泉路上,与华山剑
客结伴而行了。」

  青松道长大惊失色道:「什么?北天王也率人偷袭华山派?」

  「不错,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你总可以瞑目了吧?大家上……」

  日月神教匪徒呼应一声,如潮汹涌般攻向武当弟子……

     ***    ***    ***    ***

  双方一阵激斗下来,死伤极为惨重。

  尽管日月神教成员良莠不齐,折损相当严重,可是占了数量上的优势,依然
掌控战局的优势。

  正与北天王激战中的华山剑客,百忙中回首一看。发现华山弟子已现疲态,
已失去先前主宰战局,主动攻击的气势,不禁大惊失色。

  「焦天霸!今日偷袭华山之举,可是日帝所授意?」

  「不错!」

  「可恶!双方已经同意中秋之战,他为何背信毁约派人偷袭?」

  「不知道,教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华山剑客知道北天王虽然武功高强,且心狠手辣,个性却是直率憨厚之人。

  华山剑客知道再问也是枉然,不禁又气又急道:「你们教主是不是也来了?
叫他来说个清楚。」

  「教主不在号坦里。」

  「他在那里?」

  「教主带人上少林寺去了。」

  「什么?日帝连少林寺也偷袭了。」

  一旁的中年壮汉连忙道:「护法不用和他们多说废话,还是快点收拾他们,
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务要紧。」

  北天王一震而醒,怒吼道:「大家上,杀光他们。」

  另一批日月神教匪徒立刻冲上,换下疲惫的头一批人,顿时杀的疲惫不堪的
华山弟节节败退,简直溃不成军。

  战况急转直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    ***    ***    ***

  少林群僧毕竟内功底子扎实,武功招式凌厉,自然不是良莠不齐的日月神教
匪徒所能望其项背的。

  故而双方一开战,日月神教立刻陷于劣势,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

  知客僧空明大师见状,大感讶异道:「据传日月神教以行动迅速,尤其擅于
突击著称,以这些人的稀松武功,如何发挥奇袭之功?」

  慧明大师忧心仲忡地道:「这些人只不过是攀附日月神教的黑道组合,岂能
视同日月神教的实力?老衲担心日帝以趋狼斗虎之计,用来消耗我们的实力。却
保留日月神教的菁英,准备在中秋之战,集中全力彻底击溃武林盟的菁英。」

  「如此一来,难道日帝就不怕引起其他人的反感,使得其他黑道帮派弃他而
去。」

  「只要他能在中秋之战,彻底击溃武林盟,重登百年前武林霸主宝座,还怕
没有攀龙附凤之人?」

  空明大师忽然脸色一变,急道:「果真如此,那么武林盟其他成员,应该也
遭到他们的偷袭了?」

  「以日帝的阴狠作风,这是必然的事。」

  「既然这样,我们快点收拾这些日月神教的帮凶,以赶赴其他门派支援。」

  慧明大师摇头叹息道:「现在赶去已经来不及了,何况日帝深知吾派实力,
绝不可能只派这些乌合之众来送死。如果老衲猜得没错,日帝应该早就来了。」

  「哈哈,慧明秃驴算你聪明,老夫早已等你多时了。」

  人影一闪而至,挟着隆隆风雷,怒涌的气旋直扑慧明大师等人。

  慧明大师大喝一声,百步神拳吐出,一无风声,二无异啸,遥遥击向三丈外
的日帝。

  刹那间,潜劲陡然爆发,气流加速形成飞旋的龙卷风,电光火星四溅,飞沙
走石,声势匝为骇人。

  一条人影暴跌出丈外,接着口吐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空明大师大吃一惊,身形一闪将他扶住,道:「师叔!您要不要紧……」

  慧明大师脸色苍白,颤声道:「快撤退……我挡不住他……」

  「不可!师侄怎能弃你于不顾?」

  「孽障!难道你想让少林的百年基业,毁于你我之手吗?」

  空明大师骇然一楞。

  微风轻拂,飞扬的尘沙随之消逝。

  只见日帝倒退了三大步,显然深受震撼的表情,他语气冷肃道:「想不到这
些年来,你居然练成了少林绝技,以百步神拳挡住烈阳神掌。放眼当今武林,除
了九阴魔女之外,你这老秃驴也算是老夫的心腹之患。你一日不死的话,老夫将
寝食难安。」

  慧明大师心中一惊,连忙推开空明大师,大喝道:「快走!」

  百忙中强提真气,百步神拳快如闪电般,猛攻飞扑而来的人影。

  掌拳连续交错吞吐,沉雷隆隆,劲流狂溢,热浪星火四处飞窜奔腾。

  两人都满头大汗,每一次出手皆耗损大量的精元。

  「轰隆!」一声巨响,一阵霹雳震撼之后,沸腾的尘幕中,突然传出一声凄
厉惨叫,一具焦黑尸体,伴着滚滚热浪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日帝汗如雨下,面色苍白的喘息不已,显然精元耗损严重。

  一名中年壮汉急忙将他扶住,道:「教主,您不要紧吧?」

  日帝摇头道:「不要紧!少林憎人呢?」

  「启禀教主,那些秃驴都已经逃走了。」

  「很好。如此一来,只要消息传出,必能震动武林,本教横扫天下的远景,
也就指日可待了。」

  「教主神威,天下无敌。」

  日帝不禁狂笑起来。

     ***    ***    ***    ***

  日月神教兵分三路,占领少林、武当、华山三派山门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
传遍江湖。

  消息所至,不仅举世震惊,而且人人自危,引发另一波的退隐热潮。

  道消魔长之下,治安更是败坏,盗匪四起,奸淫掳掠的命案,层出不穷。

  包括丐帮在内的白道英雄,全部消声匿迹,武林盟已经形同瓦解。

  皇上得知消息,急忙召集文武百官研议对策,结果都没有人敢自告奋勇,没
有人敢担负灭魔的重责大任。

  只气得皇上破口大骂,当场下旨满殿文武百官全部减薪。将省下来的官饷,
共计五百八十万两,作为灭魔有功人员的赏金。

  满朝文武百官只听得脸色苍白,心中叫苦连天。

  左相一见皇上龙颜震怒,急中生智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驸马出身武林
盟,又是日月神教的头号宿敌,于公于私应该有灭魔计画才对。」

  皇上闻言,若有所悟的沉思不语。

  「老臣建议,由皇上密旨让驸马全权负责,出面号召群雄消灭日月神教。」

  皇上欣然同意,道:「爱卿此言深得朕意,只要日月神教一灭,肤必重赏爱
卿。」

  左相大喜道:「多谢皇上。」

  右相见状,不禁妒恨交加,神色瞬息百变,最后在心中作了一个决定。

  等到退朝之后,他立即赴西宫,找西宫皇后商议。

  西宫皇后听完他的建言,不禁皱眉:「爹的意思是想让芙蓉许配给驸马?」

  「不错,自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美谈。如果芙蓉也能许配驸马的话,更
是吾朝的一段佳话。」

  「这样好吗?听说驸马在民间还有不少红粉知己,以芙蓉的千金之身,何患
找不到青年才俊,何必委屈自己与人争宠?」

  「你怎么想不开呢?正因为驸马人品出众,才会得到众多佳丽的芳心,放眼
当今天下,又有谁能比得上驸马的多才多艺?更何况储君人选未定,自从皇上将
蝶舞赐婚驸马之后,建成已经行情看涨,朝中百官已经有人转而巴结左相。难道
你不顾建明的将来,准备放弃皇位不成?」

  西后皇后闻言,不禁动容,道:「朝中百官真的改变心意,准备支持建成扶
正?」

  「不错,就连皇上近来的态度,也对左相的人马礼遇有加,由此可见驸马的
影响深远。」

  「这……好吧,等一下女儿就向皇上商谈芙蓉的婚事。」

  右相大喜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必担心势力旁落了。」

  一直在屏风后面偷听的芙蓉公主,再也忍不住跳出来,叫道:「我不要……
请母后收回成命。」

  西宫皇后一楞道:「你为何反对这件婚事,莫非你另有意中人?」

  「儿臣才十五岁,怎么会有意中人?」

  「那你为何反对?难道你不喜欢驸马?」

  「哼!驸马风流成性,又喜欢到处留情,儿臣当然不喜欢。儿臣心目中的如
意郎君,不但要人品卓越,而且要用情专一,绝不容许脚踏两条船,已经妻妾成
群的驸马更是别想。」

  西宫皇后见她如此任性,目中无人的狂妄言行,大为反感道:「你什么时候
变的如此狂傲自负?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嫁人吗?」

  「哼!儿臣就不相信天下之大,竟找不到比驸马好的男人?」

  「好!本宫就给你两个月时间,到时候你如果找不到理想对象,就必须乖乖
的嫁给驸马才行。」

  「什么?才两个月时间怎么够?」

  「你既然如此自信满满,两个月时间怎会找不到理想对象?更何况皇上已经
决定在春节,为驸马他们举行婚礼。迄今只剩下三个月时间,本宫最多只能给你
两个月期限,要不要随你,反正时间一到,你都必须嫁人。」

  芙蓉公主一咬牙道:「好吧,我就不相信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竟没有一
个比驸马优异的人选。」

  「你只有两个月时间,千万别忘了。」

  两个月时间实在不多,芙蓉公主心中一急,立刻带了亲信侍卫出宫而去,投
入茫茫人海中,寻找她的理想伴侣。

     ***    ***    ***    ***

  日月神教。

  尽管日帝和南、北天王等三大支柱不在,却不影响总坛的实力,反而三步一
岗、五步一哨的戒备森严。

  因此日月神教的忠贞教徒--紫衣军,并未参血茁击任务,反而留守总坛养
精蓄锐,以便应付中秋之战。

  所以,当小鱼儿和洪秀玉抵达总坛时,并未与日帝碰面,反而遇上了洪秀文
的五位姨夫人。

  洪秀玉讶然问道:「咦?你们怎么跑来这里了。」

  三姨太叹了口气道:「我们是来这里找你大哥的。」

  「照往例判断,大哥应该回到金陵家中,你们不在家中等他,却跑来总坛仿
什么?」

  「就是在家里等不到他,而且已过了练功的期限,才急得我们到处找他。」

  「什么?大哥失踪了?」

  「看来似乎是如此。」

  「洪老六不是在大哥身边,负责传讯工作吗?难道他也不见踪影?」

  「何止是洪老六一人不见而已,随行的二十多名扈从都不见了,这才叫人奇
怪呢。」

  小鱼儿心中暗笑:「你们要找洪秀文的话,可以到九泉之下找他。至于洪老
六他们,因怕你们追究失职之罪,早就结伙潜逃了,你们能找得到才怪。」

  洪秀玉大急道:「那……你们有没有派人出去找?」

  五姨太点点头道:「有呀!昨天已经派一百多人出去找了。」

  「什么?大哥已经失踪那么多天了,怎么拖到昨天才派人出去找?」

  大姨太苦着脸道:「我们日夜兼程急赶,也不过早你一天赶到而已,一刻也
没有休息,你还要我们怎么样?」

  「这……可是一百多人怎么够?江湖之大,又是在茫茫人海中找人,这么一
点人有什么用。」

  四姨太摇头道:「没办法再增加人手了,教主他们带走大队人马,剩下的紫
衣军必须留守总坛。」

  「话虽如此,大哥的下落更是重要,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着急吗?」

  三姨太突然呻吟一声,道:「怎么不急?再不找回你大哥的话,我们都要走
火入魔了。」

  洪秀玉一楞,这才发现她们全都媚眼含春,娇靥涨的通红,神情极为难受痛
苦的模样。她才若有所悟地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原来三姨太她们自从在小鱼儿身上偷泄精元之后,担心无法对洪秀文交代,
又集体外出采补。没想到洪秀文逾期未返,让她们再一次遭遇欲火焚身之苦。

  小鱼儿却对日帝的去向不明,感到心中不安,连忙问道:「叔公不在总坛,
究竟到那里去了?」

  三姨太对他另有企图,加上他已是洪秀玉的夫婿,等于是自己人,便毫不隐
瞒道:「叔公率人去攻打少林、武当和华山派了。」

  小鱼儿大吃一惊,道:「不是约好中秋之战了吗?怎么又反悔主动挑衅?」

  「你难道没有听过兵不厌诈吗?叔公在这时候出击,才能收到出其不意的奇
袭之效。」

  小鱼儿心中暗恨不已,更决心要瓦解日月神教,消灭日帝为世除害。

  「叔公亲自出马,应该战果丰硕吧?」

  「这是理所当然。凭叔公盖世无双的武功,除了月后之外,放眼当今武林,
又有谁敢螳臂挡车?虽然捷报尚未传回,但是结局已经不言可喻,胜利的一方,
绝对是非我莫属。」

  小鱼儿尽管心中恨极,可是为了大局设想,只好忍气吞声,不敢稍露痕迹。

  他不露声色,一直忍到夜晚就寝,终于获得疏解。

  满腔的怒火,化作无数的铁骑,不断地对洪秀玉无情蹂躏,扫庭犁穴。

  洪秀玉在他铁骑摧残之下,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理智终究敌不过
生理上需求,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采花盗蜜,被他杀得丢盔弃甲,直翻白眼。

  小鱼儿似乎失去理智,完全无视于她已全身虚脱,依然毫不怜惜挥动大军,
猛烈攻击。

  一股淡淡的幽香,随着一缕轻烟从窗缝飘入……

  突闻洪秀玉呻吟一声,便昏了过去。

  小鱼儿神智一昏,立刻警觉不对,可惜为时已晚。

  不久,几条俏影轻盈的掠入,见洪秀玉四肢大张瘫软榻上,胯间余津沥沥,
一片狼藉。

  「哟,你们看咱们姑爷真是狠心,竟把玉妹『搞』成这副鬼样子,实在太不
懂得怜香惜玉。」

  「我却与大姊有不同看法,像姑爷这种沙场猛将,才是咱们女人梦寐以求的
伟丈夫。不像咱们那个死鬼外强中干,除了练功不说,真正办起事来,两三下就
『中箭落马』,害的咱们姊妹吃不饱喝不暖,到现在连一丁一瓦也生不出来。」

  「可不是吗?自从上一次被他『征服』之后,我才恍悟到巫山云雨的美味,
至今依然回味无穷。」

  小鱼儿一面运功排毒,一面暗骂不已:「原来是你们这些浪女淫娃在搞鬼,
等一下看我如何摆平你们。」

  三姨太突然一声不吭的脱衣上马,迫不及待的兴风作浪起来。

  大姨太见状,不禁大发娇嗔道:「三妹!你懂不懂长幼有序的伦理?你闷不
吭声的偷跑,拔了我的头筹,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

  「哎……我忍不住……所以……」

  「你忍不住就可以偷吃吗?无论是谁看见他们这场男欢女爱,赤裸肉搏的激
情演出,都会春心荡漾不克自拔,你受不了煎熬,难道我们就好受吗?」

  三姨太首尝洋荤,顾不了和她们辩解,立刻纵情驰骋,翻云覆雨起来。

  大姨太见状,只好咬牙忍受的挟紧腿根,连连催促不已。

  潮来潮往,三姨太终于忍不住哀鸣一声:「喔……都给你了……」

  小鱼儿只觉得一股暖流汇入丹田,全身经脉贯满精气,迷昏香毒瞬间排除一
空,顿感通体舒畅不已。

  他心中一动,决定将计就计,加速练魂大法的运行……

  三姨太只觉得体内的「怪物」,突然产生强大吸力,「生命之泉」随即不断
地流走,她如中要害般,声声娇啼,扭摆呻吟不已。

  大姨太看得口干舌燥,心慌一暑乱之下,忍不住一把将她推开,迫不及待的
「引狼入室」。

  她终于步上三姨太的后辙,尝尽蚀骨销魂的美味。

  于是,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依序上阵,同样难逃死去活来的命运。

  大姨太首先赞叹的喘息,道:「我的天呀!刚才我差一点就死掉了。」

  四姨太点头道:「是呀!咱们这位姑爷真是奇怪。不但胃口一次比一次大,
而且『狼吞虎咽』的吃相,尤其难看,害得咱们丢盔弃甲,全军覆没。」

  「奇怪!莫非咱们姑爷也会采补不成?」

  三姨太摇头道:「绝不可能。那死鬼每次采补咱们,都会有全身脱力,筋骨
酸痛的后遗症,令人提心吊胆,神经紧张。可是和咱们姑爷巫山云雨,却令人通
体舒畅,仿佛魂游仙境一般,欲仙欲死,回味无穷。」

  五姨太呻吟道:「是呀!这种人间美味,实在世上少有,就算会赔上性命,
我也要再尝一次。」

  「我也是。现在死鬼正好不在,只要咱们不说出去,就不怕奸情曝光,又可
以寻欢作乐,简直是一举两得。」

  「三姊说的没错,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就算姑爷发现异端,相信他也
不会追究,毕竟他得到不少好处,必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替咱们隐瞒奸情。」

  大姨太笑骂道:「你们不要命了?咱们姑爷胃口奇大,以咱们现在的功力,
无论是谁碰上他这只『怪物』,保证一命呜呼。」

  「这有何难?反正叔公人又不在,咱们正好就地取材,一面布施雨露,一面
纵欲狂欢。」

  「你想动那些紫衣军?」

  「不错。」

  「万一事迹不密,被叔公知道的话,咱们可是死罪一条,你可要想清楚。」

  「哼!那些紫衣军自认是日月神教的菁英部队,一向眼高于顶,自命不凡。
可是每晚上床以后,却变成好色如命的淫徒,简直畜牲不如。」

  「五妹如此严重的指控,莫非有所发现?」

  「小妹的贴身侍女,去年不是升调护花坛的玉女使者吗?昨天我遇上她们,
才知道她们每晚都被紫衣军淫辱,甚至是三个人轮流上阵,以极为变态的手段,
达到他们渲泄兽欲的目的。」

  「该死,这些畜牲真是死不足惜。」

  「大姊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罪行,是否同意咱们吸干他们的精髓?」

  「好,就这么办。」

  五女同仇敌忾的一致决议,立刻展开复仇行动。

  小鱼儿等她们离去之后,才苦笑道:「原来上次突然激增功力,竟是她们所
惠赐,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蝶舞公主酸溜溜地道:「这种天掉下来的艳福,我看你是乐不可支吧?」

  小鱼儿无奈地道:「公主冤枉我了。」

  蝶舞公主再也忍不住跳脚,道:「你还敢叫冤?如果你不是见色忘义,为何
不早点让我借体还阳,反而和那些狐狸精不干不净?」

  「我不是向你解释过了吗?为了取得日帝的信任,我才不得不留下她活命,
一旦你提早还阳,你自信能瞒过日帝的眼光吗?」

  「这……好吧,洪秀玉的事算你有理。可是那群狐狸精与你通奸的事,你又
怎么说?」

  「如果洪秀玉的事,你都可以不介意。就更不应该追究她们的行为,相反的
你还要感谢她们才对。」

  蝶舞公主立刻脸色大变,怒不可遏道:「你说什么?她们和你苟且野合,你
竟要我感谢她们,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但没有疯,而且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感谢她们。」

  「你又有什么歪理?你说。」

  「第一,她们是洪秀玉的兄嫂,对我不敢有非分之心,光凭这一点你就不该
仇视她们。第二,她们只求一夕之欢,我却可以得到倍增的功力,可谓『一举两
得』,否则日帝武功盖世,我绝非他的对手。第三,她们将紫衣军作为了采补对
象,等于是在腐蚀日帝的羽翼,加速日月神教的败亡,就此事而言,她们可说立
了大功。第四,她们……」

  「好了好了,你再说下去的话,我都要加入她们的行列,一起陪那些紫衣军
睡觉了……」

  「那怎么可以?你是我施家的媳妇,也是我心爱的老婆,岂能够任人淫辱蹂
躏……」

  蝶舞公主听的满心甜蜜,这才回嗔乍喜道:「算你还有良心。」

  一场情海风波就此雨过天晴。

  接下来的十几天,每到夜晚来临,小鱼儿总是刻意求欢,再趁机兴风作浪,
将洪秀玉杀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接着再等五女自投罗网,暗中「偷香窃玉」,神不知鬼不觉「采花盗蜜」。

  直到第十四天夜晚,小鱼儿发觉她们的功力,已经明显削弱不少。这意外的
发现,令他心中狂喜不已,这代表紫衣军已经不构成威胁了。

  他立刻交代蝶舞公主通知朱庭华,请他安排武林盟反扑的行动。

  正所谓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日帝率军直扑敌营,在少林三派大获全胜,却没想到大本营被人侵入,已经
岌岌可危。

  两件事情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如果日帝镇守在日月神教总坛,也许局势将
完改观。这一得一失之间,如非天意使然,实在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更何况日帝自己也内伤不轻,一方面担心白道趁隙反扑,另一方面也急于疗
伤。所以,当他日夜兼程赶回总坛,根本察觉不出异状,便急急忙忙进入密室,
并且严禁任何人的打扰。

  洪秀玉获知日帝返回的消息,便想向他介绍小鱼儿,却被紫衣军拒于门外。
最后惹的她大发娇嗔,正闹的不可开交之际,两大护法终于赶来。

  南天王忙问道:「玉儿!教主正在休养,你怎么可以在此喧闹?」

  「孟叔!侄女只不过是想介绍诗哥,让叔公认识一下,没想到这些奴才竟敢
阻拦,真是气死我了。」

  南天王冷漠的瞥了小鱼儿一眼,道:「教主受伤不轻,必须尽速疗养才行,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教主出关再说。」

  洪秀玉大吃一惊道:「叔公受伤了?是谁有这种本领,竟能将叔公击伤?」

  「哼!还不是少林寺的慧明秃驴。」

  「是他!那么叔公的伤势要不要紧?」

  「教主在返回途中,已经服下灵丹控制伤势。如今只要用你爹敬献的紫霞龙
珠,再进一步培元固本必可复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北天王仇视的瞪着小鱼儿,道:「小子!那一个用金珠宝物拐骗女人芳心,
害宝儿情海生变的卑鄙小人,莫非就是你。」

  洪秀玉见状,又气又急道:「焦叔!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怎么可以全怪罪
诗哥?」

  「哼!如果不是他横刀夺爱的话,你们俩自小青梅竹马的深厚感情,又怎会
一夕生变呢?」

  「我与宝哥只是兄妹的感情,请焦叔不要胡乱造谣,以免破坏我们夫妻的感
情。」

  「你倒是推的干净?以前你们俩一同玩乐嬉戏,甚至连吃喝睡觉都在一起,
谁敢说你们不是一对璧人?如今你会变心,都是这小子的罪过。」

  「那时候我们年纪还小,又有大哥陪同玩耍,岂能视同男女之情?」

  「哼!你已经变心,当然会这么说。」

  洪秀玉见小鱼儿脸色不对,急忙向南天王求救道:「孟叔,你快帮我解释一
下嘛。」

  南天王皮笑肉不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为叔实在不便介入。」

  「孟叔,您怎么……」

  北天王见状,更是嚣张道:「小子!你竟敢横刀夺爱,就该像个男子汉大丈
夫,勇于面对问题才对。千万别像个懦夫,躲在女人背后寻求保护。」

  小鱼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北天王大怒道:「你笑什么?」

  「套句你说过的话,既然你儿子不敢找我算帐,扮懦夫唆使你这个老子替他
出面,我也不屑和他计较。你想怎么样,尽管划下道来,于某绝不含糊。」

  洪秀玉深知北天王武功高强,闻言不禁大急叫道:「诗哥!你怎么可以对焦
叔不敬?还不快点向他……」

  「小子该死!」

  北天王大吼一声,掌风狂啸而出,劲流四溢,轻雷殷殷,气势极为骇人。

  小鱼儿一闪而没,锐啸声随之而起,接着「轰隆」巨响,如雷掌劲突然崩溃
四溅,气散功消。

  一切变化太快,等南天王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阻止。

  只听见北天王惨叫一声,人已口吐鲜血跌出丈外。

  南天王连忙将他扶起,发现他早已气若游丝昏迷不醒。

  「臭小子,彼此无怨无仇,你竟敢下此毒手?」

  小鱼儿脸色铁青,道:「只怪你这老鬼有眼无珠,于某如果存心下毒手,他
早就没有命了,岂容他苟延残喘?」

  南天王一楞,低头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竟
能将二弟的五毒魔爪反震回去?」

  「哼!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告诉你内功之秘,让你设法反制我吗?」

  「你……」

  南天王尽管心中怒极,却不敢再狂妄找他晦气,毕竟北天王的武功,只比他
略逊一筹,一旦动起手来,自己恐怕也凶多吉少。

  洪秀玉早吓呆了,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武功如此高。不但打败日帝
依为左右手的北天王,而且游刀有余,即使南天王加入联手,也难逃挫败一途。

  其实小鱼儿是故意重创北天王,以试探日帝的反应,看他会不会出面排解。
没想到等待许久,仍不见任何动静,更加确定日帝伤势不轻,便决定了今晚刺杀
日帝的行动。

  南天王恨声道:「你尽管得意好了,等本王治好二弟的内伤,改日再找你报
此一掌之仇。」

  小鱼儿狂笑道:「于某随时候教。」

  南天王冷哼一声,扶起北天王离去。

  洪秀玉皱眉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诗哥何必做绝,不给他们稍留余地?」

  小鱼儿不悦道:「什么?你竟然帮他们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打不还手,傻瓜一样挨他的五毒魔爪?」

  洪秀玉闻言,又气又恼地道:「你……你疯了是不是?以前你对我总是彬彬
有礼,今天怎么全变了样?」

  「只怪你不知妇女的三从四德,连嫁夫从夫的道理都不懂,竟帮着外人教训
自己的丈夫。」

  「他们不是外人,而是我爹的师兄弟,我的师叔。」

  「那我算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被他一掌打死,好让他的宝贝儿子和你双宿双
飞?」

  「拍」的一声,洪秀玉怒极打了他一耳光。

  小鱼儿冷哼转身离去。

  洪秀玉愕楞当场,随即掩面而去。

  由于两人的反目成仇,仍不见日帝有任何动静,使小鱼儿更加确定日帝伤势
不轻。三更刚过,小鱼儿确定洪秀玉负气不会来找他,便安心的蒙面离去,迅速
地潜入日帝的密室。

  只见日帝正口含紫霞龙珠运功疗伤,难怪他无暇顾及房外的纷争,这种千载
难逢的机会,小鱼儿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二话不说,他立刻一掌拍出……

  日帝早已经查觉有人侵入,便收功暗中戒备,准备给对方出其不意的致命一
击。没想小鱼儿比他更机灵,不但先他一步下手为强,而且掌劲如雷远及丈外,
显见对手功力极高。

  大吃一惊之下,他连忙怒喝反击,掌出霹雳、声声震耳……

  「轰隆」巨响,狂涛般劲气四处飞旋,厉啸声剠耳骇人。

  屋顶随即崩塌,现场残梁断壁一片狼藉。

  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刻惊动日月神教所有的人,除了受重伤的北天王之外,
包括洪秀玉和南天王也赶到了现场。

  南天王一见现场如遭雷击的残破景象,不禁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洪秀玉急得又哭又叫道:「叔公呢?他老人家重伤在身,大家快挖开破瓦救
人要紧。」

  众人连忙动手清理残梁断壁。

  突闻四周一片金铁交鸣声,接着惨叫声绵绵不断传来。

  「怎么回事?」

  一名紫衣军狂奔而来,喘呼呼地道:「不好了,武林盟的人杀过来了。」

  南天王脸色大变,惊恐地道:「糟了,由此可见教主一定遇袭,很可能已经
凶多吉少,否则武林盟岂会凑巧来犯?」

  一道人影如飞而来,狂笑道:「不错!你们日月神教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
们的死期。」

  南天王一见来人,又是一阵惊呼道:「九阴魔女!」

  「恶贼!还我幽冥教的血仇来!」

  随即传出南天王的惨叫声,接着群雄如潮般,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

  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    ***    ***    ***

  风云变色,狂涛汹涌。

  满天乌云突然下起倾盆大雨,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日帝一再遭遇重创,任凭他武功盖世,也不得不落荒而逃。

  可是小鱼儿追击紧迫,令他无法顺利脱身,最后在一处断崖之前停下,终于
无路可逃。

  日帝看着一望无际的滚滚江涛,不极变了脸色,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老前辈也曾是叱吒风云的一代枭雄,为何不敢与晚辈正大光明的一决。」

  日帝一见对方依然气定神闲,显然并未受到狂奔影响,这份功力连他都暗暗
吃惊,心知大限已到,不禁恨上心头。

  「你是谁?」

  「除非老前辈确定已死,否则晚辈绝不会泄漏身分,以免危及家人。」

  「依你的声音判断,年纪应该尚幼,居然练就如此高深之功力,绝非无名之
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晚辈身分如何,除非老前辈击败我,否则老前辈是套不出任何底细的。」

  日帝怒骂道:「该死的东西!你以为老夫重伤在身,就奈何不了你?」

  小鱼儿冷笑:「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前辈何不以事实证明。」

  日帝脸色二巩,立刻长啸而起,风吼雷鸣,热浪惊人。

  小鱼儿一闪而没,四周气流突然反常回奔,接着一阵「轰隆」巨响,罡风四
窜,天地变色。

  一声凄厉惨叫传出,波涛巨浪突然溅起一片水花,随即一隐不见。

  飞扬的尘埃渐渐消散,只见小鱼儿独自一人盘坐地上,正在运功疗伤。

  不久,他才起身叹了口气,道:「烈阳神功果然厉害,居然可以承受太乙神
功的全力一击,使日帝得以护住心脉,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顺利的全身而退。
虽然如此,就算日帝可以侥幸活下来,也是一个筋脉已断的废人,再也不能为非
作歹了。」

  突闻一阵叱喝声传来,回首一看,只见洪秀玉正被两名主最派高手追杀,她
突然惊叫一声跌倒,眼看凶多吉少……

  他大吃一惊,如果让洪秀玉的身体受损,就不能让蝶舞公主还阳了。

  小鱼儿连忙大喝一声,身形一闪而至,一掌将攻向洪秀玉的宝剑震断,立刻
挟起洪秀玉如飞而去。

  不久,两人便停在一处山洞内。

  洪秀玉惊魂甫定,道:「多谢英雄的救援……啊!你做什么……」

  小鱼儿突然制住她的穴道,将她剥的赤裸精光,迅速地占有了她。

  洪秀玉吓的花容失色,气极败坏地又哭又叫道:「放开我……你个畜牲……
哦……」

  小鱼儿不顾她的哭闹,尽情地享受她的丰满胴体,不断地冲锋陷阵,不断地
攻城掠地……

  洪秀玉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不禁声声娇啼,婉转哀鸣。

  他,如脱缰野马般,尽情驰骋,长驱直入……

  她,如干柴烈火般,宛转承欢,扭摆呻吟……

  他不断地兴风作浪……

  她不停地娇喘哀泣……

  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洪秀玉被他绵绵不断地扫庭犁穴,终于悲鸣一声,如一滩烂泥昏迷不醒。

  小鱼儿连忙起身取符念咒,随即阴风阵阵,蝶舞公主的魂魄已被招引而来。

  只见她一瞥洪秀玉的玉体横陈,便酸溜溜地道:「你把她『搞』成这副鬼模
样,却要我来收拾残局,我才不要这么脏的肉体呢。」

  小鱼儿大急道:「好公主!你说说气话可以,千万别使性子耽误时辰,等她
的魂魄离体过久,你就进不了身体还阳了。」

  蝶舞公主神色一凛,连忙道:「好吧,你想怎么办,就快点动手吧。」

  小鱼儿突然大喝一声,将朱砂符往洪秀玉的额头一贴,蝶舞公主惊叫一声,
随即没入赤裸肉体中。

  「你坏死了!要动手也不通知一下,想吓死人呀。」

  蝶舞公主挺身而起,一眼瞥见胯间余津沥沥,不禁白他一眼,嗔道:「看你
『干』了什么好事?」

  小鱼儿尴尬一笑道:「反正这身肉体迟早都是你的,你就不要再嫌弃了。」

  「好吧,现在我们该回宫了吧?」

  「且慢!你难道不想接收洪家产业吗?」

  蝶舞公主双眼一亮,兴奋地道:「我怎么把这件重要的事忘了?事不宜迟,
我们现在就赶回金陵吧?」

  小鱼儿讪笑道:「你就算要走,至少也把衣服穿上吧,你这样活色生香的跑
出去,不怕惊世骇俗吗?」

  蝶舞公主低头一看,不禁惊叫一声,顿时羞红着脸慌慌张张地穿起衫裙。

  不久,两人才欢欢喜喜地出洞而去。

  人影一闪而至,只见一名紫衣青年怨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道:「该死
的于小子,你夺爱在先,伤父在后,我焦金宝不杀你誓不为人。」

  眼看小鱼儿两人消失在林边,他连忙飞掠追踪而去。

     ***    ***    ***    ***

  金陵。

  欧阳世家由于历代经商所累积的财富,几乎投资在八座矿场,其中更以二座
金矿收入最丰,财富直逼首富洪国通之后,成为富甲一方的富豪。

  欧阳龙身为第三代主人,更擅利用官商勾结的机会,将私铸金银流入市场,
趁机赚取不法暴利。日积月累的结果,终于跻身天下四大首富之一。

  尤其独子欧阳杰娶了蔡巡抚的千金蔡晏如进门之后,事业更是日益兴隆,日
进斗金。因此,每逢月底结帐之时,欧阳龙总会大肆庆贺一番,以慰劳各事业单
位管事的辛劳。

  「哈哈,想不到这一季的结算营余,竟有五十八万两之多,比上一季还多出
十九万两,真是太好了。」

  「恭喜老爷生意兴隆,『钱』途无量。」

  「说得好,为了慰劳各位兄弟的辛劳,老夫决定将本季的分红,除了往常的
一成红利之外,每个人再加发一百两的奖金。」

  众人惊喜的欢呼道:「多谢老爷的赏赐。」

  欧阳龙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突见一名侍女来报道:「启禀老爷!蔡大人来访。」

  欧阳龙讶异道:「咦!亲家公怎么突然来访?快快有请。」

  不久,只见体型肥胖的蔡巡抚步伐蹒跚而来。

  「哈哈,亲家公来得正好,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喝酒?」

  「咦!出了什么事?」

  「亲家公可曾在七天前,将付不出借款的周老三打伤,并且强迫他签下卖身
契,把他的女儿美妃押作婢女。」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周三向你告我的状,真是不知
死活的东西。自己欠债不还,竟敢恶人先告状,简直是有岂有此理。亲家公既知
是他自己理亏,一定照往例打他三十大棍,再将他赶出衙门吧。」

  「没有!这一次有人作他靠山,本官岂敢冒犯。」

  「什么?有人作他的靠山?」

  「不错。」

  「这……是那个大人物?」

  「芙蓉公主。」

  欧阳龙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凭周老三一个无名小卒,
何德何能与这位刁蛮公主认识?」

  「听说是周老三一时想不开,居然跑到城西的护城河自尽,结果被芙蓉公主
的贴身侍卫救起,才会一状告到本府里来。」

  「这……这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人交还给周老三了,还能怎么办?难道你真敢和刁蛮公主打官司
不成?」

  欧阳龙顿时如梦初醒,连忙下令找寻周美妃的下落。

  众奴仆连忙答应而去,一旁的欧阳杰却神色惊惶,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蔡晏如连忙招呼父亲坐下用膳。

  蔡巡抚看着大腹便便的女儿,关切地道:「如儿!你的预产期快到了吧?」

  「是的,产婆说这几天就会有好消息。」

  「太好了,你这是头一胎,自己要多注意一些才是。」

  「女儿明白。」

  不久,奴仆们纷纷来报,找不到周美妃的下落。

  欧阳龙大急叫道:「这么大一个人怎会找不到?又不是找一只蚂蚁,你们眼
睛给我放亮一些,仔细的给我找一遍。」

  奴仆们无奈地只好转身重新找起。

  欧阳杰趁着场面混乱,就想偷偷溜走。

  欧阳龙无意间瞥见他的背影,心中一动,连忙喝道:「站住!」

  欧阳杰大吃一惊,回首一见父亲怒目而视,不禁心虚地道:「爹叫住孩儿有
什么事吗?」

  知子莫若父,一见欧阳杰心虚的神情,欧阳龙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他不禁心想:「这畜牲一定又犯了老毛病,把那丫头弄上床去玩了,这该如
何是好?如今亲家公在此,实在不宜当面叫破。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丫头回
去有公主撑腰,一定会把事情掀开,到时候更难以收场。事到如今,也只好当面
表白,侣信亲家公念及女儿的幸福,一定会委屈求全代为缓颊才对。」

  欧阳杰心知奸情曝光,不禁哀求道:「爹!请您……」

  「哼!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蔡巡抚疑惑道:「杰儿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欧阳龙叹了口气,对着奴仆道:「去!你们去少爷的书房找找看。」

  奴仆们连忙应声而去。

  蔡巡抚恍然大悟,脸色十分难看道:「杰儿!你自己说,是不是你把她弄上
床了?」

  欧阳杰眼看无法隐瞒,只好跪地求饶道:「请岳父原谅愚婿一时冲动,以致
犯下错事,愚婿绝不是有心的。」

  「你……你身为欧阳家的继承人,行为如此不检,将来如何光耀欧阳家的门
风?」

  「愚婿知罪,请求岳父见谅。」

  蔡晏如气极骂道:「你怎么可以趁我怀孕之际,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你难道忘记自己的誓言,一辈子要对我忠贞不二……你……哎唷……」

  欧阳杰见她抱腹痛苦的哀叫,不禁大惊失色道:「如妹!你怎么了……」

  欧阳龙大叫:「她快生了,大家快扶她回房,顺便叫刘婆子来帮她接生。」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扶人的扶人,烧开水的烧开水,忙的不亦乐乎。

  不久,奴仆们终于扶着一名神情悲凄的少女进来。

  蔡巡抚这时才仔细观察这名侍女,只觉她面貌清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实在没有特别过人之处,令他百思不解欧阳杰为何会对她着迷。

  欧阳龙却知道儿子性好渔色,府中的众多婢女几无幸免,都曾经被欧阳杰一
一品尝过。只不过欧阳龙律下甚严,加上欧阳杰擅以金钱诱惑,才得以隐下奸情
没有曝光。

  他不禁低声道:「亲家公认为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才好?」

  蔡巡抚心中仍有芥蒂,可是顾及女儿的幸福,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怨气。更何
况事件闹大,对自己的前程也会有影响,只好沉云道:「事到如今只好让杰儿娶
她做偏房,以免她回去之后,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嗯!这确实是两全其美的妙计。这件喜事就请亲家公作媒,相信周老三给
足了面子,一定不会反对这件婚事。」

  「好吧,等这件风波平息之后,本官再找杰儿算帐。」

  欧阳龙尴尬一笑,不敢表示什么。

  蔡巡抚勉强挤出笑容,对周美妃道:「周姑娘所受的委屈,本官已经听令尊
提过,所以本官特来为你主持公道。」

  周美妃早知他们是姻亲关系,怎敢寄望蔡巡抚秉公处理,只好悲苦道:「民
女命运多舛,不敢劳动大人费心。」

  蔡巡抚大急:「本官确是出自诚心,希望周姑娘不要轻易放弃机会才好。」

  周美妃疑虑地看着他不语。

  欧阳龙急道:「小儿刚才已经向老夫招认,他对姑娘一见钟情,有意娶姑娘
进门为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啊!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周美妃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几疑身在梦中,一时间竟然呆楞当场,不知所
措。

  蔡巡抚也顺水推舟道:「欧阳兄已同意你们的婚事,才恳请本官出面做媒,
希望周姑娘看在本官的面子上,能答应这件婚事。」

  周美妃想及自己的清白身子,已经被欧阳杰占有,除了嫁给他之外,实在没
有第二条路走了。所以考虑一阵之后,她便含羞带愧地点头答应下来。

  蔡巡抚大喜道:「太好了,本官立刻过府,向你爹提这门婚事。」

  欧阳龙感激万分地道:「一切有劳大人鼎力成全,只待这件婚事顺利完成,
老夫一定准备一份大大的媒礼,以答谢大人的辛劳。」

  「你准备媒礼,最好能让本官满意,否则的话……哼!你应该知道后果。」

  话毕,他便带着周美妃离去。

  欧阳龙楞了一下,他知道蔡巡抚言外之意,指的是欧阳杰偷腥之事,如果要
获得圆满解决,谢礼一定要有相当的份量。他苦笑了一下,知道又要破财了。

  由于蔡巡抚的居中说项,使得周老三被迫同意这件婚事,唯一的要求就是,
欧阳杰必须明媒正娶才行,而且两头大不准偏私。蔡巡抚尽管心中骂的要死,却
不得不接受他的要胁,以免惹来芙蓉公主的不悦。

  可是消息传回欧阳家,女儿蔡晏如却大表不满,道:「爹!您怎么可以答应
他这种无礼的要求?那丫头只不过出身佃农,有什么条件和女儿平起平坐?」

  「为父也知道他的要求过分,可是我们理亏在先,又有公主为他撑腰,我们
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我不管,这件事情我绝对不答应。」

  「如儿!为父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此事不准你任性反对。说句坦白话,如
果他们要求你退位,让出大房的名分给周美妃,我们也只有认命退让的分。」

  「什么?他们凭什么?」

  「就凭芙蓉公主一句话。」

  「这……」

  「唉!形势比人强,我们人微位卑,岂能与公主作对。」

  「好吧,女儿听爹作主就是。」

  「很好,这才是爹的乖女儿。」

  欧阳杰没想到会因祸得福,无意间达成他纳妾的多年心愿,从此得以左拥右
抱,享尽齐人之福。

  他情不自禁地欣喜道:「多谢娘子的成全……哎唷……」

  没想到蔡晏如突然脸色一变,当场赏了他一耳光,怒骂道:「都是你不好!
为什么你们男人偷腥,却要我们女人来承受这种苦果?」

  欧阳杰十分难堪,立刻恼羞成怒地转身离去。

  欧阳龙一见儿子被打耳光,脸色也是一变,对蔡晏如的态度十分不满。但是
碍于蔡巡抚在场,也不方便说什么,更何况蔡巡抚睑色不对,显然仍未原谅欧阳
杰的行为。从此两家埋下心结,种下日后的祸端。[/font]

asilankajiali 2011-7-12 11:50

[font=宋体]            第四章 鱼儿鱼儿乐悠游

  由于芙蓉公主的坚持,欧阳杰便在三日之后的良辰吉日,风风光光的迎娶周
美妃过门,并安排独院居住以免纠纷。

  欧阳杰也因为被打耳光之故,觉得尊严受损,有意无意间也冷落了蔡晏如。
不仅没有回房同寝,就连探视她产后的情形也没有,简直就像是失踪了一般。

  蔡晏如产后身体虚弱,一直昏昏沉沉的,因而察觉不出异样。可是接连五、
六天过去,她终于警觉不对,除了公婆不说,就连夫婿也没踏进房门一步。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吵大闹,结果三天下来,不但收不到效果,就连服侍她
的婢女也不见了。除了一日三餐另带宵夜之外,整个房间空荡荡的,简直就像鬼
屋一般,几乎快把她给逼疯了。

  第十天,她又忍不住咒骂起来,道:「欧阳杰!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再不滚
出来,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明天我就回娘家去,让我爹治你一个诱奸良家妇女之
罪,把你关进牢里去数馒头。」

  「娘子请息怒,我这不是来了吗?」

  蔡晏如心中一喜,才待给他难堪,突见来人陌生,不禁花容失色,道:「你
是何人?我以前怎么从未看过你?」

  来人正是焦金宝,只见他淫笑道:「我是你的梦中情郎,你怎么可以说不认
识我。」

  话说的轻薄,而且出自一个陌生人之口,除非白痴任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蔡宴如闻言变色,才待惊叫之际,却被焦金宝抢先一步制住穴道。

  「好娘子!你且慢着急,情郎我先带你看一场好戏,你就会明白谁才是真心
对你好了。」说着,他便一把挟起蔡晏如掠去。

  不久,他们便来到欧阳龙的寝室,由掀开的屋瓦向下望,清晰的看见欧阳龙
父子正在谈话……

  「杰儿!剩下来的帐目,由为父一人来核对即可,你还是回房去陪陪晏如,
以免她又吵闹不休影响安宁。」

  「哼!那婆娘自以为是巡抚千金,一向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对我毫不
尊重,孩儿才不想再去自找苦吃,看她那一张晚娘脸孔。」

  「凭良心说,这一次你惹的祸实在不小,如非她委屈求全,你恐怕难逃芙蓉
公主的惩罚。所以,你还是尽快回房去安慰她一下,以免她怀恨向亲家公投诉,
到时候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哼!我才不怕呢?姓蔡的如果太过分的话,我就派人去检举他收贿的事,
让他丢官坐牢。到时候我就不信,那婆娘还有什么本钱骄傲,凭什么要我一再迁
就她?除非她将来生一个『带把子』的,否则我才没兴趣理睬,只会生赔钱货的
女人。」

  「唉!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小心她怀恨在心,将我们不法之秘外泄,到时候
我们家就完了。」

  「只要她敢这么胡闹,我就把她给休了……」

  焦金宝一见蔡晏如气的脸色铁青,便将屋瓦放回原位,挟着她回房而去。

  如果蔡晏如不是穴道受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话,她必定会当场发疯,
找欧阳杰算帐不可。

  「你现在知道欧阳杰已对你变心了,不久又将另娶新欢,你再也无法挽回丈
夫的心,你何不斩断情丝发愤图强呢?」

  焦金宝见她逐渐冷静下来,便解开她的穴道,继续蛊惑她道:「他既然对你
不仁,你又何必顾念旧情,难道你不想复仇雪恨。」

  「你……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开口要求,我就全心全力帮助你。」

  「真的?可是我该如何做呢?」

  「很简单。只要你将欧阳家的产业,设法从他们手中接收过来,就可以达到
复仇雪恨的目的。」

  「他们父子一向视钱如命,想让他们放弃经济大权谈何容易。」

  「只有白痴才会奢望他们自动退出经营大权,为免节外生枝,唯有杀他们灭
口,才能一劳永逸。」

  蔡晏如闻言变色,惊叫道:「你说什么?你我谋杀亲夫……」

  「不错,他们父子已有休妻之心,你要确保自身权益,必须先下手为强。」

  想及欧阳杰的无情无义,她立刻恨上心头,咬牙切齿道:「好,我听你的安
排,就算出了纰漏也不要紧,我爹身为巡抚,一定会为我掩饰的。」

  焦金宝突然脱衣,笑道:「很好!只要我们彼此真心相待,一定可以马到成
功。」

  蔡晏如早有心理准备,决心以红杏出墙来报复欧阳杰的不忠。

  可是面对这他的大军压境,绵绵不断的铁骑蹂躏,令她情不自禁地颤抖、抽
搐,辗转呻吟……

  焦金宝如鱼得水般,尽情地享受着她的丰满肉体,挥动长戟,不断地兴风作
浪……

  一度春风之后,两人才满足的交股而眠。

  第二天深夜,焦金宝便趁着欧阳杰熟睡时,顺利的将他劫持而来。

  欧阳杰一见蔡晏如居然赤裸着身体,任由陌生男子大施魔爪轻薄,不禁惊怒
交加。可是穴道受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气的他全身颤抖不已。蔡晏如见
状,顿生报复的快感,反而主动骑乘在焦金宝身上,淫荡地兴风作浪着。

  「呵呵,杰郎!你又何必气成这模样呢?妾身只不过东施效颦,效法杰郎的
博爱精神,现在你终于可以体会妾身的感受吧?」

  欧阳杰突然一阵颤抖,当场口吐鲜血不已。

  蔡晏如却乐的哈哈大笑不已。

  焦金宝更是火上浇油的翻云覆雨,大刀阔斧的对她攻击,对她予取予求。

  只见两人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

  一度春风之后,蔡晏如突见欧阳杰已暴毙多时,不禁呆楞,心中百感交集。

  焦金宝立刻抱起尸体进入浴间,不久便见他空手而回。

  「你把他的尸体怎么样了?」

  「很简单,一把化尸散便清洁溜溜了。」

  蔡晏如闻言,不禁神色百变,哑口无言以对。

  焦金宝轻抚着她的肉体,淫笑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以他对待我的恶劣行径,我真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多年的夫妻之情,一时
之间叫我如何割舍?」

  「对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你何必恋恋不舍,从今以后有我陪伴你,你就不
会再独守空闺了。」

  「事到如今,我连自己的身子都给你了,这一辈子已经是你焦家的人,希望
你不要负我才好。」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下毒誓……」

  「不必!我相信你就是。」

  两人又温存一阵,才相拥而眠。

  翌日,焦金宝便化装易容成欧阳杰的模样,追随欧阳龙身边,准备接收欧阳
家的产业。

  三日之后,欧阳龙突然暴毙而亡,经过仵作验尸确定是自然死亡。

  焦金宝一面准备丧事,一面展开接收产业的工作。

  又过了两天,欧阳龙便被草草下葬了。

  出殡的隔天下午,蔡巡抚便登门造访。

  蔡巡抚支退下人之后,立刻语带玄机道:「贤婿,你要求的事情,本官都替
你隐瞒了,现在应该换你兑现承诺了吧?」

  焦金宝心中暗骂,表面却不露痕迹的取出玉盒,道:「岳父请笑纳。」

  蔡巡抚打开一看,不禁两眼一亮,兴奋地叫道:「二十万两!」

  「不错!岳父还满意吧?」

  「满意!贤婿比欧阳父子还要上道,本官实在太高兴了。」

  蔡晏如陪笑,道:「爹不是非常中意城西的梅园吗?宝哥准备在您六十大寿
时,将梅园送给您做寿礼呢?」

  「真的?」

  焦金宝阿谀一笑道:「希望岳父不要嫌弃才好。」

  蔡巡抚大乐道:「贤婿如此大礼,莫非另有所求?」

  「岳父果然厉害,小婿确实有事拜托。」

  「什么事如此慎重,你说说看。」

  「珠宝商于晓诗这个人,不知岳父认不认识?」

  「怎会不认识?他不是洪员外的未来女婿吗?」

  「不错,小婿和他有仇,想请岳父设法将他入罪。」

  「咦!贤婿和他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岳父别管,只要岳父肯帮忙的话,事成后,小婿另备二百万两作谢礼。」

  「二……二百万两!」

  「不错。」

  「这……本官是很想帮忙的,可是洪家在本城名望极隆,于老板又是个知名
人物,岂是容易构陷入罪的?」

  「芙蓉公主的銮驾还在金陵吧?」

  「不错。」

  「小婿打算劫持公主,嫁祸给于小子。这样就可以达成小婿的复仇心愿。」

  「什么?劫……劫持公主?」

  「岳父放心好了,小婿一定会处理的干干净净,绝不会连累到岳父您。」

  「这样本官就放心了。」

  「到时岳父派人捉他审问,不论他认不认罪,反不反抗,都是死路一条。」

  「只要你安排好以后,再通知本官一下,本官立刻派人捉他归案。」

  「多谢岳父大力帮忙。」

  「哈哈,咱们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

  不久,蔡巡抚才酒足饭饱的打道回府。

  当晚焦金宝便潜入行宫,顺利的制昏芙蓉公主,并且将她剥得赤裸精光。

  呈现眼前的是一具白皙无瑕,凹凸有致的玲珑胴体,只把焦金宝看得血脉贲
张,几乎无法把持。

  「可惜这药需处女之身做媒介,哼!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怎舍得白白糟蹋
这一个小美人?算你于小子艳福不浅,临死前还能做一个风流鬼。」

  话虽如此,他仍在芙蓉公主身上轻薄一阵,才喂她服下一粒红丹,又取药抹
在她的下体。

  「嘿嘿!只要于小子胆敢『强渡关山』的话,必定感染子午断肠散之毒,如
果没有我的解药,七日之内保证毒发而亡。」

  接着他就以披风裹住她的胴体,迅速地掠出行宫。

  不久,他已停在洪府大门口。

  「什么人!」

  焦金宝一见是洪府的巡夜守卫,二话不说的飞扑上去,三拳两脚便将他们打
的满地找牙。

  「告诉于小子,大爷我给他送来一份大礼,请他慢慢享用吧。」

  话毕,他便转身掠去。人影一闪而至,一见守卫的狼狈样,小鱼儿连忙扶起
一人,道:「怎么回事?」

  守卫立刻述说经过,又道:「那个人说另有一份大礼送给姑爷。」

  这时的芙蓉公主突然呻吟连连,娇喘不已。

  小鱼儿循声望去,不禁惊呼道:「是她!」

  他立刻抱着她回到寝室。

  蝶舞公主一见他抱着一个女人回来,也没仔细看清楚,立刻不悦地道:「三
更半夜你抱个女人回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看清楚一点,她是你皇姊芙蓉公主。」

  「咦!真的是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鱼儿将经过描述一遍,又道:「看她春心已动的模样,显然是中了媚毒,
很明显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

  「是谁要这么做呢?」

  「对方显然不清楚我是驸马的身分,否则岂会假借芙蓉公主嫁祸。」

  「有道理,这么说来是洪秀玉的爱慕者,因爱生恨所设下的阴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皇姊目前媚毒已经发作,还是赶快救她要紧。至于阴
谋者是谁,我相信不久之后,对方一定会有进一步行动的,到时候我们再设法反
击就是。」

  蝶舞公主一见芙蓉公主难耐春情的模样,不禁冷哼一声道:「这臭丫头从小
就喜欢和我争宠,现在可好了,连我的驸马她也要抢,真是可恶透顶。」

  小鱼儿苦笑着掀开披风,果见妙处春潮如涌,显然灾情十分惨重。

  他连忙挥兵叩关,展开巫山云雨的春宫把戏。

  蝶舞公主看着她们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抵死缠绵的激情演出,更是妒火中
烧的嗔道:「真是白便宜她了。」

  小鱼儿抱住软玉温香般胴体,立刻马不停蹄地尽情驰骋,不断地对她攻城掠
地,不断地对她直捣黄龙。

  芙蓉公主在他的蹂躏之下,情不自禁地辗转娇啼,欲拒还迎地扭摆呻吟……

  潮来朝往,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

  芙蓉公主被他绵绵不断的扫庭犁穴,予取予求的采花盗蜜。终于禁不住蚀骨
销魂的侵蚀,情不自禁地哀鸣一声,处女阴元随即倾泄而出……

  小鱼儿立刻「趁虚而入」,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后,才布施雨露,
送出「传家之宝」。

  他突觉下体一麻,不禁闷哼出声。

  蝶舞公主惊问道:「鱼哥怎么了?是不是她『咬』你?」

  小鱼儿连忙爬起,趴在她的胯间拨弄起来。

  蝶舞公主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难看死了。」

  小鱼儿起身叹道:「你想到那里去了。」

  「你自己举止轻薄,还敢喊冤不成?」

  「对方在芙蓉的阴门下了奇毒,分明是想害我们两人同归于尽。」

  「什么?你中毒了。」

  「你放心好了,我有紫霞龙珠可以解毒。」

  「有什么用?一粒随日帝落江,另一粒在父皇身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父皇担心我的安危,暗中交还给我了。」

  「既然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小鱼儿立刻口含紫霞龙珠,吻住芙蓉公主运功调息。

  突闻一阵脚步声传来:「禀小姐!巡抚大人率人围住府院四周,说什么要我
们交出公主和劫匪。」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道:「他带了多少人来?」

  「共两百多人。」

  「这该死的奴才,元凶主谋不去捉,偏偏跑来这里碍事。」

  蝶舞公主心知小鱼儿正值紧要关头,绝不能受人打扰,否则走火入魔,恐有
生命之危。

  「你们先设法拖延一下,就说我已经就寝,等我更衣再去会他。」

  「这……」

  「你在迟疑什么?还不快去。」

  「是!」

  蝶舞公主知道危机迫在眉睫,连忙催促道:「鱼哥!你究竟好了没有?否则
以我现在的身分,可挡不住那奴才的搜索。」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立听蔡巡抚的声音道:「快开门,否则本官就要下
令撞门了。」

  蝶舞公主大吃一惊,虽然她和芙蓉公主是死对头,可是让她在众人面前赤身
裸体,岂不损及皇家尊严?连她也颜面无光。

  「不行!你们绝不能进来。」

  「为什么?难道室内有不可告人之事,你们洪家真的窝藏劫匪?」

  「你在胡说什么?是公主中了媚毒,外子正在替她解毒,你如果胆敢硬闯进
来,小心你的脑袋不保。」

  蔡巡抚大惊失色,不禁心中暗骂道:「宝儿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劫
走公主嫁祸也就算了,何必多此一举,对公主下毒害她失身。这下子我可是羊肉
没吃到,反而惹来一身腥了。」

  经此一来,蔡巡抚投鼠忌器,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芙蓉公主一惊而醒,一见小鱼儿便惊叫道:「驸马!怎么是你啊……哎呀!
我……」

  小鱼儿连忙轻声安慰:「公主中了贼人媚毒,我只好……希望公主见谅。」

  芙蓉公主心想:「唉!果然是姻缘天注定,我为了逃避这件婚事,才会远离
京城。没想到苦寻一个多月,依然找不到理想伴侣,最后还是把清白身子交给了
这个冤家。」

  「公主可知道是谁将你劫持来此的。」

  「我不知道。」

  「那么公主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哦!我曾为了一户周姓人家,向欧阳世家讨公道,莫非他们挟怨报复?」

  「咦!欧阳龙不是蔡巡抚的亲家吗?」

  门外的蔡巡抚愈听愈惶恐,这才想到这次的嫁祸之计,不但得不到效果,反
而把自己也拖累了。

  尤其小鱼儿竟是驸马的身分,更是叫他吃惊,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一个处
理不好,恐怕吃饭的家伙不保。

  「请驸马、公主饶命!这一切的事故,都是一名叫焦金宝之人所为,和下官
完全无关。」

  小鱼儿连忙穿衣出门,凝视着他道:「你把话说清楚!」

  「是!不久前焦金宝突然侵入欧阳家,不但杀死了欧阳家父子,还挟持小女
为人质,逼迫下官在今夜率人来捉拿于……驸马归案。」

  「什么?欧阳龙突然暴毙,就是他下的毒手。」

  「是的。」

  「这焦金宝是何来历?」

  「他说是北天王焦天霸之子,所以会嫁祸驸马,乃是为了报复驸马伤父夺爱
之恨。」

  「原来如此,他现在人在何处?」

  「他应该留在欧阳家等候消息。」

  小鱼儿立刻对四名皇家侍卫喝道:「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公主,如果再出任何
差错,唯你们是问。」

  「奴才遵命。」

  小鱼儿立刻随着蔡巡抚前往欧阳家捉人,没想到却晚了一步,不但焦金宝已
经逃逸无踪,还把蔡晏如给杀死了。

  蔡巡抚悲伤不已,紧抱着女儿的尸体,哭的一塌糊涂。

  小鱼儿连忙找来周美妃,交代她料理后事,并且把事件经过述说给她了解。

  周美妃再也没有想到,自己刚过门没有几天,就成了一名寡妇,而且意外地
继承了欧阳家的庞大遗产,成了名符其实的大富婆。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所幸她是个贤淑坚强的女性,不但独力撑起欧阳家的产业,对待蔡晏如留下
的女儿,更是视如己出养育长大成人,终于博得大家的尊敬和赞赏。

  蔡巡抚怀着悲痛的心情返回衙门,便将女儿遇害的消息告知老伴,两老相拥
的哭泣起来。

  「哼!你们很快就会在和你们女儿见面了,有什么话尽可到时候再说。」

  两老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反应,便双双惨叫倒地。

  蔡巡抚一见是焦金宝,不禁惊怒道:「恶贼!你杀死了我女儿还不满足,连
我们你也不放过吗?」

  焦金宝冷笑道:「谁叫你要出卖我?使我不得不杀死你的女儿,作为报复你
的代价。」

  「你……你好狠心。」

  「这都要怪你不好,如果不是你出卖我的话,我又怎会忍心辣手摧花?凭良
心说,你女儿那身细皮白肉,实在令我回味无穷,到现在我还在后悔呢。」

  蔡巡抚闻言,大感难堪,忍不住羞愧的叫道:「恶贼……我和你拼了……」

  话未说完,他突然奋起余勇扑了过去。

  焦金宝一掌便将他劈的吐血而亡,冷笑道:「就凭你这狗官也想要我的命,
我看还是等下辈子吧。」

  「你下辈子投胎记得要做好人,否则我一样要你的命。」

  焦金宝迅速转身戒备,突然惊叫道:「是你!」

  小鱼儿冷冷一笑道:「想不到这一切的阴谋,都是由你一手策动,你真是罪
该万死。」

  焦金宝凶狠的道:「废话少说,今天正好把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做一次彻
底结清。」他怒吼一声,他突下杀手飞扑上去。

  小鱼儿怒目一瞪,不避不闪的一掌迎去。

  一声殷雷乍响,焦金宝惨叫飞跌而出,直到撞墙倒地而止。

  小鱼儿见他已死,便交代师爷妥为善后,才转身回到洪府。

  芙蓉公主首先抢着问道:「驸马可曾将那恶贼绳之以法?」

  「公主放心,焦贼已经被我杀死了。」

  「哼!真是便宜他了。」

  「奇怪!蝶舞人呢?」

  芙芙公主讶然问道:「那丫头也出宫了?」

  「咦!她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谁?」

  小鱼儿不禁摇头叹息,只好详细的述说蝶舞公主的遭遇。

  芙蓉公主虽以置信,道:「你是说在宫中的蝶舞,其实是司徒玉娇。」

  「不错。」

  「这位天下首富之女,外貌虽是洪秀玉,其实骨子里的心智,已经被蝶舞的
魂魄所取代。」

  「正是如此。」

  芙蓉公主突发惊人之语,道:「既是如此,请驸马也将我的魂魄,移到洪秀
玉身上吧。」

  小鱼儿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我不当公主了,还是当天下第一富婆最好。」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公主一点也不好玩,除了身分高贵之外,可说一无是处。
不但礼节限制繁多,行动不自由,就连喜欢皇库中的珍宝,也不能轻易玩赏,更
别说是完全拥有了。」

  「嗯!这番感受我也曾经听蝶舞说过。」

  芙蓉公主更是气恼,道:「可不是吗?可恨蝶舞那丫头竟敢欺瞒我,不但没
有表明身分,刚才还故意带我去参观她的宝库,趁机对我炫耀一番,害我嫉妒不
已,却又拿她无可奈何。」

  「唉!这丫头实在不像话。」

  「可不是吗?像她这么小心眼的丫头,驸马是否该给她一个教训。」

  「公主之意是……」

  「驸马可以将我们两人的元神调换,让她尝尝空欢喜一场的教训,以后她就
不敢再胡乱作弄人了。」

  「这怎么可以。」

  芙蓉公主一瞪眼,嘟嘴道:「为什么不可以?」

  「如此做法,蝶舞定不会答应的,万一她怪罪于我,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芙蓉公主突然跳脚,娇嗔不已道:「我不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我变成洪
秀玉,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小鱼儿不禁大感头痛,心知女人不可理喻便想溜走。

  「哟!那有人金枝五叶的公主不当,却死皮赖脸的抢做民女。」

  芙蓉公主回首一见是蝶舞公主,更是嗔怒道:「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

  蝶舞公主扬眉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洪家的金银珠宝,全都是我的,你
休想占我便宜。」

  「这么多金银珠宝究竟归谁,要到最后才知分晓。目前只是被你抢先一步,
暂时由你保管罢了,总有一天我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再从你的手中抢过来。」

  蝶舞公主暗暗吃惊,心知她的个性固执说到做到,加上两女共侍一夫,长期
相处确是防不胜防。

  心中一急,便有了主意,道:「你想拥有金银珠宝的话,我倒是可以指点你
一条明路,也可省去你白费力气和我抢。」

  芙蓉公主大喜道:「真的?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宝藏?」

  「我当然知道。」

  「在那里?你快说。」

  「欧阳世家号称天下四大首富之一,人家周姑娘不但年轻貌美,又是欧阳家
庞大财富的继承人。你如果不想当公主的话,大可找她调换身分,相信她一定乐
于接受。」

  芙蓉公主先是一喜,接着又恼羞成怒道:「你要我当寡妇?」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方法吗?」

  「我不干,你自己不会和周姑娘更换?」

  「我有洪家的财富,就已经心满意足,何必再多此一举?」

  「你想都别想,洪家的财富是我的。」

  「是我先看上的。」

  「我是姊姊,你应该让我才对。」

  「你连妹婿都要抢,算什么姊姊。」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眼看两女吵闹下休,小鱼儿大呼吃不消的逃之夭夭。

  接连几天下来,两女依然争吵不停,小鱼儿也懒的理她们,打包行李上路,
准备返京完婚。想及后半辈子都要跟这两只母老虎相依相伴,小鱼儿的心情便开
始沉重起来。

  「唉!以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    ***    ***    ***

  有情人终成眷属。

  蝶舞公主和芙蓉公主共侍一夫的事实,对于长年斗争的东、西二宫而言,虽
然不满意,却也不得不接受这种现实。

  更何况小鱼儿目前圣眷正隆,虽无官职在身,其影响力之大,甚至比左、右
相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点可由皇上在婚期前夕,接连三天单独召见小鱼儿在御书房密谈,甚至
亲信内侍和守卫也被拒于门外,其他朝臣更是不得其门而入。

  敏感的人立刻联想到,久悬未决的储君人选。

  所以东、西二宫无不戒慎的探听,极力的巴结小鱼儿,形成难得一见的和乐
景象。终于,小鱼儿与司徒玉娇经历坎坷的命运,婚礼终于在皇宫大内完成。此
外新娘子还有蝶舞公主、芙蓉公主、独孤倩玉、独孤倩华、江芷若和南宫飞燕等
七女同时嫁给小鱼儿,成为施家的媳妇儿。

  皇上高兴之余,一面举杯邀酒,一面哈哈大笑道:「今天是朕有生以来,最
高兴的一天,因为朕的两位掌上明珠,同归当世第一英雄施驸马。所以朕决定在
今日大喜之时,再宣布另一件喜事,以便锦上添花。」

  众人心中一动,立刻猜到储君人选即将揭晓,无不紧张的屏息以待。

  「朕决定储君人选,由建成继承,希望各位爱卿如往昔般,继续尽忠职守,
报效国家。」

  此言一出,立刻语惊四座,众人意外之余,更是议论纷纷。

  东宫皇后顿时欣喜不已,情不自禁的露出喜色。

  西宫皇后却大失所望,心中叹息不已。

  皇上又道:「建明和建业各封平南王和镇北王,执掌一半兵符,共同辅佐新
皇推动新政。」

  满朝文武百官纷纷恭贺不已。

  表面上看来,大家都是一副欣喜欢乐的神情,可是内心里却是各怀鬼胎。

  有的人暗自庆幸押对了宝,选中了真命天子,从此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因
此暗暗得意,喜不自胜。也有人暗自懊恼选错了边,误把冯京当马凉,甚至得罪
权贵,仕途不保,因此暗暗担忧,苦中作乐。

  真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

  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

  正在接受大家敬酒的小鱼儿连忙惊觉,百忙之中转头一看,不禁惊呼出声:
「皇上小心……」

  皇上刚一楞神,顿时一阵麻木,接着一阵剧痛,忍不住痛呼不已。

  满朝文武百官一阵惊呼,纷纷走避不已。

  小鱼儿一见皇上受制,真是又气又急,可是当他看清劫匪面目,又不自主的
大叫道:「是你……你没死?」

  劫匪哈哈大笑道:「不错,老夫如果轻易就死,岂不辜负日帝威名?」

  「日帝!」

  正想一拥而上的众侍卫,一听日帝名号,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合围的阵仗
立刻溃散,纷纷倒退不已。

  日帝一见众人惊恐的神色,更是得意不已的狂笑道:「老夫所领导的日月神
教,不但威震天下,所向无敌,想不到连皇宫大内的皇家侍卫,也是闻风丧胆,
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早知如此,老夫何必劳师动众的兴兵讨伐七大门派,
早该挥兵入京称帝,再结合官兵之力,扫荡武林群雄,岂不省事?」

  众官兵闻言,又是气恼又是羞愧,进退失据尴尬不已。

  小鱼儿冷笑道:「只可惜日月神教早被七大门派瓦解,如今只剩下你一个漏
网之鱼,你除了作白日梦之外,只有等下辈子重新投胎,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日帝脸色大变,狞声道:「不错,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今天老夫就是要找
你报偷袭暗算之仇。」

  「既然如此,你何必牵连皇上?」

  「哼!根据老夫这一阵子的暗中观察,你这小子不仅城府极深,而且作风阴
险已极,你想老夫人单势孤之下,怎能轻易放弃到手的筹码?」

  「你……你想怎么样?」

  日帝又狂笑一声,突然在皇上身上连点数指,只见皇上闷哼一声,便昏倒在
地上抽搐不已。

  小鱼儿见状,不禁脸色大变:「你对皇上下了什么禁制?」

  日帝阴笑道:「你放心,皇帝等于老夫的谈判筹码,等老夫将你碎尸之后,
还要靠他扶老夫一把,以便安稳坐上金銮宝座。」

  小鱼儿闻言心中一定,心知日帝暂时不会加害皇上,只要自己将日帝引开,
侍卫便可以趁机抢救皇上脱险了。

  可是想及日帝所向无敌的烈阳神功,小鱼儿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臭小子!纳命来。」

  一声怒吼,日帝终于耐不住性子,在丈外一掌吐出,一无声,二无息,像极
了摆样子唬人,要儿戏似的。

  远在丈外的小鱼儿却清楚的感受到无穷的暗劲,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不
禁脸色乍变,身形一闪而没。刹那间,灯火摇曳,潜劲陡然爆发,怒涌的气旋呼
啸而过,热浪滚滚,隐隐风雷。

  满朝文武百官及侍卫都被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惊呼惨叫,狼狈不堪的纷纷
走避,等到惊魂稍定,才发现交手二人已移至中庭重辟战场。

  这下子他们再也不敢靠近,以免遭到池鱼之殃,连忙抢救皇上,并且调派侍
卫及弓箭手重重包围戒护脱离险地。

  战场上狂风呼啸,尘土翻腾,地动天摇,声势骇人。

  「哈哈,原来你不过只有这点能耐而已,竟敢太岁头上动上,与我日月神教
为敌,简直不知死活。当日如果不是老夫负伤在先,又遭你暗算于后,凭你这点
功力,还不配老夫亲自动手呢?」

  尘土逐渐扩散,依稀可见两人满头大汗喘息不已,只是小鱼儿衣衫已破损,
显得狼狈不堪。

  日帝这番轻蔑的话,似乎造成小鱼儿极大的冲击,只见他脸色一变,却不发
一语,立刻紧咬牙关一阵猛攻。

  尽管日帝嘴巴说的轻松,面对小鱼儿的这番蛮攻,也是神色一紧,当场被逼
退了五步。

  「好小子!凭你这份功力,放眼当今武林足可名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除
了少林慧明秃驴之外,你可算是老夫的劲敌之一。老夫实在无法想像,以你这点
年纪是如何练成这身超凡入圣的绝技?假以时日,你会成为新一代的武林枭雄,
只可惜你却惹恼了老夫,胆敢与老夫为敌,这一天你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哼……只怕未必。」

  「哈哈……斗志可嘉,老夫实在不忍痛下杀手,只要你答应老夫一个条件,
不但你可以活命,对于眼前的困境,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皆大欢喜。」

  小鱼儿闻言一楞,不禁停住了攻势,大感一尽外道:「什么条件?」

  「只要你肯归顺老夫,并且拜老夫为义父,忠心辅佐老夫登上皇位的话,不
但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将来等老夫百年归天之后,你便是下一代的新皇,你想
想看这条件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鱼儿立刻断然拒绝,道:「住口!施某的人格岂是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
义之人,所能够了解的?我劝你还是早日死心,不用再枉费心机了。」

  日帝大感失望,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这么说来,你是拒绝老夫的要求?」

  「不错!」

  「可恶!既如此,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你既然一心找死,老夫就成全你,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

  日帝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正打算痛下杀手之际,突又若有所觉,身形随之
幻没,接着阴森刺骨的潜劲袭来,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声势好不惊人。

  「九阴神功!」

  日帝惊呼一声,看清来人是个中年美妇,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喝道:「你
是谁?」

  九阴魔女一击不中,不禁懊恼道:「老魔头,还我兄长的命来。」

  日帝一楞道:「你兄长是谁?」

  「难道你敢否认幽冥教非你所灭?」

  日帝闻言,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就是修罗公子的妹妹,人称九阴魔女的
独孤玉珊?」

  「不错!」

  日帝突然狂笑道:「太好了,当年月后那贱人串通奸夫谋害于我,使得日月
神教一夕瓦解,原以为这血海深仇,随着那贱人之死已经报仇无望。想不到你即
是贱人之女,而且胆敢与老夫为敌,新仇旧恨正好在今天做个了结。」

  九阴魔女眼中直欲喷火的恨声,道:「不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声震天长啸,九阴魔女再度发动了攻击,掌劲如雨般,绵绵不绝的攻向日
帝,气流四溢,寒气逼人。

  小鱼儿也配合她的攻势,身形如电,八方游击,掌出无声无息,随着翻腾的
气旋,掌劲所至无坚不摧,轰隆爆破声声不绝,破坏力十分骇人。

  雷火乍灭,人影重现幻没不定,战况十分惨烈。

  面对性质互异的两股阴柔神功的夹击,使得日帝的烈阳神功受到压制,一时
之间竟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

  「可恶!这是你们自找死路,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

  日帝受到两人的轮攻所制,终于耐不住怒吼反击了。

  突然!四溢翻滚的气旋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是飞扬的沙尘快速向决斗场集
中……

  「轰隆!」一声爆炸巨响,夹带着闪烁的火花突然炸裂开来,地动山摇,飞
沙走石……

  闷哼声中,人影飞跌而出。

  只见小鱼儿衣衫不整,口吐鲜血,显然伤势不轻。

  日帝也是嘴角溢血,显然这一番激烈决斗下来,他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该死的东西,你究竟练了什么奇功?居然柔中带刚,变化莫测,令人防不
胜防,较之九阴魔功更加阴毒狠辣,以致让老夫吃了不少暗亏。」

  「哼!等你死了以后,在下自会让你知道。」

  日帝傲然狂笑道:「你我之战胜负已分,在双方实力悬殊之下,你还敢妄想
要取老夫性命,岂不是异想天开?」

  「在下还有一击之力,相信你应该心中有数才对,一旦出手将有石破天惊,
鬼哭神嚎的威力,如非遇上性命交关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在下也不愿轻易使用以
免惊世骇俗。」

  日帝不禁有点动容,却不在意的冷笑道:「你有压箱底的救命绝技,难道老
夫就没有吗?从开战至今,老夫也不过动用了七成功力而已,就是以击溃你们两
人的合击,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而已,又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小鱼儿脸色一变,侧脸望着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九阴魔女一眼,急道:「你
将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好了,老夫还需要她取代月后做老夫的鼎炉,岂会伤她性命?她只
不过受到烈阳神功的震伤,昏迷过去罢了。」

  「你……你与月后毕竟是夫妻一场,怎可对她的女儿心存非份之想,这岂不
是……乱伦行为。」

  「哈哈……老夫一生行事,只凭个人喜好,岂会在意这些世俗的观感?更何
况她又是月后与奸夫所出,和老夫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老夫真的抱她上床,又
怎会涉及乱伦之讥?」

  「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哼!废话少说,老夫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归顺老夫?」

  「你休想!」

  「该死的东西,这可是你自找死路,怨不得老夫以大欺小,心狠手辣了。」

  日帝话一说完,满头白发突然怒发冲冠矗起,脸上红光闪烁,衣袍随之涨起
四周一片死寂,就连原先的虫鸣和风声也随之消逝,时空仿佛停止,进入九幽黄
泉般,令人不寒而栗,忐忑不安的吊诡气氛,逐渐笼罩全场。

  小鱼儿首当其冲,更是压力沉重,立刻抱定死志专心一意,全神贯注的提聚
功力,准备作破斧沉舟的最后一击。

  远在丈外旁观的文武百官,依然感到阵阵阴森的寒意,不断地侵袭而来……

  「好冷……这是怎么回事?」

  「杀气!」

  「罗统领!你是说这股阴森之气,就是杀气?」

  「启禀相国,正是杀气没错。」

  「这……顾名思义,所谓的杀气,应该是指一名武者上阵对敌之时的决心斗
志,属于精神方面的层面,怎么可能形诸于外,甚至远达丈外,依然令人胆颤心
惊,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错,依照常理而言,正如相国所言不假。可是,卑职曾经听家师说过,
一个真正的武林绝顶高手,只要武功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至高境界,便能
达到以意杀敌,不须任何举动,只要一个眼神,甚至于无形的气氛,都足以构成
杀人的条件,达到杀敌于无形的目的。」

  「什么……真有这种可怕的杀人手法?」

  「是的,卑职虽然听过家师如此说法,这十几年来却一直半信半疑,想不到
今天居然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场空前绝后的至高武学之战,卑职的心情也是矛盾已
极,真不知是该喜该悲?」

  左、右二相闻言,不禁吓得脸色连变,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芙蓉、蝶舞两位公主却急得哭叫道:「既然如此,罗统领快派人手协
助驸马,以免驸马发生意外。」

  罗统领脸色一变,忙道:「千万不可!」

  「为什么?」

  「目前两人已将功力提升至最高境界,只要对方稍有疏失分神,立将引发空
前猛烈的反击。相反的,只要有任何外力介入,打破了双方的平衡局面,则介入
的第三者立刻首当其冲,不但要遭到双方的联手合击,不但必死无疑,对两方究
竟是福是祸?在最后结果出现之前,任谁也无法下定论。」

  「那……你说说看?究竟该怎么办?」

  「这……请公主恕卑职无能,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芙蓉公主呻吟一声,立刻昏了过去。

  蝶舞公主哀鸣一声,转身便想冲向斗场。

  罗统领大吃一惊,连忙阻止。

  这一幕骚动,立刻引发众人的旁徨,正当乱成一团之际……

  另一边的人丛突然传出一阵骚动,接着人丛一分,现出一顶大红花轿缓缓向
斗场移去……

  日帝和小鱼儿似乎受到花轿的影响,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紧张的神情……

  「欧阳龙!」

  日帝乍听来人叫出他的姓名,不禁脸色大变。

  因为日帝威震江湖至今,从未透露他的俗家姓名,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更
何况来人的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刻骨铭心……

  他忍不住向花轿方向望去,正好一眼看清步出花轿的白衫美妇……

  「是你!」他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小鱼儿暴吼一声,立刻一掌拍出……

  日帝顿觉一股空前强大的吸力向他袭来,不但撼动了他的马步,并且难以抗
拒的向对方跌飞而去……

  日帝大吃一惊,这完全违反武功常理的现象,不禁令他慌了手脚,忍不住大
喝一声,烈阳神功立刻全力击出……

  「轰隆!」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震天巨响,雷声殷殷,火花四溅,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围观的人丛当场被突如其来的猛烈气爆震倒一片,惊叫哭嚎声声不绝,仿佛
人间炼狱般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惊魂甫定,才发现大家除了受到惊吓之外,仅是一些轻微
的皮肉擦伤。

  原本尘烟沸腾的斗场,随着微风的吹拂而烟消云散,只见坚硬无比的花岗地
砖,不但破碎殆尽,附近的花木更是粉碎成木屑,更恐怖的是正中央位置,居然
塌陷出一丈方圆的大窟窿,可见爆炸的威力是何等惊人恐怖。

  蝶舞公主被罗统领强行拉住,早就急的不知所措,好不容易等到尘埃消尽,
却发现小鱼儿无声无息的倒在日帝身前,这无异青天霹雳一般,她当场嚎叫一声
便昏死过去。司徒玉娇众女也是昏的昏,哭叫成一团。

  罗统领大惊失色,连忙下令禁卫军及侍卫准备发动围攻。

  白衫美妇冷静的接近斗场,低头看了小鱼儿一眼,忍不住喝道:「住手!」

  罗统领楞了一下,听她又道:「他只是受了内伤昏过去,你们不要慌。」

  接着白衫美妇便从怀中取了药且让小鱼儿服下。

  「你……你没死……」

  白衫美妇感伤地看了日帝一眼,道:「是的,我的躯体虽然还活着,内心却
早已心如死灰,早已看破红尘出家为尼了。」

  「什么……你……」

  白衫美妇举手拉下头巾,果见头顶空空如也,三千烦恼丝早已不见踪影。

  「你……为什么?」

  「我自觉对不起你,自责甚深,才决定出家为尼。」

  日帝闻言脸色剧变,突然口喷鲜血,便跌入白衫美妇的怀中。

  日帝见她抱住自己,立刻破口大骂道:「我不需要你来……虚情假意……如
果……你自觉负我……为何……刚才……故意乱我……元神……以致害我……如
此下场……」

  白衫美妇再也忍不住悲泣道:「因为我必须阻止你杀死自己的孙婿。」

  日帝大感惊讶的颤声,道:「你……你是说……」

  「当年我将你一掌劈下断崖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怀胎一个月了,可是惨剧
已经造成,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么说……九阴魔女……是我的……」

  「她正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胡说……她姓独孤……」

  「你忘了我有房表亲姓独孤……」

  「原来如……此……那他呢?他……怎肯让孩子……外姓……」

  白衫美妇当然知道「他」是谁?

  如果不是为了「他」,也不会害她背叛日帝,落的出家为尼的下场。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自从他知道我怀了你的骨肉以后,便终日借酒消
愁,不到两年便过世了。」

  日帝闻言,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却又脸色剧变,吐血不止。

  白衫美妇急道:「你别激动,以免伤势恶化。」

  日帝看了血中的血块一眼、凄然道:「内腑已碎……我已经不行了……」

  白衫美妇自责不已的泣道:「都是我害了你……」

  「不……你阻止的对……要不然……我便将……铸下滔天大错……」

  白衫美妇依然自责道:「不论你怎么说,我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都怪我
命中带硬克夫克子,以致前后两次都害的你惨遭不幸。」

  日帝脸色突然反常的红润,显然是回光反照,已是时日无多。

  「不怪你……都怪我……逆天胡为……才会遭到……报应……」

  「你振作点,我去救醒孩子,让她来见你最后一面。」

  「不!千万……别让她知道……以免让她……蒙羞……」

  「这怎么可以?」

  「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临终的心愿……」

  「好吧!我答应你。」

  「很好……就让这件隐密……随着我……一身的罪恶……一起埋葬……」

  日帝说到这里,便面带笑容的死去。

  白衫美妇大为悲痛的哀鸣不已,许久才稳住情绪,只见她抱起日帝的尸体,
环顾众人一眼,目光停在独孤玉珊身上一会,似乎欲言又止,却突然纵掠而起,
快逾闪电的消失在半空中。

  众人一见她幻没的身影,不禁难以置信的惊叹不已。

  罗统领脑中灵光一闪,情不自禁的大叫:「浮光掠影!我知道她是谁了。」

  众人不禁好奇惊问:「她是谁?」

  「月后!」

  众人又吓了一大跳,再次惊呼不已。

  是的,近一甲子以来,日帝月后虽然消失于武林,可是他们的名号依然有震
撼人心的分量,只要是武林中人,又有谁忘得了威震天下的日月神教,尤其是日
帝月后更是教中的灵魂主角。

  可是,日帝被小鱼儿杀死了。月后不但没有替日帝报仇,反而喂药救了小鱼
儿,便默默的抱走日帝的尸体,留下了一团谜雾?

  为什么?任凭众人想破了脑袋也理不出头绪。

     ***    ***    ***    ***

  「哎呀!我受不了了,你们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司马玉娇忍不住嗔道:「你是受伤的人,怎么可以不吃药?」

  小鱼儿苦着脸道:「我的伤势明明已经好了,你们干嘛逼我服那种苦药。」

  南宫飞燕嘟嘴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哪能好的那么快?要不然你也不会
昏迷了三天,可把我们急死了。」

  小鱼儿扬眉道:「我有爷爷送我的天蚕宝衣护体,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内伤,
只是头部没有保护,以致有点脑震荡才会昏迷了三天,根本没什么大碍,你们何
必大惊小怪。」

  蝶舞公主冷哼道:「就算如此,你也才大病初愈,正好服药补身。本宫都是
被人服侍惯的人,何曾像现在这样体贴的服侍过人?你不肯吃本宫喂的药,实在
太不给面子了。」

  芙蓉公主也叫道:「就是呀!所谓良药苦口,愈苦代表愈补,本宫这瓶药可
是千年人参精炼而成,除了父皇母后之外,谁也没有这种口福,你却不知好歹的
推辞,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见众女娇嗔不休,连忙陪笑道:「我的伤是真的好了嘛,不信的话,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

  独孤倩玉不信道:「什么方法?」

  小鱼儿突然邪笑道:「养了一个月的病,都没机会做『爱做』的事,今天难
得全家到齐,正好来一场大战如何?」

  说着他突然脱去衣服,胯下果然雄壮威武极为吓人。

  「哎呀!色狼……」

  「不要脸!救命呀……」

                【完】[/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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